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到禅修?五鬼关系不同寻常,也许能问出个关于妆未的大概。
夜里,竺卿宛闲来无事坐在院子门口乘凉,数数天上的星星,看着那落玉盘般圆润的满月,月光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木,将月光打成碎片,像漂泊在海水中的渔网,忽明忽暗。
“明日去大德兰寺。”荣成臻凉大约是被庄子里的事忙翻了,脸色也不见得好。
“能看见你师傅吗?”
“大约,是不能的。家师云游四方从来不见首尾。”
竺卿宛深深叹气:“牛逼的大师们收摊太早了,不知是因为牛逼的人收摊太早导致世界傻逼了,还是因为世界傻逼了才导致牛逼的人提早收摊了。隐于市隐于林隐于朝隐于茅坑的都找不到了,可惜啊!”
荣成臻凉戳了下竺卿宛的脑袋,宠溺道:“你啊,没大没小,什么牛逼什么傻逼?”
“你等牛逼的大神装逼起来比傻逼更二逼。明明听懂了还问!接着装!”竺卿宛忽的站起来,掐住荣成臻凉的脖子摇啊摇。
若是日子总是这么悠闲该多好。
“大概是跟你混久了被你带坏了!”
**
次日一早,竺卿宛梳洗完毕,便一个人跑到幽冥山庄门口等着。来了许久未出,这才发现幽冥山庄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正门前是一条宽河,有人出去的时候才会将吊桥放下,像级了古代城门的防御。背后有马蹄声,竺卿宛回头,确是袁和烟。
“竺姑娘好早!”袁和烟笑得明媚,彷佛清晨的第一道晨曦,温暖却不刺眼,然而竺卿宛心知,假象!一切都是假象!
“郡主早啊,一大早出去啊,慢走不送!”
“本郡主来此等候荣成庄主呀!”袁和烟得意道:“今日随同庄主去大德兰寺,看看这大翼国各地的风土人情,怎么,竺姑娘也是一道去的吗?”
反客为主!竺卿宛心中暗骂,面上却不动声色:“风土人情什么的与我等平民百姓无关,只是这大翼国建国这些年也未见轻徭薄赋鸿德于民,难得大翼皇朝有郡主这么一个心怀百姓的人,在下佩服!”
“身居高位,从小便学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之理,自是不用与庶民比较修养的。”
“郡主说的有理也。修养这东西,外用御敌,内用保健,最适合你等身居高位之人了。”
“你……”
“两位聊得好兴致,在下可否加入呢?”荣成臻凉清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硬是将袁和烟还未说出来的话蒙在了喉咙里,袁和烟愤愤地瞪了竺卿宛一眼,翻身上马。
竺卿宛端着笑脸吹着口哨卸掉了心灵的包袱无比轻松地上了荣成臻凉牵来的马,末了还送给袁和烟一头秀发飘柔的背影。
大德兰寺,紧紧贴在恒卢山的悬崖峭壁上,仅用一柱支撑,十分惊险,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令人望而生畏。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
这座古老的寺庙在朦胧夜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寺内大雄宝殿之内,十余米高的释迦牟尼佛像半阖双目于瑶莲之上,庄严神秘,周围是一百零八罗汉形态各异相互持法。
这深山古刹钟声悠扬,许是自恣日的缘故,大门紧闭,而殿内一种大小僧人聚神诵经,忏悔这一年来的诸多不是。
这日寺院是不向外人开放的,可不知怎地,荣成臻凉带着竺卿宛和袁和烟倒是轻轻松松的进来,为遭遇半点阻拦。
“阿弥陀佛,施主来了!”一个穿着袈裟的疑似方丈老和尚向荣成臻凉合掌,“老衲恭候多时。”
“有劳方丈带路。”
“两位女施主请在殿外稍等!”
竺卿宛和袁和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赶了出来,干脆两人站在大殿之外,俯瞰天水苍茫碧落青山。
“什么神神秘秘的!”袁和烟不满道。
“好奇心害死猫!”竺卿宛折了一支狗尾巴草在袁和烟身上晃了晃,“何况,我也不爱听一堆老神棍在那念经箍咒!”
“经箍咒是什么?”
“一个骑着白马的老神棍在一只猴子犯话痨的时候念的经!”
“你是那只猴子!”
“你才是!”竺卿宛拿着狗尾巴草从袁和烟手中刷过,一阵刺痒在手心,袁和烟收回手。
竺卿宛看着袁和烟似乎在想着什么,眉头紧蹙,半响,抬起头来,问道:“竺姑娘,如果有人想跟你抢一件东西或者一个人,你会怎么样?”
“跟我抢?”竺卿宛耸肩笑道:“是我的抢不走,能抢走的便不是我的。若是要跟我抢人。”
“这么有信心?”
“那是。我向来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噗,”袁和烟忍俊不禁,“其实你还是个挺好玩的人。”
“你们生于皇家的,不懂得老百姓的疾苦,也无法体会老百姓的乐趣。和烟郡主,其实你一直觉得你还算是个好人,可不要让奸诈之人有心利用了。”
袁和烟突然疑惑惊异的眼神射向竺卿宛,竺卿宛笑笑,回过头,看那半山之中巍然而立的古刹。
人心复杂,幸好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信仰的东西,在污浊之间不染尘泥。半世奔波劳累,为谁?
**
“此处乃是我佛门净院,无外人踏足。这是兆京柱国寺律师梵净。”方丈面对着梵净想荣成臻凉介绍。
“梵净大师。”荣成臻凉向梵净合掌颔首。
“荣成施主,贫僧带来了军机部沈大人的密函。贫僧趁盂兰盆节万寺自恣之时前来,免得引人耳目。不便之处,请施主海涵。”
“不敢,有劳大师!”
“什么人!”方丈一声大喝,一条身影擦过古寺黄墙,飞速离去。
荣成臻凉片刻倾身而出,紧随人影而去,与侧面疾驰而来的人差点撞个满怀。
“大哥?”
那边荣成臻清皱起眉,道:“你被人跟踪了!”
两人望向那黑影的衣角消失在半山腰的竹林之中,顿生危机。
“为何这身影,有点眼熟?你又怎么出现在这里?”
荣成臻清大笑,浓重的眉眼间透露出一丝不屑:“难道你怀疑我?”
荣成臻凉嗤之以鼻:“我想大哥也没这个必要。此人早已知我行径,在此等候多时,看来,庄里有叛徒。”
荣成两兄弟相继走出大德兰寺,袁和烟似有一丝惊喜。
“泼妇!”
“偷窥狂!”
“你大爷的!”
“他娘的!竟敢骂本大爷!”
“有本事咬我啊!看本姑娘如何以通俗的民间民俗文化和众人皆知的口头文化结合在一起外加一些医学原理和人体器官将你家全家上下问候一遍,哼!”
“咳,”荣成臻凉小咳一声,沉吟片刻,问:“包括我吗?”
“哈哈哈!”荣成臻清狂傲不羁放生笑于恒卢山之间,“这个女人,有意思!”
“笑你大爷!”
此言一出,笑声顿止,有三人立于半山之间迎风凌乱,诧异眼神交错彷佛听闻世界之末日山海之癫狂,齐齐望于此四字的出口——荣成臻凉。
“哈哈哈!”有一人接上片刻之前的笑声,有一人捧腹大笑意图在地上打滚,有一个捂嘴而笑浑身乱颤。
笑吧,荣成臻凉在这空山之中静静凝望,今日过后,还有多久能笑得那么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万树凉生霜气清,七月十五月衢明。人来竞把青荷叶,万点银花散火城。
从恒卢山下来已尽傍晚,晚霞染红天际,透亮的红光交缠与片片薄薄的云朵晕染开一副瑰丽的国画。盂兰盆节的夜晚异常热闹,原本该在家中的人群拥挤上街聚在城中纵观东西的玥沫河边。
河不宽,河面上架着一座拱桥,河水两岸都是人,男女老少,各着鲜艳衣装,手持各式纸扎器物和各色有精致有粗糙的荷花灯,灯的底座放了蜡烛,在河水中任意漂泛。
满河的花灯!
有老者在河边对着年轻人讲述:“从前有死了的冤魂怨鬼,不得托生,缠绵在地狱里非常苦,想托生,又找不着路。一年只有今天若是有个死鬼托着一盏河灯,就得托生。从阴间到阳间的这一条路,非常黑,若没有灯是看不见路的。所以放灯这件事是件善事。”
有人写了心愿的纸条塞在河灯里,若是哪家鬼魂看见了,便在阎王殿前说道一声,没准还能心想事成。
河面上一片沸腾,人影花影乱如潮。
竺卿宛在人潮中走动,不知何时以走散,正着急找荣成臻凉。
“给!”有人从背后拿了一盏荷花灯伸到竺卿宛眼前,回眸一笑,竺卿宛接下花灯。
荣成臻凉蹲在河边,月色洒在河边上光华倾泻,那点点水光划过他的脸庞,夜色那般清透,正雅之莲开于皎皎碧波之上,他在流水间低眉微笑,黯淡了满城夏秋之色。
“你也会玩女孩子玩的玩意。”竺卿宛调笑道。
荣成臻凉拨弄着手中的花灯,看着周边人来人往,有放各种花灯的的,是超度地下亡魂,有点香祈祷的的,是祈求祖先保佑在世之人疾病顺水流去,家人康健,更多的是少男少女,香绢扎船,难得今日人多便结群游玩,叹道:“往年都不曾有来,只是今年有些特殊,你若喜欢,今后每年我都陪你来玩。”
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