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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哪方面讲,她跟展劲都没有可能。
所以她只能不断地劝说自己,索性坦然点,大胆点,把每一次与他的见面都当成最后一次相见,尽可能给对方留下好印象,也尽可能多的为自己保留一份美好的回忆。一路上江雪籽都坐得不太安稳,等展劲把车停妥,解开安全带准备开车门下去了,才赶紧把东西从包包里掏出来,也不正眼看人,特别拧巴地偏着头一把扔进展劲怀里。
展劲只觉得眼角扫到一个深色物件朝自己脸上打过来,反手一挡一握,低眼一看,是个集黑色、咖色和草绿色于一体的钥匙扣,军警的小人儿造型,上头还挂了一条咖色细绳编成的绳圈儿。展劲眯眼盯着那绳圈瞅了一会儿,问:“你编的?”
江雪籽之前就留意到他似乎很喜欢黑色、咖啡色和草绿色,衣服鞋子基本都这仨色,估计是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被他看得心里没底,江雪籽含混地“嗯”了一声,解开安全带扣就想下车,没想到被人从身后一把拽住。
展劲一条手臂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把钥匙扣拎到她脸前:“怎么突然想到送我东西?”
江雪籽被他这样半拥在怀里,动都不敢动一下,瞬间就觉得整个后脖颈还有被他扣着的那条胳膊都僵了。
“没……”江雪籽刚吐出一个字,突然感觉后头的气息变了,一时觉得心慌意乱,顺口就把事先想好的借口搬了出来,“我是觉得你请我吃了好多顿饭,我也没什么钱,请不起你去好地方,就送个小玩意儿……”
东西是自己设计选好图样,然后从网上定做,中间颇费了一番周折,好在出炉挺快,前后没过一个礼拜,东西就拿到手了,只是手工费也不算便宜。另外那个咖啡色的绳结是她自己网购丝绳,参照着图样编了好几晚才攒出来的。绳结的样式也有讲究,说是随身带着能保平安,对人运势也好。
身后的展劲无声地勾起嘴角,怕把她吓跑了,也没敢凑得更近,可被她乖乖缩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弄得心痒痒的,就拿话逗她:“这样啊……你都送我东西了,今天这票也是你买的。我这空手来跟着,好像不大合适吧?”
江雪籽连忙摇头:“不用,本来就是还你人情,你再……”她本来想说,你再还,咱俩就没完了。结果一句话没说完,就因展劲的一个举动哽在喉咙。
其实展劲知道她现在心事重,胆子也小,平常就挺不经逗的,所以也没干什么太大的坏事,只是在她的耳朵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趁着她傻掉的空当,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句:“咱俩之间可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这俩字儿你要是倒过来说,我倒没意见。”
人情……情人……
江雪籽原本只是有些发烫的耳朵彻底红透了,她推开车门就逃了出去,把展劲逗得回手一拍方向盘,直接摁在喇叭上,引得周围停车的人都朝这边看。
这次看的是《歌剧魅影》。江雪籽曾经在网上看过好几个版本,这次听说是英国皇家歌舞团来B城演出,她就心血来潮。早在两个多月前,她就眼巴巴地盼着,买票的钱早就攒好了。果真,现场版看起来跟网上那些录下来的就是不一样,尤其是扮演“魅影”的男演员的唱腔,充满磁性又极富黑暗魅力,与女主角对唱的那首《The Phantom of the Opera》让人感觉仿佛真的置身于那幽暗又诡异的地下城堡,只通过对方的歌声就被轻易俘获身心。音乐剧接近尾声,江雪籽看得投入,眼泪跟着剧情簌簌地落下来。
可她忘了此时身边还坐着个男人,而且整部剧下来,他几乎没怎么关注剧情,而是借着黑暗不时地打量她的侧脸,捕捉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因此江雪籽刚落了几滴泪,就感觉颊边一暖,柔软而陌生的触感让她心里一跳,下意识地就转过脸来,
展劲原本没想玩太过,要不是凭他的身手和敏捷程度,早一百次就把她强吻了。随后他亲的目标就是她的脸颊,可这事坏就坏在他亲得太突然,江雪籽又没有经验,不知道这种时候转脸就等于羊入虎口,上赶着把香甜可口的美食送到对方嘴里。
所以最后坏事又转为好事,至少针对展二少是如此。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展劲趁着傻丫头一转脸贴上来的瞬间,张嘴就含住两瓣又滑又嫩的唇,肆无忌惮地吻了起来。
这可把没有半点恋爱经验的江雪籽吓坏了,不光是因为对方毫无原则可言的偷袭,更因为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尽管黑着灯,可前后左右都是人,而且这还不是电影院,眼前正演着真人版的音乐剧!这不仅是不讲礼义廉耻,这还侮辱了人家音乐剧所有演员的劳动成果!
江雪籽自小家教森严,在学校学习成绩也是拔尖的那拨,要不是中途辍学,简直就是世家子弟里的学习表率、三好学生、五好标兵!因此尽管这些年日子过得清苦,规矩却比一般人都多。展劲这种行为在她看来,不仅不要脸,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她心慌意乱,又羞又气,可又不能出声,也不能挣扎得太过,不然很容易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所以她一边进行着极为丰富的心理活动,一边却被展劲从外到里亲了个彻底!等到她终于被人大发善心地松开,喘上一口气,就觉得眼前一片发黑,再回过神,突然发现头顶的灯全亮了。刚刚欺负她的那个男人,此时正站在一边笑得一脸餍足,伸手想拉她起来。
江雪籽气鼓鼓地站起身,也不理他,转过身就走,谁知却在后排座位见到两张并不陌生的面孔,江梓遥和江梓萱。
江家里跟江雪籽平辈的一共有十几个孩子,按照辈分,江梓遥行二,江雪籽行五,大家都是表亲,这个江梓萱则排在小六的位置,同时也是江梓笙的亲生妹妹。
江梓遥似乎早看到她和展劲,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他平常表情就冷,这时脸上更像笼了十月寒霜。
江雪籽并不畏惧江梓遥或者江家任何一个人,即便上次在江梓笙的别墅的那个酒会。她只是为自己在江家所必须承受的耻辱感到自卑,为自己在江家一点用处都没有感到羞愧。但无论对江梓遥还是江梓萱,甚至是那天出言轻佻的江梓笙,她打从心底里从没畏惧过。所以对待他们,她平静有礼貌,态度疏离得甚至有些过分。要说真有谁能让她打从心底里觉得畏惧,恐怕就只有江老爷子一个人了。
当音乐剧结束,江雪籽站起身,又羞又气地往外跑,第一眼就看到江家这两个人的时候,脑子轰一声就炸了,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念叨:什么都完了。
她不怕被江梓萱嘲笑,也不怕江梓遥给她冷眼,更不怕江梓萱回去把今天见到的立刻告诉江梓笙,然后把这件事传遍江家上下。她害怕的是这种行为所带来的唯一后果,那就是—以后再也不能跟展劲像今天这样相处了。
江雪籽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地犯晕,连那天被小偷用手肘照着太阳穴来那么一下子,都没现在这么晕、这样疼。她放轻脚步走到两人面前,咬紧牙关,朝他们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侧过身就想快步离开这里。
可显然,有些人不想让她走得这么容易。江梓遥虽然神情不悦,却只是冷眼旁观。
江梓萱则早就按捺不住了,她从来都看江雪籽这个五表姐不顺眼,自小什么都被大人拿去跟江雪籽比较,长相不如她,气质不如她,脑子不如她,就连穿衣打扮都被轻易甩出三条街。不单因为江雪籽确实比她优秀很多,更因为那时候,江家所有的好东西,都要先由着江芍容母女挥霍。这些年平常总无缘见她面,一年到头见那一回,还是江家老的少的都在场。不过,她就是有心挤对,也不能让自己太失了大小姐风度。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与江雪籽不期而遇,身后还跟着个样貌穿着都堪称精品的英俊熟男。
江梓萱不及多想就先开口了:“今儿个出门前是忘了看皇历了吧?你说过去一年见一回就够晦气的,我怎么出来看个音乐剧还能撞上你这么个扫把星呢?”
江雪籽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她不是不知道江家上下几乎所有人都讨厌她,可过去大概多少有长辈在场,从没有人敢当着面这么羞辱她。
江梓萱被江雪籽平静的眼神看得一愣,一阵心虚过后,紧接着就是更为高涨的气焰:“看什么看?瞪那么大眼你给谁看呢?谁看我说谁,说的就是你,扫把星,扫把星!”
大厅里其他观众都陆续离席,就他们这四人站在当中,样貌均出众,本来就格外引人注目,而江梓萱说话又没刻意压着嗓音,离场的人群也比较安静,所以她这一嗓子就嚷嚷得挺远,许多人都将目光投向他们几人站立的方向。
江梓遥也觉得表妹这样实在失礼,张口说了句:“梓萱,适可而止。”
江梓萱见别人往这边看,还以为都在瞧江雪籽的热闹,在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一个人努力在抹黑所谓对手的同时,也狠狠拉低了自己的档次。所以江家六小姐下巴一抬,再接再厉:“对她这种人用不着!二哥,你平常就是对谁都太温和了,有些人才不识好歹。对这种人,我就得……”
“就得什么?”展劲不紧不慢地走到跟前,先把江雪籽拉住,牵在手里,不冷不热地截断江梓萱的话,然后说,“没想到这就是江家的所谓家教,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江梓萱一见展劲仿佛从头到尾都没将她放在眼里,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客气了:“这位先生,我现在可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被某些人的狐媚手段勾得找不着北。有的人是看着可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