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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里,他就是最好的。
发现扇子停止了呼吸,魏惜金将她的身体放在了桥洞里,尽可能的不让其他人踩到他。
魏惜金和很多人不一样,尽管他装作和别人一样,但他几乎完全没有真实的感情,就像现在,扇子的死让他感到遗憾,可他更难过的是,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为此痛哭流涕,因此他为扇子感到不值。
“如果她早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会这样吗?”魏惜金心里这样想。
一个人当受过极大精神创伤,往往会导致心理不正常,说直接一点就是精神变态,精神变态缺乏同情、怜悯、情…欲,思维方式也会与普通人不一样,甚至会更清晰和直接,而且如果他够聪明,还会掩饰自己的不同之处,让人对他总怀抱希望。
当初魏如墨把自己的儿子逼成了一个疯子,然后又想尽一切办法让疯子正常起来,结果就造就了现在的魏惜金,他二十岁的时候把他的父亲变成了僵尸,至今仍然关在地牢之中,让它受尽痛苦。
他做过的令人发指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件,他高高在上的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然而就在这一天,他经营的尸王城遭到覆灭,一个爱他的女子惨死在他怀中,他突然动摇了起来,他开始感到迷惑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魏惜金正陷入了迷障之中,因为他的身份和人们对他的信任,所以周围正在和血眼僵尸厮杀的养尸人门都守护着他,让他在能够在刀光血影之中能喘息片刻。
有几个先行者冲过来将他拉起,对他道:“城主,守不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快走吧!”
他们爱戴他,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他们仍然愿意用生命去换取他的逃亡,这就叫忠心么?
魏惜金望着那些个先行者,然后看了一眼如人间地狱的这里,说道:“……好。”
另一个爱着魏惜金的女人是谢燕舞,司徒曼妙并不想杀她,至少不想亲手杀她,所以命令丑奴儿杀她。
丑奴儿抓住了谢燕舞,单手拧住了她的脖子,勒得她一张俏脸紫红紫红,眼看就要窒息而死,谢燕舞下意识的去掰丑奴儿的手指。
丑奴儿肌肉发达,谢燕舞拽不动他,脚悬在半空不停的踢着,突然她发现丑奴儿的脖子上有个细细的铁链,那个铁链上挂着一枚雕花铜丸,怎么这个物件与她大哥的神似?
她仿佛知道了什么,惊恐的看向眼前的怪物,她张着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难怪她之前没有注意到,他大哥的雕花铜丸用链子穿着挂在脖子上,显得松松荡荡的,而这个丑奴儿身材异常壮硕,肌肉过于发达,脖子又粗又厚,那链子戴在他脖子上整个涨得满满的,看上去并不一样,如果不是看到那枚小球一般的雕花铜丸,谢燕舞是打死都认不出来的。
现在她认出来了,脑中想到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这个丑奴儿,莫非……该不会……不会的!
仿佛就是要让她死不瞑目,司徒曼妙走到旁边,依偎着丑奴儿道:“没错,你也认出来了吧,它就是你大哥谢燕九,显然是阴山魔尊将他弄成了这副样子,他给他吞下了金独尸蛊,这就是他的计划。”
司徒曼妙花了很多心思才弄明白整件事,当年阴山魔尊中了尸蛊,可这个人魔居然想出了一套自救的方法,他用金独母蛊去吃了尸蛊,然后把母蛊诱出身体养了起来。
金独蛊这种蛊虫最大的特点是,它们会蚕食同类,母蛊会吃掉交…配后的公蛊,生下的蛊虫如果不分开饲养也会被吃掉,那些幼小的蛊虫长大之后也会相互吞食。
由于研究蛊术,阴山魔尊天才的将养蛊和炼尸结合在了一起,他抓了一批孩子养在岛上,用炼蛊的方法来炼他们,一群孩子中最后活下的七个成了最优质的宿体,当然谢燕舞不能算,因为她并不是靠自己的实力活下来的,阴山是看在谢燕九的份上才没有弄死她,也没有在她身上浪费宝贵的蛊丸。
谢燕九等六个人都被迫吃了含有金独蛊的蛊丸,阴山逼迫他们相互厮杀,从中将他们锻炼得更加强壮和优秀,因为其中一个将会成为他最伟大的成就。
谢燕九最后成了这个人选,而司徒曼妙因为实力低于他,并且投靠了阴山魔尊,阴山魔尊才放过了她,他教了她一种方法保护一丝心脉,再让她诱使谢燕九杀死自己,这样在她假死的时候,体内的蛊虫就会自然死去。
谢燕九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阴山将他保存了三十年的金独尸蛊喂进他的嘴里,金独尸蛊在他身体里吃光了所有蛊虫,阴山魔尊用非人道的方式,将金独蛊和谢燕九合二为一,炼制成了史无前例的蛊王僵尸!
现在,这个蛊王僵尸正掐着谢燕舞的脖子,谢燕舞本是他最心爱的妹妹,但他如今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自己的情感,只会听命行事。
望着谢燕舞在自己眼前落泪,蛊王僵尸谢燕九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直至最后,它咔嚓一声拧断了她的脖子,将她如垃圾一样的抛到了一边。
谢燕九已经完全不是他自己了,他势如破竹无人可以抵挡,所过之处哀鸿遍野血流成河,然而,在他内心深处,仍有一丝人性正在悲呼,痛不欲生。
扇子死了。
谢燕舞死了。
许许多多的人都死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不可思议,当虞娘从内殿探出头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副只会出现在佛教壁画无间地狱上的情景。
然而在这许多血腥恐怖的场面之中,她遥遥看到那个撕扯着人肉的蛊王僵尸,然后她立即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虞娘傻了。
——现在,唯一救我的方式只有一个,我请求你,杀了我。
谢燕九的意识传进了虞娘的脑海之中,她扶着那扇半开的门痛不欲生的跪了下来,拼命的摇头。
虞娘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她为什么从没想过,一贯只有僵尸才能与她进行精神沟通,当谢燕九跟她进行精神沟通的时候,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怀疑过?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但是……我已生不如死,我无法控制自己,我情愿做一个完全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你完全不知道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我有多么痛苦……
谢燕九刚刚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他现在几乎崩溃了,而虞娘也万分后悔自己苏醒得太迟。
我不想杀你。
——那不是我,那只是一个囚禁我的躯壳,你看到了,我这满目疮痍的人生并不值得我流连,所以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求求你……
谢燕九是个铁塔一般的硬汉,但现在他唯一的哀求就是乞求死亡,他成了人们最恐怖的恶梦,最可怕的是,他清醒的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然后看着自己干下连自己都不可饶恕的事情。
虞娘带着救出谢燕九的希望而来,可现在才知道,救他的唯一方法是杀死他。
他是她的兄长,是她的导师,是她信任的伙伴,性命可相托的朋友,为什么要让她来做这么残忍的事?
——最残忍的是让我活着,相信我,如果易地而处,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求求你,杀了我吧……
——求求你,不要让我这样活着……
大约是心底的渴望太强烈,蛊王僵尸从远处看到了虞娘,他横冲直撞而来,将虞娘从门里拖了出来。
此时魏惜金正在先行者的护卫下打算离去,突然看到了这一幕,他看到蛊王僵尸抓住的那个女子,那是……那是……
先行者催促魏惜金快走,魏惜金却站在原地不动。
虞娘乌黑如瀑布般的头发长长垂下,一双修长的美腿如白玉一般美好无暇,她身上笼着一件奇怪的衣裳,仔细一看好似用一整块白色的幔布裹上的一般。
此刻她如献祭的少女似的被蛊王僵尸举过头顶重重,残暴不仁的蛊王僵尸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可是这位天佑的少女毫发无损,她半撑在地上,仰起一张精致而美丽的脸庞面对嘶吼的蛊王僵尸,那双乌血一般黑中透红的眼睛,正悲哀的凝望着它。
蛊王僵尸见伤不到虞娘,更加气恼,不断的试图去伤害她,而虞娘只躲不攻,好似有难言之隐。
谢燕九的意识不断哀求着虞娘,虞娘心若刀割,她从蛊王僵尸的如血般的眼中看到了谢燕九被绑附的灵魂,她能看到他,可他救不了他。
陈哥哥,我该怎么做才好……
它是谢大哥啊,我怎么做才好……
虞娘的呼唤,陈挽风无法听到,躲在草台下面的他被念槿拉了出来,两人打斗的时候,念槿将他推了出去,他因为两天没有吃喝和脚步虚浮,一推之下栽倒在地,后脑磕到了一块石头,血顿时流了一地。
县城里的人看到了,以为他已经死了,慌忙叫着“杀人了”四处逃散,这下连念槿都惊慌了。
陈挽风还没有死,他躺在血泊里,仰头看着星空,闭上眼睛之前,还在默默念着虞娘的名字。
虞娘,等我……
虞娘伸出了手,她的手指抵住了蛊王僵尸的眉心,蛊王僵尸维持着刚才的姿态,一动也不动。
虞娘轻轻的抽出了手指,她的指尖之上有三寸长的尸爪,已经入了蛊王僵尸的脑颅。
她终于还是杀了他。
虞娘无泪,唯有抱住倒下的丑陋僵尸,仰着天空发出阵阵嘶吼。
其声厉厉,直听得人肝胆俱裂,五内如焚,恨不能和声同哭。
令人没想到的事发生了,虞娘仰天嘶吼,方圆百里之内的僵尸无不受到感召,全都俯□体,仰起脑袋,嘴中发出嘶吼。
就连那些血眼僵尸也都停了下来,它们是变异的僵尸,受人操控,本性被约束,然而在虞娘强大的精神压力下,它们一个个颤抖着跪了下去,无法与她相抗衡。
战斗就这样被奇异的中断了,不管是尸王城的人还是阴山魔尊的弟子全都目瞪口呆,他们看着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