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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卓岩抬起头,疲倦的看了许晚晴一眼,他的手臂仍然紧紧的将萧妈妈圈在怀中,皱着眉对关咏兰说:“不要再闹了。”
“怎么是我在闹?明明是她来寻事的好不好?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还要在我们面前出现?”关咏兰不依不饶,尖声尖气的声音,让萧妈妈又是一阵莫名的惊悸。
“闭嘴!”萧卓岩的声音无力而沙哑,“滚出去,别吵到妈妈。”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吵到你们了吗?”关咏兰的声音反而变得更大,“我怎么不给你们安静了,你把她赶出去,我立马闭口不说,你赶呀!”
萧卓岩的脸上满是隐忍和无奈。
关咏兰却步步紧逼,“你不赶是不是?你舍不得是不是?你到底赶不赶?你妈妈现在可受不了刺激。”
她的语气居然强硬无比,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让许晚晴不由惊愕至极。
但是,更让她惊讶的是,在关咏兰这样强硬的口气下,萧卓岩居然仅是皱眉,并没有生气,反而变得更加隐忍和软弱,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仰起头,沙哑的声音近乎支离破碎,“晴晴,你……先回去吧。”
许晚晴闭上眼。
被人出言驱逐,不是第一次,可是,唯有这一次,却是感触良多。
这样骄傲这样不可一视的萧卓岩,在关咏兰的疾言厉色下,居然甘心臣服。曾经,她是不相信他爱关咏兰,这一刻,她已经找不到任何解释。看来,爱情的力量,还真不是一般的伟大,连一个男人的自尊也可以摒弃。
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尊严都已经不要了,她若是再留下去,只怕更要尊严扫地。
低叹一声,转身走开。
回到花店,还是气血翻涌,懊恼到不行。
萧家的事,什么时候又轮到她去插手?她还真是自取其辱!
可是,萧妈妈那孱弱惊恐的模样却让她心里泛起一阵阵难言的凄凉。
甩甩头,将那些乱乱的事情甩开去,着手处理店里的事务。
看了一下网上的订单,又向花圃订了明天要用的花,动手和小梦一起将花店重新整理了一下,打扫散乱的花枝,刚才忙得人仰马翻,许多东西都放乱了位置,将它们一一归位,这么忙活大半天,再一抬头,已是黄昏时分。
小梦下班回家,她也关上店门,驱车回了公寓。
随意的吃了些东西,又看了会电视,那颗心,很奇怪的,总是兜兜转转的悬在萧妈妈身上,无法解脱。
烦闷得要死,便想出去走走,刚要按电梯,电梯里却走出两个人来。
☆、晴晴,妈妈想见你
许晚晴不由怔住了。
居然是萧卓岩扶着萧妈妈。
她的嘴张了张,一时竟无话可说,倒是萧卓岩先开了口。
“晴晴,妈妈想见你。”
她的目光投射在萧妈妈身上,露出安静的笑容。
萧妈妈的眼角犹有泪痕,眼圈通红,头发散乱,只瞪着一双不安的眸子呆呆的看着她。
许晚晴向她伸出手,叫:“妈妈。”
在几年前,萧妈妈初患病时,也常会这样,特别害怕特别恐慌,更害怕一个人待着,许晚晴便会一直陪着她,陪她说话,聊天,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随意的四处乱逛,渐渐的,她就会忘记那些让她感到恐惧的事情。
萧妈妈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手中。
“妈妈,我们去花圃,好不好?你看,今天晚上月亮很好,那些花,在月光下,一定很好看。”许晚晴恬淡的笑着。
萧妈妈怔怔的点头。
三人一同下楼,就要上车的瞬间,萧妈妈突然情绪激动,“你已经嫁给邹烨磊了,是不是?”
许晚晴轻轻摇头,随即又说:“妈妈,我现在还没有嫁给他,但是,也许会嫁给他,萧卓岩也已经娶了关咏兰,不是吗?我们已经不再相爱了,没有办法再生活在一起。”
萧妈妈悲伤的看着她。
许晚晴继续说:“你看,虽然我做不成你的儿媳,可是,如果我来做你的女儿,不是更好?我还是可以叫你妈妈。”
萧妈妈的嘴角浮起一丝凄凉的笑意。
车子在璀璨的霓虹灯河中安静的滑行。
渐渐的,喧嚣远去了,车声听不见了,就连那些灿烂的霓虹也消失了,只余下月光,极清淡的月光,洒在人的肩上。
初秋的月光,有一点点的凉,却不觉得寒冷,只觉得舒适,让人头脑一片清明。
许晚晴和萧妈妈坐在了花圃中央。
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虽然是晚上,微微闭合,还是有暗香淡淡□□,清苦而芳香的气息弥漫鼻间,有种奇异的治愈的力量。
这样的夜晚,很像几年前的许多个夜晚。
萧卓岩的工作总是很忙,经常会有酒会和应酬,一个人待着,总是很无聊,她喜欢花儿,便常常去伺弄花园里的花,没想到婆婆萧妈妈也很喜欢花儿,一老一少,忙活在花圃中,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有时很晚了,萧卓岩还没有回来,婆媳俩睡不着,便会随意的披件衣服,一起到小花园里看花,随意的说着话。
后来,萧妈妈突然就生了病,无端的害怕恐慌,人也变得孤独怪僻,许晚晴想了很多办法,后来发现,只要坐在那个小花园里,她的情绪会很快的安定下来。
也许,在自己钟爱的花儿面前,能让她想起很多美好的事情,而暂时淡忘紧紧缠绕着她的心魔。
“妈,你看,那是园丁们新近嫁接出的绿菊,是不是很漂亮?”许晚晴默默地牵了萧妈妈的手,在花圃间随意行走。
萧妈妈弯下腰去看,明亮的月光下……
☆、天太晚了,我不想回去
绿菊虽然不如阳光下那样清晰,但是,对于爱花的人,却自有一番别致的韵味。
“确实是很漂亮。”萧妈妈的声音微有些暗哑,但是,很难得,她总算开口说话。
萧卓岩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许晚晴却是浑然不觉,仍是歪歪斜斜的走在田梗上,不时发出清亮的笑声,许是她的笑声,自有一种让萧妈妈安静和放松的力量,萧妈妈很快也学她的样子,在田梗上一歪一斜的走,一老一少,倒像变成了两个顽童,无忧无虑的行走在广袤的天空下,嗅着花香,沐着月光,自由自在,惬意闲适。
这样行走了整整一个小时,萧妈妈终于觉得累了,抹了一把汗,嘴角凝着一朵淡淡的微笑。
许晚晴带她回了房间,冲了澡,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她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萧卓岩在她身后轻轻的说:“谢谢你。”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在屋外的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
“我有事要问你,”她的目光投向远处清苦的菊花,“当年萧妈妈,遇到了什么事,才变成这个样子?”
萧卓岩眸光一闪,接着淡淡的应道,“还不是因为萧汉。”自从那个被称为爸爸的男人离开后,他一直习惯直呼其名。
“是吗?”许晚晴缓缓摇头,“可我觉得不是,经过十多年,再难堪的往事,也会淡掉许多,没有理由,会在十多年后,再度发作。”
“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萧卓岩反问她。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许晚晴终于将目光放在了萧卓岩的身上,“你真的不知道吗?”她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萧卓岩回答,目光闪烁,与许晚晴的目光只是轻轻一交接,便即狼狈的移向别处。
“让一个人直面现实,或许很难,可是,如果老是刻意的让她回避,她是永远也无法被治愈的!”许晚晴缓缓的站起来,“就像疗伤一样,只有把那些腐烂的肉剔除掉,肌肤才可以获得新生,当然,那个过程很痛苦,但是,除了这一条,没有别的办法。”
萧卓岩震惊的看着她。
许晚晴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目光在萧卓岩身上巡视半天,见他仍是紧闭双唇,只得暗暗摇头,说:“我在这里陪她就好,你回去吧!”
“我也住在这里吧。”萧卓岩垂着头,“天太晚了,我不想回去了。”
“那也行,”许晚晴伸出手,对他说:“那把车钥匙给我,我回去。”
“你这是又是何必?”萧卓岩苦笑,“我不是洪水猛兽。”
“可是人言可畏,”许晚晴淡漠的答,“我不想让烨磊误会我,想必你也未必愿意关咏兰误会。”
“还是我回去吧!”萧卓岩任命的转身。
许晚晴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她。”
萧卓岩点头,说:“谢谢。”
许晚晴摇头,“不用说谢,我说过,跟你没关系。”
转身进屋,隔着窗纱,看着萧卓岩一个人立在月光下,伫立良久,这才打开车门。
☆、没有信任的爱
次日清早,一睁眼,阳光灿烂。
她起身,发现萧妈妈早已醒了,正在屋子里准备早餐,满屋子米粥的清香。
有刹那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几年前,萧家的那所大房子里。
虽然那时候,萧卓岩已经很有钱,家里也雇了好几个打扫做饭的佣人,可是,萧妈妈像所有的妈妈一样,习惯一大早就起床,为子女们准备早餐。
米粥,清粥小菜,是许晚晴和萧妈妈喜欢的,牛奶和面包,则是萧卓岩喜欢的,每次弄牛奶时,萧妈妈总是会在许晚晴面前唠叨着,说萧卓岩臭屁,学的是资本家的那一套。
想一想,那时候其实真的很幸福。
许晚晴走到厨房,轻声的叫,“妈妈。”
萧妈妈转过身来,对她慈祥的一笑。
突然就明白了萧卓岩的心理,凡是自己的至亲之人,总觉得能让她快活一时,便是一时,又怎么肯撕开那血淋淋的伤口,让她痛不欲生?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的承受能力都那么好,那样的疼痛,也许,对于萧妈妈来说,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痛。
所以,昨晚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那些话,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本来是想问萧妈妈,她到底在怕什么。
算了,还是去问萧卓岩吧,从他的反应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