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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幸苦了。”
南华倾当然知道自己姐姐受的苦,全是为了南家,为了延续南家两百年的富贵尊崇,身为南家的家主。他要铭记南婉容的恩,身为弟弟,更要体谅姐姐的用心良苦,所以,自己只能和她一样,强颜欢笑。装作理解,不然,也会徒增她的心事,让她放心不下自己的。
坚持将南婉容亲自扶下月台,目送她的离开最之后。南华倾这才来到鼾声细微,还在熟睡中的莫瑾言身边,然后坐下,将衣袖一挥,搭在她的肩头,却并未将其叫醒。
看夜色微凉,看月华如水,南华倾就这样陪着莫瑾言,只护住她的后背不被山风所侵,然后默然无声,一句话也没有说。
立在后面的荣儿站的腿都有些麻了,但主子不开口,他更不敢造次,除了咬牙强撑之外,也别无他法。
好在作为一名内侍,久练站功,一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
感觉到身后的喘气声有些粗,南华倾闷声一叹,侧过头:“你回去吧,将寝殿收拾好,等会儿夫人醒来,本候自会带她回去的。”
“是!”
极小声的答应了,荣儿这简单的一个字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如释重负,步子也极轻巧,只听得窸窣几声响,便已经离开了。
这浣花庄极大,夜宴的平台更是凭栏紧邻着沧浪湖,越过重重木兰花树的疏影,南华倾甚至能看到一片波光闪烁,粼粼如星辉坠落在了凡间。
轻拥娇妻,南华倾此时此刻,心里竟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平静。
这种平静恍然是自己还小的时候,又爹有娘,还有姐姐,一家人在年节时团圆围坐才会有的,而那时,自己不过才几岁,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后来,姐姐在十六岁时嫁入皇家,父母也相继离世,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虽然成为了大邑开国以来,最年轻就继承了候爵位置的人,但当他守着偌大的侯府,肩挑统帅上万南家暗卫职责之时,南华倾能够品尝到的,除了孤独,还是孤独。
曾经南华倾以为沈蕴玉会是带给自己安稳,给一个自己家的温暖的那个人,却没想,连她也要背叛自己,弃自己而去。
所以年少时的自己,才会决绝地挥剑斩下沈蕴玉的头颅,然后心灰地让余毒折磨这自己的身体,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来偿还这纠缠不清的孽债。
直到。。。。。。三年多前的那一个雪夜,莫瑾言被八抬大轿娶入了侯府。
她身着大红嫁衣,素颜而来,却让自己一见之下,心口微微不由得一疼,虽无惊为天人之感,却犹如一枚朱砂痣印在了自己的心上,自此,让自己的人生走上了全然不同的另一条道路。
南华倾是感激莫瑾言的,因为她是来为自己冲喜的,虽然总是气得自己口吐鲜血,却恰好帮自己逼出了余毒,救了自己一命。
但南华倾却知道,自己将莫瑾言看的那么“特别”,却并非仅仅是因为她误打误撞救了自己的命。
曾经,南华倾用厌恶来伪装自己对莫瑾言的动情,甚至允许自己对她恶言相向,只想彻底破坏掉自己对她的那种牵挂。
更别提,当她主动提出要避世清修,远离自己时,他完全气得几乎“内伤”之下,面色冷静的答应了不说,还三年来对她不闻不问,甚至从未涉足于后山范围半步。
可是令南华倾没想到的是,世易时移,三年后,不过是一件极小的事情,让莫瑾言重新走入了自己的生活,更是在纳妾的这件事情之上,让两人都看到了本源真心,终于有了晚来三年的洞房花烛夜。
虽然那一夜,自己是醉酒壮胆,趁夜潜入了瑾言的闺房,但她却没有推开自己,而是以直白而洒脱的态度,与自己紧密结合。
身体的毫无间隙,心,也仿佛越来越贴近了。。。。。。
南华倾回想起来,竟有种庆幸的感觉,庆幸那莫徳言的鲁莽,庆幸那尉迟如歌的刁蛮任性,更庆幸尉迟将军竟大胆到送了失去贞洁的嫡长女如侯府做妾!
因为若不是这一样样连环的坏事发生,自己和瑾言的关系,恐怕还停留在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然后默然地擦肩而过那种状态,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自己可以陪在她身边,看她熟睡的容颜,然后满心欢喜呢?
想到此,南华倾收回了洒在沧浪湖上的目光,看向了近在咫尺,睡得像个孩子般静谧安详的莫瑾言。
一盏盏行灯已经在夜风的不断侵袭之下,第次熄灭了,仅有一轮明月和漫天的星辉发出温和的光亮,虽然淡淡的,凉凉地照耀而下,却那么分明地勾勒出了莫瑾言的睡颜。
舒展的眉头,微颤的睫羽,还有轻启的粉唇。。。。。。南华倾嗅着莫瑾言身上清冽的体香,还有汾酒的甘甜不去,心下一暖,忍不住便低下了头,将一个极柔软的吻印在了她的脸颊之上。
感觉到脸上有些痒,莫瑾言终于悠悠的睁开眼,醒了过来。
“唔——”
轻声一吟,酥软入骨,魅惑如丝,在配上莫瑾言那皎然若玉的容颜,看的南华倾仿佛也醉了般。
痴痴的,舍不得离开,南华倾只低头用鼻尖摩挲着她的脸颊,再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木槿庄,后院,密林深处,有一眼温泉。。。。。。夫人。。。。。。可想与夫君一起共浴,祛祛乏,解解酒?”
听得南华倾这露骨直白的求欢之语,耳畔又被他撩动的微微发痒,瑾言忍不住又是一声“嘤咛”的叹息溢出唇边。
最难消瘦美人恩,对于南华倾来说,最难以拒绝的,更是怀中人儿那如天籁般悦耳的嗓音发出这旖旎暧昧的呻吟。
不等莫瑾言对自己的“提议”做出回应,更等不及她回答“是”或者“否”,南华倾直接一伸手,将她拦腰一揽,横抱在胸前,然后一提起,竟是施展轻功,在这夜色迷离的山林之中,直往木槿庄的后院飞快而去。
而莫瑾言也修得将只敢将头埋在南华倾的胸口,任耳畔山风急骤,但只要贴着他的心,自己的心也莫名变得平静起来,哪怕下一刻,两人将会是坦诚相见,鸳鸯合浴,自己也感到顺其自然,并没有意料中的羞赧怯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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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赶稿很赶,肯定有错别字,但宝宝哭着要我过去,只能明天看抽时间修文再覆盖了哈。
请谅解~~~~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木槿花开
月光如银,却偏又将夜空照映成了一块浓稠的墨砚,深沉地怎么也化不开。。。。。。
而夜色之下,被木槿花树簇拥着的一汪温泉眼,正蒸腾着淡淡的雾气,腾在林间,一丝丝,一缕缕,犹如仙尘缭绕,将其内的春光半遮着,却遮不住那醉人酥软的娇喘之声。
温热的泉水,冰凉的夜风,这一热一冷交织而来,却抵不过水中人儿的纠缠和不休。
瑾言脸上醉若桃腮的酡红,在银月之下更显娇懦,微启的粉唇,更是带着一抹明艳的娇红,让南华倾只能痴痴地看着,竟有些舍不得欺吻采撷。
紧拥着怀中人儿,指尖不停地在她后背肌肤上游走着,双手犹如在轻弹一柄千古名琴,那样温柔而小心翼翼。
再次与瑾言交欢,南华倾却并非是刻意在压制自己,而是进入了池中后,被泉水包围,所有的霸道却系数变作了温柔,却也更添了几分难言的情趣,乃是床帏间所无法感受到的。
对于瑾言,这样的体会就更深了。
娇臀被南华倾羞人的托起,两人的隐秘之处紧贴着,随水浪的起伏和南华倾的温柔动作,自己的身体也随之上下而动,像极了舞蹈动作,那种强烈的欢愉,甚至令得自己头忍不住向后高扬,任由玉颊和胸前的春光露出水面,被月华映得粉白娇糯,恍如一朵木槿花在悄然绽放。
。。。。。。
一番*过后,南华倾和莫瑾言两人的额上和心口都是渗出的细汗,被这暖暖的泉水一涤,却又立刻恢复了清爽温润,甚至连所有的疲劳仿佛也骤然消遁了,只留点点欢愉还萦绕不断。
斜斜躺在南华倾的肩头,瑾言看着月色之下一朵朵高挂于枝头的木槿花,心下一动,微微启唇。竟是唱起了一阕源自《诗经郑风》中的歌儿来。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
将翱将翔,佩玉将将。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这如诉的歌声,莫瑾言用自己一把人间难得的嗓音婉转唱出,清妙好似黄莺出谷,悠然更比山寺远钟。
一句接着一句,歌声混合着夜色繁星,恍若实质地滴滴而落,融进了这一方热泉池水之中,听得南华倾几乎要醉生梦死而去。只想陷入在身边人儿所织的这一片情网,有种永世不复清醒的沉迷和痴恋。
手一紧,南华倾侧过头,将脸埋入了瑾言的粉颊耳畔,呢喃道:“颜如舜华。。。。。。颜如舜华。。。。。。我的女人。正如这诗经中所描述的那样,脸儿犹如木槿花一般绽放呢。。。。。。”
瑾言却是唇角微扬,笑意清润:“侯爷也知道,‘舜华’便是木槿花的别称么?”
南华倾被莫瑾言这一“挑逗”,倒也同样的笑了,“狠狠”在其玉颈上啄了一口,这才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夫君我,又不是山野莽夫,还是读过书的,自然知道。”
“那夫君可知道,舜华,亦是古晋国的一位贤人之名吗?”瑾言享受着泉水对身体的温暖包覆。声音更显软糯轻悠了些:“所以舜华,可妩媚如花,也可英武如人呢。”
南华倾却是愣了愣,却并非是不知道瑾言所说之事,而是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听见她的口中吐出“夫君”二字。
“你再说一遍。瑾言,再说一遍。。。。。。”
脱口而出,南华倾从池边坐正了些,目光落在斜躺于自己肩头的瑾言脸上,只想再听她唤自己一声“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