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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了夙莎的想法——当她踏进江户街道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大街上热闹非凡,与土佐街道的冷清大相径庭!街上人山人海:卖艺的人们顶着碗、敲着鼓还有人进行着喷火表演;街上的小贩们争相叫卖,最让夙莎觉得稀奇的是居然有人在兜售美女图,看着他店铺中落成山的“美女”,不禁令司徒夙莎哑然失笑;货郎们或挑担或推车,过往的行人不得不在他们的催促下让出路来;年轻的姑娘们穿着艳丽的衣服,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东瞅瞅西望望,笑声银铃似的飘过;“叮当”一连串的响声传来,一个穿着干练的人飞快地从夙莎身边窜过,看样子应该是负责送信的……怪不得后世的东京被称为“亚洲第一大城市”,原来这个时代的江户竟已经能这般繁华!
“欢迎光临”“一路走好”“谢谢惠顾”等话语在司徒夙莎耳边此起彼伏。武士们腰间挂着两把刀,同样在人群中穿梭着——不需要别人让路,也不像土佐的上士那样飞扬跋扈。
司徒夙莎心情激动万分——来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自己确实是在两百年前的日本!不像原来,感觉更像是古城旅游……
夙莎偷偷拿出相机,切换到摄影模式。像个暗访的记者似的偷拍着这里。仗着个子矮的优势,她偷偷凑在相机的麦克风前,悄声道:“这里是日本的东京,现在的时间是嘉永六年(1863)二月。也就是说,我现在在江户时代的江户。看看这热闹的景象……我国唐朝以胖为美,日本江户则以秃为美!因为相机放得很低,所以拍不到。各位可以自行想象这满街都是秃子的景象!(其实也没那么夸张,不秃的男人也是有一些的)……”司徒夙莎正在做贼似的讲解,突然注意到周围的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忙将相机藏起来,干笑几声,快步离开了。
一口气走了好远,司徒夙莎这才回过神来——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干嘛跑这么远?再定睛一看,自己居然不觉中走离了市区,来到了这偏僻的地方……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一个女人哀求的声音传入了司徒夙莎的耳中。
不知怎的,一听这声音、这话,一股热血竟“腾”地冲上了夙莎的大脑。她向声源望去,只见有三四个男人拽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向前走——他们似是从家里的后门出来的,还有一个比夙莎小几岁的女孩儿在旁边哭。
司徒夙莎脑袋一热,想都没想就走上前去,怒道:“你们几个大男人干嘛欺负女人?不嫌丢人吗?!”
那几个武士看了夙莎一眼,横道:“滚开,小鬼!”
司徒夙莎眼睛一瞪,大步走上前去抓住那个女人的胳膊,道:“放手!”
其中两个武士将手放在刀柄上,摆出架势道:“小鬼,再不滚就杀了你!”
夙莎瞪着他们道:“我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你们知道吗?杀我?你们要是敢杀我,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抓着那女人的男人嗤笑道:“小鬼,撒谎也要有个度——有势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穿得这么落魄在街上晃?!快滚开,否则杀了你——像你这种小鬼的贱命,奉行大人(类似于县官)也不会理睬的!”
“啪!”一声轻响,那个男人定格两秒后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那女人惊呼一声,小女孩则哭得更大声了。司徒夙莎淡定地举着麻醉枪指着其他人,笑道:“不滚的话,我就杀了你们哦!”
那些武士哪里想到她有手枪,加上她又“杀”了一个人,他们当即留下“你这小鬼,给我等着!”这句话,落荒而逃了。
司徒夙莎笑笑,将枪收进怀中,对那母女俩道:“别害怕,这个人没死。”她蹲身,伸手拔掉麻醉针,对她们笑道,“他只不过是失去意识罢了!”
“那个,虽然很感谢你,但是奉行所就在这附近,恐怕他们马上就会回来……”
“啥?你为什么不早说?!”亏她还在这里优哉游哉……
司徒夙莎赶忙将麻醉枪放进包里,将登山包塞进那个女人的手里,道:“你先躲一下!”
“那你呢?”女人问道。
“哎呀,你别管我啦,他们的目标可是你啊!”司徒夙莎连推带搡地将她们母女俩推向了街角。
“就是这里!”熟悉的声音飞进了夙莎的耳中。她一个激灵,狠推了那女人两把,道,“快走快走!”
“就是那个小鬼!”指认的声音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司徒夙莎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人拎了起来,一冷酷的声音道,“小鬼,跟我们去趟奉行所!”
司徒夙莎吞了吞口水,看了那个人一眼,干笑道:“我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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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小鬼有枪吗?”奉行审视着夙莎。
“是,奉行大人。”武士们言行上虽然对奉行恭敬,神态上却是倨傲的。
奉行又对司徒夙莎道:“把枪拿出来!”
“枪?”司徒夙莎一脸茫然,“什么枪?就是那种长长的,顶端有尖尖的、亮亮的铁家伙的那种武器吗?我没有!”
一武士怒道:“不要装傻,小鬼!我们明明看见你掏出一把手枪将松井打死,还用它来威胁我们!”
“所以你们因为害怕而落荒而逃了吗?”司徒夙莎斜睨着他,道,“据我所知,武士不应该那么胆小啊!”
那武士一埂,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司徒夙莎笑道:“奉行大人,您可不要偏听偏信!”她指了指在她旁边被她“杀”了的武士的“尸体”,道,“这位武士大人不知怎的,竟然在路间睡起觉来。然后,我就被他们找了麻烦。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你胡说!”武士们愤慨道,“松井被你杀了——这是不可辨驳的事实,你居然还在这里狡辩!”
“被杀?”司徒夙莎睁大眼睛看着他们,“被谁杀?‘杀’不是指他已经死了吗?可是他明明还活着呀!”
“你胡说……”那些武士正准备开骂,松井却传来了呻吟声。
大家都是一惊,松井伸手拿下盖在脸上的布,坐起来,一脸迷茫道,“这是哪里?”
“啊!”除了夙莎以外,所有人都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他们慌作一团,惊恐地看着松井,颤声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哈?”松井一脸地茫然。
其中一人比划道:“你不是被这个小鬼用枪打中……死了吗?”
“哈哈哈!”司徒夙莎忍不住大笑道,“所以说,他根本就没死啊!”夙莎又躬身对奉行道,“奉行大人,您仔细想想。像我这种还未元服(举行成年仪式,日本武士一般十二岁元服。当然,这时间不是定死的)的少年,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奉行思忖了一阵——弄上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可况还是一个小孩子拿着手枪。并且现在人也没死,这件事怎么看都是武士他们说了谎……只是,人家毕竟是武士,总不能不给他们面子。
奉行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武士大人,既然人没事。不如这件事就算了吧!”
“这是当然的啊!”司徒夙莎趁机卖乖,“各位武士大人怎么会和我这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呢?就算是大炮摆在各位武士大人面前,各位也不会皱皱眉头,更别说是手枪了!”她灌着迷汤,“想必是各位武士大人最近劳累过度,产生幻觉了吧?”
那些武士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这么邪门的事,一时间尴尬无比。正好夙莎和奉行联起手来给他们“台阶”,倒也不得不下。他们只得笑道:“呀……可能是……我们喝了些酒的缘故。奉行大人,您也知道,这人一喝酒难免会误会一些事的!”
“是,是!”奉行忙笑道,“这是难免会发生的!”
“既然这些都是误会,”司徒夙莎接到,“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奉行点点头,道:“当然。”
“谢谢奉行大人!”司徒夙莎微一躬身,站起来从哪些武士眼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离开奉行所没多久。那些武士也走了出来。司徒夙莎斜睨他们,抱臂道:“喂,你们以后不许再缠着那对母女。否则,我……骨女绝不会放过你们!”
“骨女?!”那些武士惊讶地看着司徒夙莎。
夙莎含笑点点头,道:“不然,你们认为我是怎么做到让人起死回生的?”
那些武士大惊失色,道:“你……是妖怪?!”
司徒夙莎挑眉,做“笑里藏刀”状,道:“怎么,有问题吗?”
“没、没有!”那些武士居然信以为真。
司徒夙莎眉毛一竖,横道:“那还不快滚!”
“是、是!”那些武士吓得嗓子都哑了。
司徒夙莎看着他们一溜烟的逃离,不禁大笑了起来——那阵她和栗原正辉大晚上比赛讲鬼故事。他就给她讲了很多有关日本妖怪的故事。由于这个“骨女”在中国就叫“画皮”,所以她印象格外深刻一点。反正这个时代的人都是迷信的!
不过,司徒夙莎渐渐又笑不出了——她把东西都给了那个女人。现在怎么办?
司徒夙莎顺着原路返回,来到遇见那母女俩的地方——现在哪里还有人?
夙莎叹息——看来,她只好先放弃江户之旅,去找个地方安顿自己咯!
“小哥!”一声轻呼传来。司徒夙莎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男人……转头一看,叫她的人不是那对母女却是谁?
司徒夙莎又惊又喜,忙将她们推到隐蔽的地方,道:“你们俩怎么还在这里?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少妇道:“可是,小哥你把东西交给了我。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还给你,就只好在这里等。”
“噢,谢谢。”司徒夙莎接过包,背在肩上。
“不,应该是我们谢谢你。”少妇拉着她女儿躬身道,“要不是小哥出手相救,我们母女二人……”
“你别一口一个‘小哥’地叫我。”司徒夙莎摆手道,“我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