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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又问:“本派全以武林规则行之,你可有遗言交代?”
小刀儿望向他,本是不答,但是见无心如此诚恳样,才开口:“没有。”
无心道:“既然没有,老衲要戳你死穴,然后诵经七日,焚化你遗体,可有异议?”
“没有!”
“好!你安息吧!”无心转向弘过,沉重道:“行刑!”
弘过应声走向小刀儿,运功逼指,一道劲风破空而出,手指如蛇,噬向小刀儿命门要穴。
突然地——
一道白光闪至,直射弘过,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对小刀儿行刑,以抽手对付来袭之物。
“小心!有人劫场——”
少林罗汉阵己罩向小刀儿。
弘过拍掉那把匕首,突觉背后劲风袭至,不得以只好闪向左侧,斜推一掌,想迎击对手。
黑影两闪,来者正是蒙面的没了和公孙秋月。
秋月封掉弘过掌劲,轻喝:“快救人!”阵势一变,他再劈出十三掌。
没了如蛙跳般连纵三跳,带起小刀儿就往西边逃窜。
无心怒喝:“哪里逃!”
和他一起追过去的还有木阳子,剑南舟和天山、泰山派两位高手。
秋月寒见状,暴吼一声,掌劲大作,冲向来击三名和尚,乘他们阵势未成之际,掠出战圈,直往木阳子及剑南舟背心罩去。
木阳子、剑南舟但觉背面冷风、旋风而至,急忙各展绝学,一柔一刚,以排山倒海之势力,封向秋月寒迎来之双掌。
秋月寒志在扣住众人,以使没了能够脱身,不愿闪躲。便是接下双方掌力,虽他功力过人,但两掌门人亦非弱者。以三合一威力自然非同凡响。只一触及,双方各自错开,秋月寒只觉双手发麻,血气微微不稳,退了一步。
木阳子和剑南舟亦好不到哪里去,连退两步。脸色微变,才几天,他俩已连遭高手,俱怀疑自己武功是不是退步了?当下冷喝两声,已掩饰不住血气,又自罩上,武当纯阳风带起凛凛烈风,直扑而上。剑南舟更运出华山绝艺无相掌,一阴柔、一阳刚,汇成一道巨流,江河决堤般击了过去。
另一方面,弘过和十八罗汉僧又逼过来。
秋月寒苦于不敢施展绝技,只能以其他武功应敌。眼看强敌袭来,逼得捉襟见肘,穷于应付,他却无退缩之意,硬是劈出三掌,迎向木阳子和剑南舟,然而对方威力过大,震得他口中一甜,吐出一丝血迹,显然已受了内伤。
此时,长棍又砸向他背面要害,他不得不扭身以避开,只一落地,左后方又有棍影击来。而弘过擒龙爪更是不饶人,化成一排爪影,车轮般滚了过来。
当机立断,秋月寒舍弃长棍,疾伸左指点向弘过会阳穴,借此空隙想滚向左边。然而躲掉擒龙爪,却没躲掉长棍,闷呼一声,背部结实挨了一棍。猛往前扑,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子,痛得他直冒冷汗。
“别让他逃走了!”
剑南舟大喝,如影随形,又追了上来,其他人亦不落后,奇招尽出,非得拿下不可!
没了挟着小刀,只能用一手迎敌,光对付前面众僧有点难以应付,何况背后攻至的无心。
眼见双双危急之际
又有一条黑影从西墙射出。一阵香风掀起,那娇柔身躯如缎带迎风般拂向无心,登时将他攻势逼住。
没了大喜,不敢怠慢,道:“多谢了!”马上电射墙外,逃之夭夭。
黑影并没停留,随风吹向秋月寒,突然打出亮晶晶如银针般罩向众人。
“快躲!有毒!”
剑南舟见此暗器太过晶亮。直觉上已感有毒。马上闪开。
众人被他一吼,也各自散开。
暗器如雨点般打出,连秋月寒也包括在内,但他可没地方躲,只得硬冲向暗器,双掌封得密不透风,想以此击落暗器。
此时,那名黑衣人突然开口,是女人声音:“暗器没毒,不伤人快退。”
说完活,她已飘向西南方,再一垫足墙头,已消逝无踪。
秋月寒得到她警告,本是迎封暗器的双掌已撤回,猛加劲势,任由暗器射在身上,但觉冰冰凉凉时,人已飞出墙头,终于得以逃脱。
暗器落地,立时化成水迹。
剑南舟趋前一伸手,怒道:“原来是冰针!我们上当了!”
老脸摆不住,他只好追向寺外,希望能再将人逮回来。
谈何容易?高手过招,分秒必争,只一瞬间,寺外空空荡荡,哪还有人影?
无心大师喝道:“封锁方圆五十里,务必逮住他们,不论死活。”
胆敢在少林寺内劫人,太不将少林派放在眼里,又何须顾虑他生死?
群僧散开而追,各尽其力。
没了很快利用山势,甩掉追逐之人,爬过天平蜂,洛阳城已在望。他知道得赶快将小刀儿送走才是,否则少林众徒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该找谁?秋月寒的洛阳行也不行……”
他考虑片刻,终于想到上次从天鹰崖救出来的绿君儿。
没想到,本要她庇护往少林门徒下,现在却要用她来甩脱敌人。
没了苦笑两声,不敢怠慢,疾往洛阳城去。
趁天未黑,他已钻入一条小巷,过往行人不多,转过另一头,见一青瓦高墙,稍一用力,已掠入墙内。
两眼望去,景色依然,左边一排古色古香原木造成的厢房,接着厢房的则为宽广花园,尽头处,一座较古老平房,他已朝此平房潜去。
一个女孩人家,最好的方法就是躲在大户人家当丫头,没了替君儿找的王大户,至今也能相安无事。
经过一道平板石曲径,没了已抵乌黑如漆的旧门扉。
“君儿,你在不在?”
“谁?”
不久门扉已开,围着裙巾的君儿已出现,乍见没了,十分吃惊。
没了笑道:“别惊,是我,还有小刀儿!”
“小刀儿?他怎么了?”绿君儿时常惦想的人已在眼前,没想到却挂在没了肩上,惊讶脸孔已转为惶恐:“他受伤了!”
没了摇头:“没啥要紧,我们快进去!”
两人疾入屋里,君儿立时带上柴门。
屋内除了一座竹床。其上铺有软白丝被和挂在床沿的几件纱裙外,并无其他特殊陈列。
绿君儿急道:“快将小刀儿放在床上!躺着舒服些。”
没了笑道:“不必了,他只是穴道受制!”
搬过一张木椅,将小刀儿跨在上面,没了运出指劲。连点小刀儿几处穴道,小刀此时已悠悠醒了过来。没了并未歇手,赶忙替他解开他身上绳索,但锁在他足上的铁链却难倒他了。
“妈的,锁龙扣!无心师兄怎么会用上这玩意儿?”
小刀儿醒了过来,第一个映人眼帘的,是绿君儿清秀的脸眸。
“怎么会是你?”他惊讶地说。
绿君儿见他没事,心情也宽慰起来:“是没了和尚带你来的!”
没了转向小刀儿,他也转过来,两人目光一触,没了笑道:“小意思有惊无险!”小刀儿苦笑不已:“光头兄,真亏你了!下次换我救你……”
“呸呸呸!”没了笑骂道:“我才没你那么倒霉!不必你救,贫僧自有神助,少费话,追兵很急,我必须把你弄走,你想想着,这寒精铁打造的锁龙扣,用什么方法可以打开?”
“寒精铁……”小刀儿摸向那条漆黑已铐得双足出血的铁链:“也许有种东西可以将它腐蚀!不过只要烧红它,我想可以扯断它。”
“你疯啦!”没了叫道:“扣铁链在足踝,烧铁不就将肉给烧焦了?只烧中间,虽然断了,也不是高招,想想看有无其他方法。”
绿君儿突然说:“以前我爹留下一支匕首,听说可以削金断铁,就在这里!她急奔床沿,翻开竹床,拿出一布包:“以前我爹常用它切玉石来卖,我亲眼看见的。”
没了道:“有总比没有好!拿过来试试!”
布绢摊开,露出一把匕首,晶亮无比,连握柄都是银白,宛若弦月。
“雪银寒蝉!”没了接过匕首,轻轻点出食指击向刀身,立时发出轻轻鸣声,宛若蝉鸣,他喜悦道:“不会错,身如白雪,音如寒蝉!小姑娘有此宝刀,怎么留到现在才拿出来?”
绿君儿有些困窘地笑了一声,“我不知这些……那是爹留下来的……”
没了道:“以后要小心保管,否则必有人会打它主意,现先借用一下!”
匕首往铁扣割去,立时出现凹痕,他欣喜不已。再割几刀下来,锁龙扣已落地。
没了嘘了气道:“真亏有了它,否则就麻烦了。”
小刀儿揉搓足踝,让血液顺畅道:“光头兄,还有一名黑衣人是谁?”
“你家大爷秋月寒!”没了登时又想到危机仍在。急道:“你得赶快走,你穴道已解,但少林无双截脉也非泛泛之辈,两三天你无法动用全力,我看就叫君儿护送你出城。”
绿君儿欣然道:“好啊!这样也好照顾他。”
她全然没把危险放在心里,小刀儿就有所顾虑了。
没了叫道:“事情紧急,只好如此了,我不能陪你去,我还得出场以证明,劫走你的人不是我,就这么说定!不要再考虑了!”
小刀儿转望绿君儿希冀笑容,不忍拒绝,只好答应。
“很好!”没了满意道:“我看你就往江南逃,我们还得捉苏乔替你脱罪。”
小刀儿听到苏乔,心头就有股悲怆,叹道:“好吧!好歹总得将此事弄清楚。”
没了交还匕首,道:“君儿,你现在就送他出城,等他功力恢复,你再回来。没事少露脸,至于这差事,我向王员外说声就可以。”
君儿含笑回答:“我会小心的!”
没了又交待小刀儿如何联络,以及要易装一番才能离开。事不宜迟,他已经先走。
小刀用匕首刮了胡子,又穿上一件君儿替他张罗的素绢公子白袍,梳洗装扮一番,小刀儿直如风流才子,不禁看呆了君儿。
“不对……我们在逃难,不该如此突出……”小刀儿已感不妥。
君儿道:“没关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