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画却有几分了解,他知道南怀谷素来对莫瑾言这个嫂嫂很是在乎,莫家有丧,莫瑾言该有多悲伤,南怀谷绝不会置之不理,这才匆匆赶来问候吧。
南华倾一听,眉头皱的更深了,伸手一把将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南怀谷抓到身前,问道:“告诉本候,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今天一早莫家才匆匆摆上令堂,就算再快,也不可能闹得全城皆知,连你们书院都接到了消息!”
被南华倾这样一说,沈画也突然明白了过来,作为书院,相较于酒楼茶肆更为封闭单纯,怎么会同时也收到消息,实在有些古怪,也看向了南怀谷,想听他怎么说。
南怀谷挣脱了一下,发现南华倾虽然才刚刚有所好转,却力气比自己大多了,只得老实交代:“书院好几个同窗家里都是皇商,他们一来就说莫家老爷莫致远在蜀中视察矿难时被闹事矿工所杀,还说莫家筹集了十万两现银,结果送到路上就被劫走了。。。。。。”
“行了,不用说了。”
喝住南怀谷继续啰嗦,南华倾追问道:“你告诉我,最先散出消息的是哪几个同窗,名字写给我,本候要彻查。”
“查什么?”
终于被南华倾放开,南怀谷却懵了:“侯爷你不去帮嫂嫂查哪几个闹事杀人劫财的矿工跑哪儿去了,却要查我的同窗?怎么回事儿?”
满腹的疑问,南怀谷又看向了沈画,想知道他是否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沈画也琢磨出了几分端疑,示意南怀谷稍安勿躁,进而提醒南华倾道:“侯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带着怀古,我们去西苑再议吧。”
点点头,南华倾也需要理一下思路,撇了还想往后山去的南怀谷一眼:“她是你的堂嫂,虽说也是家人,但男女有别,加上她又在清修,以后没事儿,不许你去打扰她!给我走!”
嘴唇嗡动了几下,南怀谷本想争辩几句,可肩膀已经被沈画拍住,耳边更是响起了沈画的提醒:“侯爷心情不大好,你别惹他了,夫人那边虽然悲伤,但情绪还算平稳。你稍后再找机会暗中去问候就行了,现在别惹事儿。”
南怀谷虽然心里有些看不起自己这个侯爷堂哥,但沈画的话他却是听得进去的,耷拉着脑袋,喘了几口气,只好提步跟上。
等到了西苑,南华倾也没有为难南怀谷,让他把名字写在了纸上就放了他出去,但却留下了沈画。
“你怎么看?”
沈画看着十多个名字,摇摇头,总觉得这一次南家面对的,绝非一场简单的阴谋,莫瑾言或许说得对,幕后主使,很可能就是大邑皇帝。就算不是,也很可能与皇帝有关,不然,谁敢动南家,那样等于是太岁头上动土。
一个字个字地看过去,南华倾沉吟了半晌,才抬起头来望着沈画:“这些名字背后,有一个共同点,别人看不出来,却无法逃过本候的眼睛。”
南华倾之所以这样说,是南家暗卫不单是隐藏在整个大邑的地下武装势力,更是密如蛛网的一个情报机构。大到朝中国事,小到市井琐碎,每日都有人整理并层层送报。
即便南华倾足不出户,避世称病,这五年来,也每日不停地在浏览这些情报,然后通过拂云浣古来指挥暗卫的行动。
见南华倾隐而不发,沈画有些按耐不住了,若主使人真的和当朝皇帝有关,那整个大邑将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简直令他不敢想象。
第六十四章 凸显端疑
自推翻前朝暴政以来,大邑百姓已经过了两百多年的安逸日子。
其间虽然也有些土匪和起义,却都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可这一次,在沈画看来,若是东方家和南家起了冲突,那即将动摇的,将会是大邑的国之根基!
想到此,沈画脸色有些泛青,他虽然生性散漫,一如闲云野鹤,对国家大事不甚上心,但身为大夫,对百姓的疾苦却无法不正视。
不再等着南华倾的答案,沈画主动开口问:“到底是什么共同点,南华倾,你快说!”
指尖轻轻拂过纸上的一个个名字,南华倾神色也逐渐变得阴郁起来,听得沈画有此一问,他闷哼了一声,才咬牙道:“这十多个人,表面看起来都是皇商,可以很好地掩饰他们为什么会一早几乎是同时获知莫致远的死讯。但实际上,这十多个人祖上三辈都是江南人士。有些,是近十来年才迁入京城的,有些,是近三十四年迁入的。但总归,他们的相同之处都是来自于江南!”
“江南。。。。。。沈家?”
沈画明白了,愕然之下,又有些了然,同时也松了口气,至少不会是东方家想要铲除南家,那就好太多了。
但是对于南家来说,沈家虽然不够强大,但这些年来,沈家的壮大,南家的势微,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一旦沈家想要和南家争夺第一家族的位置,同样会导致朝野震动,导致无辜百姓受到牵连。
即便沈画和沈家有一些牵连,算是沈家的人,可他心底里其实并不愿意看沈家逐渐坐大,甚至和南家起冲突。
“南家的势力,连当朝皇帝就要忌惮三分。文斗不过武,沈家凭什么来挑衅?致死莫致远后,他们又会有什么其他行动?”
沈画仔细想来,总觉得事有蹊跷。一边分析,一边看向了南华倾:“你若是怀疑沈家在背后捣鬼,那你能猜到他们的最终目到底是什么吗?”
“最终目的么。。。。。。虽然暂时不知道,但总会水落石出。”
一把将写满名字的纸揉碎,南华倾冷笑着,眼底一抹冰寒之意显露而尽:“沈家,本候没找你麻烦,你却先来找本候的麻烦。好个汝阳侯,好个沈从义,你若想死。本候成全你就是了。。。。。。”
南华倾的语气透着几许轻松。可听在沈画的耳里。浑身不由得颤了一下。
沈从文如果是老狐狸,那南华倾就是一头隐忍许久而即将爆发的猎豹,两个人正面交锋,谁胜谁负。还真是一个让人猜不到结局的谜。
。。。。。。
入夜,原本该灯火通明的京城,却家家户户都早早熄了灯,因为今天是初三。
正月初三,赤狗日,传说中“赤狗”是熛怒之神,遇到他的人一定会不吉利,故初三为“凶日”,不宜外出。
所以今夜和过年的除夕还有初一初二很不一样。老百姓都谨守习俗,既不会外出拜年,怕惹到凶煞,也不会大声喧哗饮酒作乐,而是紧锁屋门。且半盏灯烛也不敢点,摸着黑梳洗了便上床睡觉,故而整个京犹如一座空城似得,安静得不像话。
傍晚的清一斋也没有点燃火烛,被山间茂密的松竹林所掩,仿佛不存在。
玉簪下午的时候就启程回到了莫家,许婆子则亲自去了厨房,替莫瑾言张罗晚膳,只留了让绿萝,让她好生陪伴主子。
瑾言和衣靠在床上,脚已经包扎好了,是玉簪动的手,虽然不如沈画做得那样细致稳妥,但也十分规整。
“绿萝,给我掌一盏灯。”
看到窗外天渐黑了,月亮又还没挂起,麻麻的,伸出手来都数不清几个指头,瑾言叫了一声在床边呆坐的绿萝。
“主子,今儿个不许掌灯呢,万一触了霉头就不好了。”
绿萝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伸手替莫瑾言掖了掖被角:“要是主子觉得无聊,就闭眼睡睡,等会儿许婆婆端了晚膳过来,奴婢再叫醒您。”
“我睡不着。”
瑾言一闭眼,脑子里就会出现莫致远有些模糊的样子,她总想看清楚,却发现因为和父亲分开太久,记忆竟然缺失了似得,怎么也平凑不出他完整的样貌来。
前一世,她出嫁之后到死都没有再见过家人,重生而来,又直接在抬往景宁侯府的花轿上苏醒,算算,自己有十七年没有见过莫致远。
虽然有足够的理由,但瑾言觉得,连生父的容貌自己都无法记起,这是一种不孝,更是一种罪过。
如今父亲遇害,生死两隔,就更没可能再见面了,所以她心里更多的,是遗憾,是不甘,更是浓浓的后悔。
或许,当初我不答应嫁入侯府,莫家就不会和南家有任何牵扯,父亲也就不会成为被人利用来试探南家的棋子,更不会死在遥远的他乡,只留一座空空的令堂给家人祭奠。
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瑾言的身子就开始了不由自主的颤抖,哪怕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也怎么都暖和不起来,仿佛从脚尖一直到心里,都冷透了。
察觉到了莫瑾言的异样,绿萝有些害怕:“主子,您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有些饿了。”
瑾言双手交握,指尖泛白,想来或许是自己太过虚弱的原因:“再给我拿一床棉被吧,我觉得冷。”
绿萝依言,摸黑取了衣橱里的棉被,展开铺在莫瑾言的身上:“现在呢?主子,要不奴婢给您再灌一个汤婆子来,然后把炭盆起了。”
“灌汤婆子要起火烧水,难道你就不怕触霉头?”瑾言终于轻松了些。
“那奴婢生个炭盆,应该不算吧?”绿萝也拿不定主意,挠挠头。
瑾言摆摆手:“算了,既是习俗,咱们也得遵守,冷就冷一点儿吧,生了火,有了光,也就算破戒了。”
绿萝是个小孩子,虽然知道习俗是应该遵守的,但却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直接抱怨了起来:“为什么偏偏是初三晚上不能生火呢,沈太医给您开了方子抓了药,却没办法煎药。而今天是谷子生日,禁食米饭,厨房又开不了火,许婆婆都去了好久,也不见回,莫非主子您还在病中,却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么?”
“反正我也没什么胃口,不吃也罢。”
瑾言摇头,叹了口气,倒觉得今夜安静些,总比四处都歌舞升平的好。至少,有种全城都在悼念亡父的感觉。
。。。。。。
却没想,许婆子这时候回来了,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