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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扯了扯嘴角,不答反问:「你醒来多久了?」
「久到把他的提议全听进耳里。」永钦出现时易芃已经恢复意志,为了不和他一生中最大的梦魇眼神接触,决定继续装昏。
「这里不能再留了。」思考片刻,紫月作了决定。「我们现在收拾一下行李就离开吧,或者到较南一点的地方比较妥当些。」
易芃点了点头,不顾身上的疼痛,懂事地帮忙收拾着简单的行李。如永钦所言,现在只剩他们二人相依为命了,一名姑娘和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往陌生的地方旅行确实不便,却也不得不离开这个过多是非的地点。
「紫月姐,妳似乎掉了东西。」最后一次巡视住了快两年的屋子时,易芃瞥见掉在地上的一块玉佩。
紫月早发现被扯断链子的坠子遗落在地板上,拿与不拿的念头一直在她心里交战着,而在易芃的提醒下,她拾起玉坠。
「妳不想要这块玉佩了吗?这东西曾让妳失了一阵子魂。」易芃回想着不久前的情景。
「现在既然无法再留在此地,这块玉佩似乎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紫月一狠心,把玉佩丢到矮桌上。
易芃机灵地察觉了紫月内心的矛盾,走过去拿起惹人心乱的玉石。在强塞入紫月手中时,开玩笑地道:
「这一路上若是需要费用的话,到可以把它典当了。物尽其用总比丢在这儿最后任着贪婪者拾去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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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五十五年春,皇城女主寝殿。
四名体态年龄各异的男子和一名中年女子,并排伫足于女主躺卧的华丽床尾,十只眼晴瞪视着那具已略显僵硬的尸体──曾是叱咤风云的传奇女子,在少了一口气的此刻,也不过是个皮肤干皱的老妪。
「终于死了。」一名王爷服饰的中年男子打破沉默,先是呼出一口气,才以溢着兴奋地口气开口。「下毒快半年的时间都不见效果,还以为有人改了主意,把毒药偷换成了补药呢。」
唯一的一名女性在瞧见王爷投向自己的不善目光后,对同父异母的哥哥娇斥道:「你怀疑我什么?用点脑子想想就知道,女主陛下对食物有多小心,不是每日少量的掺杂,哪能避得了她老人家的疑心吶!你们这几个没直接下手的人还躲得了,我若被发现了,可是死路一条啊!」
「现在可不是闹内哄的时候。」另一名身着一品大臣服饰的男子挡在兄妹二人之间,目光瞥向床上的人,分析道:「女主既然已驾崩,咱们又没有能登上龙座身分的人,接下来要力保的皇帝人选,可要作番考量。」
「就我那个同父同母的二哥啊!」女子想也不想地应道。「他是个好哥哥却不是当皇帝的料,坏不了咱们的大事。」
「他那个儿子却不是个简单的货色。」另一名还未开过口的一品大臣提醒太过乐观的女子。
「易隆?」女子扬了扬眉,之后得意洋洋地笑道:「我承认他是挺有脑袋的,可是只怕他察觉到我们的计划时,早已经天地变色了。」
「看来傀儡的人选是确定了。」其中一名年纪三十上下,相貌英俊的男子在片刻的停顿后插口。「现在就该王爷和两位大臣尽一分心力──明天在大殿上,可要努力地促成二皇子登上『暂时』的龙座啊。」
第三章
建兴元年(同年三月女主崩)夏初,京城。
宇文祯为一品大臣,在年初新皇帝即位时,又被加封护安公的尊贵称号,一时成为朝野内外让人眼红与巴结的大人物。
虽然宇文家和现任的易氏皇帝有着表亲的血缘关系,但是当年宇文祯以殿试取得官位时,是女主自封为帝之时,靠得全是他自身的努力。现在之所以被易氏皇帝封了公爵的地位,凭借的也是在女主掌政时,不畏触犯龙颜、以三品大臣力量,帮助易氏子孙的实效所致。
没有其它官场中飞黄腾达者逢迎拍马的功夫,却也不若死忠臣子仗着自己诚心而古板迂腐的直言死谏;能在两个极端掌权者底下保有不坠的地位,宇文祯以良心为基准外,还多了分对上位者的圆滑手腕。
祭紫月带着易芃躲了两年,终于等到了易氏再度掌权之时,回京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父亲拜把兄长的高升。这对她而言是件大好的消息,却也造成求见的困难。
第一次在护安府大门被挡下,连通报的机会都没给她,就被提着大刀恫吓的守卫赶得老远。
「不如紫月姐来个美人计,外加几滴眼泪的点缀,也许被放了行也说不一定呢。」被强留在客栈的易芃,听完这段不顺利的遭遇后,半开玩笑地说;其中不乏为了被当成孩子看待,而不能和紫月一同行动的事赌着气。
低下头看着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裙。「下午我打扮一下,也许真的能进到府里。」紫月认真考虑着对方的提议。
易芃翻了翻白眼。「我是同妳说笑的,别当了真吶!」
紫月瞥了一脸反对的人,满是不解地问:「这是个好提议啊,为什么又说是玩笑话?」
「真要这么做了,就算被请入府中,也绝对不是到大厅拜见宇文祯。」易芃低声回道。
十多岁的小皇子,也许瞧不出他所崇拜的紫月姐姐有着太过单纯的思绪;但在外头待了四年的光景,易芃对人性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虽不能说习得了老奸巨滑的性格,却也颇能窥探出人心的丑恶面。相反的,向来自诩为小皇子保郑叩募兰仪Ы穑聪缘锰煺妗
第二次再拜访护安府时,紫月照着先前的玩笑话实行了美人计;向来不违拗义姐的易芃,一反常态地硬是跟了去,为了不干扰过于可笑的戏码上演,躲在一旁随时准备解救身陷狼群的紫月。
就在事情如易芃所料的进行时,他还没来得及冲上前阻止守卫的邪念,一名身着高级服饰、看是总管之流的中年男子出现,以严厉的口吻教训两名守卫后,跟着把杵在一旁的紫月赶了走。
「现在怎么办?」两人绕到王府的侧门时,紫月叹气地问。
「早知道不可行了。」易芃在心里嘟念着。看到紫月一身过于惹人注目的打扮,脱下身上斗篷替她披上,顺便还拉起斗帽遮住那张引起男人垂涎的皎好面容。
「不如就照我最早的提议,让我以易氏皇子的身分去向守卫说说看吧。」看到已被包得密实的紫月,易芃才提议。
「我称是宇文老爷世交的女儿,都没人肯相信;你自称的身分,恐怕也只会让他们当笑话。」
「当笑话也好。」易芃自嘲地道。在他心里,到真把这种弊多利少的皇子身分,当成了一个老天爷开的差劲玩笑。「因为这算是欺君之罪,说不定还真会让护安公亲自处理。到时候不就能达成目的了?」
「我怕在让宇文老爷亲自处理之前,会先让你受皮肉之苦。」紫月抬头望向比她高了两寸的易芃,眼中满是不舍。
易芃撇过了脸,不想和那副溢着关怀疼爱的眼光有所接触。四年来他对紫月的感觉从手足之情,逐渐转变成男女间的憧憬。可是在单纯的男女情爱中,又掺杂过多的敬爱崇拜,所以只要有所克制,他相信不久后变能淡忘掉这种情爱的恋慕。
从没想过和紫月变为情人关系的原因,是因为易芃知道在她心底始终有个男子的存在──紫月腰上悬挂的荷包中,显示了最好的证据。
而且比起强烈的情爱,手足间的亲情,似乎是最能持久的一种情感,也是最适合他们两人间的存在形式。
「护安公回府!」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打断易芃单方面的窘困。等他把目光移回到紫月身上,才发现后者已经朝大门口飞奔而去,看来是想要直接拦住宇文祯的轿子。
「傻姐姐!妳在见到护安公之前,恐怕就会被当成刺客砍杀了!」易芃急忙追了过去,边跑边大吼着。
因为紫月的行为太过突兀,让外围的警戒人员一时无措地任她穿了过去;后来追上的易芃则被两名身高体壮的军士以长刀架住颈子,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形,左躲又闪地穿梭在亮光闪闪的刀剑阵中。
离轿子仅剩十步的距离,紫月被一名反应极快卫士以刀鞘打倒在地。娇弱的身躯自然承受不了武人的粗暴,可是坐倒在地的紫月一看到轿夫抬着轿子准备跨入公爵府的门坎,只能不顾周遭的众人,使劲地喊道:
「祯伯伯!祯伯伯,您能仔细听听我说的话吗?还记不记得四年前的那件伤心事呢?」
先前那名算是手下留情地只以刀鞘搁下紫月的卫士,在她开口的同时,上前强硬地把她拉了起来,原要驱赶她离开,却因为看到斗帽下美丽的面孔,而致怔了片刻。
亏得卫士这一耽搁,让轿中的人有沉思细想紫月话中意思的时间;等卫士再度想起自己的职责时,轿夫已收到放下轿子的命令,且近身的一名卫士更依着主子的指示,把引起注意的紫月领到轿门前。
紫月忐忑地走近轿子,看到布帘掀起一道缝隙时,把握机会地道:「我没有能证明身分的东西,而且经过四年的时间,您可能也认不出我,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在较有隐私的地点谈事情。非常重要的事!」
「我不知道妳口中四年前的事是否是我心中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四年前的记忆,如果方便,还请姑娘让老夫看看妳的容貌。」
宇文祯话一说完,紫月毫不迟疑地拉下斗帽,四周盯着她看的人,跟着响起惊艳的抽气声,同时轿内的人也为了不同的理由吸了一大口气。
「妳……妳是紫月吧……」随着颤抖的声音,帘子后走出一名五十多岁的壮年男子,眼中带着快溢出的泪光。
「感谢您还记得我的相貌。」紫月僵直地立足原地,对突来的顺利形势有点难以适应。
宇文祯拉起紫月垂在身侧的手,语气中难掩欣喜。「那时禁军是说……我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