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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宇放下书册,淡然看了一眼空旷地床铺,浅笑道:“一个人睡,终究也是不暖的。”
“主子这是在挑什么书来?”缘亦晓得她心中所想,于是岔开话题。
她莞尔笑道:“给小阿哥准备的书册,将来教他早些认字。”
低头一看,果然《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等等诸多启蒙书籍,俱是学童初学的用册。于是笑道:“小阿哥还那么点儿大,娘娘就这样着急了?”
茜宇摇了摇头,不做搭理,将几册书码齐,起身道:“行了,服侍我睡吧!不然你也不得安生。”
“是……”缘亦笑道。
徐婉仪一事终究这样平平的过去了,遮盖丑闻历来都是皇家拿手的把戏,这世人为之羡念一生的高墙之内,数不尽的人间悲剧,似乎永远都没有到头的那一天。
年关将至,太后破例将大公主和襄王福晋一同接了进来,两人皆已大腹便便。若晴眼看着即将临盆,已是举步维艰,却不敢违了太后的旨意。
这日茜宇携彰榕往慈宁宫问安,随后在偏殿探望了二人,四人谈笑风生,煞是欢悦。只是两个待产的妇人脸上犹存焦虑,毕竟眼见着茜宇生得这般痛苦,心中难免有些害怕,茜宇也不晓得如何劝慰,只是胡乱说些罢了。
有这样过了些时日,细算从腊八节后至今,赫臻除了在承乾宫住过一晚,腊月十五在坤宁宫住过一晚,其余时日却非馨祥宫不去。钱虢容有孕不便侍驾,茜宇身子不耐烦时,赫臻便偶然在李泽容的偏殿休息,一时也遭人嫉妒。前文也说过,这两位充容许是上辈子积的福,虽然身份地微,却可以让皇帝清楚地记得她们并时而会得到临幸,日子却过得十分滋润。
敬妃的宠绝后宫已成为过去,众人唏嘘不已,茜宇虽然心中有些不安,却也不晓得该如何劝皇帝,如何宽慰姐姐。
这日赫臻从馨祥宫上朝去,茜宇送走他后默然又回到床上,想起日日夜夜的缠绵,又想起姐姐如今的失宠,不禁微颤。历数赫臻身边的女人:皇后掌管凤印,地位无可撼动;皇贵妃背靠太后、皇后两座大山,又有二女萦绕膝边,亲情无法将他与赫臻分开;瑾贵妃专宠长达六年之久,并非一朝一夕便可从赫臻的心里走出;德妃尚有一女时常牵绊赫臻,加上与世无争,日子自是悠然自得;如妃只是兢兢业业地做着皇后交待的每一件事情,偶然才会让人想起她是赫臻的女人;嫔位之中,除了自己和蕰蕴尚得圣颜,其他诸如蓉嫔芹嫔等一皆被赫臻遗忘地干干净净;再往下,除了随居的两位充容,以及育有一女的琪淑容及慧婉仪外,几乎全不入赫臻的眼,甚至赫臻从来都不晓得她们的存在。
可是到头来,我却最不了解姐姐,她究竟怎么了?赫臻虽然辜负了诸多宫嫔,但这绝对是他的无奈,而并非有意为之。他曾经那么疼惜姐姐,为什么如今说不理就不理了?这样的疑问一直都萦绕着茜宇,久久得不到解释。
又是除夕,虽然过年有着除旧迎新的意喻,但是每年都是一样的花样、一样节目,并没有太多的惊喜。除了彰榕等一干妃嫔穿上了朝服于正月初一祭拜先祖外,对于茜宇和蕰蕴以及琪淑容而言,最大的不同便是如今她们都是母亲了。
晚宴上,众人笑靥如花,谈笑风生,个个脸上都挂着喜庆,即便是彰榕,也没能有谁从她的脸上读出任何的不悦。可是贺新年的爆竹声还不绝于耳时,这诺大的皇宫里,又将悄悄掀起一阵波澜。
双生(二)
正月初五,四阿哥周岁!这个吉祥如意的孩子生在初春,自然更是讨得众人喜欢,赫臻赏赐了大大小小数十件珍贵物品给自己的儿子,当然也包括他的母亲,一时间宫中迎来送往,修缘宫里堆满了众人的贺礼。
茜宇抱着儿子来串门,两个的年轻而得意得母亲相聊甚欢,直到日落方才回去。茜宇才到馨祥宫将儿子安置在摇篮里,就听见外头一阵哄闹,只见小瑛子风也似的冲进来,指手画脚一阵乱叫!茜宇的脸色顿时煞白!
一阵慌乱之后,太后、皇后、皇贵妃等纷纷赶到馨祥宫,谁也不愿意相信这个巧合,但它就是发生了。
原来茜宇回来没多久,真悠儿的轿子便跟着过来,她原本不过是想来坐坐,没想到若晴公主的暖轿恰巧从馨祥宫门前路过。前一刻两人还在轿内互打招呼,后一刻若晴那顶暖轿便断了一根抬杠,轿子立刻倾倒在地。后边的轿夫一个踉跄磕到了真悠儿的轿夫,慌乱间两人都摔倒在地,只听“箜!”的一声,真悠儿的轿子同样歪斜下来。四周的奴才全都傻了眼,忙作一团。两个大腹便便的孕妇,究竟挨不住这一摔,纷纷显出早产迹象,御医馆顿时炸开了锅,几乎所有太医和医女都赶到了馨祥宫!
太后肃穆地坐在正殿里,宛若一尊佛像。皇后一向的泰然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赫臻前朝正接见着外来贺年的使臣,摆着酒宴,不便脱身!茜宇恬静地坐在一侧,内心默默地为她们祈祷着,其余众人已由皇贵妃带领去了崇德殿。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帝王贵胄,当遇事无措时,往往就把命运交付给上天,这在茜宇看来是多么的无奈。
半个时辰后,李院士匆匆出来,并没有依礼向太后跪地禀告,而是在她如云的发鬓边耳语了几句。茜宇焦虑地看着李院士开合的双唇,心中揣测着两人的安危,担心不已。
太后犹豫了不过眨眼地功夫,毅然地站起来,随着李院士要往内殿走。
“老佛爷!您千金之躯怎么能进血房?”皇后立身阻拦到。
她回首道:“哀家哪里信这些?你且等着吧!两个孩子在里面,就交给这些御医,哀家哪里能放心?”说着一扬手匆匆而去。
皇后惊恐地看着,脸上露出难以名状的神色!
茜宇莫名不已,只是过来搀扶她坐下,一同等待太后出来。
蜡烛渐渐淌干了泪水,缘亦带着宫女重新更换了一拨,正殿里又通明地亮起来,皇后似乎就没有眨过眼睛,直直地盯着内殿的仪门。
终于,清脆的哭声传来,众人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但是……
“启禀皇后娘娘!”一个医女匆匆跑出来跪在皇后的面前,脸上的神色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样子,俯首道:“襄王福晋顺利诞下小贝勒,大……大公主的孩子,殁了!”
“什么!”皇后惊也似的站起来,身子踉跄。
茜宇心头一凉,凌然觉得丝丝地恐慌,但还是伸手扶住了皇后。
“皇后!”太后泰然地从内殿出来,怀里抱着火红色的襁褓,脸上露着欣喜,道,“来看看你的孙子。如今你也是皇阿奶了!”
皇后怔怔地看着她,却没有迈开脚步!
“恭喜皇上喜得皇孙!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聆政殿的酒宴上,各国使臣与众臣俯身山呼万岁。
赫臻欣喜万分,挥手道:“众卿平身!朕赐众卿御酒一杯!君臣同喜。”
“谢皇上!”众人称谢,于是杯光酒影,好不热闹。赫臻欣喜于自己做了祖父,脸上不住地挂着笑容。可是他却不晓得,自己的外孙尚未得见圣颜,已然离开了人世。
太后闲闲地坐在那里,淡淡地看着皇后抱着襁褓,茜宇立在皇后的身后,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只是看到这个粉团般幼小的婴儿,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一阵感叹后,微笑突然消失在唇边。
“这孩子长得真像皇上!”皇后终于开口了,“都说隔代像,果然一点都没有错。”
“是!”茜宇迎合道。
这时皇贵妃已从崇德殿归来,脸上的神情也是奇怪,毕竟一生一死,不晓得究竟该欢喜还是忧伤!
她从皇后的怀里抱过孩子来瞧,不尽的慈爱向着这个孩子,只是笑容也是那样的让人难以捉摸。
“恬嫔!”太后微笑着向着茜宇,“幸而你机警,不然后果实在不堪。悠儿和晴儿就先住在这里,她们太虚弱了!余瑶宫一直都为你空着,不如你就搬过去住吧!”
茜宇不愿意离开这里,福身道:“谢老佛爷体贴,只是如今逢年逢喜的,臣妾再搬迁岂不是更加添乱,这些日子臣妾愿意先住到修缘宫的偏殿去,还望老佛爷恩准。”
“难得你这般细心!”太后满意地笑着,起身道,“夜要深了,哀家先走了!”
“臣妾送您回去!”皇后道,“皇贵妃,小贝勒就先抱到坤宁宫去,本宫晚些就回来!”
“是!”她回道。
于是众奴才准备轿舆,准备暖炉,忙乱之后,馨祥宫里便只剩下茜宇了。
“主子!我们也走吧!”缘亦已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臻昕过来了!
“你先去吧!”她看了一眼儿子,嘱咐道,“路上小心些!到了那里告诉良嫔娘娘,我晚些就过去。”
“是!”缘亦应了,留下小筒子和秋心伺候,自己带着众人走了。
茜宇打发两人到偏殿看望钱虢容,自己缓缓地走至仪门,倚门望去,真悠儿躺在临时搭出的床上酣然睡着。自己的睡床上,若晴瘦削的身体微微地抽搐着。太医等俱已撤下,里头只留了一个医女,十分的安静!
她刚刚迈步,便有医女过来阻拦道:“娘娘,您不便进来,血房污浊!”
“这……”茜宇道,“难道本宫想你通个人情也不可以吗?”
“奴婢不敢!”那医女跪地道,“只是怕别人知道了传出去,皇后娘娘不会饶恕奴婢的。”
“本宫定不叫你受罚的,你且在这里看着!”茜宇颔首又道,“你要晓得,今日你不让本宫进去,本宫也照样有办法要你受罚!”
“娘娘!”那医女犹豫不决,不置可否。
茜宇不再理会她,霍然迈了步子走进去,丢下她跪在门口。那医女也不再多语,静静地守在门口。
离若晴越近,茜宇便越能感受到凄凉,待在床沿上坐下,若晴突然睁开眼,着实让茜宇吓了一跳!原来方才和医女的对话,已让她晓得茜宇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