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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还是在这儿谢过夫人了。”落银盈盈笑道。
月娘也道了句谢。
“没什么好谢的。”建安侯夫人摇摇头。
顿了顿,她状似无意的朝落银和月娘问道,“不知你们同国公府是何关系?”
这小姑娘同白莺歌相似固然是相似,但她身边这位妇人,却哪里是白莺歌?
而且若真是白莺歌的女儿,又在这国公府里,她回京这几日来怎会一丝风声也没有听到?
这些年来,她也一直在打听着昔日好友的消息,同样是一无所获。十多年过去,差不多也是心灰意冷,不抱什么希望了。
可今日落银的突然出现,再次点燃了她的希冀。
月娘笑了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合适,便看向了落银。
在这个问题上面,月娘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自然还是由落银来回答比较合适。
落银想了想,只得略显复杂的一笑。
这桌上的人个个身份都尊贵的紧,她若在这里自己说出来,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且显得太过贸然和冒昧。
还是由白世锦待会儿亲自说出口的好。
建安侯夫人见落银如此,眼神微微变了变。
“可是有什么不方便讲的?”她心知落银这副模样是不大愿意说,按照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礼仪来说,这问题她本不该再问下去,可她实在忍不住想要得到答案。
落银也是错愕她会再次追问,但也只得歉意的一笑。
建安侯夫人暗下皱了皱眉。
片刻之后,微微放低了声音说道:“待宴罢,我请你去偏厅吃一盏茶可好——”她心想,该是这么多人在场,这姑娘的身份当真是有隐情,不便说出口。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才行,不然她睡也睡不安稳。
“……”落银越发的错愕了。
这建安侯夫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为了打听个八卦而如此不遗余力的人!
怎么偏生对她的身份如此好奇?
宴罢……
落银想了想,待宴罢,她的身份众人已然得知,这一盏茶吃不吃已经不打紧了。
于是,便含笑点了头。
建安侯夫人很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来尝尝这刚冲的桂花蜜——”她笑着对落银说道。
现在还没正式开宴,未上菜,男席上送了茶水,这年代里女子吃茶的不多,便在女席上送了这桂花蜜。
“多谢夫人。”落银端起小吃了一口,便觉满口充斥着桂花的香甜。
对于她这种喝惯了茶叶的人来说,这桂花蜜实在甜腻的过了头。
想到虫虫喜欢,落银便取了调羹,打算喂他吃一些。
一转头,果然就见坐在她和月娘中间的小家伙,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落银忍不住扬起了唇角,一勺勺的喂着他。
半小碗吃罢,月娘拿了帕子为虫虫温柔的擦拭着小嘴巴。
荣寅隔着走道瞧着这娘仨,时不时地眼中就会泄露出一丝笑意来。
明方华说的实在是累了,偶尔抬起眼皮子看荣寅一眼,却已经懒得去吐槽。
哎,反正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眼高于顶的睿郡王爷,这回可算是真的栽了……
“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吃喜酒啊?”明方华百无聊赖的晃着杯中金黄色的茶汤,一边眼皮也不抬的问道。
荣寅这杯喜酒,他可是等了太久了。
与他同龄交好的,哪个家中没有一两房妻妾。在这上头,可唯独荣寅最不济了。
可作为知己,他也知道,荣寅这些年不娶,乃是因为有深仇大恨在身,无心情事。但如今不同了,他大仇已报,也该想想成家之事了。
况且眼下又有了这么一位心上人儿。
“你急什么。”荣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还不是替你着急!”明方华没好气地说道,“真是不知好歹啊。”
“咳咳……这有什么好急的。”荣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摇着头道:“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别看他面上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实则内心已经被无数怨念所充斥。
他不急?
他能不急吗!
可急有什么办法!
叶六郎一日不醒过来,叶落银便死活不肯点头,他总不能带兵上门强娶吧!
再者说了,就算,就算他是真的想过要强娶,但估计这招对软硬不吃的叶落银实在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啊……
☆、359:正式认亲
看了一眼对面一脸笑意正低头同虫虫说着话的落银,荣寅强忍住要挠头的冲动。
落银打了个冷战。
四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可刚刚怎么忽然觉得接收到了一种……极幽怨的眼神轰炸之类的?
这会子的功夫,已有身着清一色石青色比甲的丫鬟们端着方正的朱色托盘鱼贯而入,开始有序的上起了开席的凉菜。
一直四处照看、招呼着来客们的况氏也落了座,她是白家的女主人,自然是要与建安侯夫人她们同席的。
落银忽视掉她时不时投放过来的目光,转头朝后方甬道的入口处瞧去。
就要开宴了,今晚这寿宴的主人公也该是时候过来了。
果然,刚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白世锦就在白景亭的陪同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一见白世锦过来,宾客们纷纷起身。
兴许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白世锦今晚看起来气色格外的好,精神抖擞的,一改之前在人前病重的模样,是叫许多人在心里暗暗称奇。
白世锦走到主座后,笑吟吟的。
“白国公身子渐好了,日后一定寿比南山!”
“恭贺国公大人寿辰——祝国公大人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来客们纷纷揖手祝寿,一套又一套的吉利话儿,听着白世锦心里头那叫一个舒服。
“好好好……借各位吉言。”白世锦笑呵呵地对众人道,“诸位赏脸前来,是白某之幸。快快请坐吧——”
众人纷纷回礼道:“国公大人言重了。”
直到见白世锦率先撩袍坐下,众人这才落座下来。
“诸位莫要客套,权当是在自家一样,定要吃饱喝足才行。”白景亭招呼着众人动筷。
现场笑语声不断,一时间热闹非凡。
然而众人刚拿起筷子,就忽然听得一道宦人特有的尖利声音传入耳中。
“太子殿下到——”
这声音那叫一个婉转,久经不散。
众人都惊诧的不行。
太子殿下怎么也来了!
看看席上已经来了几位皇子,以为就同往年那样,就由这几位代表宫中来贺寿了。岂料太子竟会亲临!
这倒不是说白国公府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而是因为太子卢治,素来没有出席过这种类似的场合——
可当真稀奇的很!
今晚到底是刮了哪儿阵风?不单来了睿郡王,现在还来了太子殿下!
而且如果之前参加过白世锦的寿宴的人,都应该能感觉的到,国公府今年宴请的宾客格外的多,是要比往年多上一倍还不止。
毕竟白世锦不是个喜欢吵闹的人,他一向主张从简,往年祝寿,不过邀上个别关系尚可、或朝中地位崇高不得不请的人。
而今年,却是大有不同。可以说京中但凡能提的上名号的,他都请了。
众人自觉这场寿宴会同往年有些不同……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白世锦率先行礼,垂下的眼睛里有几分闪烁。
卢治竟然来了……这可以说既在他的意料之外,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定是咸丰帝的意思没错了……
余下众人回神过来,连忙跟卢治见礼。
“诸位不必多礼。”清泉般的声音平缓地说道。
“谢殿下。”众人整齐而有肃地直起了身来。
白瑾瑜一颗心似要跳了出来。
他真的来了!
原本只是抱着一线渺茫的希望,竟不曾想他真的就来了!
就跟做梦一样……
白瑾瑜暗下掐了自己一把,立马疼的回了神儿。
偷偷地抬起头,捕捉到了那道独一无二的明黄/色的挺拔身影。
“宫中临时有事,来的晚了,还望白国公谅解。”卢治彬彬有礼的说道。
“殿下言重了,微臣岂敢!殿下能亲自前来,已是微臣莫大的荣幸了。”白世锦同白景亭迎上前去,将卢治引至上座。
待卢治坐下之后,众宾客们方一一落座下来。
白世锦望了一眼下方济济的客人们。
该来的都已经来了。
不该来的也已经来了。
“我先敬诸位一杯——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老朽的寿宴。我先干为敬!”白世锦站起身,朝着众人举起了手中酒杯,声音较于平常来说,有力了太多。
但白景亭挂念他的身子,不敢让他饮太烈的酒水,便将白世锦面前的酒换作了果酒。
众宾客们也纷纷举杯,同白世锦一饮而尽。
“除此之外,老朽想趁着今日大家都在这儿,有一件事情想请大家帮着见证见证。”白世锦敬完这杯酒,并未急着坐下。
席上众人露出不解的表情。
亦有少数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就说么,今日这阵势有些不对头。果然国公府是有什么事儿——
“不知国公大人所说何事啊?”席上有人出声问道。
“说来这本是我白家的家事。”白世锦叹了口气,道:“想必诸位也该知道,老朽曾有一女,名唤白莺歌,于一十六年前不幸走失,多年来一直杳无音讯。”
众人听他忽然提起这伤心事来,纷纷出言安慰。
知道情况的,不知道情况的,都开始安慰了起来。
“白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会出什么事情。”
嘴上这么说,但各人心底都是明白的。倘若当真平安无事,又岂会十多年都没有回来过,哪怕一句音信也好。
听到这句话,白世锦摇了摇头,道:“几个月前,我已得到确切的消息,得知我那苦命的女儿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
老人的声音苍老里带着沙哑,落在众人耳中,分外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