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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第二次了。为什么每次醒来见到这个人都是喝药=。=
我认命地咕噜咕噜灌着那碗药,忽然听到他说:“师父也病了。”
嗯?他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掉个井就会生病?该不会是深井病(神经病)吧……
见我满脸不信,他又说:“师父身体一直不好,今日又为救你受了凉,如今……唉。”
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时日无多了?
我有点尴尬,连忙岔开话题,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那束花瞅了瞅:“孙祥明,你这葱花挺好看的,谢啦。”
孙祥明一扶额。“……这是兰花。”
我干笑几声,刚想争辩“其实我们那旮旯还有人分不清水仙花和大蒜头呢”,他就一把从我手里夺过了花:“不是给你的!好了,你休息吧,我去找璐璐师妹了。”
“……”
我愤恨地望着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蹦蹦跳跳离开的孙祥明,抬手摸了摸嘴唇。被杜芳撞破地方肿了起来,一跳一跳地疼,还有些麻麻的。
我在床上躺了半晌,最后还是长长叹了口气,把被子掀了。
杜芳似乎病得比我重多了。我在他房间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满头都是冷汗。见我来了,他挣扎着就要坐起来,没想到一动就开始痛苦地咳嗽:“咳咳,咳咳……”
我连忙跑过去帮他拍背顺气。他柔若无骨地靠在我身上,想到刚才孙祥明欲言又止的神色,我不禁又唉声叹气起来。这弱柳扶风的身子,真可惜了那张俊俏的脸。
杜芳缓了缓气,转头对着我,然后张开嘴——
“噗”地喷了我一脸血。
一、脸、血。
杜芳:“……”
我:“……”
我眯起眼睛抹了把脸,沉默地看着他。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
我只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现在我怀疑我是个和他有着血海深仇的小姑娘。
虽然之前见过萧龙宇不要钱似地乱喷血,我对这种苦肉计已经免疫了,可杜芳这回喷的量似乎特别大,床上、被子上、衣服上,四处都是飞溅的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下一秒,他就痛苦地蜷缩到了床上,额头不停地冒出冷汗,原本白皙的脸变得毫无血色。
“你怎么了?”我小心地扳过他的身体,发现他眼睛半开半闭,意识竟然都有些模糊了。我下意识地把了把脉。脉象很弱,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了!
……不是装的?
我顿时慌了,扯开嗓子大吼:“来人啊!救命啊!孙祥明!你不要再泡妞啦!!你师父要死了!!”
31即将被搓扁揉圆的小粉衫
【本王今日便要为心中所爱而战!为了你身边这个粉衫女娃娃,同羊师叔你一决胜负!】
我大喊大叫了半天都没见有人进来,好像所有人都集体穿越了似的。就在我打算亲自出去找人的时候,身下的人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袖。
“阿心,你中了寒毒。”
杜芳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神色,定定地看着我。
“过去半年里,有人给你渡了毒。极寒之气侵体,如今又落了水,正是要发作的时候。方才在井下我已经为你吸去一部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祛除。”
他在说什么?寒毒?有人给我渡毒?
谁?
他刚才吻我,是在给我祛毒?
我大惊,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觉得眼前一黑,阵阵寒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迷迷糊糊间,脑海中有一个声音涌入。
——阿心,听好。你要用全部的心力,把寒气迸出体外。否则,一旦侵入心脉,也许会死。
——我死了,你会很高兴吗?
——不会,会很惋惜。
——哦,是吗。但是,我估计我做不到。如果我死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不能。我……没那个能力。
一个不知道如何运功的人,怎么能将全身的冰寒之气逼出去?我只记得自己很用力,可我怀疑我用力的方向不对,否则不会在最后失去意识。
昏昏沉沉间,我隐约看到有个白衣人一直待在在我身边。我感到自己被一双温热有力的臂膀抱起,紧接着一股热流从心口传来。我的心跳越来越剧烈,几乎要蹦出喉咙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布满全身。
可是,我很喜欢那人身上淡淡的清香。那股香气是那么熟悉,馥郁芬芳,润如猗猗秋兰,让人安心。
……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眼看到了杜芳。他只穿着寝衣,立在书案边写着什么。我慢腾腾地坐了起来,他过来给我披上了一件他的外衫,自己也开始穿衣服,看上去完全没了之前的苍白虚弱。
是他救了我?
我看着拖到地上的袍角,沙哑着嗓子说:“狮虎,你说过给我做新衣服的。”
杜芳哭笑不得,只当没听见,坐在铜镜前拿着一根银簪盘头发。
他刚穿戴齐整,季浪就来了。他看看坐在床上的我,又看看杜芳,半晌没开口说话。杜芳也不在意,从书案上抽出刚才写的那张纸递给他:“阿心暂时无碍了。昨日以水之心触寒,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将寒气祛除干净。你今后便照这个方子给她抓药,调养一段时间,我再为她祛一次毒。”
季浪的眉头皱了起来:“师父,你真要收这孩子为徒?她……能练武吗?”
“阿心骨胳清奇,钟灵毓秀,是块练武的好材料。这些日子我也试过了,这孩子有耐性,也能吃苦,让她挑水劈柴她都做得很好。如今寒毒已除了大半,若悉心栽培,定不会辱了莲教的名声。”
季浪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二师弟回来了吗?”杜芳又问。
季浪恭声道:“未曾。但有消息来报,陆师弟已经出了皇城,三月内必至绥州。”
杜芳神色微动,半晌才道:“离儿年纪轻,又不是寻常出身,做事不免有些犯浑,但心里还是明事理的。你莫要事事同他计较。”
“弟子谨记。”
接下来的十几天我成了药罐子。季浪和孙祥明天天端着药来找我,只要不是毒药,我都往肚子里灌,喝完了还打两个饱嗝。
从恢复后的第一天起,我的地狱式训练就开始了。杜芳虽然知道我之前已经练过武,却并未多问,只是让我将定坤三式打了一遍。
萧龙宇教我的那三式早被我打得滚瓜烂熟,可收式之后,杜芳却皱着眉头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我不安地挪了挪脚,忐忑地问:“狮虎,是不是……我打得不好?”
杜芳摇摇头,叹气道:“阿心,你这套路似乎有点像……可你怎么只有招式,没有内力?”
我苦着脸看着他。谁叫当初萧龙宇没来得及教我啊!
杜芳背着手走过来,脸上露出一个得瑟的笑容:“不过没事,有师父呢。师父教你!”
他这一教就教到了日头偏西。我一整天只在早上吃了几个鸡蛋,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看看坐在树下的杜芳那神仙一样的脸和身姿,不由叹息一声:“师父,等天黑了再做饭就来不及了啊!”
杜芳睁眼,认真地看着我。“阿心,你可千万不能懈怠啊。你的这套拳法,没有内力就已经很惊人了。等你将内力练到三四层,威力一定会大增。”
威力大增?破军司那些人不一直说兰卿是绝世高手么,那我以后应该……也会很厉害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又跑到了校场,拿着短剑练习昨天杜芳教我的穿云剑法第一式。中途杜芳来看过一次,没多久又来了几个我不认识的弟子,一边看,一边对我指指点点——
“哎,那就是杜副教主新收的徒弟吗?看上去好小啊,顶多七八岁吧……”
“他叫什么名字?成天练功,也不来跟我们打招呼。”
“听季师兄说是叫兰心。”
“兰心?好像有点女气啊,相貌也很秀气……”
“闭嘴!副教主的心思是你们可以妄加揣测的吗!”
“哎呀快看,他落地没站稳摔地上了!糟了,阿黄昨天不是刚在那里拉过屎吗?八师弟,早上你扫过地没?”
“……还,还,还没,俺师父一大早就让俺浇菜院,还没来得及……”
我心无旁骛地练剑,从清晨到黄昏,最后终于精疲力竭,瘫倒在泥地上。汗水最已将衣衫湿透,人也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就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我一定可以回去,回到蓟门。所以我一定要坚持下来,否则以后怎么有脸在萧龙宇面前混!
突然眼前一黑,一个影子挡住了头顶的夕阳。我睁眼一看,孙祥明蹲在我身边,将一个大碗送到我面前。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全身一点力气没有。孙祥明扶住我,对我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师弟,累坏了吧,喝口水。不过刚练完功可不能躺着,不然你明早就起不了床啦。”
我一个恍惚。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这么对倒在地上的我说:“跑完别躺下,起来!”
那个人的神色温柔又严厉,肩上还挂着只大黄猫。
我摇摇脑袋,把查至极的身影从脑袋里晃出去。
时间就这样过了三个多月。开始几天,每次练完剑第二天都下不了床,全身酸得动不了,连穿件衣服都是大工程。特别是晚上洗澡时,可要我的命了,幸亏门关着,不然我杜芳他们一定以为我在里面被人谋杀了……
三个月下来,我虽然内力只到第二层,但穿云剑法倒是练到了第六式,足够把其他刚入门的弟子压着打了。
那天,我刚练完功,扛着剑哼着小调往杜芳住的北峰走。刚到半山腰就看见杜芳在石亭里弹琴。
我累得半死,懒得跟他多缠。可刚后退几步想绕道,就听到了瓷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嗖地一声,一块碎瓷片堪堪擦着我的脸呼啸而过,刺入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