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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年依然是坐在轮椅上,一副不悲不喜的表情,他的五官本来很俊美,但此刻任谁都能感觉到他周身那种生人勿进的冷漠。
慕容果下意识的认为这是病症后遗症带给楚北年的孤僻。在她从前的病例中,这种失去了某种人体正常行为能力的人,在一开始,都会或多或少的接受不了。但楚北年在她隔壁呆了那么久,她从来没有听到他砸过东西,看他的表情也很冷静,就知道他比一般的病人心理承受能力要高一些。
但这却让她更加愧疚了,因为明明有人要害的是你,但却是别人在替你受着这样的痛苦。
良久,她的嘴唇才嚅动了两下,有些模糊不清的吐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不知道对面的两人听到了她的话没有,坐在轮椅上的楚北年,视线只是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便被身后的人推着往前走去。
慕容果退回了病房,开始努力的回想一切跟楚北年有关的事情。
这并不难。
楚家是景城的第一大家族,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都是景城的第一大新闻。慕容果记得当初是梁医生负责了楚北年的复健治疗,但梁医生因为自己离婚的事情在工作上屡屡犯错,最后被医院辞退了。而她自己那时宣布结婚,辞了职,本来要交给自己的楚北年又被交给了另一个新来不久的年轻医生。
后来的事情她就不怎么关注了,因为她安心在家里做一个贤妻良母。但慕容果的眼睛蓦地就瞪大了,她突然想起来,就在她父亲的葬礼上,楚北年也来了,虽然后来又匆匆走了,但他当时,确实是坐在轮椅上的。
也就是说——他的腿,一直没有恢复!
慕容果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凉,浑身的血液,都朝着脑袋涌了过去。
她很快就拿起了她的新手机,给梁欣打了一个电话。
梁欣的状况十分不好,很久才接起了电话,语气也是嘶哑难当:“果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姐。”慕容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只是想问问楚先生的状况,你知道,他都是因为我才……”
“哦,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让他恢复健康的。”
梁欣的语气没有太过勉强,慕容果松了口气,也就是说,他的腿其实还是有望的:“梁姐,我看你最近很辛苦,如果你实在忙不过来——”慕容果小心翼翼的道,“我可以帮你的。”
“……这样好吗?果儿,你也才经历车祸……”
慕容果深吸了一口气:“梁姐,其实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况且离楚先生拆线还有一段时间,到他复健治疗时,我想我完全可以胜任了。”
梁欣有些欣喜,声音更加沙哑:“谢谢你……果儿,真的谢谢你,若是你真的决定了,我给楚老爷子打个电话试试。”
☆、你身上有女士的香水味
挂了电话,慕容果闭了闭眼,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她并不是为了梁欣,只是在想起了上一世楚北年的结果后,她无法再对他的病情置之不理。
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男人,想到他本该骄傲的一生,却只能坐在轮椅上,她就紧了紧手……她一定要让他的腿好起来!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她是在母亲的惊呼声中醒过来的。
头一晚上因为考虑楚北年的病情,想着要怎么帮助他恢复健康,她直到深夜才睡过去,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模模糊糊还没有完全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是一片血红的颜色。
她的瞳孔蓦地紧缩,坐起身来,才发现身旁放了一大捧的红玫瑰,而许长风正唇角含笑,站在床前深深的凝视着她。
“你醒了。”许长风见她坐起来,连忙扶住她,要去帮她将枕头都靠到她的后背。
但夏槿的动作更快,她从许长风的手里自然的接过了慕容果,而后转过头招呼许长风:“长风,你快坐。”
许长风微笑着点头。
慕容果看到母亲眼里一瞬间晃过的复杂眼神,愣了愣,而后握住了她的手:“妈,我有些饿了,能帮我买些小米粥回来吗?”
夏槿有些不放心,但慕容果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她只得无奈的让她照顾好自己,出房门时,她有些欲言又止的,但最终还是关上了门。
慕容果侧过头,看向旁边的九十九朵玫瑰,眼里却有些意兴阑珊的:“长风,谢谢你。”
这些手段,在两人结婚之前,不,应该是在她还有价值之前,许长风从不吝啬。
甚至,他会在大雨中等在她下班的公司门口,体贴的送上一柄伞和一杯热乎乎的奶茶;他也会在她生病时,给予无限的关心,带她看病吃药,将她搂进怀里;更会在同事间低调却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名花有主,而且很幸福。
算上来,也不怪她当初会对他付出一颗真心,他做得这样滴水不漏,比**还要温柔,她怎么招架得住。
额头上突然被覆上了一只温热的大手,慕容果下意识的想要躲开,许长风却按住了她的身子,严肃的道:“别动,我看看你还在发烧没有?”
温热的触感通过手心传达到她皮肤上,他离她很近,身上熟悉的气味让她神思恍惚了下。
或许是他很少对她做出这样严肃的表情,慕容果在一瞬间走了神,许长风已经放开了她,松了口气般的道:“还好,烧已经退了。果儿,下次不要再这样吓我了,知不知道我会担心的?”
慕容果垂了头,掩饰住自己眼圈里的热意,若不是因为知道了真相,就算从头再来一次,她只怕还会再喜欢上他。
其实重来一次,她很想问他,在这个时候他追求她,当真全都是为了慕容家和夏家么?他对她的那些体贴照顾,真的没有一丝是因为她这个人?他是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在他得手后要对她赶尽杀绝的么?
只是这些问题当真是可笑了一些,因为最后的结局是她一家人不得善终,她也被残忍的谋杀了。问这些有什么用?除了让他警觉起来,除了让她被怀疑起来,没有丝毫的用处。
人啊,总是会在脆弱的时候想的太多,可这无关乎生活和目标。
再抬起头时,慕容果已经是满脸的淡漠:“长风,你身上有女士的香水味。”
☆、长风,你是在用这个威胁我吗?
许长风温柔的唇角似乎僵了僵,而后便不在意的道:“是嘛,可能是秘书的吧,早上我让她帮我订了鲜花,将花给我时估计蹭了一些在我身上。果儿,你看,这花你喜欢吗?”
花是含苞待放的红玫瑰,妖冶的颜色上还缀着颗颗水珠,精神而又妩媚。
慕容果慵懒的笑了笑,葱嫩的手指掰了一瓣红色的花瓣,在指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我很喜欢这花,可是长风,我更喜欢你秘书身上的香水味,不如帮我问问,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吧?”
许长风的眸光深了深,忽然轻笑一声俯下身,在慕容果呼吸一窒中,将她给拥住了:“我的果儿是在吃醋么?要是不喜欢我现在的秘书,我回去马上就将她给换了,嗯,最好还是换成一个男的比较好,免得下次又惹果儿不高兴了。”
他的五官轮廓柔和,眼眸深邃,笑起来时,眼睛里似乎有亮光,要直直的将人吸引进去一般。
慕容果在他怀里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突然闭上了眼。
明明在这两天已经在脑海里演示了千百遍的,再是遇到他这样的手段,她该怎么推开他,该怎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手却仿佛不是自己了般,放在他胸口,又无力的垂下。
许长风看到她欲拒还迎的模样,眼里很快的闪过一丝鄙夷,但下一刻,他已经被慕容果给重重的推开了。
他的脸上一瞬间满是惊讶,算起来,这已经是慕容果第二次推开他了,第一次,就是在她刚刚醒来的那一天。
有意思……
“果儿……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他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像是在说一个顽皮傲娇的恋人,而他,则是在给她无尽的包容。
慕容果的眼睛缓缓睁开,脸上渐渐的面无表情。
“长风,花我很喜欢,你还有什么事吗?”
许长风一愣,随即便伸手要去摸慕容果的脸,却被她给躲开了。
他心里已经不是一般的讶异了,这样的事情前段时间从来没有发生过。
慕容果不说对自己百依百顺,可却非常喜欢自己的亲近。
但这几天……
他嘴角又弯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漫不经心的道,“你不问,我差点忘了。昨天我叔叔还问我伯父那片旅游开发地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家和你大伯家平分了景城的郊外,但上面出了新政策,要求收回一批土地,所以果儿……”
果然还是来了。
慕容果听到许长风说完这些话,内心里很平静。她和许长风联姻的原因,当然不可能只是他不停的以爱情引诱她。保证慕容家的农场躲过这次政策的狂风,是许长风给出的承诺,也是他甜蜜的誓言,更是她一头栽倒进去,无法自拔的另一个原因。
许长风的叔叔,在城市土地这一块有着大片的关系网,他自然有能力将这一切事情办妥。
慕容果咬了咬唇,看了许长风一眼又快速的移开了视线,眼圈已经红了:“所以长风,你是在用这个威胁我吗?”
☆、你怎么样了?
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唇线淡淡的,长而卷的头发散落在肩头,更加显得她人的憔悴,她撇开头时,睫毛轻微的颤动了下,许长风那一瞬觉得,那如扇子般的睫毛仿佛是刷在了自己的心上,痒痒的。
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嘴角边是最完美的笑容,将慕容果给又拥进了怀里,叹息了一声:“我怎么可能威胁你?果儿,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已经跟我叔叔打过招呼了,你放心,伯父的地儿有他罩着呢。”
慕容果将下巴处在他的肩头,轻轻的阖上眼眸,掩上复杂的目光。良久,才鼻音浓重的道:“长风,如果你有别的女人了,一定要早点告诉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