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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结婚后,我很伤心,但是……我不怨她,如果有另一个男人能让她幸福,我会祝福她……”
幸福?祝福?他如何知道他的母亲终其一生都在思念他?他如何知道他自以为正确的决定,使所有人承受着痛苦?
他恨他很多年了,现在……他还是恨他。但他竟发现,他现在的恨不具杀伤力、毁灭性。
不,杰!你不该这么想,不该轻饶他!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着。
“杰,我答应你跟米亚的婚事,其实是有点私心的……”芳川辰平幽幽地说,“潜意识中,我大概希望米亚替我完成那个梦吧。”
说着,他转头凝望着杰,“幸好我的决定是正确的,我相信你能给她幸福。”
杰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僵硬。
他不想相信这一切,但理智告诉他——芳川辰平所说的,都是实话。
理智上,他相信。但情感上,他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他绝不相信他多年来的痛苦,都只是因为一场误会!
“杰?你想什么?”见他一语不发,芳川辰平疑惑地问。
他回过神,“没有,我只是有点累。”
芳川辰平歉然一笑,“真是抱歉,都是我。”
“不,别那么说。”杰打断了他,“如果没事,我要回房了……”
“嗯。”芳川辰平点头微笑,“待会儿吃饭时见。”
他没说什么,转身就退出了芳川辰平的房间。
这一晚,杰没有出现在餐厅。
他以疲倦为由,躲在房中。
芳川辰平:他所痛恨的生父房里,竟挂着母亲的肖像画?他以为他已忘了母亲,但他没有……
当他看着母亲的肖像画时,眼中泛着泪光;他提及母亲时,那真情流露的样子绝不是虚假;当他……
天啊!他恨了他那么多年,难道只因为一场误会?这场悲剧不是人为因素,而是上天捉弄?
“不,我不相信……”躺在床上,他仰望着天花板,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微湿。
眉心一拧,他翻了个身,把脸往枕头里埋。
不知过了过久,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半梦半醒间,他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影像。
母亲忧郁的脸、小时候的他、马立爸爸怅然的模样、米亚、还有……他的生父……他们的脸像是一幕幕闪过的黑电影,不断不断地重复播放……
“杰……”隐隐地,他仿佛听见母亲温柔叫唤他。“杰……”
母亲温柔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又遥远,让他分不清那是真实还是梦境……
忽地,他感觉到颈后有点冰冷,像是有人……
他倏然睁开眼睛,反射性地将手伸到枕头底下,动作精确地抓起手枪,翻身一跃而起—— “啊!”米亚惊叫一声,手中的托盘差点掉在地上。
而让她受到惊吓的原因是——杰正拿着手枪指着她。
防御本能使杰在察觉异状时,习惯地以武器自保,这个本能及习惯即使是在他来到日本后,还是没变。
看见站在床边的人是米亚,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眉心一皱,他将枪往枕头底下塞。“我差点开枪了。”他淡淡地说,“以后不准偷偷摸摸的接近我。”
“我没有偷偷摸摸,只是看你睡了,所以……”其实她刚才只不过是轻轻的触碰了他颈后,没想到他的反应那么激烈,甚至还亮出枪来。
那种东西她只在电视上看过,从来没想到那种杀人的东西,会从他枕头底下冒出来。
“那是枪?”她小心翼翼地问着,“你怎么有?”
“我从小就玩枪。”出身黑帮家庭,被教父所养大的他,根本把枪当玩具。
“玩枪?”她讶异地问。
“干嘛那么惊讶,你的丈夫可不是什么守法的好人。”他揉揉眉心,“几点了?”
“九点多,你睡了两个小时。”说着,她将托盘往床边一放,“我想你晚餐没吃,帮你煮了一碗面。”
睇着托盘上那碗热腾腾的面,杰的心情莫名的翻腾起来。
自从他将实情告诉她后,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态度变得温顺而服从,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不像之前那般倔强顽抗。
她是在替芳川辰平赎罪?还是同情他的遭遇?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需要,他要的是……是一种真心的对待,是一种认定。他要她像妻子般对他,而不是女仆。
但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的她是因为芳川辰平还在,才会那么认分的服从他。要是芳川辰平走了,他想……她会像远离瘟疫般,逃得无影无踪。
也是,难道在他伤害她、羞辱她之后,他还奢望她会爱他、接受他吗?
“杰,谢谢你。”她垂着脸,淡淡地说。“谢谢你没对爸爸说什么……”
他眉心微皱,“你是因为我没说出一切才对我这么顺从?”
“不是的……”她扬起头,急着解释,“不是那样。”
“我看不出除了那个原因,你还会因为什么而对我好。”他瞥了那碗面一眼、“你也许是目前在世界上最恨我的那个人。”
“我不恨你。”她说。
他撇唇,勾起了一抹促狭又略带自嘲的笑意。“不恨我?难不成是爱我?”
米亚一怔,不知所措。
是的,她是爱上了他,不过要她大方的承认,她还真是做不到。
再说要是她承认,他会有什么反应呢?她想,他会耻笑她,羞辱她。
低下头,她选择沉默。但她的沉默,却让杰以为那是因为她默认了一切。
“你不必因为我什么都没说,而在我面前低声下气,我不习惯。”他揶揄她。
“杰……”她怯怯地抬起眼望着他,“你是真的恨爸爸吗?”
“你在说什么废话?”他声线一沉。
沉默了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可是今天你推爸爸回房,不是吗?如果你恨他,为什么……”
“他要我帮忙。”他冷冷地否定了她的猜测及推论,“在我还没跟他摊牌之前,我可是他的好女婿。”
“只是这样?”她凝视着他,像是要看进他内心深处般。
“你以为有什么?”他冷酷地背过身去。“把面端出去!”
她一怔,“你……不吃?”
“不吃。”他从另一边下了床,将衣服穿好,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你要出去?”
“我要出去喝酒。”说着,他走向了门口。
米亚下意识地走近他,“杰……”她轻拉住他的手,“晚了,别去。”
他转头冷睐着她,“你什么时候有资格管我了?”他其实不是真心那么说,但他的心好乱,乱得他不由自主地说出反话。
米亚怯懦地松开了手,“家里也有酒,你其实不必出……”
“家里有可以让我开心的女人吗?”他冲口而出。
她看着他,神情落寞而难过。是的,她不能让他开心,看着她,只会让他更忘不了她占有了他应得的父爱。
他不爱她,那天占有她也只是为了报复、为了泄愤。
见她露出了难过又尴尬的表情,杰的胸口不自觉的揪紧。
不,她才不会那样,她一定恨不得他二十四小时都不在家。
“干嘛那种表情?”他勾起了她的下巴,“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啊,我找别的女人不是正合你意吗?”
“我没那么想……”她声调软软地否认。
他眉头一拧,猛地圈住她的腰肢,“那你怎么想?你能像那些女人那样取悦我?”
他说的“那些女人”,是指上次他带回来的那几个妙龄女郎吧?要她像她们那般千娇百媚、妖娆热情,她是真的学不来……
她垂着眼,眉心微皱,一脸不知所措的无辜模样,挑起了他些许的欲望。
低头,他狠狠地吻住了她。
他像是发泄似的,而她异常温顺,不似上次那般抵抗挣扎。
他想她只是为了维护芳川辰平而不敢违抗他,并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而真心接受他。
只要他再继续,她也许会像那天一样抗拒,而他怕的就是那样。
一旦她拒绝抵抗,肯定又会激得他粗暴对待。他不要再那么对她,他是她的丈夫,可不是强暴犯。
因为不想对她用强,因为不想被她拒绝,所以……他选择逃离。
推开她,他神情阴沉地道:“无趣。”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杰的态度没有改变,对于她所释出的善意也视而不见。
尽管如此,米亚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而打退堂鼓。
不管他是如何冷漠无情地拒绝她、打击她,她绝对不会退缩,不会放弃。
每天不管他回来得多晚,她总会在门口等他。他喝醉了,她会服侍他更衣休息;他出门,她一定目送着他离去。
他冷言相讥,她微笑以对;他给她气受,她甘之如饴。
她尽妻子的本分顺从他、伺候他,她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感受到她的用心及直一诚。
午夜过后,杰回来了。他带着一身酒气,还有她所陌生的香水味。
丈夫的身上有着其他女人的气味,她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但是她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你回来了。”她等在门边。
陪着杰一起回来的保罗跟桑尼在这些时日的相处接触后,对米亚的态度已不似之前冷淡疏离。
虽然他们跟她言语不通,但眼神还是可以交流的。
两人向等在门边的她点了点头,好言好语地似乎在劝着杰什么。
杰脸上一沉,不悦地回了他们两句,两人便低头不敢多说。
“杰……”米亚趋前想扶住酒醉的他,他冷脸了她一眼,以动作拒绝了。
他径自往前走去,而米亚则紧跟在后。
回到房间,他砰地往床上倒去,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