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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环境改变,四年已经足以改变一个人了!这途中,大家的分歧太多,发生这种事根本就是避无可避的!更何况,焖鸡的事应该不用担心。倒是藤堂……这条路选得……——不过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那么坚毅,应该承受得起!”
井上源三郎有些奇怪,他转头看着司徒夙莎道:“小夙,你不是说你会占卜,难道你‘看’到了什么东西?”
司徒夙莎神情一滞,又笑道:“就算知道,就算我告诉你,他们自己的路不是还得自己走?——难道我知道这四年会在我身上发生很多我不喜欢的事,倒退四年我就会改变自己的选择么?——他们也一样!《论语》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又何必自寻烦恼?”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井上源三郎嘀咕道,“要是你原来遇到这种事,说不定会冲上去把平助那小子揍一顿……”
司徒夙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怡然道:“揍一顿容易,让他打消这个念头难啊!”有些事在发生之前,哪怕你心里再明白也很难让当事人明白。有些弯路非走不可,只不过有人总会走回来,有些人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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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陵卫士这一走,新选组内部便更加动荡不安,人心也愈加不齐。不出一个月,新选组便有队士私自逃脱了!
这名队士叫田中寅三,不算是一个起眼的人。谁也没想到他会做第一个脱队的平队士!
土方岁三当然不会视法度为无物,他当即派出一支搜捕队去搜寻田中寅三!最终于第二天在本满寺被追回并勒令切腹!
“恶风肆虐高见原,行人踟蹰不敢行。待到山花烂漫时,荻花满覆武藏野!”
田中寅三死前写下了这两句和歌!
近藤勇知他所指,看后大怒不已!!
“夙姐,为什么局长大人要发火?这两句和歌到底写了什么?”等到没人的时候,市村铁之助才敢问司徒夙莎。
司徒夙莎淡然道:“如果你一直尽心尽力地做事,满心以为自己所做的是为了国家。可是就在你怀得满腔热血的时候,却被万夫所指,说你选的路是错的,说你不过是为了名利而弃国家危难于不顾,尽做些危害国家的事,你生不生气?”
市村铁之助有些茫然。
司徒夙莎短促地笑了一声,闭起眼睛道:“这‘恶风’便指的是新选组,而‘荻花’指的是长洲,‘武藏野’指的是幕府的政权。也就是说他在说新选组强盗般肆意横行,而长洲有朝一日必会胜过幕府。这两句和歌处处充满了轻蔑和挑衅,近藤先生如何不怒?”
市村铁之助这才明白,当下愤然道:“新选组的大家才不是坏人!幕府也是不会败给长洲那些家伙的!”
司徒夙莎眼睛不睁开,也不回市村铁之助的话。她靠在柱子上,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可是司徒夙莎如何能平静?她眼前尽是自己回上海时支辰对她说过的话——
“以你的眼光,你能看多远?强行改变成你认为好的局面,最后说不定反而会害了这里!”
“难道你认为你做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哼,历史的演变自有它的道理,凭你肉体凡胎,如何看透?!还是说无论如何,你都要去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来换得自己心安理得?如此自私!”
……
有过这种经历的司徒夙莎能够明白近藤勇的心情……
近藤勇也爱自己的国家,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一部分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一部分……不也是为了国家强盛么?可是他的确没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他何止是愤怒,简直可以说是悲哀了!
也许近藤勇也意识到了幕府已经落败。可是他却无法面对,他宁愿欺骗自己、麻痹自己,也不愿相信自己一路走来所坚持的竟然错得如此离谱……
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在这种时候突破自己的心障,放下对幕府的情义,坦然背叛幕府去走正确的路?
或许真有许多人都可以做到。可是就算做到,难道真的值得标榜吗?
那个时代农民与武士的地位差得十万八千里。农民能当上武士简直是莫大的荣耀!或许,这种从压迫中翻身而上的渴望并不是那些本来就是武士的人能够理解的。所以当他们有心情去改变时代、推翻武士统治的时候,近藤勇却只想带着自己的兄弟一齐光宗耀祖!
就算松平容保起初不过是利用他们,可的确让他们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就算时代已经改变,可是松平容保提拔新选组的恩是不会变的!
如果全然不顾恩义,只顾自己百世流芳;如果全然不顾小义,而只一心委全于大义……这样的人就算真成了民族英雄又能怎样?
其实有多少民族英雄逃不过人性的虚伪?
百世流芳,真的无时无刻都是人间正道?
也许近藤勇并没有想这么多,可是他的确这样做了——不能说他做得对,却也不能说他做得错……
人有时候本就不得不走一些“错误”的道路,只因人是有感情的!
就像司徒夙莎,如果没有感情的束缚,她又怎会在新选组留到现在?她又为何不逃到美国安享余生?如果她不向往那样的生活,又何必明知有诈也要跟着坂本龙马去海援队?
司徒夙莎的心中一片清明!
“哟!小夙,好久不见!!”原田左之助爽朗的声音忽地在司徒夙莎耳边响起。
司徒夙莎睁开眼睛,埋怨道:“的确呢,要见到你可真不容易!”
“哈哈!”原田左之助抬手以示歉意道,“抱歉抱歉,家里有很多事都要置办,巡逻完就要回家去!好久没来屯所了!喂,小鬼!副长小姓还做得习惯吗?”
原田左之助是个自来熟,虽然没见市村铁之助几面,倒还是能搭上话的!
市村铁之助一脸严肃道:“副长大人不让我上街巡逻,很无聊啊!”
“小鬼!”原田左之助爽朗地笑着,“巡逻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副长可是为了你好啊!不像某人,非要跟着总司去巡逻,结果没多久就再也不想去啦!”
司徒夙莎斜睨着他道:“那是因为某人的目的达成了!”
“是吗是吗?哈哈哈!”原田左之助哈哈大笑,又遮住嘴对市村铁之助悄声道,“那阵她巡逻看到不逞浪人被杀,晚上吓得睡不着觉,跑到我们房间门口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死不承认!女人啊……就是胆小呢!”
市村铁之助乐得大笑道:“原来大婶你也不过如此嘛!”
“你们两个是不是找死?!”司徒夙莎跳起来,撸起袖子道,“左之你一回来就不说点好话,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原田左之助躲开司徒夙莎的拳头,跳到庭院中嬉笑道:“笨~蛋,我可不能让阿政看到我鼻青脸肿的样子,所以才不会让着你!”
司徒夙莎眼睛一瞪,拔腿便向原田左之助跑去!
原田左之助大笑着带着市村铁之助,怂恿他道:“小鬼,走走走!我找个隐蔽的地方教给你对付这个女人的秘诀,等我不在屯所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对她客气!!”
“噢~听起来不错!”市村铁之助一边对司徒夙莎做着鬼脸,一边跟原田左之助跑开了!
原田左之助大笑道:“走,小铁!我们一起去澡堂爽快爽快!小夙,你要不要也跟来?”
“你们两个混蛋!”司徒夙莎瞪着眼睛咆哮,而眼中却全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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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庆三年(1867)四月,松平容保补任参议。自此以后,产生会津宰相的称号。而同月十四日,长洲的鬼才高杉晋作终于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程!
他这一生的政治生涯虽然短暂,却是处处波澜!虽然在这攘夷黎明将至的关头,他撒手人寰未免可惜,可是他本人倒全无怅惘之意!
“司徒夙莎……”因肺结核而重病的高杉晋作竟然还不忘司徒夙莎神秘回到日本之事,“到底是什么人……”
他闭上眼睛,勾起嘴角道:“让这无趣的世界变得有趣吧!”
说完这句话,高杉晋作的眼睛便再也没有睁开……
动如雷电、发如风雨,使众目骇然,无能够正视——这便是高杉晋作!
至于新选组方面,近藤勇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田中寅三在脱队前见过伊东甲子太郎的消息,是以心中对伊东甲子太郎的猜忌愈加厉害!义愤填膺的他将田中寅三的尸体抛入了光缘寺中!自这之后,凡是背叛新选组的队士的尸体统统被埋葬在这里,而田中寅三是第一人!
然就在这个时候,幕府方面却传来一件足以让近藤勇欢呼雀跃的好消息!
应庆三年(1867)六月十日,新选组全员幕臣取立决定!
其分配如下:(每俵折合米六十公斤)
近藤勇,授见回组与头格,俸禄三百俵;
土方岁三,授见回组肝煎格,俸禄七十俵;
冲田总司、永仓新八、原田左之助、井上源三郎、山崎丞等人授见回组格,俸禄七十俵;
大石锹次郎、吉村贯一郎等人授见回组并,俸禄四十俵;
其余新选组平队士九十人,授见回组御雇员身份,享受幕府每月下赐的扶持米。
这下新选组可以说再也不是徘徊在武士边缘的浮浪人,而是堂堂正正的武士了!
而松平容保总算还念在司徒夙莎协助新选组有功,虽不授她幕臣身份,却也允许她每月领取扶持米。
司徒夙莎也总算是摆脱了土方岁三的“救济”,可以吃点儿属于自己的粮食了。
对于整个新选组来说理应是个好消息!
近藤勇和土方岁三一路能从庄稼汉荣登与幕府的王牌部队——见回组同等的地位,他们当然对松平容保感激涕零!
可是这样一来,岂非是决定了新选组日后要站在幕府会津这边与萨长土新政府对抗的立场?
幕府已经宛若空壳,不过是苟延残喘,勉强支撑罢了。战争已经指日可待……
司徒夙莎笑不出,却也不能多说话。就算她现在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