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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晚晴左躲右闪,奈何小小的柜台本就地方窄小,哪里能躲得过来?
而萧妈妈却正堵在柜台的入口处,她不得已,只得瞅个机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试图将那把剪刀夺下来,嘴里却一直苦苦的叫,“萧妈妈,萧妈妈!”
关咏兰见许晚晴狼狈不堪,心下暗爽,正转身想走,却与进门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居然是邹烨磊!
她这下更高兴了,索性躲到门后瞧热闹。
邹烨磊一进门就瞧见了许晚晴的窘状,哪还顾得上关咏兰在做什么?径直冲了过去,一把将萧妈妈推开了。
他是男人,着急之下,手劲也是大得异常,萧妈妈被他那么猛地一推,直向前倾去,手忙脚乱之下,下意识的就用去扶地,却忘了自己手里还握着把剪刀,这么一扶地,却又没撑住,整个身子重重的跌落在地,那把剪刀,无巧不巧,扎进了心窝里!
萧妈妈一声惨呼,连怒加吓,竟然晕了过去。
关咏兰尖声大叫,“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
许晚晴简直是魂飞魄散,她飞扑上前,抱起萧妈妈,连声叫着:“萧妈妈!萧妈妈你怎么样?你醒一醒!醒一醒!”
她叫得急惶,邹烨磊也忙上前察看,见萧妈妈面色苍白,忙说:“快,送医院!”
两人急忙将萧妈妈抱上车子,关咏兰那边却已手抖脚抖的打电话,一待萧卓岩接起,她便大叫:“阿岩,阿岩,你快来呀!邹烨磊和许晚晴一起,把萧妈妈刺伤了!”
许晚晴闻言,心头又是一阵疲倦。
上次是萧卓岩和她在场,邹远受伤,这次换了邹烨磊和她在场,安影又受了伤,这样又乱又古怪的情形,为什么总是要让她碰到?
太多的巧合,不,肯定不是什么巧合,而一开始,只要扯上关咏兰和陆盈心,那就没有巧合,而是被算计了。
☆、混乱的局面
许晚晴只是想认真平静地过活,而那两个女人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怎么来算计她?有时她都觉得,她们两个人有毛病,都应该进精神病院去瞧瞧。
她还想过自己的生活,可不会丧心病狂到每天想怎么害人。
只是,眼见得萧妈妈胸口不断涌出。
许晚晴心沉到谷底,整个人也不由瑟瑟发抖,只是紧紧的抱住她,握着她的手,不断的唤着她,不多时,萧妈妈总算悠悠醒转,可是,她不醒还好,一醒发现自己是在许晚晴怀中,又看见开车的是邹烨磊,当下惊恐万分,尖叫着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萧妈妈,你受伤了,我们要送你去医院!”许晚晴慌慌的回答。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才没有这么好心!”萧妈妈拼命的挣扎着,身上的血越流越多,许晚晴只得死死的按住她,连声叫:“萧妈妈,你不要乱动,你的胸口还有一把剪刀呢!”
哪知她的话音刚落,萧妈妈突然一把将那剪刀拔了出来,鲜血飞溅。
许晚晴愣怔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胸口一阵剧痛。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
萧妈妈居然把那把剪刀插入了她的胸口!
她对着萧妈妈满是怒火和仇恨的眼神,心里一酸,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其实,自从在海南遇到萧妈妈,她便常常会有一种隐约的担心。
她那么喜欢她,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可是,越是爱之深,便越是恨之切,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是因为自己和邹烨磊,她的儿子萧卓岩才会失去萧氏公司,她不知要怎么样恨她!
所以,那天在和邹烨磊的婚礼上时,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其实真的很害怕,但是,她去了医院,萧卓岩却又告诉她,萧妈妈会选择性的失忆症,她会自动将一些自己无法接受的东西封存起来,只接受最美好的事情。
那时,她是多么庆幸!庆幸自己终于可以不用跟一位自己真心敬爱的长者成为仇敌,可是,她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天,还是来临了。
萧妈妈伤重,手劲不大,可是,那把剪刀还是刺得她痛得钻心,而另一种疼痛,则比肉体的疼痛更甚。
邹烨磊听到身后的动静,早已不住的回头,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已经伤得奄奄一息的安影,居然还有力气去伤害许晚晴。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愤怒的向萧妈妈叫嚣着,“疯婆子!你这个疯婆子!她在救你,你怎么可以伤她?”
他恨恨的将萧妈妈往车外拉,“你去死吧!去死!我不要再救你了!”
“烨磊,烨磊,不可以!不可以!”许晚晴一惊,悲切的叫着,伤口不断的溢出鲜血,整个人也觉得头晕目眩,她却还是无力的叫着:“烨磊,要救她!你一定要救她!!”
萧妈妈瞪着大而惊恐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她,看到她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突然又尖声大叫起来。
☆、以为我和你一样蠢
这一路,简直就是一场折磨。
邹烨磊心惊胆战的开着车,而身后两个人,血无声无息的汩汩而出。
总算到了医院,两具担架,齐齐的推上来迎接,手术,缝合,包扎,头上的灯影狂乱的晃着,许晚晴微微叹息一声,眼皮沉重的合上了。
再醒来,眼前围了一大群人,还是她的那些朋友们。
心中一阵温暖,挣扎着问:“萧妈妈怎么样?”
“她都发疯了,把你扎伤了,你还问她?”江雨宁在一边连连叹息,“晴晴呀晴晴,你最近真的是好衰呀,脸上的伤还没好呢,这又添一道伤。得想个办法辟辟邪才行,老是招小人……”
“行了,你就少说一句吧。”张伟在一边捅了她一下。
江雨宁又叹一声,闭上了嘴。
颜莹玉也是叹息,见许晚晴唇色发白,都干得起了皮,忙给她倒杯水来,让她喝了,又说:“晚晴,你就听阿姨一句话,真的,暂时离开一阵子吧,国外国内,随便哪里,就当散心了。”
“雨君,颜姨说的不错,我们原定婚礼过后,还要去旅行的,只是后来的事,一直乱糟糟的,未能成行,这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邹烨磊握住她的手,“我突然觉得好混乱,一天到晚,没个安静的时候,好像很多事都凑到了一起。”
“是那么容易就凑到一起的吗?”许晚晴苦笑,“今天的事关咏兰是有备而来。”
“晴晴,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江雨宁沉沉的开了口,“有些女人,就是一堆烂泥,你就算能将他们踩到脚下,也会脏了你的脚,还不如……”
她的话未说完,许晚晴早已打断了她。
“雨宁,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不会离开的!”许晚晴坚定的说:“被人欺凌到无还手之力,落荒而逃,从来就不是我的处世之道!我好像跟你说过,这些年,我是越来越喜欢快意恩仇了。”
对于厚颜无耻之人,也许,宽容只能是纵容,还不如当头棒喝来得有效。
安静的养伤,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再问,更不想去顾忌什么了,反正,事情已经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期间,萧卓岩来过一次,来了也不说话,只怔怔的瞧着她。
没有怨,没恨,也没什么愤然之色。
许晚晴阴沉着脸,先开口说:“让我猜一猜,关咏兰会怎么说?说我和邹烨磊一起,把萧妈妈刺伤了,是吧?”
萧卓岩皱皱眉,耸了耸肩膀,相当平静回道:“蠢女人,以为我和你一样蠢?”
“……”
许晚晴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没说什么。
忽而,萧卓岩俊容靠了进来,诱惑一样轻声说:“说你刺伤她,我是不相信的,但是,说是邹烨磊,倒是极有可能。”好像期待,她会顺着自己讲一样。
“不是邹烨磊,是意外。”许晚晴干脆的回答,“如果你想看到最真实的情形,请小梦去给你调花店里的监控。”
☆、骁勇善战
说完又笑,多可笑,当时电脑公司的人来装电脑时,让她一起把监控装了,她也还死活不肯,总觉得,一间小花店而已,怎么会有人来偷花,不想,现在倒大派用场了。
萧卓岩淡淡的扫了她几眼,说:“查不到,当天的监控录像,已经被删掉了。”
“什么?”许晚晴愣怔着,随即又笑,当时情形紧急,她都忘了锁花店的门,除了关咏兰,想来没有第二个人,如此说来,她是知道上次邹远来闹事时的事的,也知道江雨宁找出录像替许晚晴洗清冤屈,所以,这回倒是未雨绸缪了。
只是,她不做也罢了,这样一做,倒还真的落了痕迹,让许晚晴更加确切两次事件,皆是她们故意导演的闹剧。
见她笑得意味深长,萧卓岩不由问:“你笑什么?”
“你不要问我笑什么,”许晚晴看向他,“我只问你,这件事情,在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认为,是一场意外,还是,邹烨磊想报上次你打他父亲一拳的仇?”
萧卓岩冷哼了一声,说:“我没有在想这件事,我现在在想的是,要怎么样医好我妈妈的心病。”
许晚晴微微一怔。
“被剪刀刺伤,只是外伤而已,慢慢就会养好。可是,妈妈的情形很糟糕,她一直很喜欢你,现在,觉得自己被你欺骗了,整个人,处于一种狂躁状态中,我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来。”萧卓岩说着,眸光在许晚晴胸前一扫,声音突然低了许多,再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别扭,“你的伤口怎么样?还疼吗?”
许晚晴倒是没料到他会来关心自己的伤势,愣了半晌,说:“就像你说的,不过就是外伤而已,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萧卓岩的目光只是在她的身上闪烁不定,看得许晚晴莫名其妙,拧了眉头,粗声粗气的说:“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萧卓岩别开了脸,“我只是看到,你的脖子上也伤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留得一条小命就好了,伤不伤痕的,还不是无所谓。”许晚晴漫不经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