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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土方岁三、近藤勇、山南敬助和原田左之助正守在前川邸的厅堂上等待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纸门被拉开。冲田总司披着蓑衣走了进来,兴奋地脸颊都泛起了红色:“芹泽先生在八木邸的就寝情况我已经查清楚了!”他边说边走进屋,将斗笠放于一旁开始向他们说明情况。
明白形势的土方岁三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小夙那边如何?”
冲田总司笑道:“小夙将八木家的人都击晕了,不会妨碍到我们!”
“虽然无礼,倒也是个办法。”近藤勇神色凝重地点头,“总之,不顾一切先把芹泽鸭杀死,其他的人可以不问!”
气氛严肃下来——这五人突然沉默不语,开始各自检查自己的刀具。
今天晚上,他们要对付的是组织的头目、暴戾恣睢的神念无道流高手,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若是稍有差池,后果将不堪设想!
雨越下越大。转换成暴雨的水柱,白花花的就像是散弹般砸落在有积水的土地上,激起了一朵朵略带泥色的水花,,其滂沱之势不可抵挡!
旧前川邸与八木邸只隔了一条小道,里门更是与八木家相连!由于新选组夜间也要出去巡逻,所以八木家的大门从来不关,也不会有贼敢跑到新选组的屯所来行窃。所以,近藤勇等五人轻易就能够来到八木邸。
现在正是午夜时分。这五人个个以黑巾蒙面,手持兵刃蹑手蹑脚地来到芹泽鸭等人就寝的门前。
土方岁三作为打头之人甚是谨慎。他先是沾湿手指在纸门上戳了个洞,仔细观察房中的每一个角落,见无异状,立刻一脚踹开了纸门!
冲田总司一心想立个头功,是以率先冲了进去!哪知原田左之助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气,大叫一声:“平山受死!”之后边一刀砍下了睡在屏风外侧的平山五郎的脑袋!
冲田总司心中暗道:“惭愧!”伸脚踢开旁边的屏风,打算先原田左之助一步杀掉芹泽鸭!
但芹泽鸭可是神念无道流的高手,就算醉得不省人事,却也具有剑士的本能!感受到冲田总司杀气的他,在冲田总司下刀的那一瞬突然睁圆眼睛,一下从褥子上跳了起来!他身上还披着阿梅的衣服,侧身闪开了冲田总司这一击!
“你这混蛋!”芹泽鸭嘶吼着拔出腰间防身的肋差,伸手便刺伤了冲田总司的额部!
冲田总司倒在一边,“哐啷”一声碰翻了屋中的凳几。
近藤勇见山南敬助站在冲田总司后面,不禁在心中急道:“山南先生快上前去补一刀!你的剑术可是天然理心流里最快的啊!”
可是山南敬助却犹豫了!
芹泽鸭一看冲田总司身后还有四人,自己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当下扔掉身上披的衣服,赤膊向外面滂沱的大雨跑去!
阿梅这时才被惊醒,看见四周白光闪动的她不禁吓得尖叫起来!
“贱婢!”近藤勇沉声,举刀便砍断了阿梅的脖子!阿梅惨叫一声,鲜血瞬间溅满了整个屏风!
并未喝醉的平间重助感觉到危险后立刻偷偷逃离房间,不料不知何时山南敬助已经堵在了门口!
平间重助双手颤抖着拿起剑,山南敬助见其余四人的注意力全在芹泽鸭身上,当即收起兵刃向旁让出路来。平间重助见状,连谢都来不及道,慌忙逃离此处……
芹泽鸭听见阿梅的惨叫,心下一慌不小心绊到了冲田总司碰到的凳子上,不禁一个踉跄!
形势紧迫,哪能有一丝的疏忽与纰漏?原田左之助见芹泽鸭露出破绽,向前一步砍伤了芹泽鸭的后背!芹泽鸭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土方岁三见机立刻走上前将手中的利刃刺入芹泽鸭的背部!
芹泽鸭的身体发出一阵痉挛,抽动几下之后再也不动了……
芹泽鸭的死亡为屋中带来一片死寂。这充满着血腥味的房间此刻只能听见屋外的雨声以及屋内沉重的呼吸声……
没有人愿意说话,他们互相拍了拍彼此的肩膀,沉默地走出了房间……
土方岁三刚出房间无意间一个抬眼不禁让自己神情一滞——司徒夙莎正在对面雅婶房间的门口站着。强烈的雨风吹乱了她的短发,她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五个蒙面人,脸上的神情很是疲倦。
得知芹泽鸭已死的司徒夙莎突然觉得自己自从上京后像是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上京前的十年,她一直我行我素。可这短短的七个月却让她与以前不同,也让试卫馆与以前不同!
司徒夙莎抬脚,顶着大雨自院中穿过。她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受伤的冲田总司,语气波澜不惊地说:“八木家的人被吵醒了,我已向他们道过歉,并告诉他们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想……他们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近藤勇伸出手本打算拍拍夙莎以示鼓励,可一抬手却发现自己手上沾有血污,又收回手低声道:“走吧。”
自这之后,雅婶再也不敢看近藤勇和土方岁三等人一眼,就连见到司徒夙莎也是唯唯诺诺,能躲就躲。
司徒夙莎知她害怕,也尽量避着她。心中暗暗庆幸阿秀已经嫁人,自己不用再遭受闺蜜的白眼……
隔日,司徒夙莎一大清早就来到了芹泽鸭被杀的房间——尸体还没有被搬走,司徒夙莎也不想到这里来。可是一想到这间房子中还有三具尸体,心下终是不安,心想“死者长已矣”,至少替他们将脸盖上也好。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房中的景象竟是如此地惨烈!
大片大片的血污将屋中的世界绘成红黑两色!——平山五郎那独眼的脑袋滚落至房间的另一边,而身体却因瞬间的疼痛而扭曲成极其古怪的姿势!被斩得七零八落的屏风已被染成红色,就在这诡异屏风的另一头是惨死于地的芹泽鸭。他趴在地上,背部还插着一把剑,头向旁边侧着,眼珠突兀着就好像要从这细长的眼帘中迸裂出来似的!
司徒夙莎缓慢地移动着脚步,将预备好的白布盖在平山五郎的身上。这时,她才看见了阿梅——她躺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颗被乱发遮住的脑袋。司徒夙莎突然像着了魔似的,伸手掀开了阿梅盖在身上的被子……
夙莎猛地倒吸了口凉气——阿梅□着全身,只在腰间缠着一块布。而她的头与身体只连着一层皮,血液将被子都渗透了!死相之狰狞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一股寒意顺着夙莎的脊椎一点点涌了上来,向来不晕血的她,此刻竟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发黑要向后坐倒……
“啪!”很轻的一声,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夙莎的胳膊,靠着仅有的着力点稳住了夙莎的全身!
“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简直胡闹!”土方岁三浑厚的声音在夙莎的头顶响起。
司徒夙莎顿时清醒了几分,她借着土方岁三的力气稳住身子,道:“不管死者是谁,人都死了,曝尸于此终归不好。”
土方岁三垂下头道:“你虽然能理解我们的所作所为,心肠却太软!你这眼中容不得不平事的性子,该是对这种事……莫要勉强自己!你若是想离开,离开便是。‘切腹’之事不必顾虑!”
司徒夙莎将被子向上提,盖住阿梅的头颅,起身将芹泽鸭背上的剑拔出,并将白布盖在他的身上。走出这满是铁锈味的房间。她神色凝重,眼神却甚是清亮:“我承认我现在感到痛苦,感到矛盾,感到疲倦。但这也没什么——人若是一辈子都不会产生这些负面情绪那才可怕!——我现在虽然满心全是这种负面情绪,却并不想离开。因为我知道,当这个时期过去,我依然乐意走下去!”
土方岁三表情有所缓和,他抄起手脸带笑意道:“不会给你太多时间,所以尽快打起精神来!”
“我也不需要太多时间。”司徒夙莎摇头。随即侧过头有些别扭地说,“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刚上京的时候对别人都挺大度,唯独对我严苛。可是现在却对别人很严苛,对我倒变大度了……”
土方岁三垂下眼帘道:“你若不想,也可。”
司徒夙莎埋怨地看了土方岁三一眼道:“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小气吧啦!”
“以下犯上违反武士之道,理当切腹!”
“真烦人啊,攒着好啦!”
“……你啊,竟敢这样对副长说话……”
“谁是副长?我可不记得我被编入新选组了啊!”
“……居然还记得这种事,你这丫头也是个小气鬼!”
“‘也’?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小气咯!‘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变成大魔鬼’!土方先生是个‘大魔鬼’!哈哈!”
“……你给我正经点……”
一队大雁自天空飞过,发出一串美妙的鸣叫,将雨后初晴的天空衬得更加蔚蓝而有生机。而在土方岁三的配合下,经过一番插科打诨的夙莎也渐渐走出了阴霾!
若新选组注定走向衰败,是什么原因导致对夙莎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大浪淘沙,新选组虽然惨遭这残酷的时代淘汰,却依然于这群豪奋起的时代留下了独特的印记!
足矣!
至少芹泽鸭这个大恶人终于被除掉,夙莎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然而,这口气却没有让她松太久……
☆、第二十三章 起落
夙莎离开这间房间后没多久,会津藩便派人来搬走了芹泽鸭等人的尸体。清理掉屋中的血迹,将家具恢复了原状。并对外宣称芹泽鸭是“暴病而亡”!
第二天,也就是文久三年(1863)九月二十日,新选组为芹泽鸭和平山五郎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说是葬礼,无非是对外界作态罢了。
司徒夙莎与新选组众站在一起,听着近藤勇站在芹泽鸭的棺材前“万分沉痛”地念着悼词,不禁垂下了头……
穿越前,每当夙莎听到一段历史总是赞赏那些行事果决、手腕强硬的人。可是现在,当她明知道是近藤勇杀了芹泽鸭,却要听他这虚伪的演讲。心中却不禁泛起了排斥之感!
“暗杀!”永仓新八握紧拳头,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