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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永仓新八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芹泽先生是我们的同志啊……”山南敬助的脸上也没了往日那如和煦春风般的微笑。
拥有排斥之感的不止司徒夙莎一人。
“小夙,你怎么总是心不在焉?”夙莎帮冲田总司换绷带的时候走了神,冲田总司不禁奇道,“什么事情惹得你不开心?”
司徒夙莎猛地回神,她继续将绷带拆下来,道:“我没有不开心。只不过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冲田总司不解道:“什么事?”
司徒夙莎抽动嘴角,沉吟半响转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感觉组内气氛不大对!你呢?——这两天练剑更加疯狂,又被什么刺激了?”
冲田总司脸上表情颇为不甘:“这次暗杀别说头功,我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我还太弱,要加强剑术才行!”
“上京这么久,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司徒夙莎将药涂抹在冲田总司的伤口上,无奈道,“你的剑术已经不弱了。就是太过心急!这种头功抢了有什么好?难道杀人会给你带来愉悦吗?!”
冲田总司一脸认真地反驳道:“与杀人无关。我要成为近藤先生身边最得力的干将!近藤先生要对付的人,我一定要第一个解决掉!”
“喂,你有没有主见啊?!”司徒夙莎轻拍了下冲田总司的头,“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你总该有个是非观吧?你到底是为什么而拼命学剑啊!”
“当然是为了不在与高手决斗中死掉啊!”冲田总司理所当然地说,“剑术是强者立于世的根本,稍有马虎,便要送命!——杀与被杀,不过是毫厘之差!”
“什么杀来杀去的?!”司徒夙莎将绷带重新缠好,皱着眉头坐在冲田总司身边道,“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们日本的剑道,却很清楚我们清国的武术并不是为了厮杀而创造的!”
冲田总司对夙莎的回答很是惊讶,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夙莎道:“不为厮杀还能为什么?”
司徒夙莎面露自豪之色,她摇着手指悠悠地笑道:“恰恰与此相反。清国武术博大精深、花样繁多。却没有一派是为了杀人而设,而是为了强身健体、磨砺精神、修身养性、陶冶情操!它集结了万千清国人的智慧,凝缩了清国悠久的历史文化!不仅如此,清国武术还以儒家的中和养气之说为思想核心,同时又融合了道家的守静致柔,释家的禅定参悟——借此种种来消磨武术给人带来的戾气!其实我觉得日本的剑道虽然没掺杂那么多东西,却也不完全是为了厮杀!如若不然,直接像美利坚的‘拳击’那样完全靠肉体的强壮就好了,何必讲究精神力呢?”
冲田总司眨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夙莎道:“小夙,没想到你于‘武道’倒是很有想法……”
司徒夙莎自嘲地笑道:“我一个早早辍学的人哪能有这么深的见解?这些全都是我幼时的武学师父告诉我的!我当时找他学武,一心想要将那些欺负我的人打个落花流水。师父便对我说:‘清国功夫讲究刚柔并济,内外兼修,既有刚健雄美的外形,更有典雅深邃的内涵,蕴含着先哲们对生命和宇宙的参悟。你若是把武术当成伤害他人之术来学,便永远领会不到武学的真谛,只能成为一只靠武力苟活于世的小虫,碌碌一生!’我当时还想‘这个老头哪来这么多废话?要教便教,不教拉到!’呵,可是后来长大我才明白师父所说之话是多么的耐人寻味。只可惜,等我明白这些之时,早已被逐出师门……”
“难怪小夙你会有此性格。”冲田总司摇头感叹,随即又坚定地点头道,“的确……不柔的剑不强啊!”
司徒夙莎端起身旁的茶杯嘬了一口,微笑道:“明白就好。”
“小夙,”冲田总司双手拄在外廊上,侧过头道,“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司徒夙莎好奇道。
“土佐勤王党……武市瑞山等十三人被捕了。”
“?!”司徒夙莎错愕地转过头看着冲田总司,随即低下头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芹泽鸭死后没几天,新选组内部就出现了躁动不安的现象——“攘夷”是这个时代的主流。拥有“水户藩士”身份的芹泽鸭是组内攘夷派的核心代表。他的死使得组内的“攘夷”势力变得很不安定!
夙莎现在终于明白了新见锦和山南敬助说的话——新选组根本不是什么正规武士组成的组织。组内抱着什么思想的人都有,简直就是当时日本社会的缩影,强硬的法度不可能镇压住这些三教九流!而芹泽鸭无疑是能镇住这些“尊攘派”的存在!至于他这个人有多暴戾,那些“尊攘派”可不在乎!
司徒夙莎的“是非观”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现在日本正处于水生火热,可是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却为了自己能够飞黄腾达,置大义于不顾,置同伴性命于不顾!这样下去,我们都将化作他们棋子,将自己的性命葬送在他们的官路上!”
司徒夙莎去找冲田总司和他一起巡逻的路上,看到平队士御仓伊势武正对其他平队士慷慨激昂地做着演讲。
“太可恶了!竟然如此把我们玩弄在鼓掌之中!”
“去他妈的狗屁法度,老子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给他们升官当铺路石的,老子脱队了又怎么样?!”
“就是!要走大家一起走!!让他们去当光杆司令!”
御仓伊势武继续道:“不错!身为武士绝不在强权面前低头!”
司徒夙莎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大脑,她也顾不得许多,大步走到御仓伊势武身边怒道:“你在这里胡说什么?!近藤先生几时把你们当做棋子看过?!”
“哼!”御仓伊势武一把推开司徒夙莎,用手点着司徒夙莎的头道,“你这女人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男人指手画脚!新选组就是因为收留了你这个女人才染上了丧气!女人就是不吉利啊不吉利!像你这样的扫把星就应该被火烧死!”
司徒夙莎一把打开他的手,怒不可遏道:“见人就咬,简直疯狗!”
“你说什么?!”御仓伊势武改用拳头捶打司徒夙莎的肩膀,“你这欠打的女人!”
“身为女人竟然敢对武士说三道四,不知廉耻!”
“土方岁三沉迷美色,一定是被这女人迷了心窍!才杀了新见先生的!”
“没错,就是她挑拨了新见先生和芹泽先生的关系!”
“可恶的女人!!”
“凭什么一个女人在组内都比我们地位高?!”
这些平队士越说越气,失去理智的他们抡着砂锅大的拳头便向司徒夙莎这并不强壮的身体打去!
司徒夙莎简直要被气炸了,她伸手抢先一步握住那人的手腕,只需一个反手,那人便要承受骨折的痛苦!可就在这个刹那,夙莎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土方岁三制定的局中法度。她强行收手,那一拳便扎扎实实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擅自私斗是要切腹的!”司徒夙莎大声道。
可她不提法度还好,一提法度这些平队士的怒气更甚!
“哼!谁在乎那狗屁法度?!”
“老子才不要再待在这狗屁新选组!”
司徒夙莎那并不强壮的身躯已经被这铺天盖地的怒拳淹没,她双手护头,虽然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反驳,却不得不屏住呼吸,用气来护住自己的身体——虽然不能像武侠小说中的内功心法那么神,但中国武术的运气之道的确能够起到缓冲打击的作用!
“喂!你们这些混蛋在干什么?!”原田左之助挥动长枪将这群发了疯的平队士分散开来,一把扶住司徒夙莎暴怒道,“居然联起手来欺负女人,还配当武士吗?!”
原田左之助人高马大,极具男子汉的阳刚气势。这暴怒的一吼立刻震住了所有的平队士!
“哼!”平队士们颇为不甘,“肮脏不堪!”说罢,一口唾沫吐在了司徒夙莎的衣服上!
“你这混蛋!……”原田左之助说着就要冲上去。
“左之!”司徒夙莎拉住了他。
“哼!”平队士见原田左之助被拦住,肆无忌惮道,“走!”
约有十来个人迈出了新选组的大门!
“喂!”这些人一走,原田左之助便一把拽过司徒夙莎,用一双气得赤红的双眼怒视着司徒夙莎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竟然被一群平队士欺负?!给老子好好反击啊,你这混蛋!——那个无所畏惧,就连芹泽鸭都没办法的女人,才是你这家伙吧?!为什么你这混蛋现在要忍气吞声?!你这个窝囊样子让人真他妈不爽!”
司徒夙莎拍了拍身上的土,笑道:“你不是总嫌弃我不懂得示弱,不够女人味儿么?现在不正好?”
原田左之助转了几圈,一拳打在院中的樱花树上,几片叶子乘着气流而下。他怒吼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到底有没有骨气?!”
司徒夙莎知道原田左之助真气了,插科打诨失去了作用。她敛起吊儿郎当的姿态,垂下眼睛道:“他们那样说,我怎么可能不气?!只不过土方先生前不久才制定的《局中法度》中说‘禁止私斗’。若是我贸然出手,那么我是切腹还是不切?如果我不切,那这法度便形如虚设,再也没有人肯听信于它了吧?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的肩上背负着匡扶新选组的使命所以不能为所欲为。而我……虽然谈不上什么使命,却是我自己死缠烂打要跟来的,所以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将他们陷入两难啊!更何况,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现在正顶着巨大的压力来维持新选组,如果连我们都不站在他们这边,那他们还能靠谁呢?”
原田左之助睁大眼睛看着司徒夙莎,听她说完他低下头道:“抱歉……又对你说了过分的话……”
司徒夙莎转头看着原田左之助毫不掩饰地笑道:“不要说道歉的话,你根本什么都没做错。只是我……左之,我第一次觉得向前走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