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天夜里,处理完新见锦尸体的近藤勇和土方岁三立刻召集冲田总司和山南敬助开了个秘密的会议。而作为一开始就参与其中司徒夙莎也有幸能够旁听。
近藤勇摊出松平容保的命令书状,上面写满了芹泽鸭的罪状——桩桩令人匪夷所思!上面还说芹泽鸭乃水户浪人,激派思想太甚,对新选组的发展很是不利!要近藤和土方尽快除掉他!
现在近藤勇和土方岁三做的,不过是在统一组内思想罢了。
“松平大人的命令不容置疑,”土方岁三抬起头来,用他那闪电般的目光注视着屋中的每一个人,“既然芹泽先生罪无可恕,那么就让我们来当这个恶人吧!”
冲田总司见土方岁三发了话,他漫不经心地伸了下懒腰道:“哎呀哎呀,既然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都已决定,我也没什么意见。什么时候动手都可以啊!”
土方岁三微微点头,转头看向山南敬助,然而山南敬助却眉头深锁,一言不发。土方岁三问道:“山南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在下在想……”山南敬助将手伸进袖筒里道,“芹泽先生毕竟是新选组的总长。把他处决掉……不是在下想要看到的结果。当时在下坚持让芹泽先生与近藤先生共同担任总长,就是想让两派共存!——唯有如此,新选组才能强大下去!”他突然转头对司徒夙莎道,“小夙,难道你也认同这件事吗?”
“我?!”司徒夙莎没想到山南敬助会突然问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回神凛然道,“我对山南先生说的情况不太懂。我只知道像芹泽鸭这样的暴徒在我们那里早就不知道被处死多少次了!他现在日益沉迷于酒色,暴行一天多过一天……若还留他,我觉得京都的老百姓永远都无法过上安宁的日子!”
“是么……”山南敬助有些失望地回过头叹道,“原来小夙你也抱有这种想法……呵,也难怪,他那么对你……”
近藤勇有些不耐烦,他皱起眉头道:“山南先生,芹泽先生已经无数次违反局中法度,这样下去……”
“法度?”山南敬助一反常态地打断了近藤勇的话,大声道,“不要忘了新选组都是浪人,一直这样下去,只会让‘自相残杀’越来越多,新选组早晚会消弱、会衰败!”
司徒夙莎怔住了!
“法度不过是新选组自掘坟墓的东西!”——新见锦临死前的话重现在夙莎的脑海,和山南敬助的话一起在她耳边循环播放着……
“山南先生,”土方岁三用他犀利的目光直射山南敬助,气势逼人道,“不要忘记大家都是天然理心流的同门!此后新选组要靠我们来维持!!”
不谙世事的冲田总司被这只有五六平米的小房中所充斥的压抑气氛吓到,他一会儿看看土方岁三和近藤勇,一会儿看看山南敬助,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山南敬助回看了土方岁三一眼,低下头颇有几分凄凉意味地笑道:“诸君,在下明白了……既然是松平大人的命令,在下没有任何意见……”
“很好!”近藤勇以拳击地道,“下手的日子就定在十八日晚上,大家机灵点儿,见机行事!”
山南敬助低下头,缓缓点头。
近藤勇又对司徒夙莎道:“小夙,拜托你稳住八木家,免得他们突然插手出什么纰漏!”
司徒夙莎点头道:“我明白。”
冲田总司和司徒夙莎最后离开房间,冲田总司不禁好奇道:“小夙,你懂那么多事,一定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吧?”
司徒夙莎一直以为新选组的衰败都是时代所致,而法度无疑是将这盘散沙束缚起来的绳索!可新见锦和山南敬助都是有才之人,说法度会害了新选组绝不是胡言!她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明白,我其实什么也不了解……”
冲田总司看到司徒夙莎脸色这么难看,忙笑道:“小夙你别担心,新选组才不会衰败!”
司徒夙莎强笑着点了点头,胡乱跟冲田总司道别,只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法度不过是新选组自掘坟墓的东西!”
“不要忘了新选组都是浪人,一直这样下去,只会让‘自相残杀’越来越多,新选组早晚会消弱、会衰败!”
“新选组……法度……自掘坟墓……衰败……”司徒夙莎不禁以手扶额,“为什么会这么说……如果不用法度约束这些浮浪人,又能怎么做……”
她心中隐隐觉得自己若是不把这个弄明白,那只能“身不由己”。可是,她也清楚事态一开始就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而现在,甚至可以说事态已经失控,谁也扭转不了……
文久三年(1863)九月十八日夜。
这一晚,近藤勇邀请芹泽鸭等人去岛原的角屋赴宴。一向好色又贪杯的芹泽鸭立刻毫不怀疑地应允了下来!
“喂,土方先生!”在土方岁三拐过外廊的时候,等候多时原田左之助斜倚在柱子上吊儿郎当地抱臂道,“你们今晚是不是打算杀掉芹泽鸭?”
土方岁三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你有何事?”
“算上我一个!”原田左之助站直身子,以右拳击打左掌,让指关节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他剑眉倒竖,目光中闪烁着浓浓的战意,“欺负小夙的人,老子一个也不放过!”
分割线
新选组的屯所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安静得就像八木邸从来没有这样一群人住过一般……
司徒夙莎第一次坐在幕末时期的梳妆台前面,透过极其失真的铜镜看着雅婶为她打理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雅婶唠叨……
“唉……多漂亮的头发就这么被剪掉了……真是可惜!”雅婶一边用梳子替司徒夙莎梳着头发,一边感叹道,“这头发可是女人的命,夙小姐怎么能说剪就剪?唉……那个芹泽鸭也真是可恶,竟然这么对待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雅婶停下手,极其不满地甩着手道,“这芹泽鸭粗鲁吵闹,整天烦都烦死了!还是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彬彬有礼,沉稳宁静!说起来啊,这些日子新选组还真是雷厉风行,将不少不逞浪人抓去六角监狱呢!还有那个有名的长洲藩士,叫什么……噢,桂小五郎的!新选组的各位还去他的红颜知己——几松的家里去搜呢!只可惜,那个几松面对各位大人倒是镇定得紧,随机应变拖延时间让桂小五郎逃掉了!……”
司徒夙莎的思绪渐渐跑远,她略微仰头,透过铜镜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道:“看样子要下雨了!”
雅婶回头看了一眼,忧心道:“谁说不是呢!哎呀,勇之助没带伞就出门了,这下又要淋一身湿!”勇之助是八木家的儿子之一。
“滴答、滴答”——很快,几滴雨滴降至地面,并且越来越密集。不消一会,细细密密的水线便将外面的景物化为一片雾里探花般的朦胧,“淅淅沥沥”之声不绝于耳!
一股泥土的清香飘入司徒夙莎的鼻中,夙莎精神一振,随口问道:“雅婶,我前几天看到八木邸又来了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天天跟阿梅厮混在一起,她们是谁呀?”
雅婶神情一滞,像是耳朵受到了侮辱一般,她满脸嫌弃地说:“还不是和阿梅一样是个没羞没臊的倡女?一个是轮为屋的天神,叫什么系里。还有一个……噢,是桔梗屋的吉荣!哼,都是那个芹泽鸭把阿梅带回来,之后平山和平间也把自己的相好带来八木邸!哎呀呀,这帮浮浪人还真是造孽啊!”
司徒夙莎不再答话,静静聆听着屋外的雨声——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突然有了动静。雅婶喜道:“一定是勇之助那孩子!夙小姐,你先等我一下!”说罢,放下梳子和剪刀,转身急匆匆地向大门走去……
夜色渐深,前去赴宴的新选组众终于冒着滂沱的大雨回到八木邸。这时芹泽鸭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平山五郎更是一头倒在玄关处起都起不来!只有素来不怎么喝酒的平间重助还算清醒,和八木家的男人们把这两个醉鬼抬进房间。
“雅婶夫人,”近藤勇对着雅婶躬身道,“今天恐怕要辛苦您了,请您让芹泽先生早些安寝。您也早些休息吧!”
“好,近藤先生你回去吧!”雅婶大度地挥了挥手中的小扇子。
近藤勇和土方岁三分别对雅婶躬身告别,回前川邸去了。
“看看人家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虽然是出身多摩的农民,却有着武士真正的礼节!”雅婶满意地笑,随即又敛笑向芹泽鸭离去的方向看去,嫌弃道,“再瞧瞧这位芹泽先生,还是水户的藩士出身!唉……”
冲田总司没有走,他对雅婶得意地笑道:“雅婶阿姨,你好像很喜欢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啊!”
雅婶心中对这位天真烂漫的剑术天才甚是喜爱,她笑嗔道:“你这孩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确实是很好的人啊!”
稚气未脱的冲田总司宛若孩童般笑着,一个转头却发现司徒夙莎没了人影,不禁奇道:“咦,小夙呢?”
雅婶转头惊道:“哎呀,真的啊!唉……那孩子今天一反常态没什么精神呢!唉……也是!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不难过也难吧……”
冲田总司低下头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雨继续淅淅沥沥地下着,天空被乌云遮盖着,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辰。只有一点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微弱光线为这夜色带来一丝视野。
司徒夙莎半掩纸门,透过门缝看着芹泽鸭的房间——这么近的距离,要想雅婶对即将发生的暗杀无动于衷根本没有可能……
无计可施的夙莎,只好出下策击晕了八木家的所有人,将他们锁在房中——只要今晚不把他们卷入,那便无妨!
此时,土方岁三、近藤勇、山南敬助和原田左之助正守在前川邸的厅堂上等待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纸门被拉开。冲田总司披着蓑衣走了进来,兴奋地脸颊都泛起了红色:“芹泽先生在八木邸的就寝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