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萍妃那儿呢?问过了没?”她是李希琉最得宠的妃子,也是最有可能让他流连忘返的人。
“问了、问了……”秦世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别说蘅芷宫那儿,这桂霭、沁梅、凝碧、锁梦……每个宫苑、大大小小娘娘们我都问过了,就是没见到皇帝主子的踪影,这、这可怎办才好?”
是吗?后宫里都找遍了?
夜紫瞳终于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昨天晚上你们没跟着皇上吗?”
“万岁爷说出去走走,不让跟啊!”秦世宗颇为无奈,他们皇帝主子的个性总是说风又是雨的,谁能劝得了啊!
夜紫瞳脑中飞快闪过几个念头,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又重复问了一次,“皇上……一整晚都没回来?”
“是的,整夜未归。”
掀起轿帘,夜紫瞳眼中泛起忧心,“走吧!咱们进宫寻皇上去。”希望事情不若他想的那般不可收拾。
*****
天方露白,魏兰儿像往常一样汲了盆水信步往萧璃房门走去。
抱着木盆,魏兰儿加快上楼脚步,她家主子向来起的早,如果去晚了准又要挨骂。
一只手抱住木盆、空出另一只手推开房门,前脚才刚跨入门槛,房里诡异不寻常的气氛让她征楞了下。
这是怎么回事?……望着满室凌乱狼籍,深红、大紫象征着高贵身份的男性衣衫从窗前的琴几、花桌、椅凳一路洒落,甜腻薰人的香氛充塞屋宇,情色狂野的欲望横流在向来清心寡欲的楼房里。
这?……魏兰儿充满惊骇的眼眸顺着满室欢爱的味道落在薄纱轻垂的床塌上,两个眼珠子看得快要掉下来似的注视着床上两具赤裸交缠的男体。
“公……公……。”她齿牙猛打颤,一句公子还没喊出来,已被床上低沉的男声不耐喝住。
“出去!”低哑威吓的命令从罗帐内传出。
魏兰儿抖着身子,她知道这不是自己主子的声音,而是……
“你聋了么?叫你出去,还杵在那儿做什么!”强按下怒气,李希琉压低嗓音不想吵醒身边被自己折腾了一晚上的男人。
“是、是,奴婢告退……”魏兰儿一连叠声应着,退出房门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左右脚差点儿打结,结结实实跌个狗吃屎。
这、这……撞见不得了的大事了!
没想到她们家主子跟皇帝陛下竟有这样的不伦关系?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也不相信有这等荒谬事!
紧紧将门带上,拍着惊魂未定的胸口,一口气还没顺过来,楼下已传来冬梅急切的呼喊:“相爷、夜相爷,请留步,我家公子还没起身,请容奴婢上楼通报一声……”
“不用了,我有急事。”毫无礼仪、不顾阻拦的声音迳自上了楼。
夜紫瞳叫一班奴跟秦世宗全在楼下候着,单枪匹马独自硬闯上了楼。
不知道是自然反应还是怎么的,魏兰儿一见他上来,立刻护主心切张开双臂挡在萧璃房门前不让他进去。
哼!夜紫瞳低笑一声,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他可没空跟个小奴才磨姑,大步走到房门口,恭敬地单膝跪下,语音清晰宏亮响起,“臣夜紫瞳,接驾来迟、罪该万死,还望陛下恕罪,请圣上以国是社稷为重,即刻赴昭阳殿朝议、裁夺国策,以免百官久候,贻误大业。”
魏兰儿跟冬梅两人睁大眼、楞楞看着眼前这幕带着浓厚火药味的奇异情景。
好半晌,房门终于“呀”地一声被打了开来,披散着满头长发,身上只裹着一件深红里衣的李希琉缓步走出,开敞的前襟毫不遮掩,一点儿也不在意旁人得知他昨晚的放浪行径。
“你倒挺本事的,能找上这儿来。”李希琉俊脸微仰,睥睨着他。
“微臣猜想陛下与萧公子素来情谊深厚,所以上青枫阁一探。”夜紫瞳低垂着头,恭敬应道。
李希琉轻哼一声,看不出喜怒,“兰儿,把袍子拿过来。”
“是。”魏兰儿赶紧入房内取出皇帝主子的外袍。
披上外衣,李希琉让仆人随意整了下发束衣衫,看也不看仍跪在地上的臣子,低喝一声:“走吧!”领在众人前面,大步下楼。
深长的楼阶,众人鱼贯而下,走在李希琉身后的夜紫瞳一步步小心翼翼跟着。
猛地,李希琉突然回过头,眸中射出一道彷如野兽般凶猛的锋利,“下一次……再这么明目张胆跟我作对,休怪我不顾兄弟之情、朋友之义,亲手拧下你头上这顶乌纱帽!”
夜紫瞳身子微地一颤,慌忙应道:“是,臣下知道……”浅紫的瞳眸里隐约透出担忧的情绪,凝重的眉头深深锁起。
果然,皇上对那男人动情了。
放着那么多女人不要,爱个男人做什么呢!真是令人百思不解!
那男人有什么好?论姿色没姿色、论出身没出身,不过就是读了点书、懂点皮毛罢了,就凭那点本事也想在龙腾皇宫中翻云覆雨吗?
哼!未免也太小看他龙腾一族了!
第七章
深秋,枫红如火、片片飞舞。
红霞般的落叶还来不及堆满一地浓愁诗意,寒冬的初雪已悄然飘落。
燕京的冬天一向来的早,常常深秋还意犹未尽,雪白的冬衣已强势入侵。
午后,披了件皮裘,萧璃带着魏兰儿避开人群出入较频繁的路径,一路走着。
雪白缎袍、纯白不掺一丝杂色的貂毛皮裘,与树枝上垂挂的霜雪几乎融为一色。萧璃最近似乎特别偏爱这种一身洁净不染烟尘的衣饰。
宫城东西各十二坊,大小宫苑状若棋盘,一条又一条复杂的街道,萧璃早已熟的不能再熟,这儿可是他自幼生长的地方。
带着兰儿悄悄来到北门的楼城上,从这儿可以清楚看见校场上的情形。
壮观的广场上,千百御林军在上将军杨崇德的带领下,做着例行性操练。
刀枪剑戟、釜鎲戈矛,冷兵器、火兵器,龙腾大军日日摩亮刀枪、丝毫不懈。
校场前方,李希琉身穿白练锦甲、腰悬弯刀,一身威武英挺、光耀夺人。
握着手上刀柄,李希琉目光犀利扫过场中士兵,开口道:“今天轮到谁啦?”
听见主子问话,四名御林军立时从队伍中走出,恭敬跪倒皇帝陛下跟前,“请皇上手下留情。”
“用不着客气,尽管放马过来吧!”李希琉身行利落跃下马,一脸豪气干云,“谁要胜了我,重重有赏!”
拔起身上弯刀,脸上充满兴奋,李希琉迅速冲入四名士兵之间,双方立刻你来我往对打起来。
萧璃倚在城楼上,心中觉得既好玩又有趣。
这李希琉真像一只精力充沛、永远发泄不完的猛兽,三天两头只要偷得空,就喜欢上校场找人搏斗。
果真是南方蛮子,野性难驯!
“萧公子,真是好兴致啊!”一道温文有礼的声音打断萧璃专注的眼神。
转头望去,见到夜紫瞳正好整以暇站在自己身边。
萧璃蹙起眉,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走路无声无息像只猫儿似的,想吓谁啊!
“夜左承也是好兴致啊!这么冷的天气不躲在屋子里取暖,来这楼城上吹冷风,想必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吧!”萧璃开门见山、挑明回话。
呵呵!夜紫瞳笑了起来,“皇上常说,萧公子饱读诗书、聪明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了得。”
“过奖了,相爷有事就直说吧!”萧璃不想跟他兜圈子。
夜紫瞳身子踏前两步,将眼光落到校场上正跟一班士兵打的不可开交的皇帝主子身上。
“萧公子喜欢皇上?”夜紫瞳语气温婉问着。
“我与皇上的关系相爷应该很清楚,又何必明知故问。”
夜紫瞳仍是笑着,“可萧公子与皇上都是男儿身。”
哼!萧璃嗤鼻一笑,“皇上都不介意了,你穷紧张个什么劲儿!”
“当然紧张了。”夜紫瞳收起笑意,拉近与萧璃的距离,“原本,皇上养个男宠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这个为人臣子的管不着皇上后宫床第,只是,萧公子,得宠之余……也该为自己留条后路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璃不喜欢他话中带刺。
“萧公子为人聪明伶俐、举一知百,又怎会看不透这一点呢?皇上妃后虽多,却一直不肯留孕子嗣,这大半年来又专宠你一人,敢问萧公子,你能为陛下产下一儿半女吗?”
夜紫瞳眼透利光、字字逼人,“日子久了,朝中文武百官终究会逼迫皇上册立东宫、孕育龙嗣,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你想皇上眼中还会有您萧公子这一号人物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人讲话还真是拐弯抹角。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萧公子该懂得急流勇退啊!”
哼!说到底,就是想他走。萧璃扬起一丝傲笑,“夜紫瞳,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皇帝陛下将来想爱谁、宠谁,生下多少龙子凤女那是他的事,用不着你这多事的奴才瞎操心!不过,我警告你,此时此刻,皇帝陛下眼中只看着我一人,他是专属于我萧璃的男人,聪明的,你就闪边去,别来妨碍我们,省得哪天惹脑你家主子被人撵出宫门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提点你!”
“你!……”夜紫瞳怒瞪着他。真是好大胆子,就算皇帝陛下宠着他,也从来没人敢用这种口气对一国宰相如此说话!
“怎么?我说的话你不爱听吗?那就不要来烦我,省得字短词穷、口拙语钝,让人给笑话了!”
“萧璃,你太过分了!”夜紫瞳怒吼一声,向来甚少动怒的他,这次真的被人彻底挑起怒火。
校场上,与一班士兵刚对打完毕,习惯性往北方楼城探寻萧璃身影的李希琉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