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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银忙地抬手将脚上的绳子也给解开了来。
四处观望一番,见没有出口。唯一的一扇旧门亦被紧紧锁住,唯一的出口。便是那坍塌处。
外面是凶猛至极的烈火,火势正朝着此处蔓延而来。
可是在这里,多呆一刻危险便多一分!
即使闯不出去,也决不能坐以待毙。
犹豫了片刻,落银便朝着方才那倾塌的缺口跑去。
眼见便要跑出去之际,却见前方轰然砸下一道足以一人环抱的石柱,而它倾倒的方向。正是落银的位置!
哐!
一声巨响回彻,易城脚下一顿。
然后,他似有所查的弯下腰去,将踩在脚下的香囊拿了起来。在手心中一握,里面是圆润的颗粒。
他记得,那日去后山,她曾将红豆摘下,说要盛在荷囊之中。他嗤笑于她的无聊。
几乎是顷刻的功夫,他便朝着坍塌了大半的土窑中奔了过去。
“叔!”
南风慌乱的声音响起。
青驴受惊,拉着车厢从被火包围的四周逃窜出来。
隐隐还可听见叶六郎呼唤落银的急声。
南风惊骇地望着火海,“叶叔他们……还在里面!”
说罢,他便冲了进去。没有作任何犹豫。
徐盛见状大惊,想拉人却已经来不及。
一眨眼,却见徐折清竟然也跟了进去!
“少爷,少爷!”他惊慌失措的喊了两句,但见徐折清却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很快,身影便被火影掩盖住。
他是再没见过比他家少爷更热心肠的人了!
他原地急的直跺脚,可自家主子都进去了,他这做奴才的又哪有在一旁干看着的道理!我的娘子是奇葩
若他家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必活了。
这么想着,徐盛一咬牙,便也跟了进去。
徐折清远远看到在坍塌的土窑中有人影晃动,便当即不做停怠,跑了过去。
“叶落银!”
易城在土窑中四处探寻,厉声呼喊着。
却始终未得有丝毫回应。
他确定,她人一定在这里面!
忽觉眼前一阵热浪袭来,夹杂着滚烫的风声。
是半条燃烧着的木梁朝着他砸了过来!
易城下意识的挥臂去挡。
却被一道力量拉开了来。
“是我。”徐折清出声道,声音不乏紧张,“找到落银了吗?”
易城摇头,焦急万分地道:“就在这里面,你四处看看!”
再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痛恨自己不能视物的双目……
易城辨着前方的位置,口气越发忐忑起来,“叶落银!”
徐折清听他口气肯定,忙转身去找人。
视线所经之处,皆是残梁横亘,火苗四窜。
徐折清惊心不已——若人真在此处,又没有任何回应……
他强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眼见窑中情况越发恶劣,再稍作停留,只怕再想出去都是难如登天,一时间不禁心急如焚。
就在此时,火光的闪耀下,他余光中却闯入了一抹月紫色,分外醒目!
徐折清忙掠了过去。
待看清这情形,不禁大惊失色。
“人在这里!”他朝着易城大喊了一声,便将滚烫无比,沉重的柱身扶起,抛至一旁,这一动作,更是惹得四周壁身摇晃不止,接二连三的倒塌成一片。
徐折清几下扑灭落银衣角上的火焰,当即将人打横抱起。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徐盛见徐折清抱着落银从土窑中脱身出来,脸上有明显的伤痕,紧张地上前询问。
“快去通知南风和叶老伯,说落银已经找到了,让他们快点出去!”
“是!我这就去!”徐盛忙不迭点头,不敢有丝毫耽搁。
‘哐!’
突然,四周一阵剧烈的摇晃。
徐盛惊骇地举目望去,只见那座土窑已经完全倒塌,砸起一阵浓厚的烟尘,将火苗都扑的呼呼作响!
☆、076:真了是疯了!
“怎么样了?人还没有醒过来吗?”
月娘抹着眼泪,看向刚从内室出来的方瞒。
一听到消息,她便从白头山上赶了过来,却怎么也没料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方瞒摇了摇头,“暂时还未醒过来,具体的情况……目前不好断言。”
月娘闻言身形重重地一颤,险些就站不稳。
南风见状,忙上前去将人扶过去坐下。
叶六郎的眼伤已经被月娘处理好,只是暂时还见不得光,用布条蒙着。
他自责万分地道:“全都怪我不好……若非我粗心大意,也不会上史三猫的当,两个孩子也不至于如此!”
“伯父放心,落银和易城二人,定能逢凶化吉。”方瞒出声安慰道。
叶六郎点着头,将心中的情绪收拾好,方对方瞒道着谢,“这次真是有劳方大夫前前后后的费心了。”
方瞒忙摇头。
徐折清只脸上擦伤几处,上完了药便朝偏堂走了过来探看落银。
可刚一走进来,却见叶六郎蓦然站起了身,两步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便直直地跪了下去。
“伯父!”徐折清大惊,忙弯身去扶。
却听叶六郎红着眼睛说道:“徐公子理应受此一礼,若非徐公子不畏险阻将小女救出,只怕小女已经凶多吉少……”
说到此处,他不禁哽咽了片刻,遂道:“徐公子此恩,我叶六郎一家必定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他叶六郎自有他自己的气节,亦知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他作为一个父亲,除此之外。实难表达他内心的谢意。
“伯父言重了,快快请起。”徐折清摇着头,将人扶了起来。
月娘也过来道着谢。因还不确定落银的情况如何,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一个。
听方瞒讲罢大致的情况。徐折清不禁朝内间投去了担忧的目光。
当时落银的情况他很看得情况,想必是伤的不轻,再加上被关了那么久滴水未进,身子本就已经虚弱到极点。
而易城,能活着从那倒塌的土窑中出来,已经是个天大的奇迹。
众人只觉他救了落银一命,但若不是易城的话……
徐折清在心底叹了口气。
… … … … … … … … … … … … … … … … …
落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整整三日之后的事情。死亡公主的复仇之旅
她一睁开眼睛,如何也没有料想到,等着她的不是叶六郎和月娘各种‘菩萨保佑’的欣喜和嘘寒问暖,而是方瞒站在一旁。边敲打着算盘,边道:“可得好好给你算一算,这三天来你费了我多少珍稀的药材,还有我不眠不休的照顾,如果不是我如此尽心尽力。你这条小命儿可早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落银扶着疼痛的额头,尽力的过滤着他的话,将大致的情况回忆了一遍。
清晰的记忆都截止到她被那石柱砸昏过去之前,之后的事情,便零零散散的记不清了。
但记得。徐折清好像……过去了?
这可能吗?
他怎么会过去……她该不是记错了吧?
“是谁将我救出来的?”她犹豫了会儿,问向方瞒。
方瞒一挑眉,笑道:“是那位气度不凡的徐家公子,小丫头,没看出来啊,你这人缘倒是好的离谱。能让第一茶庄的少东家舍命救你。”
落银闻言一愣。
真是他!
她没理会方瞒的调侃,又问道:“那他没什么事情吧?”
“他能有什么事儿,好着呢。”方瞒说到这,语气便变了味儿,“我说你怎么不问问别人的情况?”
“我爹和南风呢?有没有受伤?”
“都无事。”方瞒奇怪地看着她。
落银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干什么?”
“你就不关心易城怎么样了?”
落银一怔,他也去了?可他眼睛看不到,怎么也跟着过去了?
她刚想开口问方瞒,一抬眼,却见易城站在门口,身形明显消瘦了许多,脸色亦有些病色,一双黑眸此刻微有翻涌。
方瞒似有所查地转过身去,见到来人,笑道:“又来看人了?”
易城也是昨天刚醒过来的,但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过来了。
“我去给传个话儿,赶紧让人过来把这小麻烦给带回家。”方瞒说罢,便拎着算盘走了出去。
易城适才抬步走了进来,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你醒了。”
落银“嗯”一声,将他打量了一番,见他脖子上还包扎着,心里约莫有了底儿——这人显然是为了救她受了伤了。
刚想开口道谢,却听他说道:“当日不是说好在外堂等着我出来?你一人出去作何,你知不知道险些将命给丢了!”重生之地狱倒卖师
这口气,就跟审犯人似得。
落银道谢的话不由就卡在嘴边,再也说不出来。
“我怎能料到会遇见那种事情,我不过是出去走一走罢了。”她不悦的皱起了眉,“我刚一醒过来,你让我静一静行不行啊?”
听她不耐烦的语气,很有赶人的嫌疑,易城脸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本打算询问伤势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随便你,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别想我能去救你!”他丢下这句气话,转身便欲走。
“自以为是,谁让你救了啊!”落银愤愤地回了句。
易城脚下稍滞,须臾,便黑着脸走了出去。
他当时真是疯了才会那么不管不顾的去救她。
真是疯了!
落银望着他火冒三丈的背影消失掉,不由翻了个大白眼。
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她就不知道好好地怎么就惹到这个难伺候的祖宗了。
近来,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虽然以前也会斗嘴吵架,但多半都是有理由的,二人性格都不好,成日在一个屋檐下难免会有摩擦。可最近。她甚至开始觉得这厮完全是无理取闹,无事生非。
且他还是一副被气的不得了的模样。
……
午时一过,叶六郎和月娘还有南风。另带着虫虫都过来了,还有李方氏。都火急火燎的过来了。
除了不能下床走动的老寨主之外,可谓是倾巢出动了。
落银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