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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可蔷文集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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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说不出口。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无助地站在大厅中央,吞吞吐吐,急得冷汗直冒,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父亲震怒,母亲难堪,而她,恨不得能当场死去。
  再一次,她又让殷家人颜面扫地,能言善道的政治基因,为什么会生出她这么一个不擅言词的异类呢?
  她身上流着的,真的是殷家的血液吗?
  那夜,她仓皇转身上楼,逃回房里啜泣流泪。
  那夜,就算她将自己紧锁在一片幽暗里,仿佛仍能听见楼下传来的,毫不留情的讪笑碎语。
  她蒙头哭泣,怨上天让她投错了胎,不该生为殷家人。
  正当她怨天尤人的时候,有个人,一把抓开了她紧抱在怀里的棉被。
  她泪眼蒙眬地抬头,惊愕地望入一双幽暗无垠的眼眸。
  「你、你怎么进来的?」
  虽然他今夜受到了邀请,但也只是跟着立委老板来参加,家里的佣人不可能允许一个陌生男子擅入她香闺啊。
  他默默地指了指窗外。
  她悚然抽气,不可思议地瞪他。
  他爬窗户进来的?从一楼爬到二楼?!
  「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他淡淡地解释。「我以前常这样爬上爬下。」
  为什么?她想问他,嗓音却在唇腔里破碎。
  正如她破碎不堪的心。
  「你不用这么难过。」他在床沿坐下。「在公开场合讲话,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不懂!」她哽咽地抗议。「对殷家人来说,这是本能。我哥哥、我三个堂姊妹,他们都是从小就代表学校参加演讲、朗读、辩论比赛,只有我、只有。。。。。。」
  「只有你会在台上紧张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静静地接口。「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她揉眼睛。这还用问吗?她丢光了殷家人的脸!
  「你们殷家人,很了不起吗?做什么事,都高人一等吗?」淡漠的嗓音里,隐隐流刺。
  她怔然,望向他讽刺的神情。「我不是这意思。」
  「我知道妳不是。」他放松了紧绷的脸部线条,淡淡地微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只有你害怕在公开场合说话,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很正常。」
  「你也会吗?」
  「以前我讲话还会结巴呢。」他自嘲。「也是练了好久才改过来。」
  「真的吗?」她不太相信。
  「真的。」他坚定地颔首。「相信我,演讲是可以训练的,只要多练习,就能克服害羞,我会帮你。」
  「你要帮我?」
  「嗯。」他笑望她,眼神好温柔。
  她忽地一阵羞赧,不觉垂下头。
  「好了,别哭了。」他靠近她,单手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暖热的气息在她敏感的耳畔搔痒。「你知道吗?你弹琴真的很好听。那是什么曲子?下次有机会再弹给我听好吗。。。。。。」
  ※※ ※※ ※※
  那是李斯特的〈爱之梦〉
  后来,她弹了无数次给他听。
  她也是在那一夜,赫然惊觉自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而且,可以义无反顾地爱他一生一世。
  她愿意倾尽所有来爱他,无论他能不能以同等的深情回报自己。
  他不必回报,她也不求,因为他待她,够好了。
  节目结束后,殷恬雨和主持人又聊了片刻,这才步出电台大楼,踏入清泠月色。
  凉风习习,调皮地勾惹她肩头细发,她站在风里,等着司机开车来接。
  但来的,却是她意想不到的人。
  她讶异地望着停在街边的深蓝色宾士,望着墨黑的车窗滑下去,露出一张俊逸好看的脸孔。
  「柏琛?你怎么来了?」
  他没回答,静静地望着她,那深奥难解的眼神,宛如磁石吸引她的心韵乱了调。
  然后,他开门下车,走向她。
  「我来接你。」他低语,揽着她臂膀,将她送进车厢。
  「你不是说晚上会开会到很晚吗?」她迷惑地看着他在身边坐下。
  「嗯,提早结束了。」他没看她,发动引擎。
  深蓝车影,以蒙太奇手法,在暗夜里,淡入,淡出。
  一路,路柏琛沈默不语,殷恬雨察觉到气氛诡异,亦是哑然。
  他不对劲。
  殷恬雨偷窥丈夫的侧面,他沈郁的脸色像一把最犀利的弓,拉扯她柔软的心弦。
  他是不是。。。。。。想跟她说什么,却不敢说出口?
  她知道他今晚不是开会,下午她曾打电话给他助理,技巧地探知他安排了个私人行程。
  这私人行程是什么,助理不清楚,她却猜得出来。
  他去见李相思了。
  她有预感,今夜,他跟李相思之间必然发生了什么,而他的心因此动摇了,也许,正考虑做某种决定。
  是什么决定呢?
  她隐隐似是猜到了,却不敢深究,急忙别过头,数一盏盏经过眼前的街灯。
  时间,以一种磨人的慢速,蹒跚地走过。终于,他们回到了位于市区的高级公寓。
  在她对着梳妆镜拆卸耳环的时候,他说要先洗个澡,她点头,从镜里目送他脱下衬衫,进了浴室。
  他有话要说。
  她想着,心惊胆跳。
  她站起身,恍惚地拾起他抛在床上的衬衫和领带,正想抛入洗衣篮时,眼角瞥见一抹淡淡的红渍。
  那是什么?
  她下意识地检查,翻开衬衫衣领。
  后侧内缘,清楚地留下一瓣唇印。
  呼吸,在剎那间停止。
  殷恬雨瞪着那宛如鲜血的胭脂色,心头,仿佛也让利刃给割出一道血来。
  是李相思留下的唇印。
  后衣领内缘,一个几乎不可能沾上唇印的地方,她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那女人不小心在此遗落偷情的证据。
  除非,是趁柏琛不注意时,刻意烙下的。
  这唇印,是李相思对她下的战帖,是一个情妇对妻子最冷酷的示威!
  危机迫在眼前了,由不得她继续逃避,不去面对,她再也无法假装柏琛并无外遇。
  她必须面对了,不得不面对。。。。。。
  殷恬雨脑子晕眩,眼前迷蒙,她踉跄着,一时辨不清方向,撞倒了五斗柜上一只养着彩色玻璃珠的玻璃盅。
  彩珠滚落一地,玻璃盅支解成碎片。
  她惘然瞪着脚边的灾难,好半晌,方寻回神智,搁下衬衫,一颗颗拾回四散的彩珠。
  一块玻璃碎片狠狠地嵌入她移动的脚趾,她吃痛,轻呼一声,楞楞地看着鲜血渗出,染上衬衫衣领,无巧不巧地,和唇印融合在一起。
  李相思的唇印,染上她的血,到时柏琛看到的,会是谁留下的记号?
  老天!她在想什么?
  脑海里荒谬的念头,让她想笑,脚趾尖锐的刺痛,却又令她想哭。
  不可以,不可以哭。
  她深呼吸,硬生生地逼回即将逃脱的泪水。
  「恬雨,怎么了?」
  急切的声嗓赫然在她身后扬起,她蓦地僵住身子,两秒后,才强笑着回首。
  「没什么,我不小心打翻玻璃盅了。」
  「你没怎样吧?」路柏琛蹙眉,随手系上浴袍衣带,便大踏步走过来,一见地上凌乱的玻璃碎片和染血的衬衫,呼吸一窒。
  「妳流血了?」他不由分说地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远离危险之地。「哪里受伤了?」他检视她全身上下,终于发现她白细的脚拇趾上,破了道不小的伤口。
  「你躺着。」他推她躺下,将她玉腿搁在自己膝上,随手抽来纸巾,轻按在伤口上,眼看鲜血一时止不住,他索性抓起她脚掌,将拇趾塞入嘴里。
  「柏琛!你做什么?」她惊吓地挣扎。
  「别动。」他强悍地以双手锁紧她玉足。
  「可是。。。。。。」她羞窘地双颊发烧。「我的脚很脏耶。」抗议的嗓音细细。
  他置若罔闻,径自吸吮着她受伤的脚趾,每一次吸吮,都像一条最温柔的鞭,抽在她心头肉上。
  不要。。。。。。
  殷恬雨右手握拳紧压住唇,拚命抵挡住意欲冲出口的呜咽。
  不要再对她这么好了,她承受不起。
  泪雾,在她眼底放肆地蔓延,她无助地垂落眼帘。
  「很痛吗?」他不知何时停止了吸吮的动作,趴在她身侧,手指戏谑似地抚过她湿润的眼睫。「这么点小小的伤口就哭成这样,你这女人会不会太娇嫩了点啊?」
  她才不是因伤而哭,也不在乎那一点点疼痛,她是。。。。。。她是感动又感伤啊!感动他对她的体贴,也感伤他太过体贴。
  可他,永远也不会明白。
  她微微牵了下唇角,不情愿地扬起眸。
  映入眼底的,是一双极深极亮的眸子,亮着调侃的星光,又深藏着她参不透的复杂思绪。
  「血止住了,我帮你贴了OK绷。」
  「嗯。」
  「伤口虽然有点大,但不深,应该过两天就好了。」
  「嗯。」
  「怕痛的话,这两天就少走点路,乖乖躺在床上好了。」
  「我才不怕痛呢。」她听出他话里的谐谑,不依地白他一眼。
  那神态,似不悦,更像撒娇,路柏琛不禁微笑了,但不过转瞬,笑意旋即敛去。
  她惊怔地望着他逐渐打结的眉宇。
  「我听了你今天的广播。」他突如其来地迸出一句。
  她一愣。
  「原来你是在你妈生日那一天,才爱上我。我一直以为」
  「以为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深深地望她,眼神慢慢地黯淡。「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什么?」
  他垂下眼,似是躲避她的注视,良久,才扬起眸,自嘲似地一笑。「你在广播里,把自己的老公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你不怕人家笑你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我说的是实话啊。」
  路柏琛停住呼吸,半晌,涩涩地苦笑。
  明明是最轻最细的低语,却如春天乍然劈响的落雷,强烈地震慑了他。
  她看他的表情,好似他是全世界最温柔的男人、最体贴的丈夫,但其实,他根本不是。
  他只是个为了追求名利,不惜利用她作为晋身阶的混蛋,如果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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