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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说:“得了吧,你以为你在鼻子上插根葱,就可以在我面前装象了吗?”
许晚晴只是笑,适时看到街角有卖糖葫芦的,眼睛登时定住。
江雨宁一看,便知她又犯了馋,跑过去买了两串,一串给她,一串给自己,毫不犹豫的张嘴就咬。
“就这样吃吗?这满大街的人……”许晚晴有些迟疑,江雨宁含了糖葫芦,又酸又甜,正在那里怪相百出,听到她说,忙不迭的打断她,“喂,你忘了,你今天,可不是那个什么高高在上的总裁,世界那么乱,摆酷给谁看呀?”
许晚晴也笑,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那种滋味倒让她恍然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家里穷,最开心的时候,便是家里的山楂熟了,母亲摘下来,做糖葫芦给她吃,忽又想到父母亲人,那串糖葫芦便吃得酸甜苦辣,味味俱全。
“你这人就是不纯粹,吃个东西,还想三想四的,你累不累呀?”江雨宁拍着她的脑袋,说:“我那天在网上看,说心事多,想问题多的人,容易得脑瘤,你豁达一点,别想那么多了,天塌下来当被盖,古人云,朝闻饭,夕可以死矣!”
许晚晴暴笑出声,“你就会胡说,人家是朝闻道,好不好?”
“古人信道,我又不信,我只知道,吃饱穿暖,就是幸福的人生!”江雨宁眯眯笑。
两人吃喝玩乐一阵,江雨宁说:“在城市里没劲,不然,我们去城郊玩好了,我记得有个地方,好像种了片雪桃,滋味应该很美。”
许晚晴惊讶,“不是只有丽江才有雪桃吗?我们这个城市,可以生长吗?”
“为什么不可以,顶多就是长得个儿小点罢了。”江雨宁兴致勃勃。
两人立即驱车前往,因为积雪尚未消融,而去往郊区的路又是泥泞不堪,两人的车子很快又灌满了泥,没走几步,很快熄了火。
两人在泥地里推了半天,居然怎么也推不动。
关键时刻,车子居然坏掉了!
江雨宁哭丧着脸,“这回雪桃吃不成,要吃雪泥了!”
☆、这种事情不需要女人来做
她抽抽鼻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许晚晴说:“都怪我,我就不该说来吃雪桃的。”
“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好像记得这路边有个修车场,只可惜没有电话号码。”
她四处看了看,路茫茫的,没有尽头,也不知那个修车场在什么地方,又到底隔着多远,只得往前走走看,没走多远,只听江雨宁惊喜的大叫,“晴晴,晴晴,快来呀!”
“怎么了?”她转头问。
“这上面有手机号码,你看,树上!”顺着江雨宁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个红色的广告贴,正在树上欢快的招摇,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掏出手机,打了那个号码,那头有人接起,“你好,通达汽修场!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一个很浑厚的男音,很好听,好听到让许晚晴的心里颤了又一颤。这么一愣怔,一时间竟忘了说话,只是拿着手机发愣。
那头又喂了一声,她这才说:“你好,我的车子坏了,就在你们汽修这条路上。”
那头也突然的沉默片刻,随即又礼貌的问:“请您说清具体的位置好吗?”
“这个,我说不太清楚,哦,对了,你只要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东,应该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她说,那头好半天又没有出声,她怕人家不来,忙又说:“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描述这里,这里,到处都是田野和树木,长得都一样。”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记住,不要乱跑!”那头收了线,她却还是拿着话筒发怔,这种腔调,这种语气,这种干脆利落的劲儿,可真是像。
还有最后一句,也怪怪的。
现在修车的服务这么人性化了吗?
江雨宁瞅着她,问:“又怎么了?神游太空?”
“呃,不是。”她笑,说:“打通电话了,他们说,很快就可以过来。”
于是一起靠在路边等。
因为是在野外,空气冷冽又清新,她们随意的聊着天。
不多时,果然有一辆厢式货车开了过来,一个高个男子跳了下来,戴着一顶深蓝色的棒球帽,同色的工作服上,满是油污。
那一眼,顿时让许晚晴有些发怔。
及至他走到她面前,抬起眼,许晚晴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江雨宁却在那边惊叫:“萧卓岩?怎么是你?”
相对于他们的惊讶,萧卓岩倒是一脸的平静。
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向了泥泞中的车子,淡淡的问:“来时油有没有加满?”
许晚晴嘴角抽了抽。
他这又是玩那一出?
江雨宁看了她一眼,忙回答:“加满了。”
萧卓岩不再问,坐进车里忙活了一阵,又返回货车,搬出千斤顶,将车子一边顶起,便钻入了车底,那么冰冷泥泞的地面,他却半跪半伏着在底下忙活了足足有半小时,期间许晚晴想上前帮忙,便被他冰冷无比的眼神逼开。
“这种事情不需要女人来做,闪一边去。”
“……”她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
☆、我没女人帮我买手套啊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又可以开了。
萧卓岩脱了发黑的手套,把手伸过来,面无表情的说:“一百五十块,谢谢。”、
许晚晴本想拿钱,但视线无意中落在那一双手中,心一揪,有一抹痛闪过。
他到底怎么啦?那是双怎么样的手?皴裂起皮,满是鲜红的口子,与泥水油污混在一起,更是惨不忍睹。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他,他却仍是一脸的平静,嘴唇却因为一直在泥水里,冻得有点发青,身上的衣服更是又脏又硬,和她印象中的那个永远衣线笔直十指修长风度潇洒的萧卓岩完全扯不边了。
她的沉默。
萧卓岩眉目一挑,“喂,小姐,你不会是想赖账吧?还有,天很冷啊,快点给,一百五十块。”
那一句天很冷,一下子将许晚晴拉回现实。
她忙不迭的把钱掏了出来,递在他手里,她给的是二百,见他转回头要去找钱,忙又说:“别找了,不用找了!”
话一出口,已然后悔。
他果然冷笑着返回来,“小姐你真是一个好心人,谢谢你的小费,不过,我们有规定,不可以乱收费!”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晚晴突然语言都变得苍白。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在萧卓岩锐利的目光中中,讪讪的闭了嘴。
萧卓岩去货车里拿了零钱找给她,她手忙脚乱的接过来,指尖相碰,只觉得他的手真像冻块一样冷,不由嗫嚅着问:“你,你为什么做这个?就算做这个,你不会戴手套吗?天很冷……”居然将自己弄成这样?
就算演戏,也太过了,好不?
萧卓岩神情一滞。
就因为这一句……
忽而,他眉目一舒,嘴角轻轻扬起一笑。
“我没女人帮我买手套啊!怎么办?哈哈!……”
萧卓岩大笑了一把,貌似轻松地转身,还吹了吹口哨。
没有回头,就是这么转身上了货车,飞一样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盯着那茫茫的车道。
一脸愕然。
江雨宁大叫,拉着许晚晴的手说:“晴晴,别看了,我们走!”
许晚晴茫然的问江雨宁,“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管他什么意思?他这人就是莫名其妙!”江雨宁嘟着嘴,非常不满她的反应,“晴晴,你也是,明明你才是那个受害者,是被他伤害的人,瞧瞧你的样子,怎么反而那么心虚?”
许晚晴苦笑,“虽然我不是有意而为之,可是,他失去公司,我也难辞其咎!”
“那又怎么样?他活该!也不想想你那时有多惨,怀了他的孩子,还被该死的盗墓者踹!”
许晚晴哑然,问:“什么盗墓者?”
江雨宁眨眨眼,说:“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嘛,那个该死的关咏兰撬你的婚姻,不就是盗墓嘛!”
身上原本冰冷一片,听到这句话,汗哗的下来了,这比喻,也实在……太怪异了些吧?
可是,也有点好笑,她勉强笑了笑,
☆、晚上有没有时间
许晚晴无奈地说:“别再骂他了,他再怎么混蛋,不是还帮我们修了车嘛,他要是不修,我们不也是没办法嘛,再说了,他沾了一身的泥水,在这样的天气,一定冷的很。”
神思不由又开始飞扬……
江雨宁叹一声,“唉,痴情女子负心汉,这句话,还真是没说错,别看了,痴情女,那负心汉都没影了,我们也该回了!”
两人在寒风中冻了半天,都是手足僵硬。
上了车,车内空调工作,这才暖和起来。
许晚晴的思绪仍是在萧卓岩身上打转,不由得又问江雨宁,“你刚才也听到了,他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雨宁瞪她一眼,说:“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没女人帮他买手套!装可怜。”
“可是,他怎么会去修车,还弄成那样……”许晚晴咕哝着说。
“你这心操得,也真是太多了吧?为个抛弃你的男人操心,唉!老天不公呀,像你这么善良这么美丽又这么有钱的女人,居然还单身,太没有天理了!”江雨宁在车后座替许晚晴哀叹。
许晚晴却似充耳未闻,仍是在琢磨萧卓岩的事。
即便他真的一无所有了,以他的能力,到哪个公司去,应该都很受欢迎。可是,他怎么也不至于要窝在这个郊区汽修车修车。
最近这段时间,他又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她想得出神,根本没留意身后的江雨宁在说什么,反正她说什么,她就应下来,猛然听得江雨宁大叫:“你同意?你真的同意,明天我就去找颜姨!”
许晚晴怔了怔,同意什么?
她压根就没听清楚,但是,怕说出来再被江雨宁臭骂,她只得把疑问咽到了肚子里,反正她说的事,向来都是为她好。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