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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私底下相互看看,再吐吐舌头,叹息声、嘘嘘声、感慨声四起——
这个说:“这么出色的男人,怎么就都找了男人了呢。这叫我们这些女人怎么活?”
那个说:“这么出色的男人,怎么自己就没喜欢上呢。这叫我们这些男人怎么过?”
更有人说:“这么出色的男人,怎么、怎么就便宜别人了呢。这叫我们这些男人女人怎么不恨?”
大家骂他,“你到底哪拨儿的……你男的女的呀?”
那人笑回:“这世界呀,说男人就男人,说女人就女人,二椅子咱都不怕……暧,咱活的就是一潇洒。”
众人用螃蟹壳砸他。
餐桌上一片战乱纷纷。
作为主人的卢洛桐有义务打破这份混乱,于是他顶着张天津包子脸站了起来,举着杯说:“诸位来宾,诸位朋友,诸位先生、诸位女士……”
众人哄他“说的什么呀,下去吧,下去吧……”
他也不以为然,接着说:“别闹别闹,听我说完嘛,好容易作回主角……咳,咳,诸位诸位请安静!我谨代表我的老婆彭秋子,啊,我的儿子卢晓桐,啊,还有我……卢洛桐,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肯抽出丁点时间,啊,来给小儿祝寿……那个给小儿过满月……卢某感激涕零,在此以酒代酒……向诸位朋友,诸位先生,诸位女士,表示衷心的感谢……”
说罢,一仰脖子,一杯酒干了。
在他讲话期间,大家哄笑着又拍桌子又敲碗,场面热闹非凡。
见他干了,众人也不落后,乱七八糟的相互碰着杯子,说着祝福话,也都把眼前的酒干了。
然后,气氛一放松,酒桌上那套五花八门的东西全上来了——划拳的,吹牛的,灌酒的,骂大街的……
受不了这群人的土匪样儿,卢嫂抱着儿子悄悄回了里屋,然后又出来抱大头。大头不愿意,揪着爸爸的衣角不撒手。杨极冰只好举着一只螃蟹头前带路,总算把大头也引进屋里,让他与布娃娃一样的小弟弟一起玩儿。
大头还记得刚才的事,他一本正经的说:“我不和他玩,他抢七七。”
杨极冰轻声软语的哄:“小弟弟也有自己的七七的,外面那个卢伯伯就是他七七呀,他不会和你抢。”
大头警觉的问:“那,他有爸爸吗?”
杨极冰抬头望望卢嫂,有些讪然。
卢嫂笑着拉住大头的手,“有呀,我就是呀,只不过呀,小弟弟喜欢叫我妈妈。”
大头低头想想,“为什么呀?那爸爸,我也叫你妈妈好不好?七七有妈妈,爸爸有妈妈,连小弟弟都有妈妈……”
杨极冰一阵心酸,上前抱住大头,摇呀摇,“凌儿也有妈妈的,只是她在好远好远的地方。”
大头高兴了,抬着小下巴、挺着胸望着小弟弟说:“哼,比不过我吧,我比你多一个爸爸。”
卢嫂红着眼框搂过大头,摸着他软软的头发说:“这孩子,真可人疼。”
82
重新坐回桌前时,那桌上已经经历了一场淮海战役——一片狼籍。杯光水流间,杨极冰发现卢洛桐和肖宸的坐位是空的。
他寻问的目光望向胡媛,胡媛朝阳台扭扭嘴,然后把嘴凑到小白兔耳朵边说了几句,站起来拉着杨极冰往阳台走。
“看看那俩小子鬼鬼祟祟在干嘛。”
卢洛桐家的阳台也大的特暴发户,小客厅似的。
他索性在这儿摆了一张大茶几,几把老爷椅,一套茶壶茶海,以备休闲享受欣赏风景用。
此刻,肖宸正懒懒的歪在一把大椅子里,问卢洛桐:“怎么没见阿姨?”
“她说年轻人的事,她不掺和,躲亲戚家去了。”卢洛桐坐在别一边,望着肖宸,半天才问出……“什么时候的事?”
肖宸仰起脸,望着窗外繁星闪烁的夜色,笑了,“让我想想……好久的事了。”
阳台外,杨极冰和胡媛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
“一直没断,虽联系的不勤,但十天半个月的能有个电话……对了,结婚那回,还是极冰哥的伴郎呢。”
“啊?臭小子,你你怎么不知道联系我?还有,你,你怎么忍心让他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卢洛桐皱眉。
“那时候,我们是不能与外界有联系的,我不知道极冰哥是怎么办到的……关于伴郎,唉,那时候我真把他当哥哥,觉得很亲近……何况,那时候还有胡媛……”
“然后呢?”
“然后,娶媳妇,生儿子……死老婆……”
肖宸的声音一会儿低一会儿高的,轻描淡写的象在说别人的故事。
卢洛桐忍不住喝他,“六儿……”
肖宸摸摸头发歪嘴笑起来,“那么严肃干嘛?”见卢洛桐还在瞪着自己,不由叹口气,坐正身体说:“其实那时候挺乱的……奈奈子刚去世,儿子就被他外公抢回了日本,三蒲家族在日本国很厉害,老头子没有儿子,就七个女儿,呵呵,奈奈子是他的宝贝七仙女……那老头儿当自各是玉皇大帝,想干嘛就干嘛,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有这么形容自己老岳父的吗?卢洛桐又不由白他一眼,换来他细眼眯眯的一笑。
“孩子是怎么要回来的?”
“极冰哥帮我抢回来的。”
“你给我好好说成吗?”卢洛桐急了。
“好好好!”肖宸赶紧举手保证,他站起来,手扶着落地窗往外看,“其实,有些事是我记不清了……奈奈子一走,我真有些受不住,就请了假跑去日本抢孩子,可惜,队里死活不许我带枪……结果孩子没抢回,到被那老头儿打了一顿。我知道他恨我,恨我拐了他女儿又害死他女儿,还让一心期盼的继承人没了着落。”
“然后我再去闹,再被打,再去闹,再被打……后来,老头儿烦了,干脆就把我关了起来,再然后好象我就病了……等我清醒的时候,极冰哥已经在我身旁了。”
胡媛在门外低声问杨极冰,“这些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杨极冰低头,“对不起,胡媛。”
胡媛更气,“是不是你、你和我分手后,就去了日本?或者说,你为了去日本,才和我分的手,对不对?”
杨极冰没有回答,依旧说:“对不起。”
胡媛泪哗的下来了,“你就会说这一句吗?”
杨极冰伸手欲抚胡媛的头发,被胡媛一扭脸闪开了,“既然你喜欢的是肖晓……为什么还和我在一起?”
杨极冰半天才缓缓说:“他说,不能让你不开心。”
胡媛抬高了声调:“他让你死,你也去死吗?从来我就没开心过!”
这一声,把阳台上的人惊动了。
卢洛桐和肖宸打开阳台门往外瞧。
胡媛抹把眼泪,迈腿走进阳台,一屁股坐大椅子上,然后指着椅子说:“都给我坐下,今天把话全得他妈给我说清楚。”
三个男人乖乖坐下。
“学长怎么知道的?”卢洛桐问。
“极冰哥呀……”肖宸开口刚想继续说,杨极冰伸手抚在他胳膊上,“有些事情,还是让我来讲吧。”
肖宸在那张美丽的脸上扫个来回,点点头。
“我知道奈奈子去世的消息,是通过肖宸的队长。那时候小宸的电话再也没打通过,我很着急,你们知道,他的职业,很危险。”杨极冰的声音缓缓淡淡,象旱季的小溪水,似断非断的流淌着,却让人欲罢不能。
“然后我就去了日本,可惜还是晚了,肖宸……肖宸已经被他岳父送进了私属的一家疗养院。”
“为什么要去疗养院?不应该是医院吗?”气归气,胡媛一听肖宸曾被送进过疗养院,便止不住的关心,她望向肖宸。后者低着头,半天才说:“我,我不大清楚。”
“什么叫你不大清楚?”胡媛和卢洛桐一起怪叫。
“是抑郁症。”杨极冰轻轻吐出四个字。
抑郁症?抑郁症!那、那不是……
胡媛和卢洛桐彻底愣住,齐齐瞪向肖宸。
肖宸耸耸肩,想笑,却无论如何没有挤出来。
杨极冰忽然站起来,走过去轻轻搂住肖宸,轻轻拍着他的背,而肖宸习惯性的把头慢慢缩里他的怀里,如同一个受了委曲的孩子。
这详和宁婉的气氛,又让胡媛和卢洛桐张大了嘴巴。
肖宸慢慢湿润了眼角……他一直记得这种暖洋洋的感觉,他记得自己在睁开眼睛一瞬那,感觉到的就是这种感觉,那个时刻,就如同有谁在自己眼前拉开了一扇大幕,大幕后是一片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粉色的樱花如片片染上颜色的雪,扬扬洒洒,随风飘荡在半空中,然后,落在房顶,落在树枝,落在这个人的黑衣肩头。
那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远山清黛的脸……清彻的眸子含着水,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
而自己,却舒服的躺在他的大腿上,听他轻轻读着书中的故事。
那时的极冰哥,呵……竟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彻底“醒来”,还象哄凌儿一样,语气轻轻柔柔、缓缓慢慢,如大提琴弹奏的乐曲一样动听。一只手就如现在这样,搂着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在自己的背上。
就象现在一样……温柔。
肖宸深深的脸埋进他怀里,喃喃说:“唉,极冰哥。”
杨极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依旧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微笑慢慢溢出唇角。
这一刻定格住了。
卢洛桐没有见过这样的肖宸。
胡媛没有见过这样的杨极冰。
他们同时避开了眼睛,避了那道不属于自己的亲密风影线。
他们想破脑袋也弄不清楚,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两人如此切合的连在一起,和谐的仿佛生来就应该如此。仿佛这种切合,早在千年万年、世世轮回之前就已铭定。
好久,杨极冰才缓缓开了口——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认识我,不认识奈奈子的父亲,甚至不认识凌儿……就象个孩子,独自缩在墙角,眼睛盯着窗外一片蓝天,无知无觉。”
“那时候,三蒲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