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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海上行驶这么久,为何他们没有遇到一个海盗?
“庄老翁可曾见过陈祖义的样貌?会不会昨日登岸之人,正是陈祖义一行人呢?”如果按照庄老翁的话,陈祖义拥有那么多的手下和船只,打着明朝的幌子出海搜刮也不是什么难事。
庄老翁还未开口,宫子尧倒是先乐了:“你见过俊朗书生模样的海盗吗?庄老翁不是说了,陈祖义在海上横行了数十年,必定是个粗壮的汉子,而且这么有头脑,怎么可能是个书生。依我之见,肯定是有人想冒充咱们大明船队之人,一路先行搜刮各国珍宝。”
郑和无言,拿眼瞟他,宫子尧拿扇子一遮,移到一旁去了:“咳,我的猜测罢了,你们继续,继续。”
对于陈祖义的长相,庄老翁摇了摇头:“虽然陈祖义经常聚集在海域劫财,但是出面的基本都是他的手下兄弟,本人极少露面。老夫从未见过陈祖义本人。”
做海盗数十年,居然好从未露过面,这个陈祖义隐藏的好深!
“喂喂喂,我说各位,话题是不是扯远了,咱们现在说的是打着;朝旗帜的船队,不是讨论海盗的时间。”
在一旁喝茶的宫子尧还是没忍住,抻着脖子又出来混出镜。
庄老翁也说得差不多了,如果说这只腾空冒出来的船队真的和海盗陈祖义有关的话,可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如果和海盗没有关系,那到底是谁在假冒巡海使者,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似乎,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越来越多。
庄老翁刚刚醒来,郑和也不便多打扰,嘱咐他好好休养,便带着宫子尧往书房里去了。
“好不容易出海玩上一趟,我怎么觉得,这一趟海路走的这么不顺呢?”宫子尧一屁股坐下,拿着扇子猛扇。
其实真正头疼的是郑和,一路下来,遇到的种种事情都没有好的思路,甚至遇到的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棘手。
“不管其他,现在先回程,往渤泥国去。”
只要庄老翁没事,其他的问题日后再解。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找到食人藤的藤汁,救醒西亭。
对于海盗王陈祖义,郑和倒是不担忧。大明的船队在海上行驶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一艘海盗船。就算陈祖义真有一万多手下,也是不敢来劫他们的船只的。若论人数,郑和船上共有两万多人,是陈祖义的两倍之多,且各个都是经验丰富的水手和士兵。若论武力,郑和船队里,战船,火统,大炮,一应俱全,纵然是两个陈祖义,也不是他的对手。
庄老翁在海上航行了几十年,可以说是海上的海神爷。听他说,浡泥国的确有食人藤,他还亲眼见到过。
食人藤是浡泥国用来对付犯有重罪的人,或者是与浡泥国为敌的外人。
据说是渤泥国有一女子与人私通,怀上了孩子,被自己的丈夫知晓之后,伙同情夫尸解了丈夫。
这一罪行,让渤泥国王大怒,命人将私通的男女绑到了食人藤下。庄老翁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亲眼看见那一根根柔软的怪藤,在碰触到两个大活人之时,居然神奇的扭动了起来。
如同触须一般的摸到人身上,一根根的裹上人的身子,越勒越紧,越来越多。直到完全将人裹进青藤,便开始从藤里渗出一种绿色汁液,如黏痰一般挂在藤条上,甚是恶心。
你甚至还能听见被吞食的男女发出的凄惨叫声,一声一声,带着恐惧和绝望,震撼着你的心灵。
不需要半个时辰,当那些藤条再次舒展开来的时候,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堆雪白的白骨,连一点肉渣也不能剩下。
“听得我真是毛骨悚然。”宫子尧捋着手臂,不住在甲板上跳脚。
庄老翁则站在船玄处向郑和介绍这边海域的地理位置,以及周边的国家。
有了海神爷庄老翁,行船可谓是事半功倍,按照庄老翁指引的航行,到达渤泥国竟是少用了半日时间。
不仅是郑和,整个船队都沸腾了,这是他们从大明港口出海,第一次到达的国家。
“速速抛锚停船,奏长号,三声炮响!”这是登上其他国家之前一种礼仪做法。一来显得明朝是礼仪之邦,二来也是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们,大明朝的船队到了。
礼炮轰鸣,长号悠远,郑和带着众人走至甲板,四下眺望。浡泥国一片郁色,海滩旁便是一个个高大的椰子树。
王景弘听得号声尽,躬身道:“郑大人,可以派使者登岸报信了。”
郑和看着岛上的椰子树,心里的阴霾一时间被涤荡的干净,这几日为了西亭的病情,焦心不已,如今浡泥国就在眼前,解药就在面前,他自然不会耽误一刻。
“好!你吩咐下去,让使者带着文书先行登岸。”
王景弘领了旨,下去吩咐去了。只消一会儿,天元号旁边便放下了一只小船,三名使者载着小船往岸上去了。
众人站在甲板,看着三名代表郑和,代表大明的使者渐渐消失在椰子树后,心情是无法言说的。也许,只需要一会儿,大明威严,友好邻邦之礼就要传进渤泥。
头顶的太阳缓缓的在空中游走,从郑和的肩部,走到了他的耳垂处,渤泥国岛却安静的很,连树叶都难得动一番。
左等右瞧,也不见派出去的三名使者回来,更看不见渤泥国王前来相迎。
“怎么回事?”怀德有些耐不住了,拧巴着粗眉毛,不耐烦的拍着船玄。
郑和和庄老翁也是一脸迷茫,心中隐隐的不安。
又等了一会儿,武将的急脾气上来了,怀德冲着郑和一抱拳,说道:“郑大人,这都快两个时辰了,你看看那太阳,已经是正午了,可浡泥国国王还没有出来相迎,我觉得这里面定是有诈,恳请让我带些人马上岸观察。”
怀德着急也是对的,即便是使者上岸迷了路,或者是皇宫离海边有些距离,也不至于到此时都还未到。而且自己一开始就已经奏号燃炮,便是整个渤泥,都应该听见了。
但是他们初来乍到,对渤泥不了解,而且出海之时,皇上有旨:“凡覆载之内,日月所照,霜露所濡之处,其人民老少,皆欲使之遂其生内,不致失业。要与各国睦邻四海,怀柔远人,恩泽天下”。若是此时没有渤泥国王的批准,他便擅自带着军队离船登岸,只怕被渤泥国当成是侵略者。
“稍安勿躁。”郑和轻拍了一下怀德的肩膀,眉头却是舒展不开。
海面上静的出奇,连一只海鸥也看不见,郑和回头问庄老翁:“老翁,你经常在这一带出海,可知渤泥国的近况?”
“近况?”庄老翁仔细的想了想,他年纪已大,并不像年轻的时候那般,四处走动。对渤泥国的情况还真是有些不熟悉了。
“哦,对了,前些日子,老夫出海之时,曾遇到一名友人。上船饮酒之时,曾听他言,那几日渤泥的海边,经常驻扎着一批军队,手执武器。守在沿海。”
“军队?难道之前没有过?”
庄老翁摇头:“浡泥国还从未让军队驻扎在海边,当时老夫也奇怪,只是友人也只知道这一点,这也算得上 是渤泥最近的怪事了。”
让军队驻守在海边,这是防止外人登岸,还是想出海作战?那为何今日的海滩这么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那他更不能派兵登岸了。
老天没让他多想片刻,怀德突然一拍船玄,吼道:“郑大人,有人过来了!”
引得郑和猛抬头,朝着岸上四下观看,果然见椰子树,隐隐有人影在移动。
“咱们下船吧!”怀德催促道。
郑和摆手:“不急,先看看再说。”
虽说此行的目的是怀柔远人,但是也不能失了大明朝的威严,必定是要等渤泥国王前来相迎才可下船。
然而,事情远不是他们想的美好,迎着大船而来的,并不是渤泥国王的仪仗队。而是十来名渤泥士兵,手上抬着三个动物皮做成担架,每个担架上赫然堆着一堆白森森的人骨!
渤泥士兵将三具白骨放在海滩上,什么话都没留下,就转身离去。怀德一见白骨,以及担架上,明黄色的官文,立即反应了过来,渤泥国居然杀了大明朝派去的使者。不由得怒从心生,也顾不得郑和的阻拦,带着士兵就冲下了船,欲要擒住渤泥士兵问个清楚。
“食人藤吃人了!”庄老翁突然失口惊呼,郑和心头一跳,立即撩起衣角下船。
“庄老翁快随我下船,莫要让怀德惹出大乱子。”郑和也急忙跟着登了岸,却也希望怀德能捉到渤泥士兵,他要问清楚为何要杀明朝使者。
此事关系到明朝的威望,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渤泥到底只是个海边小国,而且在冷兵器时代,他们的武器更加的落后与明朝,几个回合下来,轻而易举的被怀德生擒住了。
吩咐士兵将这些渤泥士兵绑了,怀德将十来个渤泥人带到了郑和的面前。
“你们可是渤泥国王派来的?”郑和看着被怀德强行踢跪倒的十几人,问道。
渤泥士兵不答,一个个昂着头颅嘴巴闭的紧,时不时还有人冲着郑和呲牙咧嘴,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模样。
“为何不答?”郑和声音拔高,眉心一锁。
一旁的庄老翁见状,拉过郑和,低声道:“郑大人莫急,让老夫来盘问一番。”
一时间着急,倒是忘记庄老翁也是精通阿拉伯语之人,郑和急忙背手相请,后退了两步。
庄老翁踱步上前,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问道:“明国大使郑大人来访,为何不见渤泥国王前来相迎,反倒是杀害了使者,难道渤泥国王就不怕因此和大明结下冤仇,竖立强大的敌人吗?”
为首的渤泥士兵嘴角一扯,笑的讽刺:“我们渤泥国向来与大明交好,我们的国王听闻明朝将有使者过来,更是欢喜不已,早已等候。可是你们大明船队欺人太甚,杀了我渤泥数十个士兵,还杀了我渤泥的王储!”
大明杀了渤泥的王储?庄老翁一听,两手吓得一抖。郑和是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