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绿衣使女跟在采绿身后拜倒,声音清脆道:“奴荪娘参见贵主!”
“你起来吧。”元秀敛了神色,不管怎么说,李氏借衣究竟是一件人情,她淡淡的道,“邓国夫人在此处持斋?多久了?”
荪娘恭敬的回道:“回贵主,夫人是五月底过来的,因国公染恙,虽然请了太医开过方子,好得却缓慢,夫人心急之下,就带了小娘子来此持斋,祈祝国公早日康复。”
“哦?王司徒病了?”元秀有点意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五月末吗?”王展既是司徒又是国公,因国公为爵,司徒只是荣衔,大部分人都唤后者,然昭贤太后却只呼前者,意在提醒族弟不可因身为外戚而举止骄横,这里面究竟有没有是因为看出王子节并不得宠爱的缘故,元秀却不太清楚了,但她是昭贤太后抚养长大的,对王展的称呼自也受了昭贤影响。
“回贵主,正是昌阳公主下降后不几日,国公夜间贪凉多饮了几盏,结果回头就病倒了。”荪娘从从容容的说道。
元秀噫了一声,难怪她在长安时没有听说,那时候她已经到了紫阁别院。
李氏过来持斋是五月底的事情,就算李十娘有意算计,但邀她指点自己骑射却是元秀自己一时兴起,想来就算当初李十娘昏倒在岩石之下被元秀遇见是故意算计,李氏在翠微寺撞见了自己,这里面怕是有巧合,原本元秀未露身份直走倒也无妨,如今既然两边都知道了,按着礼仪李氏总要请求过来参见一回,元秀如无不便,当然也不能回了她。
因李十娘还被看在院子里,元秀不知道这李氏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一回事,往日倒也罢了,如今王子节与丰淳和好,一个得宠的皇后与一个不得宠的皇后的族人自不可同日而喻。李氏这皇后之母未必没有这个面子来讨一个人情——就算元秀不放人,因她国夫人的身份,少不得要拿个合适的理由来,最紧要的是元秀担心身边禁军趁着李氏过来拜见之时,将消息透露回长安,她如今打的几个主意还是想先瞒一瞒李复的。
这么转了几个念头,元秀到底点了点头:“本宫原本正打算离开,既然邓国夫人在,便等她一等。”
这就是要荪娘告诉李氏莫要耽误太久,走个过场就行了,荪娘会意,屈膝道:“夫人只是听说贵主凤驾莅临,想着既然同在寺中,总要过来拜会一下,并不敢耽误贵主行程。”说着又屈了屈膝,这才退出去禀告了。
元秀待她出去,给采绿使个眼色,采绿点了点头,自出去叮嘱袁别鹤看紧了那些与李家亲近的禁军,又到厢房里告诉李十娘不要出来走动。
李氏过来的时候,除了带着先前提到的侄孙女外,却还携了一人,却是元秀认识的。
“二十二郎怎也在此?”看到王子瑕跟在李氏身后进来,元秀不由诧异道。
李氏先行了礼,她身后粉妆玉琢的小小女郎一本正经的模样很是逗人喜欢,元秀一面问一面都吩咐赐了座,王子瑕身穿绀青圆领绉纱袍衫,大约因天热的缘故不曾戴帽,只拿顶簪挽了发,腰间束着革带,下面挂着一束五彩丝绦,系着容臭、玉佩等物,手持折扇,先拱手道:“微臣参见贵主!”复回答元秀的话,“微臣今日得休,来寺中探望母亲,却不想才到此处,就见使女回禀贵主召见,便一起过来了。”
王子瑕虽然是外臣,又是男子,但一来是皇亲,二来昭贤太后在世时很是喜欢这个族侄,不时召他入觐,元秀与他也不算陌生,这样没有请示就跟过来也不算为过,只是当初因在殿前被他以御史的身份进谏丰淳,扫了元秀的面子,此刻看到了他,态度便有些冷淡,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才淡淡的道:“听说王司徒病了,不知如今怎样了?想着往日司徒身子一向都是康健的,怎么吃了几杯酒就叫邓国夫人急得过来持起了斋?可有叫耿静斋去看过?”
“拙夫贪杯,却叫贵主费心了。”李氏赶紧代王展谢了元秀的关系,叹道,“只是人年纪到底大了,偏生那晚室中冰盆还多放了些,妾身也是因他往日里身子一向安好,这么多年来病倒请太医还是头一回,心里一急才发了这个愿,其实妾身往寺中来时拙夫已经好了许多,若不然妾身也是不放心的。”
元秀微微颔首,李氏这回答才对,就算再怎么虔诚的求这拜那,李氏一个大族中的主母,哪有把还病着的丈夫丢下自己跑寺中一住多日的道理?原本听荪娘的话她心里还奇怪,李氏跑来持斋莫不是有其他的原因,如今听了她的解释倒去了几分疑心,又问了几句王展的病情,听说问题不大,便也丢了开去,目光落到了李氏带来的小小女郎身上,这女郎不过八九岁左右,杏眼桃腮的,穿一件丹色短襦,下系绛色罗裙,眉心点了一滴朱砂,年纪未长成,行事举止已一派的稳重,很有望族风范,感觉到元秀打量她,也不回避,反而略抬了抬眼睛,向元秀抿嘴一笑致意,笑容自然略带羞涩,并无扭捏得意。
“这便是邓国夫人的侄孙女儿?小小年纪,倒是一片端然之风!”元秀赞了一句,问道,“却不知道是王家女郎还是李家女郎?”
“回贵主的话,这是王家长房的嫡孙女,小字幼挺,其父王子含乃是王家长房长子,原在太原任职,年初时候王氏祭祖,妾身随拙夫回太原参祭,听闻其父接了吏部之令,不日调入长安,因妾身的两个孙女儿都随其父母在任上,膝下空虚,便先携了她回长安来,上个月大郎携眷到了长安,一时间还未安顿好,妾身便继续留她再住上几日,持斋也顺便带了她来了。”李氏含着笑轻轻道,“说起来上一回妾身才从太原回来时,往蓬莱殿去拜见皇后殿下,也是带她给殿下看过的,那时候贵主似乎恰好在练习骑射,因此错过了。”
元秀嗯了一声,柔声道:“王家的女儿自然是不差的。”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十七章 邓国夫人(下)
'更新时间' 2012…05…31 22:17:51 '字数' 3091
那王幼挺忙起身屈了屈膝,清清脆脆的道:“不敢当贵主称赞,臣女惶恐!”
“本宫如今住在别院里避暑,昨晚借住寺中也是意外。”元秀淡淡笑了笑,褪下了腕上一串蜜蜡珠串,交给采绿拿下去给王幼挺,道,“没什么合适的东西给你做见面礼,这一串手珠是本宫常戴之物,你拿着玩罢。”
以元秀的身份随身之物自不会差,不过王李两家都是望族,也不缺这一串手珠,但元秀常戴之物意义却不同,王幼挺便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接,李氏忙代她推辞道:“贵主一向宽厚——只是妾身今日带这孩子过来只是叫她瞻望一下金枝玉叶的风仪,怎么就要连贵主的长戴之物都拿走了?还求贵主收回成命!”
“一串手珠而已。”元秀不经意的说道,“王家李家也不差这么点东西,无非是头一次见面,给女郎玩耍罢了,这孩子既是本宫五嫂的侄女,论起来与本宫也是亲戚,长辈给晚辈一点子见面礼,夫人又何必拦着?”
她这么说了李氏才笑着代王幼挺谢了恩,这样说了几句,李氏记着荪娘转达之语,并不敢多言,客套完了便寻着机会告辞,元秀自然不会拒绝,客套的挽留了一句,李氏再辞,她便允了。
这边一行人预备着回紫阁别院,那边李氏带了王幼挺与王子瑕才回到院子里,便将下人打发出了正堂,只留了贴身伺候的心腹说话。
“贵主那里并没有看到十娘,莫不是你昨儿看错了?”李氏皱着眉望着荪娘道,这荪娘年纪不大,但因是王家世仆,人也伶俐,所以很受李氏喜欢,特特调在了身边听候吩咐,此刻听了李氏话语中有责备之意,忙分辩道:“不敢瞒夫人,昨儿奴去送衣裙时看得清清楚楚,的确是十娘子——重五前两日,夫人才让奴去给十娘子送过东西,当时十娘子还留着奴问过夫人与国公、并宫里皇后殿下及郎君近况,奴在李家回了半晌的话,又怎么会认错了?”
王子瑕因才赶到,还不清楚事情经过,此刻便插话道:“母亲与荪娘在说什么?”
“昨儿我这边正在做着功课,小沙弥来说寺中有位女眷因游览翠华山,见天色已晚,难以及时赶回,便来借宿,只是原本并不打算宿在外面,所以没了更换的衣物,因向寺中打听附近可有售卖成衣的地方,你也知道这翠微寺原本是行宫,虽然这些年来改了寺后,六月里都有庙会,但如今已经过了不说,附近村落里有卖成衣的,那料子也是寻常葛布,小沙弥却说那女眷衣着富贵,不过游个翠华山,就带了十几个侍卫,所以便过来询问我这里有没有多余的衣裙出借。”李氏摸了摸王幼挺的头,嗔道,“那会我在静室里面没出来,幼娘听那小沙弥说了之后就让人找出一套带过来还没换过的新衣,也没叫那小沙弥经手,直接让荪娘送了去!原本倒也没什么,谁知荪娘回来,说是在那女眷的院子里看见了十娘!”
王子瑕诧异道:“十娘不是去了紫阁峰上的绿园里避暑么?说起来贵主如今在的紫阁别院也正在那山峰上面,两人结伴同游翠华山也是寻常事,只是……方才咱们虽然觐见过贵主,却不见十娘啊!”
“所以我才要问荪娘究竟有没有看错啊!”李氏皱眉道,“十娘是正经的娘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论起来她也有陪伴贵主的资格,怎么贵主身边只见采绿不见她呢?若是荪娘当真没有看错,莫不是得罪了贵主?”她仔细想了一想,迷惑道,“看贵主方才的模样,也不似有什么不悦呀!”
王子瑕从前被昭贤太后召见过好几回,对元秀的性情倒是有几分了解的,摇头道:“母亲,贵主虽然年少,然而究竟生长宫闱,这声色不露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十娘虽然性情直了些,却并非卤莽无知之人,她不知道贵主的身份也就罢了,若是知道,断然不至于不知道收敛、一味顶撞贵主之人!”
“不只是十娘,连十娘近身的使女侍卫也不见一个……”李氏沉吟着,心里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