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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自然有资格赶走我,没什么大不了的!”夙莎停下脚步,靠近近藤勇,压低声音道,“你母亲受了惊吓,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等过些日子,风头过了。我跟她道个歉,不就又可以回来了吗?”
“你这丫头……”近藤勇无奈地笑笑,随即正色道,“你放心,我会尽快帮你安排住处的!”
夙莎笑着拍拍他道:“那我先谢谢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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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的司徒夙莎走在江户繁华的街道上——好久没过露宿的日子,猛地这么一睡,当真睡得她腰酸背痛……
夙莎活动活动筋骨,突然在人海中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武市先生!”司徒夙莎冲人群中的那个大个子挥了挥手,追过去道,“你怎么到江户来了?”
“是你啊!好久不见!”武市半平太停步笑道,“我获得了藩主大人的许可,到江户的桃井道场学习剑术。”
桃井道场——是江户三大道场之一。
夙莎正想问问龙马的情况,眼神却被站在武市半平太身侧的一个粗野少年所吸引。她盯着他看了半响,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道:“是你!”
武市半平太一愣,转头对他道:“以藏,你们认识?”
“不,我没见过她。”那粗野少年慵懒地说。
“是啊,你当然不记得我啦!”司徒夙莎抱臂道,“五年前,你在武市道场门口偷学,被我逮了个正着。结果你一溜烟跑了,而我却被误会成了偷学者!”
以藏干咳两声,面色有些泛红,眼中却含有怒意。
“原来是这么回事!”武市半平太笑了笑,他指着以藏道,“这位是冈田以藏,他在道场外偷学时我发现了他。我觉得他天赋惊人,就让他留在了道场。”
司徒夙莎突然有点愤愤不平——以藏偷学,武市就说他有“惊人天赋”而留下他。她“偷学”,武市就质问她为什么要偷学,然后好心放了她……他这是在间接说她没有剑术天赋吗?——虽然说,这是个事实……
司徒夙莎在心里猛撇嘴,脸上却笑道:“武市先生,坂本家还好吗?”
武市半平太叹道:“龙马的父亲病逝了……”
“……诶?”司徒夙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喃喃道,“八平大叔他……”
武市半平太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夙莎这才回神,不可思议地看着武市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八平大叔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怎么会这么突然就……”
“龙马到江户学习的时候就得上了病。”武市半平太叹道,“一直撑到龙马回乡——本来想瞒到龙马再次离开,结果……”
夙莎沉默半响,又问道:“那,龙马他……还好吗?”
“我走的时候龙马已经没事了。”武市半平太沉默半响,似是自言自语道,“龙马他空有才能,却没有用在正路上啊!”
司徒夙莎一愣,道:“什么意思?”
武市半平太环视四周,道:“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夙莎点点头,随着武市半平太来到一家小酒馆的包厢里,他接着道:“现在的国势很不稳定。幕府的老中们贸然开国让人寒心!这样下去,为了日本必须流血。而龙马他竟然不愿意发动战争!”
“不发动战争,有什么不对吗?”司徒夙莎的口气有些冲。
武市半平太厉色道:“外夷当前,若不攘夷我日本神州大地必遭蹂躏!为了重振天威,攘除外夷,除了武力,还有什么方法吗?!”
“龙马选的路难道不是‘别的方法’吗?‘强内自然攘外’——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司徒夙莎越来越激动,“难道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置万千性命于不顾吗?!——我没办法认同这种想法!”
“这不是一己私欲!”武市半平太厉声道。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叹道,“算了……你年龄还小,还有这些天真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天真……么?”
“今天就谈到这儿吧!”武市半平太将钱放到桌上,拿刀起身。他走到夙莎身边时道,“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现在日本对外夷越来越敏感,如果天皇大人下旨攘夷的话,你很有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要么就不要泄露你自己的身份,要么,你就回国去吧!——如果你的存在影响了人心,就算有人不想杀你,也难以坚持立场!”
“……”司徒夙莎许久,等到武市半平太快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道,“武市先生。”
武市半平太停步道:“怎么了?”
夙莎转身,直视着他,语气坚定地说:“我一个普通人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不知道,‘回国’对我来说更是遥遥无期!——我虽然会因为讨厌解释而隐姓埋名,但是,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会谎报我的国籍!”她忽又笑道,“我没有那么复杂的头脑,所以也懒得考虑你说的那种复杂情况的对策!”
武市半平太愣愣看她半响,突然长叹道:“你,好自为之吧……”
司徒夙莎坐得笔直,静静地看着武市半平太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不禁在心中道:
妈妈、爸爸、哥哥、乐瑶,你们在二十一世纪还好吗?现在,我在一百多年前的日本——在这个即将爆发世界战争的时代。这里充斥着血雨腥风,这里暗潮汹涌。在这里,我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随时都可能失去我在乎的人,随时都可能和朋友反目成仇,随时都可能成为众矢之的……但是,就算会成为众矢之的又怎样?就算不可避免地会爆发战争又怎样?就算不能回国又怎样?就算和朋友生离死别又怎样?——人世间本来就有太多“不可预料”——在这里遇到的事,在现代一样可能遇到。这不会因我所生存的时代而改变!我不能因为能够预见未来而徘徊不前,我不能因为孤立无援而心生惧怕!我相信,只要我勇敢地走下去,我的人生一定、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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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武市半平太没多久,第十三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定就在江户城会见了美国公使——哈里斯。
这件事在江户乃至整个日本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在那一天,江户的百姓们争先恐后地拥到美国公使路过的街道上去看这美国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哈里斯一行人到达江户城后,也不理会老中们的一再阻拦,穿着鞋子走在江户城中,站着“拜见”德川家定,打破了日本人千百年来的习俗与规矩!
饶是美国人的行为如此无礼,幕府还是在这次谈判中签订了《下田条约》!
西洋各国知道日本开国后,接踵而至。日本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和俄、英、荷签订了类似的“和亲条约”!安政五年(1858),德川幕府更是与美、俄、英、荷、法五国签订了有关开港、领事裁判权、居留地等内容的《安政五国条约》!从此,日本正式步中国的后尘开了国!
在这期间,德川家定也病逝了,长久以来的继承人争夺战告于段落——一桥庆喜再度落选,由年仅十三岁的德川庆福继任。
此时,幕府的信誉早已一落千丈!
这一连串的事也引得日本民族危机激化,国内舆论沸腾,广大人民群起反对!
远在京都的孝明天皇知道幕府会见美国公使,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说出了“朕讨厌洋人”这样的话。武市半平太等攘夷派认为这是天皇下旨攘夷,因此大受鼓舞,全国攘夷之气高涨!当然,假借“攘夷志士”之名,四处行骗、乱用武力的人也“遍地开花”!
至于近藤为夙莎“尽快安排”的住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土方岁三的家——土方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由二哥喜六夫妻俩扶养长大的。所以,夙莎也就是住在他哥哥家。
时值安政五年(1858)夏之夜,天气炎热非常。难以入睡的某人,大半夜的插着耳机靠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
“吱——”院子大门突然打开!夙莎一惊,本能的停止哼歌,睁大眼睛看着。
“土方先生!”一看清楚来者,她不禁脱口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和小胜一起去喝酒了。”土方毫不停留,直接向夜色深处走去。
司徒夙莎的夜视能力本来就很好,加上今晚月光不弱,土方转身的时候,她恰巧看见了他嘴角的淤青!夙莎的心一沉,大步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道:“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土方脸色微变,他轻轻挣开夙莎,道:“只不过发生了一点小争执。”
“你……”
“岁回来了吗?”也许是夙莎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土方岁三的嫂子。她提着灯笼,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啊……”这要是让她看见了,免不了又要她担心一番,再让他哥知道,这个家今晚就都不用休息了!更何况这种事也犯不着张扬,于是司徒夙莎忙道,“对!土方先生喝多了,我送他去休息,晚安!”说罢,连推带搡地将土方带回了房间。
夙莎赶忙点亮灯,这才看清土方的脸上、胳膊上全是淤青!——并且这些淤青颜色紫得发黑,可见对方下手很重!
司徒夙莎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谁打的你?!”
土方闭起眼睛不说话。夙莎可以感觉到,他心情很不好……
“唉……”夙莎不禁叹了一口气,一边从登山包里掏出“云南白药”喷在他的淤青处,一边道,“你还伤到哪儿了?都给我看看!——我对这种跌打损伤最拿手了!”
土方看着她手中的东西,奇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家乡的一种专治跌打损伤的药!”夙莎随口道,“对你这种伤特别管用!只是你受伤不轻,明天还是看看医生的好!”
“小伤而已。”土方淡然道。
土方现在虽然没入试卫馆,但是曾到各地的剑道道场修业及比试,对付几个水平一般的武士也可以。只是,土方不过是个‘药贩子’,所以经常被那些自以为是的武士欺负。现在伤成这样,八成是被群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