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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庆祥这时才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位姑娘。姑娘蓄着短发,长得眉清目秀,身材苗条,着学生装,上衣是件淡蓝色的中式长袖,下面穿的是条青色的裙子。湿润的头发下,俊俏的面容略显苍白,原来还是一个大美人。
岸边的民众见敌机已走,忙跑向江边协助搭救落水的乘客。一位好心的中年船家妇女见姑娘冷的直打哆嗦,连忙用一床棉被给姑娘披上御寒。这位学生模样的姑娘,虽然冷的直打哆嗦,披着厚厚的棉被,仍然掩饰不了外在的美丽。
黄庆祥见姑娘望着江心发呆,便问姑娘家住哪里,赶快回去,要不然会冷坏生病的。姑娘见黄庆祥这样问,便哭泣起来,用手指着江心说:“我还有三个同伴不见了。”
此时,江面已空无一人,岸边站满从江里被民众搭救起来的乘客,这些被搭救起来的乘客,有的不见亲人正望着江面哭泣,有的被民众送往医院救治,围观的人正陆续离开。姑娘这一说,让黄庆祥想起同自己一起出来的还有孙师长警卫员陈大军和司机老周。敌机轰炸时,渡轮上人多拥挤,一转眼就不见二人了,现在不知是死是活。想到这里黄庆祥便回答姑娘说:“我有二个兵也不见了,回去怎么向师长交差啊?”说完后,黄庆祥猛然想到自己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赶快到师长开会的地方去,敌机来袭击,不知师长开会的地方有没有受到轰炸,师长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要不然怎样向师长的夫人交待。刚想走,可一看这个姑娘还在这里,望着江面哭泣,又不忍心丢下姑娘自己先走。
于是,黄庆祥连忙同姑娘讲:“赶快回去吧,说不定你同伴已经被人救起来回去了。我有二个兵搞丢了要赶回去报告。”
姑娘见黄庆祥要走,便披着棉被在那位好心的中年妇女的搀扶下,同黄庆祥一起往市区走去。
黄庆祥脚上穿的布鞋,不知什么时候掉在江里了,同行的这位姑娘的的鞋子也掉了。从小就打赤脚走路的黄庆祥,走在石板路上没有什么感觉,可这位姑娘就不同了,鞋子掉在江里了,只穿着袜子在中年妇女下的搀扶下,在石板路上一瘸一瘸慢慢地向市区走去,这可急坏了黄庆祥,心里惦记着陈大军和老周,又不知孙师长现在究竟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到啊?远见沿江街上有拉黄包车的走过,突然想到早上出发时,还带了几块钱在身上,便伸手一摸,还在裤子里。便走上一步对姑娘讲:“天冷,你这样要冻坏的,我背你走快一点。到了街上,让这位妇女陪你,我雇黄包车送你回家好吗?”
不待姑娘点头,黄庆祥就蹲下,姑娘温顺地伏在黄庆祥背上。黄庆祥便背起姑娘立即向街头飞奔而去,三步并二步,几下就到了街面。黄庆祥招手要来黄包车,让姑娘坐在车上,问姑娘:“家住哪里?”
姑娘回答说:“营盘街。”
黄庆祥伸手从裤子里摸出二块钱,拿一块给车夫,拿一块给气喘喘从后面赶来的中年妇女,对二人讲:“有劳二位将这位小姐送回府上,本人还有急事要先走了。”说完不待姑娘言谢,便向师长开会的地方奔去。
黄庆祥一路气喘喘地往师长开会的南郊公馆赶,在路边买了一双布鞋穿上。见沿途街道上有许多民房被日机炸弹击中后爆炸起火,街道上有的弹坑还在冒着青烟,许多百姓在紧张地来回奔跑着,值勤的军警正忙碌着招呼担架,抢救受伤的伤员和组织灭火。黄庆祥一路焦急地赶回南郊,一见公馆没挨炸,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舒了一口气后进到接待室,见老周正在接待室里烤衣服,忙问老周:“陈大军回来没有?”
老周见黄庆祥一身湿淋淋地回来,没好气地回答说:“你小子还没被淹死,老子也是刚回来,没有见到。”
接待室的副官招呼黄庆祥将湿军服脱下来烤干后再穿。黄庆祥见状便脱下军服,围着盆炭火边烤边问老周是怎样回来的,老周叹息地说:“今天真是倒霉,我要不是聪明点,在船侧翻前,先从船上跳下水里,肯定是回不来,要在湘江里喂鱼去了。”说完了又接着说道:“我和陈小军在你后面,跟着往前挤,没走两步,见炸弹爆炸掀起的水浪朝船里涌来,就知道这船人肯定完了,就在渡轮要侧翻的时候,我就想招呼陈大军往水里跳,可这小子不知钻到哪里去了,来不及再找,我便自己先跳水往回游了。这小子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被淹死?”
听老周这样讲,一种不样的预感,掠过黄庆祥心里,按道理陈大军该回来了,可就没回来。这该死的日本鬼子飞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渡轮航行到江中丢炸弹,几百号人全掉在江里,差点连自己都没有命,不知是自己命大,还是其他什么,反正死里逃生捡了条命回来,已算是万幸,也就没再多想,把军服烤干再说。
黄庆祥在烤衣服时内心思衬到,今天我拚着命救了人,还花了二块钱,连姑娘的姓名都不知道,好像有点不值得。不过这姑娘确实长得好看,不知回去以后会不会生病呀?
吃午饭的时间到了,陈大军还没有回来,接待室的副官来招呼各单位陪长官开会的随行人员到伙房餐厅就餐,黄庆祥和老周来到餐厅,见孙师长和一大帮官员,已经在一个小客厅的餐厅就座,见师长完好无损地坐在餐厅里,黄庆祥内心长长舒了口气,就陈大军未能回来,黄庆祥内心还是不踏实,真希望陈大军此时就出现在餐厅门口,望着满桌的酒菜,怎么也不能下咽。
整个一个午餐,黄庆祥都在企盼中度过。
孙师长陪着客人吃完午餐从餐厅出来,见黄庆祥未戴帽子,神情忧郁地坐在哪里,便问黄庆祥:“你军帽到哪里去了?”
黄庆祥见师长陪同客人站在自己面前,忙起身立正报告说:“上午去岳麓山,过江时遇上敌机轰炸。船翻了,军帽可能是掉在江里。另外,陈大军一直未能回来。”
孙师长听完黄庆祥的报告后,惊奇地问黄庆祥:“你们三个当时在船上,淹死了哪么多人,你们二个还跑掉了,算你命大。”
听师长这么一说,黄庆祥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原来师长已经知道湘江翻船之事。那是负责警备的军警在接到市民的报警后,立即向正在开会的省政府官员报告敌机轰炸情况。
孙师长对陪同在身边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介绍黄庆祥:“这是我的警卫排长。”然后又对黄庆祥说:“来见过徐参议。”
黄庆祥见状忙举手敬礼说:“见过长官。”
孙师长指着黄庆祥向这位徐参议介绍说:“这位黄排长,在前年的界牌遭遇战中同日军白刃格斗,接连剌死了二个鬼子兵,自己负了伤,见唐朝被六个鬼子兵围住,端着刺刀,就往鬼子包围圈里冲,替自己的排长解围。”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问孙师长:“是否是上次见过的唐大个?”
孙师长回答说:“对,就是唐朝,当时在川军是个排长。”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望着黄庆祥点头赞赏地对孙师长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位黄排长和唐连长真是一表人才,你们跟着孙将军早晚会出人头地的,有机会随你们师长到府上来作客。”
待徐参议说完后,孙师长对黄庆祥说:“在此好好休息,再等等看,如果陈大军还没回来,回去向你们连长报告陈大军失踪情况。”然后孙师长陪着徐参议往会议厅里走去。
一直到孙师长开完会,仍不见陈大军回来,估计是回不来了。回到连队,黄庆祥按孙师长的指示,向唐朝报告警卫员陈大军失踪一事。听完黄庆祥的报告后,唐朝安慰黄庆祥说:“今天见日机在市区内轰炸,心里就捏着一把汗,本想带几个弟兄到城里来看一下,又担心连队这边会遇上什么事,还好师长和你都安然无恙地回来,就放心了。明天由你带队出操训练。另外听通讯连的兵讲,刘副师长已经从重庆出发,不久就会到长沙。这次刘副师长补充了不少兵回来,届时再给你们排补充一部分。”
陈大军一直没有回来。几天后,在湘江的下游,水面陆续浮出许多遇难者尸体,当地民众便自发地将这些无人认领的尸体进行掩埋。
就在日军空军轰炸长沙时,其在武汉的日军第十一军便组织四个师团的地面部队,向南昌发动进攻。因江西南昌属第九战区管辖,薛代司令官便组织部队进行南昌保卫战。由于敌情判断失误,加之兵力运用不当,不但南昌失守,组织反攻也失利,兵力损失较大。薛代司令官受到军事委员会最高统帅严厉训斥后,暂时离开长沙到外地散心去了。
日军在攻占南昌时,由于遭到中国守军顽强抵抗,兵力受到很大损失,需要休整,整个战场形势又暂时恢复平静。
日军进攻南昌,薛代司令官没有安排独一师的战斗任务,只是要独一师担负长沙外围的警戒和物资转运任务。
日军发起南昌战役前后只有三十多天。这时期,独一师一面整训,一面在从事长沙外围的警戒和物资转运任务。
在繁忙的日常事务中,黄庆祥早就将湘江之事忘的一干二净。
第三、缘定三生
最近几天,听说刘副师长要带几千名四川兵回来补充独一师,黄庆祥正协助唐朝忙着准备新兵来了后的安排。
这天上午,罗参谋长突然来叫黄庆祥到师长会客室去,说是有客人要见。见罗参谋长这么说,黄庆祥纳闷地对唐朝说:“在长沙这个地方,我那有什么亲属和朋友?是那里的客人啊。”
罗参谋长督促黄庆祥快走,说:“你小子有好事来了,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师长的会客厅,罗参谋长陪同黄庆祥进去,黄庆祥一眼敞见坐在师长对面的哪个戴眼镜的先生是徐参议,旁边还坐着一个衣着华丽,风姿绰约的中年妇女和一个穿着学生制服似曾相识的年青姑娘。在他们的旁边还站着两位女佣,来不及细想,黄庆祥按例先向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