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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有些不安地问道:“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松本良顺面色凝重地收起听诊器,沉默了许久方道:“下一个……”
夏景虽然怡人,却难降下这燥热的气温。天空虽然晴朗,却掩不去人心中的悲欢……
“痨咳?!”冲田总司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错愕。
松本良顺沉重地点头:“你是被传染的,所以还会传染给别人……你这病恐怕要隔离治疗。如果你肯配合……”
“松本医生,”冲田总司苦平静地打断了松本良顺的话,“请你替我保密。”
松本良顺的脸色阴了下来,他有些不快道:“你现在若是不静养配合,只怕日后……”
“我不怕死。”冲田总司的嘴角闪过一丝苦笑,“我只怕不能握剑……哪怕只能多一天也好,我都不想松手……”
松本良顺沉默了。
“只是我想请松本医生医治另一个患有痨咳的人。”
“什么人?”
“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明里。”
火一般的日头渐渐被厚厚的云朵所遮蔽,为这耀眼的景色带来一片阴凉。
松本良顺走了,冲田总司却没有走。这地上的阴凉,是否一如遮蔽他那份开朗的阴影?
可是冲田总司却笑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小夙,你这喜欢偷听的毛病不改掉可不好啊!”
“明里小姐患病之事你为何对谁都不说?”司徒夙莎一走出就开门见山道。
冲田总司依然笑着:“我最怕小夙你这样一本正经,这种时候你就别说教啦!”
“是吗?”司徒夙莎坐在冲田总司身旁的外廊处,竟然真的笑了,“那我便不说。”
冲田总司的双脚轻轻来回摆动着,童真未去的笑容从未离开过他的面颊。他直视着前方,云淡风轻道:“小夙,你要替我保密啊!”
司徒夙莎的笑容淡下,她道:“嗯。”
冲田总司继续笑道:“你鬼点子这么多,一定要帮我想出一个既能瞒过大家,又不会传染给别人的办法!”
“搬出去住吧。”司徒夙莎道。
“……”冲田总司闭了闭眼睛——离开屯所独自生活。“寂寞”对这个天真的少年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的事。可他只能道,“好。”
“我陪你。”司徒夙莎淡然道,“如果近藤先生他们问起来,就说我嫁给你好了!”
庭院无声,唯有蝉鸣不断……
冲田总司有些惊讶地抬眼,随即笑道:“小夙,我搬出去就好,不必拖累你。”
“拖累?”司徒夙莎无奈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遇到困难我帮你也叫拖累么?”
冲田总司摇头道:“小夙,我这病是传染的。更何况,我也不想被你同情……”
“你这家伙是需要同情的么?你也知道,我现在在屯所里就像个劳工,搬出去了我也落得‘眼不见,心不烦’!”司徒夙莎皱眉,随即又笑道,“你知道吗?我的家乡有一种叫‘疫苗’的东西可以使人不患上痨咳,所以我是不怕传染的!更别说你也知道,所谓传染也没有那么夸张。”
“小夙,那真是谢谢你了!”冲田总司笑了,“不过要你假装嫁给我这种事还是不行。‘妻子’的称呼我可是要留给我的心上人的啊!”
“……”司徒夙莎突然哽住——她知道冲田总司其实是不信她,强烈的自尊心当然不允许他依赖别人的同情而活,更莫说“妻子”这两个字会拴住司徒夙莎的人生,这才说了这种拙劣的托词。对此她无言以对,只好敛笑叹息道,“所谓的‘不可能’,不过是人类自以为做不到罢了!——同样一件事出现在作品里叫胡诌,出现在现实中叫奇迹。所以总司……别轻易放弃——谁也不能确定被称为‘奇迹’的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谁也不能确定自己不会成为‘传奇’。说不定有一天,你会痊愈的……”
说着说着,司徒夙莎自己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你不必担心!”冲田总司的语气仍是那么开朗,“这点小事根本不足一提!”
“死亡”不过一瞬,可“等待死亡”的过程却是漫长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开篇有一段更适合放在这个地方啊!因为我虽然说得一本正经,其实我写的也不是真实,我也美化了啊!但是又考虑到放在这里可能没人愿意看,所以就道貌岸然地写进了正文!(喂!)
关于冲田总司患病的问题这一章写得很平淡,因为我觉得现在就那么伤感,那以后真的没法写了……关于这段历史我没有杜撰,只是采用了我觉得更加靠谱的版本。如果冲田总司在池田屋都病到咯血的程度,那他以后又怎么可能活跃这么久之后才被土方岁三他们发现,然后又挣扎辗转这么久才死去?而明里正好也患有肺结核,所以我就结合了!(喂!)
☆、第十二章 非恋
冲田总司真的搬出了屯所。还未发病的他就算突然搬离也没引起他人的好奇。男人纵然再细心,也不会计较这些小事,所以也没人问起。
司徒夙莎从知道那天起就不再提这件事。偶尔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去冲田总司的宅邸打打酱油,像不知道这件事似的跟冲田总司闲聊、甚至上街巡逻。
冲田总司也似忘记了这件事,除了搬出屯所和吃药以外生活一如既往。脸上的笑容更是没有淡下过半分。
或许一开始她就将这件事想得过于严重。在她心中,冲田总司一直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可是她忽略了冲田总司是个男人——是个敢于承担,不会轻易被打垮的男人!
那一刻,司徒夙莎便释然了。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只要活着的时候能够活着,那便足够了!
可夙莎毕竟不过是个没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流,就在她还在为这种小事烦恼的时候,时局又有了新的变化,可她却对此一无所知……
也许在司徒夙莎眼中,高杉晋作不过是个心里有疾病的变态。可是若说长洲藩有谁能和松平容保匹敌的,大概就是高杉晋作了。
第一次征长战役之后,虽然未战,长洲藩却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而年仅二十六岁的高杉晋作却力挽狂澜,再次为长洲藩扬起了倒幕维新的大旗!
列强。大概是世界近代史中最不可或缺的存在。尤其亚洲各国的变革与维新更是与列强的关系分不开。长洲区区小藩,不仅是幕府的眼中钉、肉中刺。更是因为与列强征战不绝,随时都有被千名列强士兵强行登陆毁灭长洲的危险!
要想腾出精力来对付幕府,那便必须与列强谈判!可是当时长洲藩可谓屡战屡败,哪里有资格跟列强涉交?!
高杉晋作已经跟列强坐在了谈判桌上——没人愿意趟的浑水,没人愿意收拾的烂摊子,总是无情地推给了他!有着“醉卧美人膝,醒握天下权”之说的高杉晋作倒是从不推脱。
一如既往,列强一上来就满脸倨傲地摆出了一系列的要求。高杉晋作居然全盘接受,毫不拒绝。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列强们频频点头,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得到了缓和。
“最后,我们要求租借长洲藩的彦岛。”翻译官翻译着。
“不行。”这次高杉晋作却拒绝了——访问过中国的他当然明白这些所谓的“租借”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如果你们执意要这样做,那我们只好撕毁前面的约定,跟你们打一场!——就算长洲现在千难万难,这点事还是做得到的!”
吃了很多甜头的列强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高杉晋作总算是为长洲藩扳回一局!然而,谈判之后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是因为长洲藩内部的论调不统一,或许而是因为长洲藩内他所支持的论派被无情肃清。总之高杉晋作逃离了这里,只为厚积而薄发!
“若是活下来是为了伟大事业的话,那无论如何都要活着;若是死去是为了实现有价值的目标的话,那无论如何都要慷慨赴死!”高杉晋作引用了吉田松阴的名言慷慨陈词!
吉田松阴明明能逃,却选择赴死岂不正是为了用自己的血肉唤醒国民?
一番肺腑之言,让吉田门下的弟子个个热血沸腾,纷纷加入高杉晋作麾下!
这八十四人一路来到了功山寺,每个人都有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
“今日,便是长洲男儿显忠义,彰天道的日子!”公卿三条实美万分感动地发言!
这便是历史上的“功山寺举兵”!
这八十四人打到了长洲藩内那些安于现状、不敢冒险的“俗论派”,重掌藩内政权!
“尊攘”的旗帜再次在长洲藩飞扬!
尊攘,尊攘——“尊皇攘夷”!
一个打着与幕府发起的“公武合体”旗号相违背的藩国,如何能使幕府忍气吞声?
“第二次征长”势在必行!
“将军大人,”松平容保端坐着颔首道,“上次征长本已使长洲藩服罪,可是现在长洲藩已经被激进派掌握了政权,必须再度征讨长洲!”
“荣保说得不错。”一桥庆喜亦道,“暴徒夺政后必会对幕府不利,我们须得尽早惩治暴徒!”
德川家茂深以为然,立刻下令号召各藩应令征讨长洲!
然而,应者不过寥寥数藩。就算应,也是以“藩内财政不堪重负”而叫苦连连!
德川家茂只有苦笑——这一切都不过是受“大政委任论”的影响,各藩所行也不过是托词罢了。
新选组自然也跟着会津藩在应征之列!
为此,岛田魁为新选组作成《英名录》(名册),《行军录》也再次改编。而新选组也自然而然重编——
一番队组长:冲田总司;二番队组长:永仓新八;三番队组长:斋藤一;四番队组长:松原忠司;五番队组长:武田观柳斋;六番队组长:井上源三郎 七番队组长:谷三十郎;八番队组长:藤堂平助;九番队组长:铃木三树三郎 十番队组长:原田左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