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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是我们谢谢你。”少妇拉着她女儿躬身道,“要不是小哥出手相救,我们母女二人……”
“你别一口一个‘小哥’地叫我。”司徒夙莎摆手道,“我是女孩。”
“女孩?”少妇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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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份后,少妇带司徒夙莎来到江户一个叫多摩地方。这里不比江户的中心热闹,村落也较多,这番场景到让她想起了土佐藩。
“吱——”村落中一间地处边僻的旧房子的门被拉开,很多灰尘“应声而落”。司徒夙莎伸手挥了挥,掩鼻道:“这就是你的家吗?”
“是的。”少妇率先走了进来,道,“这是我原来的家。”
“原来?”司徒夙莎一边赶着灰尘,一边奇道。
少妇点点头,道:“我叫阿真。原来是京都一武士家族的佣人。后来这家主人卷入公家继承人的斗争中,结果被另一派暗杀。这一家家道中落,长子因亲眼目睹老爷、夫人被杀,积郁而死。而我带着小少爷流落到了这里……”
司徒夙莎不禁问道:“那位小少爷呢?”
阿真微笑道:“小少爷为了报仇,不得不重返京都去寻仇人的消息。我为了支持他,只好嫁给一家富户变作小妾……后来便有了这个女儿。”
“小妾?”司徒夙莎皱了皱眉,“那你……”
阿真凄凉的叹了口气,道:“夙莎小姐,在日本,小妾是不能住在夫家的。我只好住在丈夫另买的房子中。后来,被丈夫的夫人发现……她大闹了一场。丈夫只好答应她将我们母女卖去妓院,这件事……才作罢……”
“太过分了!”司徒夙莎一掌拍在桌子上,无视被激起的尘土,大声道,“怎么能这样?——你那位小少爷好端端地要报什么仇?你干嘛要嫁给别人当小妾?!那个老男人休了你也就算了,何必做这么绝?!”
阿真淡淡地微笑:“没错,这在外人看来,可能我们都很傻。但是,小少爷这样惦念着老爷、夫人的仇恨,这样努力地去报仇……真的没有什么事能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了!只要小少爷能成功报仇,就算付出再多,我也心甘情愿!……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就是我的命——一个作为女人的命!能为小少爷做这么多,能为老爷家做这么多……这对我来说是无上的荣耀!”
司徒夙莎怔怔说不出话来。耳边那句“武市先生曾教导我们‘复仇’是武士的荣誉!”徘徊不去——虽然她觉得这是不对的,但是当对方把这件事看成可以为之舍去一切的无上荣誉的时候……她又能说什么呢?
看见夙莎神色黯淡了下来,阿真又笑道:“虽然这么说,可是我们母女还是很感谢你救了我们!这份大恩,阿真没齿难忘,夙莎小姐要阿真怎样报答都可以!”
“不,”司徒夙莎忙制止她,笑道,“我救你,只是为了我的心得到安逸。如果你真要报答我的话,我只想你放下这些沉重的担子,轻松、快乐地活着。一个杀人者,他会失去很多应得的快乐。所以,最好的报仇方法,就是以自己最潇洒的姿态站在仇人的面前,用你的波澜不惊换来对方的寝食难安——这不比折磨自己强么?”
阿真躬身道:“是。”
司徒夙莎知道阿真并没有听进去,她也知道凭她的一两句话不可能改变这个时代的人们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她更知道不应该拿现代的道德价值观来品评这个时代的人……这些她都明白,可是她心里却仍像被什么堵住似的,闷闷的,不敞亮。
看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自我去适应这个时代!
抬头望着窗外阴沉的天气,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包围了夙莎……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您能看到这里,这种默默地支持,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小贴士??江户和奉行
江户即为后世的东京。江户里的江户城是征夷大将军居住的地方。十二世纪初,是豪族江户氏的居馆,因此得名。
当时,江户和北京、伦敦并成为世界最繁华的三大城市。变为东京后,则成为“亚洲第一大城”和“世界第二大城”。1979年3月14日东京与北京结为友好城市(好浮云的称号)。
正因为江户是如此繁华的一个地方,所以吸引了日本各地很多学子来到江户求学(要经过藩里批准,拿着“通行证”每到一个关卡,就要将证给那里的大人监察。否则,视为脱藩。当时脱藩可是重罪,不仅会被追杀,还会牵连到家里)。所以,当时的江户人口也不少。并且商人比武士更有气势(是更有气势,不是更有地位)。
至于奉行,把它这个动词作为名词来使用,它的意思就出来了。幕末是一个“以剑说话”的时代。所以,奉行也是武士。将军、大名、国主等非公家机构给手下的武士赋予官位(地方小官),让这些武士去处理政务。日本当时大名手下基本没有文官、武官的分别,都叫武士。一个武士,没什么名气,打仗又没战功让他去处理政务,百姓、基层官僚未必买账,所以便令其成为奉行官。江户时代又有勘定奉行、寺社奉行、町奉行共同组成评定所,负责关八州内、江户府外的诉讼。至于“勘定”,差不多就是指财政方面的。
☆、第六章 始
自上次这件事之后,司徒夙莎便自然而然的有了个安顿的地方。阿真手巧的可以,又是编麻鞋,又是编小玩意儿。其精致程度令夙莎惊叹!不仅如此,阿真还负责了家里的绝大部分家务。刚来时那个布满灰尘的房子,也在她的精心打扫下,变成了她们的家。而司徒夙莎,则负责扮着男装在集市上把阿真做的东西都卖掉。她们就这样日复一日,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是却没有什么比靠自己劳动挣来的钱来养活自己更自在的了!
阿真的女儿——小玉,按照虚岁算,今年六岁。正好是司徒夙莎现在虚岁年龄的一半。她话不多,却有着成为她母亲那样的贤妻良母的潜质。年纪幼小的她,总是一言不发地帮助着她们——虽然都是一些小事,但也足以让她们感到欣慰了!
每到夜晚,阿真就一人在昏暗的烛光下编麻鞋,而司徒夙莎就负责哄小玉睡觉,给她讲讲故事之类的。小玉听夙莎讲的故事总是那么稀奇古怪,到后来真来了兴趣,每天都缠着夙莎多讲几个给她。看着她渐渐恢复了笑容,司徒夙莎倒蛮乐意为她“服务”的。
她们就这样其乐融融地在一起生活。天气由冷转暖,万物也渐渐有了生机。江户街道上的人更多、更热闹了!经过她们几个月的努力,她们的家总算是有了样子。由于渐渐入夏,所以司徒夙莎和阿真又开了个卖冷茶的小铺子。这下,她们的收入更加稳定了!
现在是嘉永六年(1853)六月初,司徒夙莎一如往常地早起。一边收拾,一边道:“阿真姐,该起床了!”
阿真呻吟了一声,道:“嗯,现在就起……”
夙莎听她声音有些不对,忙移过去探了探阿真的脑门,惊道:“阿真姐,你发烧了?!”
“嗯……不碍事……”阿真喃喃道,“着凉而已。“
司徒夙莎叹道:“好了阿真姐。今天就休息吧,我在家里……”
“那可不行!”阿真撑起身子道,“夙莎,我们一天赚不了多少钱。如果因为我生病而让大家的生活变得困难,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司徒夙莎叹息:阿真姐还真是喜欢较真……
不过,看她那么认真的表情,夙莎也不好拒绝。于是笑道:“那你在家里休息,我去卖东西总行了吧?反正原来就是我一个人卖嘛!”
“这……”
“就这么决定了!”司徒夙莎打断阿真姐,又对小玉笑道,“小玉,你在家里照顾你妈妈。打些凉水来,将毛巾沾湿后拧干敷在你妈妈的额头上。啊对了,要多让你妈妈喝点热开水,明白了吗?”
小玉端跪着,毕恭毕敬地躬身道:“我知道了。”
这孩子,怎么就觉得这么早熟呢……
今天江户的天气十分晴朗,天蓝云白。只是天空中的云一大块一大块的,好像马上天就要阴下来似的。
为了早点回家照顾阿真,司徒夙莎今天卖得格外卖力,四点的时候就可以收摊了。
“不如去海边向渔夫买条大鱼回家炖给阿真姐吧!”司徒夙莎活动活动筋骨,正准备到海边去,突然一群人蜂拥而至——是江户的百姓们,他们神情惊恐,像是在逃跑的样子。
“是外国的舰队!战争来了!”不知谁这样大喊着,让恐惧在人群中蔓延!
大家拿着各自的东西,东奔西逃。原本热闹繁华的江户瞬间乱作一团!!
司徒夙莎完全搞不清状况——但就算她再不明所以,也知道情况不妙。所以她揣好钱,东西往旁边一撇,向家里跑去。
在逃跑的过程中,司徒夙莎倒反应过来了——这就应该是栗原正辉提过的“黑船来航”吧——美国的舰队驶入日本港湾,打开了日本的国门!而幕末时代,也从此开始!
来到这里这么久,司徒夙莎这是第一次真正搞清楚自己穿到了什么时候……
“啊!”不知谁的货物撞到了夙莎。她毕竟“年幼”,竟被这一大力推得摔在了地上。司徒夙莎只觉七荤八素,还未爬起,又有人踩在了她身上!——司徒夙莎只觉一阵剧痛传来,顿时眼前金星直冒!
这一下,起身便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司徒夙莎双手抱头,将身体蜷起来,尽量地减少伤害。大脑一片空白,已经说不上是不是在害怕……
突然,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扶起。熟悉的声音传来:“喂,你没事吧?”
司徒夙莎抬头,不禁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龙马,怎么是你?”
龙马也吃了一惊,他道:“是你啊,夙莎!”
司徒夙莎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