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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翔耸耸肩,最近这个社会有太多他不明白的事,其中尤为严重的,是他不得不接受的奇异现象──美女与野兽。
他本来认为美女配野兽,这只在童话中才会出现的奇迹,没想到竟会在现实中寻得。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现今的美人总爱上不值一哂的丑男?而且愈是一等一的美人,愈有这种可悲的倾向?
虽然现在这个污浊骯脏、道德沦丧的二十世纪末,的确已经很难找到如他一般貌若潘安、才比苏轼的超级俊男了,但这些绝世美人,也用不着绝望到把自己清白纯洁之身莫名其妙地献给人渣吧?简直糟蹋,大大的糟蹋!
尤其是这个魏巧莹,这样温柔美丽的女人,竟然把三年的宝贵青春虚掷在一只青蛙身上。教他怎能不替她扼腕!她需要他,她需要一个像马英九一般的才子来安抚她受创的心灵。还有谁比他更适合担任这个任务呢?
追求自己的委托人听起来是有些不专业,不过既然案件已经结束了,他总有权利去安慰委托人吧?
决定了。任翔手指一弹,他决定由他来担负起安慰魏巧莹的任务。脑中思绪同时流转。
可是,真有勇气再去面对一个与她相似的女人吗?
不,魏巧莹是魏巧莹,她是她!
想毕,他展开眼帘。
「窗外的小姐,你已经站在那儿好一阵子了。有事请说,在下洗耳恭听。如果是请求与我约会的话,请容在下先确认过行事历后再给你答复。」
随着清凉夜风飘进来的是一串清雅的笑声,任翔眨眨眼,毫不掩饰对翩然跳进室内的黑衣女子的欣赏,尤其是她那双被黑色紧身裤包裹着修长美腿。
「有机会,我倒真想与你约个会,」黑衣女子以英文回应,薄薄的唇角衔着浅浅的笑,腔调近于美国南方的柔软口音,却直透着一股慑人的冷意,「不过是在阴间。」
任翔开始好奇她的来历。美国人?来自维吉尼亚?还是来自于他最不想遇到的单位?
「阴间?莫非小姐性命已不久长?」他摇摇头,同样以流利的英文回话,「老天真不长眼,为何红颜总是薄命?」
「多谢你的关心,不过你的同情用错了对象。」女人嫣然一笑,右手却平举起一把枪,「性命不久长的人是你。」
任翔漫不经心地瞥了在黑夜中显得更加诡谲明亮的银色手枪一眼,「我一直认为女人拿枪就和抽烟一样,会让整个人显得没气质。不料你握起来却颇有一股奇特的魅力。」
「多谢夸奖。」她冰冷的枪口指着他太阳穴,整个人俯向他,如兰气息拂向他的脸。「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只有一点,」任翔深深凝望着她戴着黑色面罩的容颜,面罩下只露出两瓣玫瑰菱唇和一双明亮绿眸,「请务必告诉我,你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她一怔,似乎没料到他竟会问这样的问题。
任翔抓住了这短短的零点二秒,一个侧身,夺下女人手上的枪,再一转,将她整个人定在怀里。
「有美人愿意好心帮忙结束在下这条贱命,应该是我的荣幸,」他淡淡一笑,「只可惜我尚有愿望未了,实不愿就此辞世。」
她背靠着他,双手遭他反剪,枪亦被他夺走,却仍气定神闲,柔软的娇躯不见一丝僵硬。
「你知道我的眸色不是绿的?」
「那是隐形眼镜的效果,骗不了像我这样的男人的。」
她轻轻一笑。「你未完的愿望是──」
「窃取一百个顶尖美人的芳心。」
「还差多少?」
「大概还有五、六颗吧。」
「不愧是人称亚洲第一的风流骑士,」她再次淡淡逸出一声低笑,双手一阵滑动,轻松地挣脱任翔的掌握,翩然一跃,回身出了窗外,「今晚算我栽了。」
任翔不可思议地瞪着已然空无一物的双手,「你竟然就这样摆脱了我?」
「警告你,别随意接不该接的案件。」女人唇角漾着笑,语音却仍旧清冷。「如果你真想完成心愿的话。」
「你指的是什么案件?」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
「等一下,」任翔叫住转身就要离去的她,「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眸色呢!」
她脚步不停,「你猜呢?」
「我猜是蓝色,清澈却神秘的蓝。」他扬着语音。
「错了。」她简洁抛下一句,黑色的身影迅速隐没于黑幕之中,空气中只残留一阵幽幽清香。
「好香的味道,」任翔喃喃地,「很合适的感觉。」他以双手比了比刚才女人依偎在他怀里的曲线。
「奇怪,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转向电脑萤幕,萤幕上闪烁着特殊图案提示他有新案件进来,他飞快按下几个按键。「护送商业机密。。。。。。」他喃喃自语,瞪着萤幕上一行行显示的文字。这就是美人警告他不准碰的案件吗?这么无聊的案子?
他接了!追求魏巧莹的计画只好延期了。
1
日本京都。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巨富之家。任翔抬起头,半眯着眼欣赏眼前占地超过万坪的豪宅。主屋有四层楼高,宽广的庭园设计繁复精巧,依这近乎病态的完全对称风格判断,屋主显然是斯图亚特建筑的崇尚者。但此时里头进行的晚宴却仿自二○年代美国新堡名流的时尚,完全的奢靡浪费。法国香槟区的顶级香槟、黑海的鱼子酱,在夜晚的暖风中保持不化的细致冰雕,以及在厅里与庭园穿梭来往、个个打扮得妍丽高雅的贵宾们。
怪不得人人都说能接到远山家的晚宴请帖是至高荣幸;有免费的美食可尝,免费的美酒可饮,免费的美人可看──还有什么比这些更能鼓舞一个堕落的男人?
任翔以手指轻弹了弹烫着金叶边,昂贵典雅的邀请函,他这张请帖可是只送给贵宾中的贵宾的,金叶边缘还镶着一排苏联钻,璀璨的光芒让接过它的门房几乎张不开眼。
「请进。」门房恭谨地将任翔迎入英国式庭园,上半身弯了近一百八十度,几与地面垂直。
任翔微勾嘴角,回他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这一笑不晓得勾了多少在场仕女的魂,一个个痴傻笑地目望着他挺直的身影迈向主屋大门。
人长得帅有时候也是一种麻烦。就像现在的任翔,明明不想引起众人注目,偏偏有不计其数的视线缠着他,害他得费平日十倍以上的精力才得以踅上回旋状楼梯。
四楼长廊最尽头的书房,一个老人正等候着他。
「任先生,我等你很久了。」老人以英语跟他打招呼。
「很不错的宴会,我逗留了一会儿。」
「是吗?」老人微笑,细长黑眸旁的纹路更加深几分,「如果任先生喜欢,等会儿可以尽情享受,毕竟你是今晚的贵宾。」
「我会的。」任翔轻轻颔首,抬起手腕,卸下腕上卡地亚真白金名表,「承你盛情,这只表就权充回礼吧。」
老人瞥向表,眸中倏地精光迸射,「这就是──」
「你想要的东西。」他淡淡一句。
「那就多谢了。」老人接过表,神情是难以掩饰的兴奋,就连手也微微颤抖。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下楼喝一杯酒。」
「请、请、请。」老人一迭连声地说道,一面压低嗓音,「给你的报酬已汇入你瑞士银行的帐户了。」
「我知道。」任翔微微一笑,「若非如此,在下今日怕也没空前来赴会呢。」交货前先汇入货款是他一向的规矩,道上人都明白的,老人自然也心知肚明。
老人逸出一阵干涩的笑声,「那么请便吧,任先生。或许下次还有机会与你合作。」
任翔没回答,径自离开书房,楼梯口处轻轻送来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约翰史特劳士的蓝色多瑙河。
他整了整银白色的领带,当全白的身影悄悄地出现在大厅里时,又再次惹来许多仰慕眸光。
「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嘛。」他以中文喃喃自语,没料到竟引来身旁一阵清脆笑声。他旋过头,一个身着水蓝纺纱小礼服的少女俏皮地朝他屈膝行礼,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一双晶莹慧黠的蓝眸毫不羞怯地凝视着他。
「你听得懂中文?」他难掩讶异。
「一点点。」少女点头,唇边依旧跳跃着微笑,「你这人很有趣。」
「让你见笑了。」
「愿意与我跳一支舞吗?」
任翔一挑眉,「小姐的主动邀请,我怎能拒绝呢?」他一伸手,接过她一双柔荑,两人随着节奏,在池中舞了起来。「小姐芳名?」
「Crystal,中文意思是水晶。」她笑得甜美,「你呢?」
「任翔。」不知怎的,他毫不犹豫地给了她真名,通常他是不会如此漫不经心。干他这一行的,愈少人得知他底细愈好。
他眸光一转,忽地被一阵逼人光芒所吸引,原来是少女挂在颈上的钻炼,坠着一尊细致的水晶娃娃,「好透明的水晶。」他忍不住赞叹,奇怪自己方才竟未注意到。水晶娃娃透明澄澈,然仔细凝望,却发现其体内恍若绽着七彩光芒,耀眼夺目。──这炼坠肯定世间仅有,绝非俗品。
少女似乎很讶异他注意到那尊水晶娃娃,悄悄将炼坠重新藏入衣内,「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她淡淡一句。
任翔因她奇异的举动而扬眉。「你父亲?」
「我国驻日新闻参事。」
「哪个国家?」
「美国。」
美国驻日外交人员?不错的来历。「你会说中文?」
「我母亲有一半中国血统。」
「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任翔微笑,「难怪你拥有如此亮丽的黑发。」
「你这么认为?」少女灿烂地笑,颊边甜甜的酒涡若隐若现,「谢谢。」
好甜的少女,大约只有十五、六岁吧,将来长成必定美艳不可方物。只可惜这样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