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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绷紧嗓音,「我都知道。」
早知道她只是个渴爱的女人,早知道她只想等待某人愿意滋润她乾涸的心灵,早知道她表面上装得坚强,其实还是害怕寂寞。
他一直就懂得啊!
「我只是。。。。。。想要有人爱而已。。。。。。」她凄楚地低喃,靠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电梯在抵达地下二楼的停车场时开启,他带著她走向自己的白色轿车,替她打开车门。
「进去吧。」他温柔地推她进车厢,「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去哪儿?」
「一个能疗伤止痛的地方。」
白礼熙带罗恩瞳来到他姊姊家。
每一回他在外头受了挫折,总会前来敲姊姊的家门,姊姊会为他做一盘可口的点心,两姊弟对坐谈心。
今夜,他同样来敲姊姊的家门,却是为了罗恩瞳。
他将她收纳在怀里,拿姊姊亲手做的点心一口一口喂她,直到极度伤心的她疲倦地掩落眼睫。
他温柔地瞧著她苍白的睡颜,好半晌,才悄悄离开客房,掩上门扉。
「她吃了吗?」清雅的女声在灯光幽暗的客厅里响起。
「嗯。」他背靠著墙,揉了揉因疲惫而微涩的眸,「一边吃还一边掉眼泪呢。」他叹口气,「我劝了她半天,奸不容易才睡著。」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她一直下肯说。」他仰头,无奈地盯著天花仮,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调向姊姊身上,「对不起,姊,这么晚了还跑来找你。」
「没关系。我不是说过了吗?随时欢迎你来我这里吃点心。」白礼华微笑,拍了拍沙发,「来,你也坐下吧,我帮你留了一块蛋塔。」
「还有吗?」白礼熙眼眸一亮,在沙发上坐下,感动地捧起散出一股甜香的蛋塔,咬了一大口,「刚刚见恩瞳一个又一个地吃,我还以为全被她吃光了呢。」
「从没见你这么大方呢。」白礼华偏头抿著嘴笑,「以前连你那些死党来,你都不许他们跟你抢。」
「尔春他们?怎么能相提并论啊!」白礼熙耸耸肩,没察觉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理所当然。
白礼华扬眉,看来她弟弟。。。。。。很喜欢那个女孩呢。
「她是谁?你们在哪儿认识的?」她摆出姊姊的架式追问。
「她也在永晖工作,今年跟我一起被调派北京,当我的特别助理。」
「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什么样啊?嗯。。。。。。」白礼熙舔了舔留有蛋塔余香的拇指,陷入沉思,「表面上很严厉、很端庄,其实挺热情的,脾气也颇辣。」他笑了笑,「不过有时候还满体贴的,还有。。。。。。嗯,」顿了顿,「很怕寂寞吧。」
「寂寞?」
「她其实是个很寂寞的女人。」他幽幽吐出,想起今夜她心碎的哭喊,心不由得…缩。「也很怕寂寞。」
白礼华了然地凝望他,「你很心疼她?」
「。。。。。。有一点吧。」
「有…点?是很多吧?」
她浅浅杨唇,肯定地说:「你爱上她了。」
「哪有?姊,你别胡说八道!」他惊恐地瞪她,来不及抹去的蛋塔残渣还沾在嘴角。
白礼华忍不住笑了,「你先擦擦嘴吧,一个大男人吃起东两来还像个孩了似的。」
「哦。」被姊姊这么一嘲弄,白礼熙连忙尴尬地展袖抹唇。
白礼华宠溺地望他,「在姊姊面前就别装了吧。你爱她吧?」
他不语,别过头,「我承认。。。。。。是有点心动。」
「只是一点吗?」
他收拢拳头,「。。。。。。我现在没时间谈恋爱。」
「为什么?」
「工作很忙。」
「藉口。」白礼华可不接受这种理由。
「饶了我吧,姊。」白礼熙长叹一口气。这世上他谁也不怕,就怕这个姊姊。
「你明知道。。。。。。我没办法爱人。」他涩涩低语。
白礼华蹙眉望他,「你到现在还想著以前的事?」
他别过头,「我没自信能给人幸福。而且,我跟奶奶约定过的,…定要成功。』
想起已逝的老祖母,他紧紧抓住膝头,「可我现在才刚起步,什么也不是。」
「你已经够成功了,礼熙。」她温柔地说。
「还下够!还。。。。。。」他咬牙,「不够。」
「那要怎么样才够呢?」
怎么样才够?白礼熙惘然,愣愣瞪视面前的玻璃茶几,嗓音梗在喉头。
要怎么样才够?怎样的功成名就,才能不负奶奶对他的一番苦心?
永远都不够的!就算他再怎么位高权重,就算他建立再好的各声,累积再多的财富,奶奶她。。。。。。永远不会再活过来的。
在那个荒诞愚昧的少年时代,不论他在外头狂欢堕落到多晚,奶奶总是为他留一盏灯,坐在客厅静静等他回家。
可他,却只是一次又一次伤她的心。
械斗、飙车,甚至吸毒,他来去於警局与少年观护所之间,老师、同学、邻居,人人怕他厌他,可慈爱的奶奶却从没放弃过他这个迷途的羔羊。
奶奶跟姊姊总是准备了点心,温柔地迎接他回家。
直到那个下着雨的夜晚,当他因纵酒过度而倒在巷子口一蹶不振时,在朦朦胧胧中,他见到了姊姊。
她坐在轮椅上,没有撑伞,任狂风骤雨击落身上,…动也不动,只是神情木然地望著他,脸上斑斑湿痕,让人辨不清是雨是泪。她看了他好久好久,看得一向狂放不羁的他,第…次尝到绝望的滋味。
然後,她告诉他,奶奶病危,就快要死了。
至今他还记得,听到这消息时,他的心脏几乎要停山跳动,跌跌撞撞起身,冲向医院。
可等他赶到时,奶奶也只剩下最後一口气了。医生告诉他,奶奶一直强撑著等他,等他这个令她又心痛又心疼的孙子。。。。。。
「姊,我对不起奶奶,也对不起你!」回忆如潮水一波波涌向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忽地在白礼华的轮椅前跪下,「你高中时便因为车祸而失去一双腿,可你从来没有因此丧志,总是这么乐观、善良,而我。。。。。。四肢健全,却这么不成材,我让奶奶失望,也让你难过,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好了,别说了。」弟弟沉痛的道歉令白礼华心疼,拍抚著他肩头,「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这么认真争气,奶奶在九泉之下知道了,…定也会很开心的。」
「可我已经。。。。。。没机会孝顺她了。」 纵然无限悔恨,满腔孝心也已成空。
「别再想了。」白礼华安慰他,「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啊。」
是啊,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可有些错,犯了之後便永远无法弥补了。
「已经够了,礼熙,别再苛责自己了。」
他垂首默默听著,眼角悄悄渗落一颗懊悔的泪。
原来他有著那样的过去。
背靠在门板上,罗恩瞳抚著紧窒的胸口,悄悄平顺著不稳定的呼息。
那天,当他告诉她,他年少时混过帮派时,她只看见他不正经的笑容,却没看见那笑容背後所隐藏的巨大悲痛。
他是悲痛的吧?虽然他总是那么潇洒地笑著。
他也是认真的吧?虽然外表总是懒洋洋,对什么事都好像漫不经心。
不错,她能确定他是认真的,对工作、对事业,他真的是充满干劲,尽一切力量想要爬得更高、飞得更远。
她一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动力驱使他对工作那般热情,现在,她总算懂了。
那是一股浓烈的悔恨啊!
她能感觉到他的懊悔与伤痛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罗恩瞳纷扰的沉思,她身子一僵,听著再熟悉不过的音乐莫札特525号小夜曲。
是。。。。。。首席!
她瞪著发亮的手机萤幕,迟疑好半晌,才颤颤接起电话。
「恩瞳,是你吗?」传入耳畔的果然是邢克强乾涩的嗓音。
她默然不语。
「恩瞳,我是打来跟你道歉的。」他急切地说,「今天晚上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依然保持沉默。
「恩瞳,你听我说,我真的很抱歉。我。。。。。。可能是太心急的关系吧,所以才会那么粗鲁地对你,对不起。」
「。。。。。。」
「恩瞳,你现在在哪儿?还好吧?」
她深吸一口气,「我很好。」
「啊,你终於说话了。」邢克强大喜过望,「你愿意原谅我吗?」
她咬唇。
「今天晚上是我不好,因为你。。。。。。太性感了。」他叹气,「请你原谅一个控制不住欲望的男人好吗?」
「我」
「其实我可能也在害怕吧。那时我瞧见你看白礼熙的眼神,你应该。。。。。。喜欢上他了吧?」语音带著些微试探。
她一怔。
「你以前眼底只有我的,现任却多了另一个男人。」他可怜兮兮地说着,「我大概有点吃醋吧。」
首席吃醋?为了她?她不敢相信。
「恩瞳,我这么说,你或许会觉得我度量小,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白礼熙只是在玩弄你啊。」
玩弄?
「他只是想拉拢你,所以才故意引诱你,一定是这样的!」
是这样吗?
「你别傻,千万别上他的当」
她上当了吗?
罗恩瞳闭起眸,脑海中悠悠回荡起白礼熙带她来这里时,对她说的话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最喜欢吃我姊做的点心了。我姊做的点心很棒,是疗伤圣品哦。
他如是说,一口口喂她吃点心。
今晚,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揽在怀里,像哄小孩似的对她说话、喂她吃东西,她真的有种受宠的感觉。
那。。。。。。真的只是玩弄吗?
他对她的逗弄、对她的温柔和体贴,都只是为了引诱她吗?
「首席对我也是这样吗?」她淡问。
「什么?」邢克强一愣。
「你之所以对我好,只是想确保我对你的忠诚吗?」
「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对你当然不是这样!」他失声喊道。
为什么她觉得他的口气听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