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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凌晓喜欢的是年龄稍大的成熟男性,而不是同龄的乳臭未干的男孩子。
“凌小姐?”
正当女孩子们讨论地热火朝天的时候,一声清越的呼唤声传来,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闻声望去,正看到几名穿着军装、军官模样的年轻人站在马路的对面,为首一人表情中带着几分的惊喜,殷切却又不引人反感。
据说,军装是最能凸显男人气质的一类装束,三分的俊俏能硬生生提升到七八分,几名军官都是二十多岁年纪,风华正茂,一身军装衬得他们英挺俊朗,身姿飒爽。为首的那人更是显眼,嘴角微翘着文雅温润,书卷气十足却又并非瘦弱,再加上军服上象征着中校军阶的两朵梅花的肩章,让人不注意到他都困难。
——也不知最近他又立了什么功劳,竟然已经从少校升为了中校。
“沈少校……不,应当称呼您为中校了吧?恭喜您升职。”凌晓虽然在心里皱眉,却仍旧站起身,走出人群落落大方地问候道。
沈随钰朝身边的人低声嘱咐了几句,随后快步穿过马路,来到凌晓的面前,行了个礼军礼:“承您吉言。”
凌晓沉默了,不知该继续寒暄些什么。对于这个人的了解与失望让她在面对沈随钰的时候完全没有交谈的兴致,却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失礼。
“这几日有些繁忙,没有再拜访您,实在是抱歉。”沈随钰低下头,看着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凌晓,语调温软,“令尊嘱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本想今日去您家中说一声,却不曾想在这里遇到小姐,就拜托小姐帮我将话带到吧。”
凌晓这一次当真没有掩饰得住自己皱眉的动作,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拜托沈随钰做了什么,同时也实在不喜欢欠他的人情:“虽然家父并未对我提及……但是仍旧是麻烦您了,我们必将备上厚礼致谢。”
“这就不必了。”沈随钰抬了抬自己的军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凌晓浅浅一笑,却并未答话,心里已经决定了要在回去后好好查清楚沈随钰与凌父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当然,不管是什么,一份丰厚的谢礼是必不可少的。
见凌晓似乎并没有继续交谈的兴趣,沈随钰眼底微微闪过一抹失望,却也懂得此时不宜继续纠缠,进退有度地行礼道别,在凌晓礼貌性的注视中转身回去了马路对面。
对面的军官们表情上都带着几分的戏谑,视线在沈随钰与凌晓身上兜来转去,沈随钰在穿过马路之后,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凌晓一眼,正对上她尚未收回的目光。
军官们一声哄笑,虽然距离隔着尚远、听不真切,但是凌晓却能从他们说话的语调与表情中品出那调侃的意味。
沈随钰被说的有些羞恼,责怪地瞪了几人一眼,当先快步走开了,几名军官则在又看了凌晓一眼之后,跟上了他的脚步。
凌晓的脸色有些糟糕,虽然她一般并不介意自己被和别人硬凑成堆——毕竟只是八卦娱乐罢了——但是一想到对方是沈随钰,她就心里很是发闷。
明明这辈子她与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却为何总是觉得他有些阴魂不散呢?
深深的叹了口气,就连对面那些仅有一面之缘的军官们都那般表现,凌晓就算不回头,大概也能猜得出此刻自己身后的女孩子们会是何等的表情。
……毕竟,从自己方才特意透露出的那些描述来看,大半都能跟沈随钰扯得上关系。
凌晓无可奈何,无法逃避地转过身。
身后的少女们都带着“我懂”的高深莫测的笑容,抿唇笑得矜持又狡黠,凌晓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认真、却在其他人眼里显得尤为欲盖弥彰地反驳:“不是他。”
随着这三个字,少女们终于憋不住哄笑了起来,看着凌晓站在那里脸颊微红,又羞又恼又是无奈,突然都感觉尤为扬眉吐气。
——谁让凌晓总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呢?此时被调侃到发窘的凌晓,才越发像他们的同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胡桃 和 圆润娘 扔的地雷=333=
☆、49第四十九章 青年(十)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被所有人喜欢;所以在那日之后,当凌晓听到那些关于她恋爱的风言风语的时候,反应是相当平静的;更何况;这其实正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只可惜;那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破坏了一切。
凌晓可以算到人心,可以掌握别人的喜爱甚至妒忌为自己所用;但是却绝对算不到会有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意外地出现;将本应在正轨上行驶的列车歪到了另一条轨迹上。
凌晓本意就是借助他人之口将自己恋爱的事情传播出去,一来为将来也许会发生的公开做铺垫;二来可以试探三爷的态度;三来;这也符合初次谈恋爱的十八岁少女的行事风格——这样的孩子显然不可能将一切都瞒得严严实实的。
但是;凌晓却没有想到,沈随钰非常不恰当地出现了,正正好好嵌入了她辛苦为三爷而所准备描绘的恋人模板。
其实,凌晓与沈随钰当时表现地都非常礼貌,没有丝毫亲密的举止,若是普通来看也不过是彼此认识的人罢了。只不过当时无论是凌晓还是沈随钰身边都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加之他们都一向洁身自好,鲜少会与异性接触,于是在有心与无心之下,流言便那么逐渐传播开了。
三人市虎,沈随钰与凌晓就这么“被恋爱”了,甚至连凌父都有所耳闻,看着她的眼神那叫一个得意洋洋又满是算计。
于是,当凌晓尝试扼止这一消息、或者将沈随钰从中剔除却收效甚微只后,气得直接摔了一个杯子,然后,她就被三爷召唤去了……
凌晓从来没有奢望过三爷会不知道这个消息,而且从过往的经验来看,他大约也不会对此充耳不闻。毕竟连当初凌晓是他的晚辈与学生之时,他就多次表达出了对宋文斌甚至邵杰的不喜,如今凌晓真正在名义上成了他的女人,三爷显然不可能放任她的名字被和另一个男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好的消息应当是三爷不会对此有太过激烈的反应,毕竟凌晓的一举一动都在三爷的眼皮子低下,他必然知道凌晓与沈随钰根本没有半点不清白的关系。
这一次,三爷是将凌晓叫到了自己的私宅,凌晓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在这里长大的,一来到这里格外轻松自在。
从前,凌晓与三爷见面大多数都是在书房或者演武场,而这一次,她却被直接带去了三爷的起居室。这里是三爷的私人领域,凌晓从未踏足过,初次来访不由得有些忐忑、甚至隐隐地兴奋——这是对她身份的肯定。
三爷似乎也是刚刚回来,正懒洋洋地换着衣服——只可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凌晓什么不该看到的都没有看到。
见到凌晓进来,三爷一边系着外衫的扣子,一边转过身,调侃地挑了挑眉:“看看,谁来了?已经与人私定了终身的晓丫头?”
凌晓嘴角微抽——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几日而已,这流言又升了一级,连私定终身都出来了,天知道她这辈子还只见过沈随钰两次!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凌晓为了自己这一次愚蠢的举动扼腕不已。
佯怒地抿了抿嘴唇,露出几分的委屈几分的愤慨,凌晓快步冲进三爷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闷声不吭。
扣子才系了一半的三爷不得不伸手将凌晓搂住,难得衣冠不整,却也无暇去注意。揉了揉凌晓的头发,三爷话锋一转,音调也低沉了下来:“不过,那沈随钰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也正纳闷着呢。”凌晓抬起头,看着三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郁闷,“我只知道他是虎子哥手下的军官,似乎颇得重用,其他的一概不知——哦,对了,最近他和我父亲似乎走得挺近,有些不让人省心。”
三爷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晓,听她解释完却并未缓下神色,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有些漫不经心地梳着她的发,缓缓开口:“虽然,我也听说你跟那个沈随钰只见过两次,但是,我为何有种感觉——你对着沈随钰熟悉得紧呢?”
凌晓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眼眸中划过一丝的惊疑不定却又被她妥善地遮掩住,只是那真真切切的一惊也不知是否能逃得过三爷那双犀利的眼睛。
凌晓不知道三爷是怎么看出的,三爷似乎的确有这样一种魔力,任谁都不能妄图去欺骗他。
他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他只是不在意,所以纵着你罢了。但是倘若过分利用这份纵容,在前方等着你的可绝对不是什么好结果。
凌晓的身体有些微微发僵发冷,却又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有些迷茫无措地抬眼看着三爷。
三爷与凌晓对视片刻,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又吻了吻她的头顶:“算了,这次便先罢了。我知道你有许多小秘密,连我都不愿说,一次两次我可以容忍,但是我可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
凌晓顿了顿,轻轻将三爷遮着她眼睛的手拉开。试探着再次看向他。三爷的目光已经缓和了下来,带着几分是纵容几分的无奈,同样,还有几分遮掩下的冷冽与警告。
凌晓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突然心中一动,抬起双臂搂住三爷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尖,毫不拖泥带水地吻住了三爷的嘴唇。
三爷吃了一惊,连动作也停了下来,措手不及地被凌晓用力推倒在了床上。
即使是此时,三爷的第一个反应也是扶住凌晓,以免她一个冲动磕到床沿。看着少女跨坐在自己身上,用娇嫩的嘴唇生涩地摩挲着自己的唇,双眸紧紧闭着,又长又密的睫毛微翘、因为紧张而发着颤,三爷不由得想要哑然失笑。
少女大略是没怎么接过吻,亲吻的动作反倒像是小猫小狗想要跟主人亲密那样,尤为惹人怜爱。三爷在心里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