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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夙莎皱了皱眉,追问道:“嘉永五年是公元几几年?”
那老者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奇道:“公元?”
“呃……”司徒夙莎有些懵了——日本现在虽然还用旧历来记年份,但绝不至于不知道“公元”这回事!她潜意识中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呐呐道,“没、没什么!谢谢!”
那老者又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待得老者离去,司徒夙莎突然狠狠咬了自己手臂一口!——明知这感觉不是做梦,却还是忍不住确认——难道“穿越”这种二次元事件,竟然会好巧不巧地发生在她身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离奇吗?
被咬的胳膊传来了清晰的痛感,但司徒夙莎还是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她又往前走了几步,一阵缥缈的乐声传了过来。她好奇心顿起,疾走几步,站在一棵树旁,让出路来。
但见一队人且走且停——为首的两个人提着淡黄色的灯笼,后面跟的好像是家眷。队尾处是一名女子,在她之前有一个人撑着一把艳红色的伞,而伞底下站着一个身着惨白色衣服的女子。那女子头上戴着一顶惨白色的帽子,将上半张脸遮了起来,只露出鼻子下方涂成惨白色的皮肤,和一支艳红色的嘴唇!
听着这极其缓慢的乐曲,看着他们走一步停一步地前进,司徒夙莎竟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支队伍要是让她在天黑的时候看到,没准儿得吓出病来!
司徒夙莎合十双手,刚准备为死者祈福,却听见屋后有两个小女孩儿悄声道:“快看,是新娘子!”“啊,真的!真漂亮!”
那一刻,夙莎又石化了……
她居然把婚礼理解成了葬礼!——虽然这样对人家挺不敬的,但是他们的婚礼也太有“特色”了吧?!
不过,这种结婚方式、这种平均身高、这种古式和服、这种乡村建设开发程度……这一切一切的细节都使得“穿越”这一血淋淋的事实再次摆在了司徒夙莎面前!——虽然潜意识还有一丝侥幸心理,但她的大脑已经开始根据发型判断现在是战国之后的德川幕府时期了……
欲哭无泪的司徒夙莎目送着他们离开,紧了紧背包带子,无奈地沿着这条隐没在草丛间的小路向相反方向走去。
她曾听栗原正辉说过,日本古代男子的平均身高是一米五,女子的平均身高是一米四。像司徒夙莎这种身高一米六五,又着装奇异的外来人,当真是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是以,这一路上她总引得路人注视。好在这里冷清的可以,走很久才能遇到一两个人,否则她不早就“被围观”了?
司徒夙莎就这样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城镇——所谓城镇,无非就是有了整齐规划的街道而已。人还是稀稀拉拉的,并且从衣着用品等方面看,这个地方还是很穷的!
夙莎无视投来的奇异目光,正充满好奇地环顾四周,突然周围的人都闪到了街道的一旁——或跪或躬身。其动作之迅速就像是事先演练好的一般!
司徒夙莎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想开口询问,一个飞扬跋扈的声音传了过来:“喂,你这家伙为什么还站在那里?!”
“啊?”夙莎转向声源,只见三四个年轻男子踏着木屐,不可一世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其中一个双手抱臂,用他的鼻孔对着司徒夙莎道:“你这混蛋,上士来了要让路你不知道吗?!”
“啊?”司徒夙莎打量了一下他们——穿得虽不怎么样,但是相较于其他人好些。她又瞥了一眼让在一旁战战兢兢、衣衫褴褛的人们,她顿时明白了个大概——总之这些人是“暴力城管”,惹不得!
司徒夙莎脑筋一转,抬起胳膊给他们展示自己的衣服,故意用一种奇怪的口音外加混乱的语法说道:“荷兰人,我是。规矩在你们这儿,不明白。”
那些自称“上士”的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道:“你真是荷兰人?”
“对不起,太快,你们说。不懂,是我。”司徒夙莎放慢语速道,“Can you speak English?(你们会说英语吗)”
那些上士被司徒夙莎搞得一头雾水,只好大声道:“算了,今天就放过你!”
那些上士自然不敢轻易惹外国人,说这些不过是以为她听不懂的托词罢了。
看着他们受挫的背影,司徒夙莎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会被认作荷兰人的原因是这个时代的日本只和欧美国家中的荷兰通商。
司徒夙莎再一次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大步向前走去——毫无目的地,只是凭着直觉乱走一通。饿了、渴了,就摸出背包里的的食物和水来应急——反正在野外有一定生存经验的她,是不会饿死在这种食物充足的地方的。
“总算找到你了!”耳边传来苍老的声音。
司徒夙莎一愣,不由得停下脚步寻找声源。这才发现自己已走出了城镇,方圆几里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却又哪来的声音?
她心里一阵发毛——虽说古代阳气不盛,但也不至于大白天撞鬼吧?
“别找了,我老人家就在你耳边,你看不见我老人家的!”
“啊!——”司徒夙莎本能地大叫一声,向后一跃三尺!
“你鬼叫个什么?吓坏我老人家!”
声音的来源变了地方。司徒夙莎定睛一看,只见面前不远处一个手掌大小、头上长尖针、身上全是刻度的老爷爷正浮在半空,一脸不满地看着她。
“你是……一寸法师?”司徒夙莎试探性的问。
“谁是一寸法师啊?!”那个老爷爷吼道,“我老人家可是中国的时间之神——日晷!”
“哦。”可司徒夙莎大脑早就短路了,伸手指着他头上的针道,“你头上那个是‘避雷针’吗?好先进啊!”
日晷几乎被夙莎气晕了,不禁大吼道:“我老人家是日晷,那根针当然是日晷上的针啦!”
司徒夙莎猛地回神,拍了拍头道:“对对对,你是日晷嘛!……什么?!你、你是神仙?!这这这个世上真真的有神仙?!等等,你是日晷……你来带我回去?”
日晷闻言,不禁又满脸惆怅,他哀怨地说:“实不相瞒,我老人家前些日子搞错了时间,结果让一个投胎还魂之人的魂魄落在了你的身上,结果你……”
“我懂了,”闻言,司徒夙莎立刻冷静了下来她道,“是你把我弄到了这里。”
“那也不能全怪我老人家呀!谁让那里只有你归我管呢?”日晷的表情更加哀怨,“你们人类倒好,进入了高科技时代……别的神仙也来到了中国。道教的神仙早就不吃香了!我老人家的俸禄也少得可怜……负责掌管空间的‘支辰’又开天庭会议去了。我老人家,我老人家也会想要偶尔吃个酒……”
“总之,”司徒夙莎摇着手指道,“你是日晷,你姓胡!(‘胡日晷’谐音‘胡日鬼’,是方言中说人胡乱做事混日子的意思)”
“不不,我可没什么姓……”日晷摇头,突然明白她的意思,怒道,“臭丫头,你竟然敢开我老人家的玩笑?!你这是对神仙的大不敬,待我上报玉帝,有你好果子吃!”
“好啊!”司徒夙莎含笑看着他,“正好我也可以顺便告诉玉帝你玩忽职守!受罚还有垫背的,倒也不错!”
“你……”日晷吹胡子瞪眼半天,终于又笑道,“小姑娘,我老人家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送你回去,你就先忍耐几日,就当,就当旅游散心好不好?”
司徒夙莎不禁笑了出来,道:“逗你玩儿的!我没打算为难你。嗯……既然我那个身体已经有灵魂了,想必回去也不容易。我看,我干脆就不回去了!反正在哪儿过,也是一辈子!”
“你肯不回去?”日晷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徒夙莎。
司徒夙莎点头笑道:“那个叫……‘支辰’的不在,我才会脱离中国来到日本吧?找个机会坐船回国就是了!啊对了,现在是公元几几年?”
日晷在一旁正感激涕零,听夙莎问他,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鼻涕,道:“1852年。”
司徒夙莎这一惊可不小——虽然她心中知道自己穿越,但在确认事实之前,总还有一丝侥幸心理。可现在……
司徒夙莎不禁在脑中搜索信息——1840年是中国近代史的开端,现在已经1852年……那现在的日本也是处于那个赫赫有名的“幕末”时期了吧?——她大概有了时间概念。
日晷一边拭着眼泪,一边抽泣道:“小姑娘,你肯留在这里真是帮了我老人家的大忙了……我老人家还以为你会坚持要回去呢……那时候我老人家真不知道怎么办啊……”
司徒夙莎现在根本没心情听他吐槽,闻言,便随口道:“那你直接不要来找我不就行了?道家的神仙管不着这里吧?”
日晷睁大眼睛看了她半响,恍然大悟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啊!”
“原来你只是没想到啊?!”司徒夙莎本以为他是因为神仙的责任心……看来他也没想到夙莎根本没办法告状吧?她在心中叹息,又道,“日晷爷爷,你应该只是一个地方散仙吧?”
“才才才才才不是呢!我、我老人家可是日晷啊,是个大神仙啊!”日晷将头摇得宛若拨浪鼓。
司徒夙莎深深叹了口气,只觉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日晷使劲吸了吸鼻子,道:“不管怎么说,我老人家还是要补偿你。我会多给你十二年的寿命。”
“是么?”这虽然对司徒夙莎来说没什么实际作用,却也不禁令她眼前一亮,她道,“那也不错啊!”
日晷双手一挥做了个法阵,嘴里念念叨叨的。司徒夙莎只觉得身体如火烧,虽然不好受,但一想到会多出十二年的寿命,倒也对此不以为意了。
盏茶功夫后……
日晷语重心长的说:“小姑娘,你要好好珍惜这十二年的寿命,不要辜负我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啊!”
司徒夙莎看着自己的手掌,只觉后背凉风阵阵。极力平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