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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小姐这才想起他就是昨天追赶自己的人,于是点点头,道:“原来是你。”
“正是,正是,可不就是缘分么……啊,不,我说的是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你父亲……这个样子……我不知道姓谢的对你说了什么,但他行踪诡秘,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你可千万不要信了他的话,不然被骗了也不知道。”陈挽风不止洗白了自己,还尽力拉黑谢燕九。
这南宫小姐听他几句话,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冷笑,面上却一副无助的模样,道:“那人只说我父亲已经不是人了,只有他能够帮我,事已至此,若是那人都不能信,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南宫小姐又开始侧过头去,拿出帕子擦眼睛,而青菱再一次上前来,向陈挽风跪下,哀求道:“陈公子,还请救救我家小姐。”
这动作这语气,竟和上次求谢燕九时分毫不差,只不过改了一个姓而已。
陈挽风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扶起青菱,就对南宫小姐拍胸脯道:“南宫小姐只管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我们身上!”
男人呐,见了柔弱无助的美丽女子,反应总是出奇的一致啊。
事不宜迟,僵尸庄主既然被人窥破了身份,未免他尸急咬人,陈晚风便要去拿下他,可是想到毕竟那是南宫小姐的父亲,又对她说了许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
“陈公子请放心,小女也明白事理,既然我父已经尸变,就已经失了人性,我再强求也无济于事,逝者还需让他去,陈公子尽管出手,小女绝不阻拦。”南宫小姐轻轻道。
南宫小姐果然是明白事理的。陈晚风暗自欣赏着,道:“为免南宫庄主伤到无辜,我和师妹要前去拦住他,不如我先将小姐送回屋,我这里有许多金刚符,小姐将之贴在门外窗外,自保平安。”
说着,又掏出一把金刚符,深情款款的将自己纯阳之血的事情也说了:“这写符咒的朱砂里混了我的纯阳之血,最是管用,你尽管拿去吧。”
也不知南宫小姐听懂他的暗示没有,所谓纯阳之血,就是说他至今还是童子身,这是在变相的表贞节啊哦喂!
南宫小姐嘴角可疑的抽了抽,然后用帕子捂住嘴来掩饰了一下,接过金刚符,表示感谢。
虞娘看不下去了,沉着一张僵尸脸,道:“天快黑了。”
陈晚风望了望天色,离天黑还有还几个时辰,于是他一个眼神扫过去,妹儿,哥哥在泡妞不要扯后腿啊!
南宫小姐握着金刚符,也道:“还请陈公子快送我回去,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二位了。”
陈晚风闻言立马变了一副嘴脸,笑吟吟的送南宫小姐回了她自己住的地方,一路上体贴入微,叮嘱再三,直到南宫小姐回了屋,将金刚符贴在门上窗上,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虞娘这才忍不住道:“你这样磨唧,那只僵尸早跑了。”
“怕什么,不是还有姓谢的瓜娃子么,姓谢的一定是去找僵尸去了,等他们战个你死我活,我们再去捡便宜,哈哈,我真聪明。”陈晚风洋洋自得的大笑。
南宫小姐从窗户处看到陈晚风和虞娘走远了,一双美丽的眼睛放出寒意,出了屋子就将所有的金刚符撕了。
因她院子里的下人,也被赵总管假传庄主的命令带走了,故而此时整间屋子只剩下她和青菱。
南宫小姐亲自锁了院门,进屋关好了门窗,然后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之后取出了一只陶盆。
这盆形状比普通的盆要大,样子厚重古朴,壁上的花纹十分陈旧模糊,还有泛白泛绿的痕迹,盆底却是黑的,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不知因何缘故,这盆子被捧在手中,空中便隐隐约约有些鬼哭阴嚎的声音传出,但细细一听,又什么都没有,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骤冷了几度,让人感到了一些寒意。
“南宫小姐”将盆子摆好,便扯掉了自己头发上的发钗,再一件一件的脱去身上的衣服,直到只剩下一条白色的亵裤,令人惊讶的是,当没有精致的衣裙和胸垫遮掩,这“南宫小姐”的真实样貌便暴…露了出来,“她”身上竟然丝毫没有任何的女性特征,甚至了裸…露出的上半身肌肉还可算是有些精壮的!原来“她”竟然是个男子!
这还不止,这男子的整个上半身都被纹上了奇怪的符纹,看上去诡异莫名,而随着一声低喝,他全身的肌肉和骨骼开始发出咔嗞咔嗞的怪异声,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暴涨,与此同时,他的喉咙里发出一些隐忍的闷哼,额头上的皮肤变得扭曲起来……
身体的骨骼在短时间暴涨,这疼痛并非常人所能忍受,男子跪在地上,浑身大汗淋漓,默默咬牙忍受着,当他恢复了原本的身形,脸上的皮肤已经掉了一半,而后他轻轻一抹,整张脸都掉了下来。
原来他带在脸上的只是一副人皮面具,是从真正的南宫小姐脸上剥下来的,方才他施展缩骨*恢复原貌的时候,身上流了太多汗液,汗水浸湿了面具,这才使得面具脱落了。
面具脱落,那男子的真面目便显现了出来,此时他虚脱的瘫倒在地,高瘦欣长的身体如水洗过一般湿漉,墨色长发流散于肩,一双狭长的眼眸犹如暗之寒星,鼻子挺拔,紧紧抿起的嘴唇带着一股冷冷的桀骜,单论此人相貌之俊美,胜于谢燕九,更远非陈挽风之流所能及,且通身流露着一股阴狠之气,令他俊美中又带着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
这等人物,不论何人只要看过一眼,绝难以忘记,若赵总管能看到这一幕,必然能够认出,这男子便是当日自称可以救活南宫庄主的那人,原来他并没有离开,不止将南宫庄主变成了僵尸,更残害了他的女儿南宫嫣,剥下她的脸皮,易容成她的样貌留在了南宫山庄,而他才是南宫山庄发生的一切事端的真正主谋,所谓的僵尸庄主,不过是供他驱使的傀儡罢了!
这屋子里,除了男子之外还有青菱,只是青菱自进了这间屋子之后,就变了一个人,脸上失去了表情,目光空洞,宛若行尸走肉一般,如今见到这般可怕的异状,也无任何反应,只是走到一边,奉上帕子给男子擦脸。
这男子来历神秘,手段非凡,早已经控制住了青菱,这青菱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由他来授意。
这青菱原本只是在厨房里帮佣的低等丫鬟,他来到南宫山庄之后,查了所有人的生辰八字,发现青菱是阴时阴地出生的阴女,于是弄走了南宫嫣原本的贴身侍女,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至于方才他从床底搬出的陶盆,来历更是不凡,便是是昔年越王韩兆的阴功盆。
传说战国时期(架空),硝烟四起,越王韩兆面临灭国大祸之际,听了一个术士的话,选取了一百个年轻的处…女,将其鲜血放尽,用她们的盆骨和鲜血烧制出了这个法器,因此这个盆有着极强的怨气,那术士用此盆做法,一夜之间,令城外的敌军将士全军覆没。
虽然越国解除了这次危机,那个术士却说自己逆改天命,罪孽过重,恐不得善终,希望自己死后,越王能将这个法器毁掉。
后来术士果然头脚生疮而死,可越王却不舍得毁掉这么厉害的法器,甚至妄想借助其法力统一天下,结果没多久,越王自己也暴毙了,至此之后,阴功盆也失了踪迹。
越王虽然造了阴功盆,用邪术保了家国一时平安,却还是报应在了术士和他自己身上,就连越国,也不过多苟延馋喘了几年,终逃不过灭国的命运。
眨眼之间,千年过去,这阴功盆不知为何会落入到这个男子手中。
男子喘息了片刻,体力也逐渐恢复了过来,他起身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便扶着床头坐下,令青菱去取绳索来。他将绳索打了个结扣,让青菱挂到横梁上,设成类似一个捕兽的圈套,再命令青菱踩进去。
青菱被他控制,无法违抗他的意志,便踩进绳套之中,当她踩进之后,男子站了起来,拉起绳索的另一端,用力将青菱倒吊了起来。
青菱倒吊起来的身体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男子将绳索系在床头,又将阴功盆放置她的身下,最后取刀拿在手中,用寒冷的刀锋在她的面颊上轻轻蹭了蹭,并且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
那青菱虽然无法自主行动和说话,心里却是明白的,意识到她的“主人”将要做的事,眼睛里流淌出泪来。
这时男子抬手,用拇指的指腹小心翼翼的擦掉她的眼泪,语气异常温柔的道:“你很害怕吗?是的,你应该害怕……因为这会比你以为的更痛苦一些。”
男子说话的语气轻柔,宛若是世上最温存的情人,可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残忍:“其实……你如此乖巧可怜,我又怎么情愿这么轻易叫你死,只不过既然他闯进来了,我总不能让他安然而退,你若不死,他便死不了,他如不死,便只有我死了,要怪,便只能怪你命不好了,可千万不要记恨我才好。”
话音刚落,男子便在青菱脖子上割了一刀,他下手极有分寸,这一刀割破了她的血管,却绝没有挨到她的气管,也就是说,她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当一个人倒吊起来,全身的血自然往下流,故而他这举动,目的不在于杀害青菱,而在于用残忍至极的方式逼出她身体里的全部血液,而她则会在这过程中活生生的失血而死。
此时,被献祭的阴女脖子上的鲜血正如小泉一样,仿佛源源不断的流入她身下那个犹如妖兽张开大嘴的阴功盆之中!
正文、第二十章
谢燕九进南宫山庄的过程和其他人又不一样。陈挽风等人是看到告示自己上来的,而谢燕九则是南宫山庄的人在山脚下请上来的。
那一日,在山脚下的镇子里,谢燕九听那茶馆里店小二绘声绘色的讲那些关于南宫山庄的传闻的时候,可巧这假“南宫小姐”也在那茶馆之中,而且也认出了他。于是转身命令家奴将他请来,而谢燕九也因此突然才起了探秘的心思,进了山庄。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