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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牙俐齿之人,如今两个对一个更是不怕她,也不管四周拥挤,回道,“我家六哥绝非与女郎计较之人,莫不是你没有接到帖子,为了前来故意纠缠我们六哥,却反诬他纠缠于你,好叫去寻六哥的人不得不把你带进来吧?”
“呸!”李绿艳恼羞成怒,想也不想,解下腰间长鞭,就要动手,裴家姊妹都是骑射娴熟之人,岂会怕她,只是两人下意识的一摸,却发现今日赴会,竟是什么都没带。
好在柳折别见势不妙,已经挥手夺下了李绿艳的长鞭,靠近她低声道:“十娘,都是女郎之间几句口角,今日杜家是主,咱们都是客人,好歹给杜三与杜七些面子!”他话音刚落,楼上楼下顿时又是一阵欢声雷动!
“还以为橙舟让咱们家靛舟翻了能有多大的作为,原来也不过是叫郑家的玄舟捡了个便宜!”裴二十四娘转过了头来撇嘴道,嘴角得意而讥诮的笑容只怕李绿艳看不出来,李绿艳所站的位置恰好被前面的人挡住,她闻言脸色一变:“胡说!”
元秀看了眼曲江,道:“她说的没错,橙舟也翻了。”
进入汀洲之后才不到五十丈,就先后翻了两艘龙舟,可见激烈,元秀看得入神,随口答了李绿艳的话,谁知道却惹恼了她,李绿艳见她作寻常女冠打扮,眸色一沉,她的长鞭已经被柳折别拿去,此刻便抬手一推元秀,口中冷笑道:“我与裴家姊妹说话,你一个小小的女冠插什么嘴?”
元秀猝不及防,但她这段时间跟着薛氏苦习箭术,下盘也是练过的,身子一晃,扑在栏杆上,将她这一推的力道卸去,愤怒的转过头来。
在李绿艳要推元秀时,柳折别便要抬手阻拦,但他究竟是知道元秀的真正身份,指掌触到元秀衣襟前寸处,却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触碰下去,如今见元秀怒容满面,方才懊恼。
裴家姊妹吃了一惊,裴二十四娘上前扶住元秀,看向李绿艳的眼中却闪过了分明的窃喜之色,嘴上却冷冷道:“李绿艳你这是做什么?方才你们李家的龙舟弄翻了咱们裴家的龙舟,咱们姊妹也没有对你动手,如今你们家的舟船是被郑家弄翻的,守真道长好心告诉你一声,你竟对她下这样的毒手?莫不是你怕了郑家人只敢拿一个女冠出气?”
裴二十三娘反应也不慢:“守真道长虽然是出家人未必会与你一般见识,但她可是城西清忘观观主玄鸿元君爱徒,你这么做分明就是不把元君放在眼里!”
“龙舟赛到哪里了?”正在这时,另一个娇柔婉转的声音传来,若有意若无意的替李绿艳解了围,元秀冷眼看去,微微一怔,那人和她视线对上,也是露出意外之色,正要躬身行礼,却被元秀瞪了一眼,掩袖轻笑了一声,目光转向了裴家姊妹,“二十三、二十四娘也在这里?我换衣裳耽误了许多时间,如今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咱们家以及李家的船都翻了。”见是崔舒窈出来替李绿艳解围,裴二十三娘与裴二十四娘眼中敌意略减,微微颔首道。
崔舒窈转了转眼珠,看着元秀笑了笑。
“此处人声鼎沸,而且诸舟已经被汀上草木遮蔽,难以看得清楚,不如先还席吧?”柳折别见元秀目光沉冷,一言不发,担心她按捺不住,就在这里发作起来,圆场道。
裴二十三娘与裴二十四娘因为裴家的龙舟是头一个翻倒在曲江里的,正觉得心里不痛快,早就没太多兴趣看下去,便点了点头,问崔舒窈:“窈娘你才上来,要不要站在这里看一看?我们将位置让给你。”
崔舒窈瞥了眼元秀,口中道:“不必,这龙舟我也不是没见过,一起回去坐吧。”
“这是清忘观的守真道长。”回到席上时,裴二十三娘替她介绍道。
“守真道长?”崔舒窈眨了眨眼,笑嘻嘻的道,“道长可是代玄鸿元君赴会的么?”
元秀稽首:“女郎说的是。”
一旁李绿艳瞥了眼她,附耳对崔舒窈低声道:“窈娘你敷衍这女冠做什么?”
“这女冠可惹不得。”崔舒窈暗捏了她一把,不动声色道,她游目四顾,笑着道,“卢九,我大哥呢?怎的我才来他就不见了?”
卢嘉行懒洋洋的吐出一枚细核,伸手一指斜对的雅间道:“裴灼受了点伤,杜七和杜十二替他收拾,崔大说他车上恰好有一盒御赐的伤药,亲自去取了。”
裴家姊妹顿时一惊:“六哥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裴二十三娘忽然指着李绿艳怒声道:“你方才说什么我六哥纠缠着你……”
“他从朱雀南街那边一路与我纠缠不清,到了芙蓉园前还拉着我不放,我一时不耐烦,反手抽了他几鞭,又没有伤筋动骨,有什么打紧?”李绿艳不以为然道,“杜七和杜十二也未免太过小题大作了,他们这般一弄,倒仿佛裴六被我打成什么了一样!”
“既然只是几鞭没有伤筋动骨,你何不也叫我们姊妹打上几鞭?”裴二十四娘怒叱道,“柳郎君,烦你将鞭子给我!”
“那是我的东西!”李绿艳叫道!
柳折别苦笑的将长鞭藏到了身后,劝道:“杜家没有叫医士来,想必是裴兄伤得不重,三位女郎还是不要吵了,先去看看裴兄的伤势如何?”
崔舒窈尴尬的按住了李绿艳,对裴家姊妹道:“裴六郎只是肩上和臂上被各抽到一下,衣襟有些破损,略有些淤伤,家兄看过说不要紧的,二十三娘与二十四娘还请放心。”
“窈娘,我们知道你与她李十娘自小交好,原本念着你与崔大的面子,倒也不想太过计较,只是家兄的为人这边坐着的都清楚得很,究竟为了什么人什么事才会一直追着十娘你不放,我们倒是很想听一听!”裴二十三娘闻言,拉了二十四娘一把,两人双双坐了下来,冷冷瞧着李绿艳质问,“若不然只听你的话,还以为家兄德行有亏呢!”
李绿艳哼了一声:“我不过是骑马经过他身边时,见他迟缓,不小心抽到了他一下。”
“阿姐,她既然不肯说清楚,咱们也不必废话了,只等着六哥出来或者崔大回来再问吧!”裴二十四娘眼睛一眯,冷笑着道。
崔舒窈一时间头大如斗,她的母亲王夫人出身于太原王氏,乃是王皇后的族姑,其外祖母却是河东裴氏之人,因此与裴家姊妹乃是姑表姊妹,而且同在长安,三人关系并不坏,更有裴灼与崔风物等人相交多年的情谊在前;而李十娘却是她关系最为要好的密友,两人情如亲生姊妹,如今两边冲突起来,她自然感到棘手。
这时候元秀却偏偏问了一句:“二十四娘,你们的六哥裴灼,可是字余光?若是的话,此事我在路上倒是恰好看到,这位李十娘子那一鞭抽得恰到好处,堪堪将前者新冠上面杜三郎这回回来特特赠送的一块青玉抽裂,当时那字余光之人身边还有友人相劝,让他念在一位子反兄的面子上多让着些……”
“六哥今日恰是与南阳张献同来!”裴家姊妹对望一眼,冷笑,“道长不知,那子反兄,正是李家十娘子的兄长李复!”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药
'更新时间' 2012…04…29 23:47:49 '字数' 2225
雅间里,杜留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裴灼臂上的淤伤:“六郎素有大度之名,怎的今日竟与李家十娘子计较起来了?莫不是六郎你另有所谋?念在咱们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可别怪我未曾提醒与你——这李十娘一颗芳心,可是一直系在了崔大身上,你……”
“某会瞧中了那个李家的母大虫?”裴灼闻言怒视着他,“若不是她出手抽裂了三郎赠某的青玉,某又怎会与她一般见识!”
杜留嘁道:“一块青玉而已,三哥那里又不是没有,你和他说一声,叫他给你一块更好的不就是了?”
“七郎你不知道,此事说起来也是各有责任——余光兄因冠玉被抽裂之事与李十娘子口角了几句,在芙蓉园前遇见时,余光兄一时失口,惹得李十娘子大怒,加上今日人实在是多,这才一直脱不了身……”在裴灼身旁端坐着一个青衣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容貌寻常,然气度谦和,眉宇之间一派书卷清气。
此人正是外间裴家姊妹所言的南阳张献,也是韩王之师、国子监司业张明珠之子,他与裴灼、杜留都是国子监的同窗,因与裴灼一样住在安义坊,接了杜留的帖子,便与裴灼一起前来赴宴,却没想到路上遇见了李十娘,也被拖累了时辰。
“庄予兄,你莫要太过让着那母大虫!”裴灼愤然叫着他的字道,“比起此女行径,某说的话何曾过分了?也不知道子反究竟是怎么管教这个妹妹的,身为女郎,不思德容功行,却如此飞扬跋扈!某看,就是没有昌阳公主,以崔家的家风,也断然不会要这样的新妇!”
张献苦笑了一声,对杜家兄弟道:“他方才当着李十娘子的面就这么说了出来……”
杜留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难怪李十娘子如此生气,六郎,有道是打人不打脸,何况李十娘子究竟是女郎,你这么说她,今日崔大还在这里呢!”
正说着,雅间的门却开了,崔风物拿着一只两寸来高、造型颇有拂菻风情的掐丝缠枝莲纹胆瓶进来,笑着道:“似乎在说我?”
“咦,这瓶子倒有意思,莫非是从前拂菻所贡?”杜七最喜新奇,见那装药的瓶子别致,不由眼睛一亮。
崔风物倒也没有追问,递了过去道:“药也是胡药,据说是大食那边的秘方,我一共得了两瓶,用下来确实比寻常伤药要好些。”
“哦?有如此好药,看来上回麟德殿前虽然丢了一回脸,却叫贵主更心疼了!”裴灼闻言,与杜留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色,神情暧昧。
“你若是不用,便还给我好了。”崔风物一哂,就要伸手要回去。
杜留手一扬避开,笑道:“岂有此理?药给裴六敷上,瓶子嘛,就归我了!你还指望拿回去?真是可笑!”
“风流之名满长安的杜七郎君莫非是想做强盗了么?”崔风物哑然失笑,却听裴灼提醒道:“杜七,这只瓶子你还当真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