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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声音苍老里带着沙哑,落在众人耳中,分外的凄凉。
白景亭默然着,垂眸不语。
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什么……莺歌她已经……”建安侯夫人喃喃自语,表情惊惶。
月娘暗自拍了拍落银的手安慰着。
其实落银一开始心中并无太大感触,毕竟她是半路投胎过来的,原主的记忆力也没有关于白莺歌的。可经这气氛一传染,不禁也有些伤感起来。
“逝者已逝,还望白国公节哀。”最后是卢治开口打破了寂静。
太子一开了口,余下众人也纷纷回神。
“国公大人切莫过分悲伤,以免伤到了身子。”
“白小姐在天之灵,想必也希望看到国公大人好好的。”
明方华叹了口气,虽然他没见过也没听过这白莺歌,可对于白世锦这个英雄人物,他一直都是敬仰有加的,眼下见白世锦伤怀,便也跟着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语。
“多谢诸位关心。”白世锦定了定心绪,声音听起来也舒展了一些,话锋一转,“所幸老天爷还算怜悯我这个老头子……虽然我那女儿不幸辞世,好在还留下了一条血脉,并令我得以寻回。”
众人听罢,表情顿时从感慨变成了惊诧。
这话的意思是……白国公找回了女儿留在世上的血脉!
白瑾瑜暗暗撇了撇嘴,又咬了咬牙。
“……”建安侯夫人则是忽然转过了头去,看着落银。
眼神中有不可置信,更有莫大的惊喜。
难道真如她猜想的那般!这孩子就是莺歌的女儿?
在众人震惊之际,又听得白世锦徐徐地开了口,声音里也带上了些许笑意:“我这外孙女今日也过来了——”
“在哪儿呢!”
众人纷纷扭头朝着女席看去。
可那么多人,是也没能看出个究竟来。
白景亭嘴角含笑看向落银。
瞧着父亲看落银的眼神,白瑾瑜脸色气得涨红,不住的揪着手中的帕子。
她身侧的女子偷偷朝着落银的方向看去。
这在场的同龄女子,她唯一没见过的就是落银了,而且方才白瑾瑜对她的态度,实在太奇怪。
难道说是她?
“来,银儿……快来给大家认一认。”白世锦笑呵呵地冲落银招了招手,略显混沌的眼中满都是慈爱的光芒。
“银儿?!”明方华低呼出声,惊恐无比的将目光投放到了对面。
这名字不会是巧合吧!
然而那道秋香色的倩影,就这样在他的注视下,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
明方华的眼睛越瞪越大。
落银离席,来至了白世锦身侧,面朝众人而立。
未开口说话,便双手交叠躬身朝着众人一礼。
待她直起身来,面容得以看清的那一刻,席上众人顿觉眼前豁然一亮。
少女正值二八芳华,面上未施脂粉却莹润如玉,琼鼻菱唇,团扇般的睫毛下一双杏眼又黑又亮,星辰亦不可比。不知何故,就连那一身毫不扎眼的秋香色衣裙也生生被她穿出了几分迫人的美来。
“像……像啊!”
席间一道苍老的声音惊异的说道。
这乃是当朝宰相盛瞿。
当年他同白世锦走的极近,这些年来因为在政事上的不合,二人才逐渐的疏远了起来。
“这姑娘实在是像极了当年的白三小姐!”他又补上了一句。
白世锦笑着点头。
这边白景亭站起了神,刚欲开口说话,却忽然听得人群中传出了一道带着不确定的声音,问道:“这,这姑娘看起来十分面善……倒是极像叶记茶铺的那位年纪轻轻的女东家?!”r
☆、360:‘丢人现眼’的寿礼
显然这是参加过百儒宴的人。
当日的百儒宴,那个叫做叶落银的小姑娘,在场之人只怕没人能忘得了。
“正是,正是。”白景亭笑着颔首,又对众人说道:“银儿全名唤作叶落银。”
叶落银!
席上顿时哗然了起来。
乐宁城见过叶落银的人兴许不多,可叶落银这名字,没听说过的只怕少有!
她在青国的名声暂且不提,就说开始是那道在百儒宴上一鸣惊人的黄金翎,再到后来闹得满城风雨陈家公子的案子,再是如今盛行不息大受百姓青睐的黄大茶……再兼以暗下流传有关她同睿郡王之间的种种传言——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叶落银这三个字,不知不觉的印在了乐宁百姓的脑海里。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姑娘竟然会是白国公府的表小姐!白世锦的亲外孙女!
一直表现平静的卢治,闻言也抬起了头,朝着仅五步开外的主座望去。
女子立在那里,迎着众人或打量或惊诧的目光,表情淡然却唇角挂笑。
真是巧。
卢治收回目光,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
“恭喜国公大人寻回外孙女!”
“可喜可贺啊!”
“是啊是啊……今日又是国公大人寿诞,可谓双喜临门啊,哈哈……”
白世锦听着众人的话,一张脸快要笑开了花儿。
虽然落银并不是这一日找回来的,可是同天下人昭告了开来,这感觉就是不一样,就是好!
现在好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叶落银是他白世锦的亲外孙女儿了!
白世锦越想越开心,看着身侧落落大方的外孙女,更是越看越喜欢。
“我这外孙女之前一直生活在青国,初回乐宁许多规矩还不甚懂,加之年轻气少,手头上又做着些茶叶生意,若是日后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望各位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多多提醒,多多包涵啊!”
白世锦不愧是大夏朝好外公,这边儿刚正式将外孙女认回来,后脚就立马儿开始给外孙女铺路了。
有他这句话,想当然的,落银日后的路会顺当许多。
试问在这乐宁城里,乃至整个夏朝,有几个人会不买白世锦这份儿面子?
众人自是忙地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那老朽先在此谢过诸位了!”白世锦哈哈大笑,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说道。
“晚辈也先行在此谢过各位大人、夫人日后的关照。”落银躬身行礼。
底下众人将她这副神态看在眼中,暗暗点头。
虽不是自幼养在国公府里的姑娘,但端看这举止,却是同许多贵胄大家闺秀不遑多让。
“好啊你,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明方华终于回神,不留情的一拳揣在了荣寅的左肩。
卢治神色如常地抿着茶。
落银回到了座位上,况氏便忙地为她布菜。
“看你这孩子瘦的,多吃些肉!”况氏一副关怀体贴的样子。
“多谢白夫人。”
“还喊我白夫人啊?”况氏笑意盈盈。
“舅母。”落银郝然一笑。
“嗳!”况氏重重的应了一声,笑的那叫一个合不拢嘴,高兴的不得了。
落银垂下头的一刻,嘴角抽了一抽。
果然是深宅大院一出戏,输赢全凭演技啊。
“你爹可是……叶流云?”建安侯夫人试探的问了句。
她与白莺歌关系颇好,当年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些,只是后来嫁了人之后,隔得太远,便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见落银姓叶,想必差不了多少。
果然就见落银对她点了头,道:“正是家父。”
建安侯夫人又看了一眼月娘和那粉雕玉琢般的男童,了然的点了点头。眼底藏着一抹感伤。
“这些年来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
“不苦。”落银笑着摇头,看着一脸关怀不似作假的建安侯夫人,“多谢夫人关心。”
“说什么谢……我同你母亲自幼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哎,不说了不说了。”建安侯夫人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笑着摇头。不敢再说下去。
“倘若母亲在天有灵,也不想见夫人如此伤怀。”落银对这位建安侯夫人,荣寅的姑母,不觉间存下了好感。
况氏暗下不屑的撇了撇嘴,再抬起头来却已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道:“夫人难得回乐宁一趟,就别想那些伤感的事情了——夫人快尝尝这道烧鸭,是咱们府里厨子秘制的,在外头可吃不到呢!”
建安侯夫人收起伤感,点了点头。
况氏又连忙招呼着其它几位夫人们动筷。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将月娘忽略了过去。
月娘没什么心眼,没注意到这细节,但落银在一旁却是看得分明。
在座的夫人们自然也瞧得出来,心里明白归明白,面上谁也没表露出来什么。但有了况氏这个‘榜样’,接下来的时辰里,说说笑笑的,但无一人肯同月娘说话。
纵然月娘再如何不够敏感,此时此刻也是清楚的感觉到了众人对她的无形排挤。
虫虫是个孩子倒是无感,只静静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对大人间的明争暗涌毫无所查。
对面男席上谈笑风生,杯幌交错。
白瑾瑜饭菜没顾得吃上几口,光是盯着对面的人看,便觉得饱了。
卢治是何等的觉察力,自是感觉到了白瑾瑜的目光。
实际上,也不止是白瑾瑜一个人的目光。
在场的年轻小姐们,除了白瑾瑜之外大多是头一次亲自见到太子卢治,正逢的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卢治这副绝世好面相,又是万人之上的身份,谁不愿多看两眼?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卢治亲自起身敬了白世锦一杯祝寿酒。
白世锦面上笑意浓浓,心底却是别有一番沉甸甸的情绪。
宫里这是在抬举白家,给他面子。
而这份面子他不能不买……
席末,白景亭看了一眼众席,对白福吩咐道:“上茶吧。”
夏国是个真正的尚茶之国,寻常人家甭管是好茶粗茶,饭后总要吃上一碗来消食。
而宴上饮酒,更需得备茶为宾客们饭后饮用。
白福应了一声便退下去准备了。
不消多时,就见白福带着两个家丁过来了。
两名家丁手中合力捧着一个不明的东西,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