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奇了,不过是看着元秀不发话,到底在公主面前不敢怠慢罢了,这会一听便也不多想,欣欣然的掀了车帘向外去,只听她边出去边问赶车的侍卫:“那几家马车倒是华美,只是看着眼生,却不知道怎的竟撞在了一起?”
“回娘子的话,是这么回事,方才往胜业坊那边去的一驾马车好端端的受了惊,在道上急跑起来,车夫拉了几把没拉住,正要大声招呼行人闪避,却不想先从胜业坊那边的转角处冲过了两驾并驱的马车来,三车恰好就撞在了一起,其中一辆马车里面一个使女未曾抓住,竟飞了出来!”那聊充车夫的侍卫回道。
元秀知道李十娘因着李复与长安各家郎君交好的缘故,素为禁军中的世家子弟照拂,听那侍卫回答得详细,犹如自己垂询一般,猜测着此人当也是认识李复的。果然听李十娘接着道:“郑慕郎,你说的简单,好好儿的马匹,怎么说惊就惊了?”
“咱们给贵主赶着车,哪里会仔细去看旁边的马?”那车夫微哂道,“前面也把马都扶了起来了,却不知道那摔出马车的小娘子可要紧不?”
“你是说那个小娘子吗?怎么还是躺在了那里?”李十娘闻言,似乎也发现了那被摔出马车去的女奴,咦了一声,重新揭起了帘子对元秀道:“贵主,那边几家却也不管这小娘子的死活,臣女过去瞧一瞧她可好?”
元秀淡淡看了她一眼,点头道:“你去吧,若是受了伤又无人理会,不妨问一问附近可有医馆送她先去。”
“贵主仁善,想的却比臣女周全多了。”李十娘笑着道了一句,跳下了车辕去看那使女,旁边禁军多半都认识她,晓得这位李家女郎乃是个身手好的,如今就在眼皮底下,还是看一个小小女郎,自是都不放在心上,只有先前的郑慕郎扬声提醒:“十娘子快一点,莫要误了车驾。”
元秀挑起了车帘,却见距离她所乘的仪车大约三十步处,一个穿着翠绿衣裙的小使女面朝于下俯在地上,似乎摔得不轻,不过看身子偶尔也动上一动,倒也不似垂危的样子,李十娘步伐飞快,走到了她身边,仿佛先问了一句,那使女却没了力气来回答,她便俯下身去检查那使女的情况,就在这时,那小使女忽然一个灵巧的翻身,手一甩,数柄飞刀直袭李十娘前胸!
跟着那小使女一掌切向了李十娘颈侧,同时横腿扫向了李十娘之下盘!看那小使女的身量也不过十三四岁,出手却利落干脆,俨然是动手熟了的一般!
元秀双眉一扬,今儿的目标与正题按理应该是自己才对,怎么先与李十娘动上了手?但她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原本围绕在了马车四周的侍卫,见李十娘被攻击,那小使女身手还不赖,哪里不知道这是遇见了刺客?
虽然不知道这刺客为何目标会是李十娘,可这些人都与李复交好,自然不能坐看他的妹妹李十娘与那出手狠辣的小使女继续交手下去,当下除了郑慕郎几个距离仪车近的侍卫,其他几名侍卫都拔出了刀喝道:“抓刺客!”
元秀看着他们未经请示便撇下了自己这个金枝玉叶去保护一个臣子之女,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她如今有些明白杜青棠的安排了,借用这次变故将马车里唯一与自己同车之人引开——这里面少不得考虑到了李十娘的身份——主要是她的兄长的人缘,不说宪宗皇帝时,若是如今丰淳尚且在位,这些侍卫也未必敢如此为了朋友之妹撇下了身份高贵的正主儿,可现在丰淳被迫退位,继位的李銮说起来是元秀的侄儿,实际上大权皆在了杜、邱二人手中,在宫变之后,李复亦是越发的在长安活跃,尤其杜拂日一夜成名,这里面少不了他的功劳,明眼人一望可知,杜青棠接下来对李复定然是要重点栽培的。
如今元秀这个公主衔在许多人眼里可算不了什么,无非是看着她乃是要下降杜拂日,郑慕郎几个倒还清醒,但也没有叫回那些围上去帮助李十娘的侍卫,只是低声提醒附近之人谨慎,而他提醒未毕——身后已经十数支劲弩射来!
弩箭势道之强,一名全身甲胄的禁军士卒只因动作略慢,未曾来得及转身,竟被一支弩箭从后至前贯穿,几乎是一声未响的一头栽倒了下去!
而这一波弩箭,大部分,都是直接对着如今已经只有了元秀一人的马车而去!
夏侯浮白虽然是豁出命去完成这回刺杀,但能够保住自己的命,他也未必会放弃——这样一波箭雨几乎是立刻将蒙在鼓里的一干侍卫打懵了!
郑慕郎在箭雨来临之际反应极快的躲入了车辕之下,饶是如此还被一支弩箭射穿车辕、一直擦着他的脖子拖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来!这一波箭雨完了他方醒悟过来,顾不得身边人取出盾牌遮挡,一把掀开车帘,惊叫道:“贵主!”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局中之局(一)
'更新时间' 2012…07…23 22:33:25 '字数' 2894
东市之旁的刺杀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长安大大小小的坊市,前几日,才以新君的名义诏告天下,元秀公主将在月底的笄礼之后下降杜青棠之侄杜拂日,如今又是这位公主遇刺——据说虽然未曾当场身亡,但从东市之旁一路拖延到了丹凤街的血迹却是在后面赶到的禁军士卒踩踏过去都无法完全掩盖的——事后宫中派了内监沿途洒扫泼了许多的水才将血迹洗去!
洒扫的过程中,一个内侍趁四周人不注意,飞快的将一块带着血迹的泥块扫入袖中,接着才继续若无其事的打扫了起来。
这块泥块在这内侍即将回宫时,与一个路人擦身而过时已经转移了地方,被带到了修政坊中一户人家,小心翼翼的摊到了雪白的素绢上,但见黄土之上血迹已经变作了漆黑之色,足足渗入土下半寸,可见当时之惨烈!
焦陈氏仔细估量了一下这块泥土的分量,皱眉道:“夫君,这一块泥怕是信鸽带不动吧?”
“只要确认了泥上之血乃是人血,何必连泥一道带出去?”焦大郎摇了摇头道:“此事还是要请市井中人来看一看,他们每日里杀鸡宰豚见得多了,一般的血腥气,也只他们能够辨认得分明。”
焦陈氏这才松了口气,叹息道:“那位贵主当真是好模样儿,如今可真是可惜了!”
“噤声!”焦大郎正琢磨着要怎么才能够不引人注意的确认了泥上之血的真假,闻言立刻沉下了脸,低声警告道,“咱们虽然是为贺家做事,可如今当家作主的乃是节帅,六郎到底只是郎君!况且节帅这么做也是为了郎君好,妇人之仁,多的什么嘴?”
梦唐女子惯来泼辣,这焦陈氏跟随丈夫多年潜伏长安也是个厉害的,闻言毫不相让道:“那贵主年纪不过与三娘差不多大小,看着模样也当真是个倾国倾城的,不怪六郎喜欢着她,若不是因为出身皇室如今局势又变幻成了这个模样,六郎或者尚主,或者她不是皇家之女,只是寻常世家贵女,六郎定然是要娶了她的,我惋惜几句又有什么?这会是咱们自己的家里,若是连这一个家也治不好,咱们还能在长安活到现在?!偏你最能,没的挑我的不是!”
焦大郎被她这么一番急风暴雨的斥责只得无奈认了错,却听焦陈氏发作过后又皱眉道:“只是夏侯浮白足足往马车里射入了十几支劲弩,我在远处看着仪车都差不多要散了架了,那贵主在宫里养得娇俏粉嫩的,怎得竟未当场咽气?居然还能够拖到宫廷里去?”
“血流成了那个样子纵然有仙丹恐怕也难活命了。”焦大郎知道她的意思,“夏侯浮白这等高手就是魏州也不多的,他惜命也不是没有出手,如今只盼望他能够拖上一拖,如此杜、邱寻不到他的踪迹,若是误以为他已经逃出了城,放出信鸽命令沿途之人追杀,咱们给河北的消息正好趁这个机会混水摸鱼飞出去,免得老被城头的弓手射杀,毕竟手里的信鸽也不多了。”
焦陈氏点了点头,问道:“那么贵主的情形……”
“不论这位贵主是生是死,咱们总是要往死里报了。”焦大郎道,“六郎对这位贵主念念不忘,节帅费尽了心机才把他哄去淄青给楚家贺寿,这些日子以来他隔三岔五的来信无非就是要我们打探元秀公主的动静——若是知道了贵主没死只是重伤的消息,这会魏州已经出兵,此乃大事,可不能因一介女子而耽误!再说元秀公主已经进了宫,咱们宫里虽然也有些人,可如今刺杀之事一出,邱逢祥定然盯得极紧,等闲查探不出消息,就是有什么消息怕也难带出来,所以不如直接绝了六郎的念头,如此还能让节帅省点心。”
焦陈氏也点了点头,只是道:“不过节帅那边到底还是要说一声,免得那位贵主当真没死,回头长安再传出来消息,六郎知道了又要与节帅置气。”
“这个不要紧。”焦大郎微微一笑,“咱们这会打听到的元秀公主已经死了,回头宫中又传了出来旁的消息却与咱们与节帅有什么关系?谁又晓得那杜青棠在打什么主意?六郎虽然喜欢那位贵主,也到底是节帅看着长大,亦是聪慧之人,岂会想不到这是杜青棠故意挑拨吗?”
焦陈氏认真想了想,觉得并无大的破绽,方欣然点了头:“那便如此罢,只是放信鸽时好歹仔细些。”这一句却说得极为慎重了。
焦大郎颔首:“咱们在长安也这许多年了,何尝出过差错?三娘四娘都在这里,我又岂敢不小心?”
“三娘四娘,唉!”说到这个焦陈氏也叹了口气,“她们跟着咱们虽然一旦事发也逃不了,究竟跟着咱们长大的,要说大娘与二郎放在了魏州虽然有叔叔他们看拂,到底不在自己眼前,还不知道如今怎么样呢?上一回听说大娘生了一个小郎君,算一算日子如今也会爬了,可惜咱们却只能想一想,连些小孩子的东西也不敢买。”
“当初既然选了这条路,如今再说这些又何必?”焦大郎究竟是男子,却是比她看得开的多了,坦然说道,“还不如想一想好的,咱们再在这里待上三五年,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