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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太过份,一旁的陆盈心听到这样的话,更觉得奇爽无比,对着许晚晴,掩着嘴,一笑再笑,居然笑弯了腰。
许晚晴耐性再佳,也是忍耐不住,只是,乍听到这样难听的话,心底最先感觉到的,居然不是生气和愤怒,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而可笑。
她闲闲的站了起来,淡淡的微笑着,说:“邹伯父不喜欢我,说服自己的儿子不娶我就好了,何必一定要出口伤人呢?我是萧卓岩的前妻,可是,我倒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倒是有些女人,为了得到某个男人,无所不用奇极,更不惜以死相逼,那才真正丢人的很。”
陆盈心本来正笑得开心,听到这句话,立时就要发作,只是,那怒气在脸上兜兜转转,没发出来,反倒变成了一串泪珠儿,盈盈落下。
邹父察觉,对许晚晴怒目而视,破口大骂。
“看来,你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难怪可以把烨磊勾上手!像你这样的女人,就跟那个该死的女人一样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如此难听的话,许晚晴心情无法平静……半晌,她怒极反笑。
邹烨磊妈妈的事,她也只是听邹烨磊提过一回,当时也觉这女人太过不负责任,可是,现在看到邹父的恶形恶相,突然又对那件情事有了新解。
这男人性格如此低劣,又怎么能留得住心爱的女人?
可是,当一个人莫名其妙地骂到自己的头上,这般无理,不管这人是谁,她都有资格生气!
不生气,她又不是死人!
就算他是邹烨磊的父亲,也没有资格这样羞辱人。
“邹伯父,骂人的时候,最好留点品德,不然,最后伤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虽然我不认识你口中的女人,但是,为什么她会弃你而去?我看你倒也不用着急把责任推到她的头上,你也该先看看自己,看看自己低劣的姿态有多难看!”
许晚晴也是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也是刻薄至极。
当下气得邹父哇哇乱叫。
她则一甩衣袖,身子一拧,冷声说:“这里真是乌烟瘴气,我半点也不想待!”
☆、他真是她的良人吗
许晚晴知道自己这样会令邹烨磊难做。可是,邹父明明答应了见面,却又和陆盈心一起,为的就是来羞辱她么?
她理智上,也不是不能忍,只是忍无可忍。
可能是……因为她还不够爱他吧……
许晚晴转身即走。
邹烨磊跳跳脚,气喘吁吁的跟在她后面追。
许晚晴出了别墅门,这才觉得委屈,眼里便盈了泪,却偏偏又固执的笑着,对邹烨磊说:“你还是不要再跟着我了,还是回去孝敬你的老父亲吧!”
邹烨磊也没有料到结果会是这样。
他神情也颓败,忍让着,却只能垂头丧气,不住口的道歉,“雨君,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其实,你爸爸说得没错,我就是萧卓岩扔掉不用的一块破布……或者,我这一辈子都只能挂上他的名字活着。”许晚晴心里说不出的闷。来的时候,她是真有期待的,也是真心想和他的家人好好相处。
真的,想和他平静的过活。
可是……他真是她的良人吗?
他外表风光着,看起来也独立自强,可是,他的牵绊太多,也有着太多事放不下。
“雨君!”邹烨磊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胸前,痛楚地低喃,“在我的心里,你这样轻贱自己,我难受,都怪我不好,是我盲目就带着你来,才让你受了这样的污辱,都是我不好!”
许晚晴看他那样,心里一软,不由叹口气说:“怎么能怪到你?也是我,性子太急,只是,我想到你爸爸会对我有些排斥,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会排斥到厌憎的地步。”
邹烨磊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字一顿的说:“雨君,不管是谁反对,我都要娶你!”
许晚晴只是不住的苦笑,反而劝慰他说:“烨磊,其实,一段感情,也未必一定要用婚姻来保证,我们,就先这样吧。”
是啊,或者,也是他们太急了一点。
等过上些日子,平静下来,再商量着结婚的事也不迟。
驾了车一同返回市区。
她心里只是觉得烦乱,于是只扭头看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
邹烨磊不住的回头看她,最后索性将车子停下来,长手长脚把她包裹在怀中。
许晚晴觉得好笑,问:“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情人锁,把你锁在我怀里,你就跑不掉了。”邹烨磊气鼓鼓的,倒像个孩子。这样子的他,倒是很少见。
平时清清冷冷,淡淡漠漠的大男人,也会有这一种姿态。
许晚晴怔了怔,“我什么时候要跑了?”
邹烨磊瞪着眼睛看她,半晌,才慢慢地说出心中的疙瘩,“你刚才说,我们,就先这样吧,先这样是什么意思?我说过我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你以为我是言而无信,不能托付终生的男人吗?”
她缓缓的笑出来,“我知道,你是一个好男人,我一直都知道。”
“那不许离开我,也不许说放弃,好不好?”邹烨磊认真的看着她。
☆、心里更是茫然无比
许晚晴轻轻的点头,自觉有点盲目,心里更是茫然无比,可是,他的眼神太黑太沉太认真,让她不忍拒绝。伤一个如此爱着自己的人……她做不出来。
邹烨磊的嘴角终于又翘起来,像是一个孩子撒娇着要一样东西,终于得到大人的允可,那种欢喜得意和畅爽,难以言传。
回到家中。
不管如何,时间也会过,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只是,接下来,两个人都不再提起邹父的事。
仍每天打电话,煲电话粥,每天晚间约会。
有时一起吃饭,有时一起去许晚晴的公寓做饭,倒越来越像一对恋人了。
可没有过多久。
邹烨磊的公事多了,总是很忙,后来听说邹父突然生了病,一连数日,未见到邹烨磊的人影,许晚晴明知邹父的这场病,生得蹊跷。
但是,电话却还是有的,只是邹烨磊的声音里,总是透出一丝疲倦。
许晚晴只安静的陪他说着话,再不提结婚的事,倒是邹烨磊自己经常提起来,每次提起,便一再的说对不起。
许晚晴倒是真的沉静下来了,沉静下来过后,便觉得自己对于和邹烨磊的婚礼,其实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期待。
又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失去,所以,便不再奢想拥有任何跟美好或者幸福沾边的东西。
自从她和江雨宁支教以后,张伟又将咖啡馆的生意拾了起来。
只是生意不再似以前那样红火,虽然被人诬陷的庭审案件曝光后,很多人都能隐约猜到所谓的乙肝患者,不过是空穴来风,是被人有意陷害,但是,还是有一部份选择不再去她的店子,毕竟都有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思想。
就连她自己,再见到那家店,也会想起那段狱中岁月,索性就将咖啡店的经营权直接给了张伟和江雨宁,就当送给她们的新婚礼物。
但这么闲着,终日到处游荡,也觉得无聊,更何况,她也是忙惯了的一个人。
于是盘下了一家空房开花店,并不算太大的铺面,位置却还不错,每天下班时分,站前总是车如流水马如龙。
上前去租店面,她浸淫商场混了数年,用谈判的口才来谈店面租金,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口齿伶俐的说了一通,那个房东原本也就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乐呵呵的跟她签了合同,第二天却又哭丧着脸说:“我这是怎么了?前些天有人比这多出了两千块,我都没租,怎么就租给了你,你昨天是不是给我下了药?”
许晚晴只是微笑不语,当天就请了工人动手装修。
是自己设计的,温馨浪漫的风格,等到装修好,花还没到,那房东已然惊呼,“哇,这里哪里做的设计,真的好棒!”
许晚晴笑说:“自己设计的。”
“你是设计师出身?”房东好奇的问。
许晚晴咯咯的笑出来,说:“我是杀手出身。”
惹得房东又吹胡子又瞪眼,“你这丫头,可真是爱乱说。”
☆、她有什么话好说
可是,在商场摸爬滚打数年,其间的争斗,全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算上与陆盈心的两次交手,再加上与萧卓岩关咏兰的数次过招,绑架再加上蹲大狱,两度死里逃生,这样的生涯,怕是比杀手还要惊心动魄吧?
好在,那些终于远去了,许晚晴是真心希望,那些事情,远远的离她去了,正好借这个小小的花店,怡怡情,养养性。
下午时分,订购的花一打打的由送花车运过来,一阵阵花香扑鼻,她卷了袖口,用心整理花朵,修剪花枝,将那些芬芳的花儿,一束束,一枝枝装到合适的瓶子里去,做到一半的时候,江雨宁和颜莹玉来帮忙。
“死丫头,为什么不早说?”江雨宁嘀咕着,“开了家花店,也不告诉我们,好歹买个花篮热闹一下。”
“我这里的花儿多着呢,本身就是做花蓝的,还要你来送吗?以后呀,多向你的客人给我介绍就好了。”许晚晴笑着说。
颜莹玉在一边摆弄花儿,兴致盎然,嘻笑着说:“晴晴,明年我就内退了,到时,雇给你当卖花女好不好?”
江雨宁爆笑,“得了吧,颜姨,哪有你这么老的卖花女!”
颜莹玉啐一声,“死丫头,就是不用说句讨人喜欢的话!”作势要打,江雨宁兔子一般在花店里跳,一派欢喜祥和之气。
日子真的是沉静下来了。
每日清晨即起,打理花店,招呼客人,店里总放着舒缓的音乐,因为人脉还算广,所以,尽管这条路上也是花店林立,生意还是渐渐好起来。
一天邹烨磊来找她,立在门口观望良久,始终没发现她在哪里,于是又看了一遍,许晚晴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的眼睛真的很大,我就在你眼皮底下,你也看不到吗?”她打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