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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暖面儿没什么,可这不开始明里暗里打听起来邵白了么。这个碎碎嘴的小张也是,喝了几两猫尿就不知东南西北胡说八道。他后悔答应宋暖暖把小张请来。
“我们邵队是面黑心善。几年前那次,若不是我们队长英勇,我们同事肯定有伤亡。我们队长连着救下四个同事,自己脑袋缝了二十多针,在阎王爷面前走一遭才回来。可惜啊,失忆了。”
小张吧嗒吧嗒嘴,心酸。
“所以,在我面前,不能说我们队长不好。若是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好像我们队长不喜欢女人。我们局里曾经有好几个内勤姑娘明里暗里对他暗送秋波,我们队长正眼都不瞧人家一眼。弄得那些女孩儿心碎一地呦!”
“我们队长就是一个拼命三郎,还为人低调,他是邵书记的儿子,我们都是听别人说的。对了,说一个挺有意思的事儿,昨天,我到邵队办公室送东西,见我们邵队在研究手语。好几本书啊,不知他研究那个干嘛!这几天,同事们都在暗中议论呢。都说十聋九哑,若是哑巴,耳朵势必不好使,那样的人也不让他考驾照。像你这样能听得见,只是不会说话的姑娘,我们年八辈都遇不到一个。”
都说女人八卦,这男人要是八卦起来,比女人更甚。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男人三台戏。
罗刚扫了眼宋暖暖脸色,见她神色没什么异常,心放回肚子,转而冲着小张,笑嘻嘻举起酒杯打岔,“来吧,走一个,小张警官。”压根咬得都直了,恨不得扑上去捏住他脖子。
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小张脸颊微红,推拒着,“不行,真多了。罗哥,你别灌我了。”灌死你才好呢,最好趴在桌上睡死了。
三个人,只有宋暖暖喝了一杯热的玉米糊糊,是清醒的,另外两个人推杯换盏的,已经醉醺醺的不知家在哪儿了。
尤其是小张,舌头打了,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才听清他家的位置。
最后,开车的任务只好落在宋暖暖身上。先把小张送回家,侧头看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似乎睡熟的罗刚,暖暖犹豫一下还是推了推他。
“你家在咱哪儿?”暖暖开的是他的车子,若是他家在山上或者离市区太远,她打算给罗刚找个代价,不然,自己回来打车不好找。
罗刚没动。
暖暖掐住他胳膊用了些力气。她发现他睫毛不停地眨,应该没睡熟,或者在装睡。
果然,罗刚哎呀大叫一声,火气冲天喊道:“干嘛呀?我跟你有仇?今天若是邵白,你早就把他拉自己去了吧?”
这邪火发的让暖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真喝多了。”
罗刚一下子扑过去,狠狠抓住她手臂,“我清醒得很。你对邵白余情未了!”
不然,干嘛在饭桌上,她不停地跟小张聊天,绕来绕去都是围着邵白,三句话,最多三句话跑题,然后,立刻就能回到邵白身上。凭什么他掏钱买单,却像个外人似的,看着他俩聊得热火朝天?他们把他当成什么?空气?
他对她的好,她难道看不出来?还是她故意装看不出来?那年,她离开只给他留下只言片语,说对不起。随不起有什么用?他由最初的玩玩儿真的喜欢上她了,心掏出去再也回不来了。她说不喜欢他纨绔的样子,他就开始接手家族生意,一箩筐的坏毛病也改了很多。他没指望着还能见着她,但是,心里却一直给她留着位置。
交往过好多女朋友,却没有一个像她那样伶牙俐齿跟他对着干。他那些女朋友就会撒娇顺从,从他这里要礼物买衣服,没一个像宋暖暖那样敢跟他拍板叫骂,敢在他车里放鸡蛋炸弹的。
“宋暖暖,我告诉你,邵白失忆了,他根本就不记得你是谁。你不要再自多情好不好?邵白不是曾经的邵白,你宋暖暖也不是曾经的宋暖暖,你现在是个哑巴,哑巴知道吗?不能说话,不能跟人顺利沟通。将来生了孩子他叫你妈妈,你都无法回答他。就是普通人家男人也不一定娶你,何况邵白那样的家庭?你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注定实现不了。你清醒清醒,别再沉沦下去,好不好?”
“罗刚!”宋暖暖大喝一声,狠狠咬着唇,一股血腥味冲进鼻端,眼前雾蒙蒙一片,可她还是执拗地瞪着副驾驶的方向,“我怎么样,轮不到你来教训。对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
嘭的一声,车门开了,她跳下去。反手又嘭的一声摔上。
夜色浓重,她顾不得路人惊异探究的目光,狠狠抹了一把脸,沿着相反方向摆腿就跑。
罗刚追下车,抬腿就追,四肢却不再受神经支配,他想回身扶住车子,却未能如愿,歪歪斜斜倒下去。
暖暖不知自己跑了多远,知道再也抬不起脚才停下来,然后,找了一次出租车回家。
进了家门,连洗漱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扑进床里。一路上,肚子里都是满满的火气,对罗刚的,嫌他乱管闲事。也气自己,没出息,明明见着邵白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自己却还是不受控制想知道些他的事。
她承认,心里一直有邵白。她也明白那是痴心妄想。自己跟邵白的缘分早就断了。他们两家是仇人。如果她跟邵白身份互换,自己家里遭遇不测,而对方的父亲就是罪魁祸首,那她也是同样选择。
罗刚说的话在理,可她就是在心里无法接受。她知道这有些自欺欺人,可她就原因这么自己欺骗自己。至少,这样活得快乐。她可以不去想曾经的那些事,好的坏的,她都想戒掉。她的新生从再次踏入社会开始,翻开新的一页。
暖暖在似醒非醒似睡非睡间告诫自己,死了那份心。
从蜜罐里长大的娇气任性的小公主到顷刻间家破人亡的灰姑娘,宋暖暖在短短二十岁的人生岁月里体会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强烈反差。在家逢巨变的这几年,她潜移默化地变了,性子不再那么刚烈,棱角也不再那么尖锐,就是连处理事情也圆滑了很多。
偏偏一触及邵白的事,她就再也无法平静,再也不能装云淡风轻。
罗刚说的那些话只不过语气嘲讽些,声调高些。他说的在理,冷静下来一想,那天确实是自己过分了。把喝了酒的他一个人扔在大街上,三更半夜的不知怎么回家。
这个星期,宋暖暖排班在上午,也是就是凌晨三点到中午十二点,这是她的工时间。
一觉睡到自然醒曾经是她的梦想,宋卫国出车祸后,她在也没了那样的幸福。那时候,宋卫国每夜都要起来翻身,还不定时的尿床,若是处理不及时,就会长褥疮。尽管对他有恨,可他出事,她起了推波助澜的用。她对他的恨在他去世后仍然在,可她却无法承受他们离开她的事实。父母的脆弱让她反思,这辈子,她绝不会步他们的后尘。
以后的日子无论多么泥泞,多么难行,面临多少人的指责,受多少人欺负,她都不会采取那种极端手段。
她要好好活着。不为谁,只为自己。
她喜欢每天忙忙碌碌却充实无比的生活,她喜欢每天披着星星带着月亮去上班,喜欢一个人聆听街上的寂静和清寒,就连菜市场里纷纷扰扰的嘈杂声,在她听来都是美妙的。
活着真好。
中午出了单位,她就给罗刚拨过去一个电话。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他没生气,看样子。
她先挂断电话,这才给他发短信。
“我跟你郑重道歉,那晚的事,怪我。”
没一会儿,手机滴的一声响。
“你宋暖暖还有跟人低头的时候?你永远是对的,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你不原谅我?”顺手还发出去一个委屈的表情。
“想得到我的原谅?”
“当然!”明知对方看不见,她还是重重点头。
“去紫澜门海鲜皇宫给我要两只大闸蟹。”
暖暖心尖儿一颤,心不疼,疼钱。
不过还是接着摁字儿出去。“好的。”
挂了手机驱车直奔紫澜门。这是个烧钱的地方。一桌五千元起价,至少四个菜,可想而知两只大闸蟹的价钱了。
一个小时后,暖暖提溜着两只大闸蟹出来,包装盒上印着古朴的花纹,显得整个盒子很贵重。暖暖没好气儿掠了一眼,要是在罗刚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大闸蟹突然复活才好呢,吓他个半死。他就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
“你在哪儿,我买了。”
“在医院!”
“怎么了?你?还是别人?”暖暖立刻紧张起来,开始语无伦次,打字的手开始发抖。老天,不是那天她把他一个人扔在大街上,车水马龙的……
不敢往下想了。父亲车祸现场的惨状至今还常入梦,醒来就是一身冷汗。从那时开始,她对车祸格外恐惧和排斥,“快说话!”
其实时间不是很久,即使如此,他没回复,她就开始急,接着连发了好几条,“说话,你快说啊!”
似乎在考验她的耐性,似乎故意在整她,又过了几秒,终于,听见一声滴的声音。
“我在医院,感冒了。”
其实,罗刚够倒霉的,那天喝的醉醺醺的,那么狗啃屎似的倒下去,不知怎地就扭了脚脖子。深更半夜的,行人都怕被讹不敢上前,他就在夜风里坐了好一阵儿。后来,不知哪个好心人报警,有巡警过来,才把他送进医院。
宋暖暖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罗大少爷就抱着一个猪蹄子在啃。嘴角周围油脂麻花地闪着光。
宋暖暖一见这阵势,提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这家伙能吃能喝的,没问题。
罗刚将啃得没了肉的猪蹄子放下,见她盯着他眼里带着笑意,也笑了。解释道,“中医不是讲究,以形补形嘛。这都是我妈送来的。”
见宋暖暖开始紧张,他又补充,“我妈他们走了,你快坐!”
跟罗刚聊了一会儿,见他吃好喝好精神好的,她就放心出来。她的车停在医院外的一个超市的停车场。要走过马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