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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花了
前言 时代背景
时代背景:
世界分内海与离海,内海有四国,分别是东诸、华葛、西婪、北岑,四国分布成环形。
东诸疆域广阔,强于军事,淡水资源紧缺。
华葛气候温和,手工业繁盛,物资丰厚。
西婪农作物丰富,但多发水涝,气候湿热,国界两处有极寒雪山。
北岑与西婪接壤,但属小国,常年冰封,与外界少有联系。
内海四国多用两种语言,东诸国与西婪国多用西婪语,华葛国与北岑国多用华葛语,由于华葛商人遍行四国,所以华葛语基本上成为四国的通用语言。
离海有三十二岛国,与内海少有来往。
四国皆有妖魔出没,人们对此已经司空见惯,并流传着一种古老的说法——在没有妖魔出没的土地上,往往居住着强大得难以想象的妖仙。它们隔世而居,灵气强盛足以动撼天地间的神明。
红颜 第一节 生死轮契
初春时分,天气微寒。亲王府中的花园里,两位年轻人正把酒言欢。一位俊逸潇洒,一位文质彬彬。
李烨续饮下一小盏梅子酒,环顾四周,言道:“你这花园倒是清幽得很啊。”
“不留鲜花万朵,自归清幽园静。”林逸之微笑着答道。
李烨笑起来,“我们相交多年,你的性情我自是再了解不过,不过这园内不种花的事,也真亏你做得出来。”
林逸之笑而不言,李烨继续说道:“算了算,你也已经冷落她三年了吧。当年陛下为你寻遍全国找来这天下第一花,你也实在够不知道怜香惜玉哦。”
“心已死,再付情于她,怕是害了她。”林逸之神情冷淡的回答。
“罢了,其中原由我自是明白,只是你苦了人家姑娘三年青春,如今她忧郁成疾,你依旧不闻不问,是不是……”
“左颜汐进我府里第一天我就跟她说过,虽然一屋同居,当是陌路……”
“呀……原来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啊……呵呵。”李烨又饮一杯。
林逸之苦笑,不作解释。
这时一位面目慈祥的妇人缓缓走来,妇人表情严肃,甚似带了股哀怨。
“王爷。”妇人轻轻呼到。
这妇人便是伺候左颜汐的玉姑姑,这些时日左颜汐的病情不断恶化,早年本身就有病根在身,如今可说是多疾并发,所以玉姑姑是每日都频繁的向林逸之报告左颜汐的病情,尽管林逸之不闻不问,玉姑姑却依然故我,她对左颜汐有着不容忽视的忠诚。不过近日她来得次数明显少了很多。
林逸之见她来了,眉头微皱,心里也有些疑问,平时都是匆匆忙忙的,怎么今日玉姑姑这么平静?
“左颜姑娘的病如何了。”林逸之也算是例行公事的发问了。结婚三年,他始终称呼左颜姑娘,他心里对左颜汐自然是愧疚的,不去看她也是他不敢去面对罢了。尽管有人指责他未免太不讲人情,但是他也懒得辩解了,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身影,一个恐怕是死也忘不了的窈窕身影。
玉姑姑曲了一下身子,回道:“小姐三日前开始昏迷不醒,群医无策,今日清晨小姐醒过来一次,问了句春分到没到,老奴回答已经春分,小姐便断了气了。”
李烨在一旁看着这姑姑回着话,发觉她双肩微颤,便不忍再看下去,心里叹了口气。春分到没到?这左颜汐怕是位极善良的姑娘,可惜命运作弄,身负着皇命嫁入了亲王府。
“春分到没到……”林逸之轻声念叨着,他知道他毁了她的一生,“好好安葬。”除此之外,林逸之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玉姑姑低着头,怕是已经泪流了满面,她应了一声之后并不离去。
“还有事么?”林逸之问道。他对这玉姑姑也是相当敬重的,特别是她对左颜家的忠诚。左颜家虽然已经家道中落,她却依然对左颜汐不离不弃。如今唯一的主人逝世,虽不是他的本意,但是间接因他而死,想想来,也对这姑姑有些内疚。
玉姑姑并不抬头,低声说道:“老奴有一事相求。”
“说吧。”
“小姐貌比天仙,身姿婀娜,世人都美誉她为出水芙蓉,更有人称其芙蓉仙子,老奴斗胆,请示王爷可否让小姐水葬安魂。”
水葬?一旁的李烨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林逸之,他从未听闻过水葬一说。
林逸之倒没什么过多的反应,“这是我欠她的,姑姑你觉得如何合适,一切就都交由你办吧。”
玉姑姑曲了下身子,退去了。
李烨望着姑姑离去的背影,不禁问身边的林逸之:“水葬是如何说法?”
林逸之重新斟上酒,回答道:“在皇城是不多见的,不过在一些乡间兴过这种安葬法子。将死者置于舟上,顺水流而行,一般舟都会做些手脚,所以驶不了多远就沉进水底了。”
“哦?那不是等于喂鱼吗?”
“兴水葬的人都认为水是洁净的东西,能带给死者安乐。如此而已。”林逸之说着,又喝下一杯梅子酒。酒虽酐香却也清冷,凉过心肺,林逸之舒了口气,他不禁有些懊恼对左颜汐的冷酷无情。毕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人死不能复生。她就算是活过来,你也给不了她什么。”李烨轻轻说道,他仿佛看出了林逸之的心思。
轻叹了口气,林逸之又重新恢复他俊朗的笑容,“你这次来找我,怕不是为与我喝酒的吧,有什么事?”
“应岚妃所托而来。”李烨低声说道。
岚妃!这字眼让林逸之一阵惊慌。“她……她怎么样了……”他也只有在李烨面前才敢流露真情。
“她很好,但是你将会很不好。”
“怎么?……皇兄难道还不放心我吗?”林逸之苦笑。
李烨也干笑两声,“哈哈,你若是待左颜汐好一些也就罢了……可天下间几乎任谁都知道你冷落她三年之久,皇上能不疑心吗?何况,……如今左颜汐……也罢,皇上也并非无容人之量,只是他也要顾住皇家的颜面,不能让朝廷里的人都议论他的家事。”
“我知道,定是那帮大臣又说了些什么了。”林逸之无奈的说道,他是知道的,他让他的皇兄陷进了尴尬之中。
当年林然身为皇太子,朝廷两派相争,丞相秦连为巩固太子势力将女儿秦岚嫁于太子殿下,实为迫不得已的政治需要。纵然林逸之与秦岚早已海誓山盟也无可奈何。那时为了大义,林逸之放弃了。这一放便是三年。
“要那帮大臣闭嘴是必须的,这事可大可小,丞相秦连也很为难。”李烨叹息的看着好友,他当然明白林逸之的苦,只是身为臣子,有些事,只能从之,“西婪又进犯了。”
“西婪?!”林逸之惊讶的挑起眉。
“没想到是吧?刚平定了鳕州之难,西婪就进犯了。”
“上次我与赵将军把他们打得落荒而逃,没想到半年不到又进犯了……西婪国土虽大,却不及我国富足,他们如何准备的粮草与军队?”林逸之觉得蹊跷。
“你除了是亲王之外,也被誉为常胜将军,这次皇上似乎有意让你前往,于是岚妃特地要我来嘱咐你,皇旨这几天可能就会下来了。”李烨说完,叹了口气,“她对你也是够上心了。”
林逸之不语,又一盏酒下肚,凉彻心肺凉彻骨,如同当年目睹心之所爱坐上他人花轿。“西婪与我华葛国素有纠纷,我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何需惊慌……”林逸之无谓的说道。
这时李烨反而不语了。林逸之奇怪的望着他的好友,等他发话。李烨似乎在思考什么似的,许久之后抬头说道:“说来奇怪,西婪与我国素有战事,他们的作战方法我们也很熟悉,不知为何,这次他们卷土重来作战方法大不同前,据说赵将军在前线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已经是连败两次,皇上震惊。”
“有这种事?……”林逸之皱起眉,深邃的眸子暗下来,“我会尽快赶去和赵将军会合。”
“她要我代她对你说声保重。”
“谢了。”林逸之笑得凄然。
左颜汐的葬礼办得简单,玉姑姑明白太过招摇会让亲王遭人诋毁,尽管他是冷酷无情了,但是奴才办事总有一定的分寸。玉姑姑是明理人,她也知道进退,在皇城内安分,当遗体运到了城外的旭岫河,玉姑姑开始正式举行了最为壮观的水葬。成千上万朵芙蓉花置于河中,顺流而下,两岸童男童女各五百,手持花篮向河内洒鲜花,和尚道士各半百,以求念经安魂之效。华葛国最好的青竹四百九十根做成扁舟,同样插满芙蓉,中央以锦绣缎带丝绸布置安驮遗体,吉时入水,吉时放流,吉时祷告,吉时举灯送魂。
林逸之也参加了葬礼,他想着办完了该办的事,就起程离开皇城。
尽管葬礼在城外办的奢华,林逸之也不反对,他是能体谅玉姑姑的心情的,只是看到一朵朵芙蓉顺水流而尽逝,竟有种说不出的凄然。
幽幽的深谷里,是另一番景象。藤帘仙泉,青苔红果。河水屈曲而流,汇作一股汪泉,岸边青苔仙草,繁花点缀,四周有异树百株,怪石成相。一个身影活泼得跳来跳去,它似乎是个人?因为它有衣衫,虽然褴褛又污秽。它似乎也不是个人,头发披散着,映在谷底河流水面上的那张脸,那是一张脸吗?野兽的眸子闪着幽幽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尖利的獠牙更让人恐惧!它竟有一张野兽的面孔。
“爷爷,爷爷!你看有个死人飘过来了!”这似人非人的生物居然有着更胜天籁的声音。
被唤作爷爷的人,是位看似普通的布衫老者,白发苍苍,面露慈相。老者闻声抬头看了看,顺水飘来的正是左颜汐的遗体。他掐指算了算,便呵呵笑起来。
“爷爷,你笑什么啊?”小生物一跳一跳的来到老者身边,急急的问。
“汐儿,这女子算是与你有缘,她与你的名字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