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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原田左之助没脾气地挠着头，“这个女人脾气也太差了！——我听人说女人总是不讲理的，当真一点也没错！啊，不过阿政小姐除外！”
司徒夙莎睁大眼睛瞪着他们道：“你们，要么过来帮忙，要么就去忙自己的事！别在这里看热闹！！”
冲田总司大步走到司徒夙莎身边笑道：“小夙，明天二条城要举行御前比武，我们要去当守卫。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不要不要！”司徒夙莎愤愤地转过身，挥着木刀道，“我才不想再看见奥诘队的那些人！”
冲田总司无奈地笑道：“小夙你都逼他们把事情捅到京都町奉行那里去了，现在又换了人，你就别气啦！”
“京都奉行町怎么了？”原田左之助抱臂不满道，“我可不觉得小夙做的有什么错！那些人啰啰嗦嗦像个女人一样对小夙提出那么多苛刻的要求，到头来还要侮辱新选组！换做我，我早把他们打趴下啦！”原田左之助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要是他们敢再找你麻烦，我一定替你收拾他们！”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司徒夙莎狐疑地皱起眉头。
“山崎告诉我的啊！”原田左之助理所当然地说。
司徒夙莎扶额喃喃道：“这家伙比美国卫星还防不胜防……”
“算了！”没听清司徒夙莎话语的永仓新八笑道，“不过是一群‘绣花枕头’，又何必在意？”
河合耆三郎一边揉着自己身上的淤青，一边笑道：“大家好像很讨厌那个什么‘奥诘队’啊！”
司徒夙莎翻了个白眼：“不就吃顿饭睡个觉穿件衣服洗次澡，他们能事无巨细对我唠叨半个小时的注意事项！嫌这不干净嫌那不文雅……我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给他们安排衣食住行了！可到头来他们却把我当仆人看待！我真有心把他们扔到撒哈拉大沙漠上暴晒个三天三夜！看他们到时候还有没有这么多屁事！”
“撒哈拉大沙漠？”原田左之助一脸茫然。
“总之就是个沙漠啦！”司徒夙莎没耐心解释。
“沙漠？”冲田总司不解。
“……就是很大的沙滩！”司徒夙莎现在心情很差。
“那也不错啊！”藤堂平助脸上洋溢着向往之情。
“你们想气死我是不？！”司徒夙莎不由自主地跺脚。
“喂喂……”原田左之助无奈道，“计较这么多可不像你啊！”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司徒夙莎扔掉木刀叉腰道，“就是很火大！”
“更年期。”原田左之助一脸确信地点点头。
“咚！”司徒夙莎伸手就是一拳，“我告诉你这个词可不是让你把它用到我身上的！”
原田左之助捂着自己的鼻子嘀咕道：“看在你是女人又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们四人见司徒夙莎今天一点就着，谁也不愿意成为她发泄情绪的对象，当下各找托词纷纷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夙小姐，我们……”河合耆三郎看着司徒夙莎一脸阴沉地站在那儿，心中惴惴地开口。
“不练了不练了！”司徒夙莎烦躁地摆手道，“今天状态不佳！”
河合耆三郎如蒙大赦地捡起地上木刀离开。
偌大的中庭刹那间只剩下司徒夙莎一个人……她不禁侧头望向新选组的审问所——凄厉的惨叫声自德川家茂上洛起就没有断过。可是新选组的所有人却能对此充耳不闻，平静地过着日子……
“啊啊————杀了我！杀了我！！！你这混蛋……呜呜呜……”
“审讯还没有完啊……”司徒夙莎不禁想起山田町监狱的场景，无意识地扁了扁嘴，“那些酷刑如果用到我身上，我大概……一个都受不了吧？……哎呀！”司徒夙莎使劲拍着自己的头，“清醒点吧司徒夙莎！你到底在同情谁啊？那些不逞浪人——那些未来的维新志士哪里值得你同情啊？！怎么能连这点心都狠不下来？你已经不是现代人啦，你这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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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小姐，你咋来啦？！”守在审问所外的岛田魁看到司徒夙莎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压低声音急道，“你可不能来这里！”
“啊……一不留神就……”司徒夙莎猛地回神，“土方先生在里面？”
岛田魁点点头，直肠直肚的他想都没想就开口道：“副长大人审问犯人的时候不喜欢旁人在场，不过再嘴硬的犯人经过副长大人的审问都会招认！所以夙小姐不必担心！”
与其他的暴力审问不同，房中除了凄厉的惨叫以外没有一丁点儿别的声音。这震人心魄的惨叫就像是夜半鬼声——没有人气、没有希望，只有怨、只有恨！司徒夙莎找不出合适的辞藻来形容这种惨叫，来形容她内心的感受。她只觉得自己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听到这种百爪挠心声音，她快疯了……
岛田魁见司徒夙莎目不转睛地盯着审问所的门，忙道：“夙小姐你还是回去吧！若是被副长大人看见……”
“吱——”就在这时门被打开。土方岁三缓缓地从房中走出，带出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司徒夙莎不由自主地抬眼——土方岁三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他的眼神已经不足以用杀意来形容——深深地残暴！——不同于芹泽鸭的暴躁，这种残暴之气简直就像是从内部把他蚕食殆尽！身上那触目惊心的斑驳血迹，更是托得他似是食人恶魔般狰狞！
司徒夙莎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土方岁三看见她，眼神中的戾气瞬间消弭。他一如既往地走下台阶，波澜不惊道：“岛田，剩下的交给你了。”
“是！”岛田魁微微欠身，习以为常地大步走进审问室重新将门锁好。
“谁让你到这里来的？！”土方岁三不悦的沉声——与往常无异！
司徒夙莎看着土方岁三，刚才的那一幕就像她的幻觉一样不真实……
鬼之副长！
司徒夙莎口舌发干，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土方岁三的心中掠过一丝凉意，他垂下眼帘命令道：“回去！”
“你……”司徒夙莎终于能够开口，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夙莎缓了口气，平静自己的心情使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审讯的事交给我吧！——我会用我的方法来审讯他们，不会像这样残忍，却很有效！”
土方岁三一愣，随即举步越过夙莎向前走，道：“此事与你无关，不要插手！”
“又是与我无关……”司徒夙莎大步跟上土方岁三，怒道，“那你告诉我什么事情与我有关？！大家都说你上京后就变得无情，对老友也会以法度严加约束——我知道大家都对你有意见！可如果我是今天才认识你的，我也会跟着那些平队士和街上的老百姓一起背地里叫你‘鬼之副长’！但我已经认识你十多年了啊！——你虽然外表冷冰冰的，其实比谁都温柔，比谁都有一颗炽热的心啊！你说与我无关，可你为什么自己却要强迫自己做这些你原本不会做的事？！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却不肯成家？！你这样做，不是要把自己变成‘鬼’，而是要把自己变成‘傻瓜’啊！”
“我原来没做过的事并不代表我不会去做。至于‘成家’……只不过是因为我不喜欢被‘结婚’束缚罢了，并无他意。”土方岁三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鬼’也好，‘傻瓜’也好，我从来没给过自己类似的定义，怎么想随你喜欢。”
司徒夙莎放缓步子，最终停下。她无视与土方岁三逐渐拉远的距离，垂下头似是自语般道：“‘这次我就舍命陪君子吧’——是因为这句话吧？——你对近藤先生做出了这样的承诺，所以你要遵守自己许下的约定是吧？”
土方岁三停下了脚步。
司徒夙莎又复抬起头，瞬也不瞬地盯着土方岁三的背影，眼睛渐渐泛红：“不成家也好，杀人也好，做残忍的事也好……全部都是因为这个承诺吧？——因为惩治同志是很残忍的事，所以你才板起脸来宁愿背负骂名也要把这个揽在自己的肩上难道不是吗？！”
“不要自以为是！”土方岁三不回头沉声，语气中却没有半分责备，“你不是也不肯成家，不是也强迫自己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难道也是因为‘承诺’吗？！”
司徒夙莎一步步地向土方岁三的背影走去，字字掷地有声地说，“不是只有说出口的‘承诺’才算数。我的‘承诺’是许在我自己心里的！”
与他们同进退！
“只是我‘不肯成家’的原因与此无关。土方先生，”司徒夙莎已经走到了土方岁三面前，她仰视着土方岁三，无比认真道，“是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想嫁给别人！”
土方岁三霍得低头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惊讶——尽管他心里一直都很清楚！
“别误会。”司徒夙莎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她坦然道，“我对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我不会干涉你找别的女人，也不会对你死缠烂打求着你娶我——因为我不是为你而活！我说这些，只不过是因为我想告诉你：我不会背叛你，不会跟你计回报！——不管你是讨厌我还是反感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怎么说你，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别说什么‘与你无关’！一个人背着沉重包袱是走不了多远的，所以分给我一些我能做到的吧！”她转过身背对着土方岁三，“这是不是什么‘表白’，而是我擅自许下的另一个‘承诺’！别自寻烦恼，别避着我！”
司徒夙莎渐渐从土方岁三的视野中消失。土方岁三叹息着喃喃道：“以后就算是整个新选组都变成‘鬼’，大概只有你还是你吧？说什么自己完全不善良，其实你这丫头比谁都善良啊……呵，被麻烦的家伙喜欢上了……”土方岁三仰起头，抄着手百感交集地稍稍扬起嘴角道，“奇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