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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榕思量了她的话,道:“想起太后胁迫公主下药一事,我自然会觉得这谣言并非空穴来风,所以有这一问,妹妹也别多想。”
“我怎么会多想!”茜宇微笑道,“不谈这些了,这个荷包绣得这么好,妹妹和姐姐一同送去可好,我也沾些光来。”
彰榕笑着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只匣子,打开给茜宇看,里头金光灿灿的两只小金兔,活灵活现、憨态可掬。茜宇不禁“呀”了一声。
彰榕取了一只,装在了荷包里,惋惜道:“原是备了两只的,大公主和襄王妃各一只,没想到这另一只是送不出去了。”随即道,“不如等钱虢容分娩时,送给她。”
茜宇笑道:“大公主还年轻,指不定今年能有喜,年末就又抱一个呢!姐姐也不急在这一时!”
彰榕将匣子又收了起来,把荷包收在袖口里,笑道:“到底你心疼她。那好,就依你的。”
“那妹妹待公主多谢姐姐了。”说着起来挽了茜宇道,“这就走吧!”
“也不急在这个时候!”彰榕道,“阿玛才从慈宁宫出来,我好歹避避嫌,晚些再去。”
茜宇点了点头,两人又坐了下来。
陈东亭一路出了皇宫,不敢停留,当宫门“哗!”地在身后关上是,他低低啐了一句,“这婆子,果然厉害!”
“老爷,我们这是回府吗?”车夫迎了上来。
“不回家!”陈东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去硕亲王府。”
车夫应诺,正准备扶他上车,陈东亭突然又道,“不去那里,去烟柳胡同!”
“去,去那里?”车夫有些不确定,他颤颤道,“夫人,夫人!”
“奴才!”陈东亭骂道,“什么夫人,叫你去就去!”
那车夫唯唯诺诺地扶他上车,扬鞭策马,留下滚滚尘土。
马车停在了烟柳胡同,陈东亭一如既往地走进常去的缥缈阁,便在不见人影了。但是半个时辰后,他却出现在了硕亲王府的花厅里。
“陈大人稍等片刻,小厮来报王爷片刻便回来了。”琦福晋笑着让茶。
“福晋客气了!”陈东亭特地前来,自然是由耐心等待的。只是他暗自想这傅嘉称病告假,如今又是跑到哪里去了?
琦福晋也不多语,只是静静地陪他坐着。过了许久,管家凑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句,罢了琦福晋笑盈盈对陈东亭道,“实在是抱歉,让大人等了这么许久,方才小厮来报,说大人今日实在脱不开身,恐怕回来没有个定时,大人若是继续等待,臣妾就吩咐为大人预备酒菜!”
陈东亭思量了片刻,道:“不麻烦福晋了,陈某这就走了,只是问一句,王爷这是去了哪里了?”
琦福晋懊恼道:“看看我这脑子,原来都忘了告诉大人了。王爷他今日去了平津寺求药,所以才不在府里,这会儿恐怕是主持挽留了,所以回不来。都怪我没向您说清楚,不然的话……”
陈东亭拱手道:“福晋不必自责。”又道:“陈某告辞!”
琦福晋欠身相送,陈东亭便无奈地离开了。
是夜,茜宇陪同彰榕给真悠儿送了荷包过去,见她脸色红润,一副心满意足幸福的样子,也是喜欢。只是茜宇有些不明白,这宫里谣言四起的,真悠儿难道就一点没听到,如果听到了,难道就一点也不怀疑?但见她欢声笑语,神清气爽地样子,便也不愿意再去向这些烦人的事来。
太后一如既往地慈祥与和蔼,对彰榕也是这般,丝毫没有白日里对陈东亭的威吓,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彰榕自然晓得父亲今日与她有过会面,虽不知道说了什么,心里却也能猜出几分。此刻见她对自己依旧笑脸相迎,不由得感叹太后的城府之深。
大家各逞心思,各凭本事,这宫里斗的,便不外乎这些了。
议政(二)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若晴与真悠儿皆出了月子纷纷准备离宫,这日真悠儿抱着小贝勒来茜宇这里辞别,然两人一的番攀谈,却让茜宇由心地震撼起来。
小贝勒长得极好,高鼻、大眼,粉团一般惹人喜爱,茜宇抱在怀里也是爱不释手。
“以后宸儿与小阿哥一同上学堂念书,叔侄二人情同兄弟,实在叫人向往!”真悠儿满脸慈爱地看着茜宇怀中自己的儿子,如是道。
茜宇笑而不语,宠溺地哄着怀里的婴儿。
“娘娘!”真悠儿的语气突然没了方才的喜悦,有着一丝的凉意。
茜宇抬头,见她正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真悠儿伸手掖了掖儿子的襁褓,低声道:“他是若晴公主的儿子对吗?”
“悠儿……”茜宇哑然,惊讶地看着她,难以想象前些日子还在慈宁宫春风满面,欢声笑语,直让人不得不信小贝勒是她亲子的真悠儿,此刻竟有这样一问。
她黯然地望了一眼茜宇,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垂首道:“我终究做不了一个合格的母亲。”她不再自称‘儿臣’,可见是在茜宇面前除了戒心了。
“悠儿,你从哪儿听来的?怎么这么想?小贝勒不是你的儿子,还是谁的?”茜宇口中这么说,心里却打着鼓。
真悠儿凄然一笑,对茜宇道:“娘娘何必瞒我?您是知道的对不对?”
茜宇有些局促,一时不晓得说什么。
“您觉得我要不要把孩子还给大公主?”真悠儿继续道,“我们姑嫂情深,也不该深到这般田地,夺子之痛,是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释怀的。”
“大公主对你说过什么了?”茜宇急切地问道,她晓得一个母亲对孩子无私的爱意,儿子这样天天出现在面前,若晴一定无法时刻抑制自己的感情,难道是她过激的举动引起了悠儿的怀疑?
她淡淡道:“大公主对小贝勒的宠爱并不过分,如果没有这件事,恐怕不会有人觉得奇怪。至于大公主,她什么都没对我说过。”
茜宇凝望着她,听她继续道:
“当初娘娘您不足月生下小阿哥,我是在场的,不足月的孩子是什么模样的,我很清楚。杰宸这么健壮,娘娘您看呢?”
茜宇低头看怀里的杰宸,并不搭话。
她依旧凄然地笑了笑,继续道:“但是我不打算把孩子还给公主,今日与娘娘您话别后,从此杰宸就是我的儿子,任谁也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说着她伸手轻柔地抱回了儿子。
茜宇惊讶地望着她,只听她道:“娘娘您觉得呢?”
“小贝勒是你的儿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茜宇话未完,却被她打断。
“娘娘!”她坚定地看着茜宇,“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好!”茜宇无奈,叹息道:“其实我也不确定这孩子究竟是谁的。那日太后抱了孩子出来,皇后抱在怀里爱不释手。我冷眼看着,皇后怀里的确不像是不足月的婴儿,又想起李院士慌忙把太后请进去这般不合理的景象,便产生了怀疑。当听到大公主见到我时问的第一句话,这种怀疑便得到了些许的肯定。只是后来大公主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我也实在难以确定。”
“这样吗?”真悠儿问道,“难道娘娘您也不确定吗?”
“嗯!”茜宇点了点头,“其实不足月的孩子长得健壮些,也是有的。”
真悠儿看了一眼怀里的儿子,淡淡道:“但是我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宸儿。”她颔首看着茜宇,眼眶晶莹,“您也是十月怀胎,您一定也感受过孩子在自己身体里的那种韵动。虽然我们彼此看不见,但心是连在一起的。当我第一次抱着宸儿时,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儿子,至于健壮,这个理由只是谣言里这么传罢了!”
“悠儿!”茜宇唤道,“你真的确定吗?”
“嗯!如今说出来了,心里实在是好受些。”她释怀地笑起来,“从此我真的可以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了。”
“为什么方才说要还给公主?”
“不过是为了看看娘娘您是怎样一个态度,再考虑是否要对您吐露心声!”她聪颖的眼神滑过茜宇的脸颊,“您一直都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悠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茜宇并不在意她对自己的夸奖。
“娘娘您说!”真悠儿淡淡微笑道。
“既然知道孩子不是你的,为什么不愿意把孩子还给大公主!”茜宇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思量。
真悠儿微微一怔,随即道:“到底也只有娘娘您才会问这样的问题。”她吸了一口气,低头亲吻了熟睡的杰宸,颔首缓缓道,“如果让真相大白天下,宸儿回到他生母的身边,那么到时候就绝对不是像如今这般只有若晴公主受伤了。”
茜宇有些惊异,凝望着她。
“皇室血脉不容混淆,我若把孩子还给大公主,那么太后调换皇长孙之罪,皇后伙同包庇之罪,究竟要怎么来办?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浓密的睫毛微微开合,上面沾满了晶莹的泪水,灵动美丽,她神色定然,道:“在我的心里,最重要的只有大阿哥一个。如果我把孩子还给大公主,丧子之痛、母亲与祖母为了权力和地位的不择手段、我的伤心欲绝、世人的嘲讽等等这些,都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我不要,我不要大阿哥受一点点的伤害。”
她继续道:“而如今,若晴公主伤心的并不是孩子失去了生命,而只是孩子不能在她的身边。真正伤心的那个,是我!”
茜宇惊讶地望着她,恐怕世间再炽热的爱情,也比不得真悠儿此刻对臻杰的那一丝疼惜叫人感动,反想自己对于赫臻,究竟是怎样的一份感情?不禁心中没有了答案。
真悠儿微微一笑,放佛要抹去那钻心的疼痛,“可是这个伤痛比起看到大阿哥痛心疾首来,我宁愿选择自己默默地忍受!”
“悠儿!”茜宇有些哽咽,“大阿哥难道也没有怀疑吗?”
“只要我说这是我们的儿子,大阿哥就永远也不会怀疑!”她悠悠地看着茜宇,神色是那样的笃定。
……
是夜晚上,赫臻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