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看清来人了吗?”飞云问。
飞燕低头:“……没有……”
“飞燕!”公孙断似觉得她有意隐瞒,威凌凌地瞪着她。
“爹……女儿没瞧见……”
“就是他!一定是他,三更半夜怎么会跑到这里?”柳西湖打落水狗地吱着。
飞雾道:“小刀儿,你为何来此?”
“有一个驼子,他说大爷找我,就带我来此。”小刀儿回答得很吃力。
“一派胡言,我家什么时候有过驼子?”飞雾喝道:“敢做敢当,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
“和他妈一样贱,一个偷人,一个淫人,十足无耻之徒!”
“十几年前,他妈偷人,才生下这杂种。”
“就算他非礼不成,前房小婢的先奸后杀,就足足让这小淫贼死上三次!”
“那贱女人怎么又留下这杂种?作贱人世。”
“说不定他母子俩还通奸呢!”
“住口——”小刀疯狂了:“不要侮辱我母亲——不要……”
他如一头发疯的野兽,没有人会想到他如此神猛,双拳击出奋不顾身冲向众人,众人措手不及,至少有一半以上被他击中倒射出墙,不!连尺厚的墙壁都被撞穿。
霹雳般的震响,整座楼阁塌了一大半,真吓人。
但这些人都是武林精英,惊徨之后,又马上围过来,准备手刃“淫贼”。
又是一声住手。
公孙秋月己抱病而至,他靠在墙角,也许那声“住口”。吼得过头,嘴角已涌出血迹:
“让他走吧!”音低而悲。
“不行!大伯!他还杀了一女婢。”飞雾叫道。
公孙秋月注视小刀,平静地说:“尸体在哪里?”
“在床上!”柳西竹回答。
床上?床上已空。
公孙小溪还是走过去掀开棉被,尸体竟然不见了。
是谁搬走她的?还是那女婢自己走的——根本没死?没人答得出来。
“让他走吧!”
“大哥……”公孙断有点反对,自己女儿受辱,岂可咽下这口气。
可以说没人赞成。
“走吧!”公孙秋月向飞燕:“飞燕你看清人了吗?”
飞燕瞥向公孙断,一触之下又低下头,“回大伯……侄女……”
飞雾接口道:“大伯,飞燕她刚才说没看清是谁。”
公孙秋月道,“既是如此,尸体又不在,我们不能妄加治罪,他无故闯入闺房一事,逐他出门也罢!”转向小刀:“你走吧!”
小刀有点儿痴呆,喃喃道,“老爷,我没有……”
公孙秋月感伤道:“清者自清,你走后要好自为之。”
小刀走了,走得不清不白,和他母亲一样。
于七年前的事又重演,只不过主角换了人。
十七年前也是公孙秋月放走了他们母子。
有人不满,但为人属下,只有听命的份,况且秋月寒的威名,尤其仁慈心肠,众所周知,唠叨一阵,也就将原因归于那小子走了狗运。
只有柳家兄弟仍怒气难消,他们发誓将来一定要给公孙小刀好看。
明月依旧,人事全非。
矛盾心理困扰湘雨,只见面不到十天,青梅竹马的小刀儿竟又走了,而且还做了那种事?忘掉呢?偏偏又忘不掉。
“希望他是清白的……”
她没有足够信心,否则也不会矛盾不安,因为她亲眼所见,想找个较好的理由替他解释,却有点茫然。
公孙世家充满了疑问。
——谁会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仆母子如此陷害?春来的墓碑就像张大眼睛,瞪视着公孙家族如此欺负她儿子,她怒吼,山风啸飕,恨不得将那些人一口吞下去。
前些日烧的香烛还在,但已一片凌乱,冥白灰早就不在,那块被烧过的疤痕竟深烙在地面,黑而冷。
小刀跪了下来,想哭却无泪,一个人就如木头刻出来一样,一动不动。
只有血不停地从裂出的缝隙中流出,那身肉,好象长在别人身上似的。
夜更深,风更狂,枝叶招了魂似地更摇、更摆,呼啸的声音猛往心里钻。
终于,僵硬的身躯打了个冷颤,抖了。不是自己抖,而是飞过来的枯枝,打中了他的背腰,刮痛了他的伤口。
他茫然无助,“娘……”
夜风在呼号,也吹散了他的话。
“——娘……我没有……”
“娘,他们不该侮辱您……”
想到他娘一生困苦,还受此侮辱,孝顺的他再也忍不住挂下两行泪来。
“娘……您还好吗……冷吗……”
“……不冷……”
突然有声从墓中传出,冰冰冷冷,还是个妇人嗓子。
难道他娘复活了?小刀惊愕,但声音很淡,冷风又急,他以为是错觉,悲戚道:“这寒风吹向您……哪有不冷的。”
“她不会冷的!”
这次听得很清楚。
墓后已闪出那个亮光头,昔日别过的没了和尚已出现,刚才第一声,他有意开小刀的玩笑,但此情此景,他再也不忍心了。
“是你!”小刀感到惊讶。
“当然是我!朋友有难,朋友不来,那算什么朋友!”没了脱下破袈裟掩向小刀儿:
“你娘不会冷的,我已替她诵经三天,早已升天了。”
二天前他就找到清河村,但小刀不在,四处打听才我到此墓,他想小刀一定会再来,因而在此等候。果然让他等到了。
小刀没说话,但眼神露出感激之情,就如烙在心上一样抹不去。
没了拍拍他的肩头,红着脸,难得如此正经拿过酒葫芦,“喝两口,只能两口然后听我的!”
两口烈酒,烈如火,呛得小刀直咳嗽,酒下肚,直烫五脏,小刀醒了不少。
“猛酒斩解愁,闷酒愁上愁,你能听我一次?”没了指指墓碑,“你娘也不愿看你如此难过……”
小刀感恩地点点头。
“吼!大声地吼,就像我一样,啊——”
没了大吼,一阵排海巨狼般涌向乾坤,震得山峰似在抖,回音不绝。
“吼啊!快!”
小刀也吼了!这声音象要将大地撕成两片一样,清河村的人最少有九成提早起床。
“娘的!真有你的!”没了听得回音持久不断,就服了人家。
吼出来。心情就好过些。
“天快亮了……”没了考虑一下:“你必须先治伤,止血。”
不等小刀同意,没了拿出金创粉,一一替他敷上,除了左肩和右后背伤痕较深外,其他并不严重。
以单一伤痕来说并不严重,但若数十道伤口,不死也得重伤。
没了边敷边算,能数得清的,至少有二百四十九道。
若非小刀以前狩猎时常受伤,肌肤复原能力较强,以及血液流失较慢,他今天非倒下来不可。
“这药……”小刀只见伤口在收缩,一阵清凉,痛楚全失。
“当然是好药!少林续天散。”没了得意道,“十年制一瓶,呵呵!我离寺时,祖师爷答应送我三瓶。”
他之所以会笑,乃因答应他的是达摩祖师。
看着他拿而不反对,不就等于答应了?只不过铜象很难开口阻止人家的。
“然后到村里做件衣跟,再办一席酒莱祭拜令堂!”
他们都做了,也拜过了。
天早已大亮。
小刀显得有些僬悴,坐在墓前,远眺一片带有云气的山水小村。
“小刀儿,你能告诉我那些事吗?”没了问。
小刀叹气道:“他们误会我了!”顿了一下又道:“误会我,没关系,他们还说我娘……”
他说不出口,没了也没追问,他说:“秋月寒不会如此才对……”
“是老爷放我走的!”小刀大略说了一遍。
没了气愤不已:“这分明是诡计,你也真是。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小刀没说什么,他看得出来,只是心地较善良而已。
“一天我们出去我凶手!”
“我们……”小刀自以渺小,淡何抓人?“你不想把凶手绳之以法?”
“不是!只是……我只是个平凡的人。”
没了懂了,他知道一个人的默认,不是那么容易排除心灵之外的。“平凡的人?平凡的人……”
他边念边想办法,如何唤回小刀的信心和雄心。“平凡的人,小时候也有梦想吧?”小刀谈然一笑,没有回答。“一定有,你说说看!象我,小时候想当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现在却剃个光头!”
没了摸着脑袋,苦笑不已。
小刀想了想,也说出来,“小时侯见着公孙世家如此威风,自己也想将来如此……后来就搬走了。”
“搬走以后……日子就苦了,我就想赚很多的钱来养母亲,自己也有面子,还要救济象我这样的穷人……”小刀苦笑:“当时家里实在很穷,真希望有大善人突然来临,可是就是没等到。”
没了颔首,他知道小刀还会说下去。
“但愈来愈大,希望也愈来愈小,忽然母亲病了,那时我只想医好母亲的病,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也算心满意足了。”
“你的功夫……”
“全是苦练,母亲的病非灵药不能治,我必须学会那些本领!”小刀叹道,“这算什么功夫?抓兔子快些而已。”
没了道:“这就是功夫,你知不知道你的出手有多快?我是说对付另一个人。”
小刀摇头:“没试过。”
没了很有兴趣地说道:“我现在告诉你,江湖中能躲掉你的箭的人,听清楚,”他加强语气:“没有一个!知道吗?没有一个人躲得掉,你要相信。”
小刀谈然一笑,并不以为然。
没了又道:“只要你将人当猎物就成了。”
这点小刀倒没想过,他相信人类决不会有雪神貂那种身手。“可是人……仍然是人”
“人也是动物,以后你这样以为就可以了。”没了道:“其实,有的人连禽兽都不如,就象想害你和你娘的人一样。”
小刀叹道:“唉!他再也害不到我娘和我了!离开这里。我就回山上,他害不到我了。”
没了又问:“你希望世上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