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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兴趣。”司徒夙莎冷淡的起身就往屋里走。
空影并没有用武力拦住她。她背着手略微抬高声音道:“你在新选组待的倒是心安理得。你可记得这里是日本,他们是日本人?”
“那又如何?”司徒夙莎脚步不停,“他们又不是维新志士,不是中日战争的罪魁祸首。”
“是么?”空影的嘴角泛起一丝残酷的笑,“那你可知道‘池田屋事变’坚定了那些攘夷派上京的决心,从而提前了日本的‘明治维新’?并且还不只提前一天两天哦!”空影的脸上满是厌恶的笑,她徐步走到早已停下脚步的司徒夙莎身边,在她耳边道,“你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历史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只要插手政事就难免要触及敏感地带。可是你偏偏不肯委屈自己,所以坚持任性而为!不仅如此,还给自己冠上‘爱国’的‘贞节牌坊’,只因你不想背‘恶名’!——我最讨厌你这种自命清高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卖、国、贼’,不如死掉!……不过,我不会杀掉你。我要看你能厚颜无耻到何种地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影已消失,尖锐刺耳的笑声却似无法散去!
司徒夙莎虽然知道她是故意气她,可却还是被她的话语所震撼!——她的确是在麻痹自己,的确是在苟且偷生!
只因她不想死,更不想虽生犹死!
这是她一直隐藏在心中连自己都不敢翻出的伤,此刻却被空影无情地揭开,强制她去面对她最不想面对的事!
司徒夙莎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连忙扶住外廊稳定心神,可是空影说过的话却在她的耳边徘徊不去!
她第一次见到空影的时候本可以回头,可是她现在却已经不能回头!——只因为覆水难收,“回头”并不能抹消已经发生过的事……
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空影会等这么久才来找她了……
大量的信息在司徒夙莎那不便思考过多的脑中翻滚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要炸裂般撕扯着,撕扯着!!
司徒夙莎跌坐在庭院中,伏在外廊上,心中一片混乱!
她的穿越并非己愿,而是日晷刻意为之。
她的回国之梦并不是遥不可及,而是被支辰无情地粉碎。
若她不插手政事,难道身为女子的她能在这乱世之中流浪一辈子?
若她不插手政事,难道思想前卫的她能去跟着那些无梦无求无思想的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过一辈子?
若她不插手政事,难道这些政事就不会发生?
若她插手政事,难道就会改变历史的格局?
还是说,让她像个武士一样为了“高洁”而“美丽地死去”?
那冰冷而又无情的兵刃,有几人能用它从容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她却没有精力去分析这些。现在她的心里全是深深的自责!她痛恨自己的虚伪,痛恨自己既贪生怕死又没有背负“恶名”的勇气!!
“我所谓的信念……”她喃喃而语,“到底……是什么……”
“喂,小夙!”碰巧路过的原田左之助看到司徒夙莎跌坐在庭院中不禁吓了一跳,他大跨步地迈到司徒夙莎身边,伸出一只手扶起她皱眉道,“你怎么了?!”
司徒夙莎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扶着外廊坐下,若无其事道:“在外面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没什么事。”
“你可别骗我啊!”原田左之助挠着头道,“你这家伙从池田屋回来就变得很奇怪啊!该不会摔坏头了吧?!”
“放心,摔坏了也比你聪明!”司徒夙莎白了他一眼,“我只不过头晕得没心情跟你闹罢了,别疑神疑鬼!”
原田左之助见司徒夙莎说话口气一如往常,当即放了心。他转笑道:“那我去看看新八!——那家伙的刀断了,可别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快去快去!”司徒夙莎不耐地摆了摆手,“我还要回屋睡觉呢!”
原田左之助无奈地叹道:“啊~啊~你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感觉到原田左之助渐行渐远,司徒夙莎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垂下眼帘,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这下好了……”她伸出手放在自己的眼前,可是除了无尽的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司徒夙莎的心中浮上了一股深深地凉意!
偌大的庭院,只有她一个人……天地之间的距离似是被无情的拉远、拉远……四周的景物仿佛也在离她很远很远的地方,好似要将她抛到异次元一般!
司徒夙莎从未像此刻一般强烈地思念自己的故乡!
“别再庸人自扰!”不敢再将这种负面情绪放大的司徒夙莎,抬高声音自语道,“既然它来得突然,去得也必定突然!——我一定还能再看见!”
夙莎总算给自己心中留下了一丝希望!
她扶着外廊,摸索着回了房间……
与此同时,松平容保对外公布了这些攘夷志士聚集池田屋的目的——火烧京都,挟持天皇往长洲!
这时的长洲藩……
“可恶的新选组!”来岛右兵卫一脚踢翻了安放于角落的矮桌,“那些家伙不过是没有感情的冷血杀人魔罢了!——只要这些见识短浅的人在京都一天,日本就会多腐败一天!”
“居然诬陷我们要火烧京都,挟持天皇大人?!——幕府的家伙简直腐败透顶!!”久坂玄瑞挥拳愤懑道,“这次很多英才都死于幕府的走狗之手……稔磨居然坠楼而亡……可恶!!这次我们一定要武力上洛,为枉死的同志沉冤!”
司徒夙莎拉着吉田稔磨跳下池田屋,不料吉田稔磨却因头先落地而死!新选组上上下下全都瞒着司徒夙莎,是以她还不知道……
听了来岛右兵卫和久坂玄瑞的言论,厅堂之上顿生一片激愤之声!
“不可!”桂小五郎制止道,“现在长洲藩失去了势力,冒然上洛只不过是无意义地送死!”
“哼!”来岛右兵卫恶狠狠地瞪着桂小五郎道,“你这胆小的家伙,吉田向你求助的时候,你跑得比谁都快!现在又在这里打退堂鼓了吗?!”
桂小五郎不禁沉下脸来:“事关攘夷维新的前途,不能轻易应援,并非畏惧!”
来岛右兵卫冷笑道:“哼,长洲的有志之士不少,‘前途’一事不劳桂先生费心!”
桂小五郎的脸色一下被气得煞白!
高杉晋作抱臂道:“论物力和兵力,长洲藩都难以和幕府对抗。现在又孤立无援,武力上洛不是明智之举!”
“就算如此也不能让池田屋的同志白死!”久坂玄瑞挥拳道,“我们一定要在天皇大人面前亲自诉说藩主大人的冤屈!”
舆论在激进派的满腔热血下不停游走,将“武力上洛”拥上顶峰!
可是他们不知道,“一会桑政权”已经在京都撒下网,等待着无知的他们咬饵,将他们一网打尽!
元治元年(1864)六月八日,也就是池田屋事件的三天以后……
“岁,你的意思是取消羽织?!”近藤勇惊讶地看着土方岁三。
“啊。这羽织实在太显眼了,执行任务总是不便!并且……”土方岁三抱臂道,“这是芹泽鸭设计的羽织,现在局长已经换人,不易沿用!”
近藤勇抄起手思索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即刻取消羽织吧!岁,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今天难得清闲,你就休假去看看东云小姐吧!”
“是。”土方岁三微微欠身。
天色还很早,几缕微弱却暖和的阳光自东方远远地撒过来,照得土方岁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一股深深地倦意便涌上了土方岁三的心头。他一边徐步沿着外廊走着,一边打算先好好放松放松!
东云也好、一元也好、花君也好……对于生性风流的土方岁三来说不过都是生命中的过客罢了!——动心、留情、渐渐淡忘……多少女人深陷土方岁三这固定的感情模式之中无法自拔,恐怕连土方岁三自己也不清楚吧?
男人风流是天性,但总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收起心来认真地对待——虽然一生未必只有一个,但只要没有客观因素影响,他愿意一辈子认真对待的这个她,就是他的真爱!
只不过有些男人找到了她,有些男人却一辈子都与她无缘!
土方岁三毫无意识地来到了司徒夙莎的房间门口。他不禁无可奈何地叹息,喃喃道:“傻瓜一般都不会有事!”
虽然这样说着,他却没有立刻离开……
“一……二……三……”司徒夙莎一边数着数,一边大跨步地从房间走出,“四……?”她用脚尖小心翼翼地试着外廊沿的位置,却不想一脚踩空,险些摔下外廊!好在她本能地勾住了身旁的柱子,就这样滑稽地缠在柱子上:“好险好险……看来四步不行啊!……”
土方岁三本来脸上带着笑意,可现在这难得的笑意却僵在脸上——因为他发现司徒夙莎那双本来颇具神韵的眸子,此刻却变得空洞无神。就连走路也是摸索前进……
一股寒意漫上土方岁三的全身!他不禁举步走到了司徒夙莎的身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听见脚步声的司徒夙莎不禁变了脸色——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站在哪个方位。只好闭起眼睛,伸手胡乱摸着笑道:“喂,我在玩装瞎子的游戏,要不要一起来玩啊?”
“……”土方岁三沉默地看着她,寒意更甚!
司徒夙莎见对方毫无反应,心里已经有了底。她垂下手,敛笑叹道:“是土方先生吧?——在这种时候沉默的,大概就只有你了……”
“什么时候看不见的?”土方岁三沉着脸开口问,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池田屋回来的第二天。”司徒夙莎看似平静地回答。
“近藤先生当时已经让你走,为什么要自己擅自溜进池田屋?!”土方岁三不悦地沉声。
司徒夙莎垂下头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明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也不必去执着,可我总是没办法放下!——我压根就不是当圣人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