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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圈内柳含烟一声龙吟长啸,啸声中身形旋转更疾,一圈圈强劲旋风由圈内逐渐扩及圈外,幻慧、王寒梅二人竟立足不稳,身不由主欲向圈内投去。
二人心中大骇,慌忙敛神运功相拒,始觉身形渐稳.二人心中方定,突闻四周破空之声大起,四道目光注处,如遭重击,心中大震。
原来四周十余丈外数百株古松,数千万根松针,为旋风所吸引,竟脱离松枝,像骤雨般向柳含烟立身圈内投去,有如磁石吸铁。一时但见松针满天飞射,“丝丝”之声充满空中。
“奇闻!奇景!奇事!奇人!”
幻慧与王寒梅二人被这四个“奇”字震慑得美目圆瞪,樱口半开,怔立当场。
半晌,柳含烟一声朗笑,定住身形。
二人亦被笑声惊醒,四目瞥处,但见对方正神定气闲,笑吟吟的望定自己,恰似没事人儿般,悠闲已极!圆圈周围布满千万松针.但围内却一根也无。
幻慧面色刹那数变,最后神情一庄,肃然道:“少侠神技,贫尼叹为观止,余一阵已不必再试质尼自知不敌。”
柳含烟想不到幻慧竟有此一说,神情一愕,方待谦逊。
云裳紫凤王寒梅,双眸尽传万斛柔情,轻启檀口柔声道:“多蒙少侠的成全,小妹这里谢过啦!”
随即向柳含烟袱衽为礼。
柳含烟人耳一声“小妹”,心头一震,星目神光迷茫,凝注姑 娘粉面,一眨不眨,一时竟为美色所慑,呆呆出神,连还礼都忘了。
王寒梅礼罢,螓首抬起,美眸膘注亦为对方绝世面仪所慑。
四道目光顿如磁石吸黏在一起,谁也不愿将目光收回。半晌,始听幻慧一声轻咳才将二人由沉醉中拉回。
柳含烟窘态毕露,尴尬异常,俊面赤红。
王寒梅螓首低垂至胸,粉面上红云陡起,恍如八月丹枫。
幻慧目光微瞥,心中已是了然,笑道:“施主且请稍候,容贫尼人庵禀明家师后,再请人庵奉茶。”
柳含烟问言,敛神忙道:“师太不必惊动令师,如无指示,在下这就告辞!”
王寒梅神情一黯,幽幽目光凝注柳含烟,一时亦不好开口挽留。
幻慧看在眼内,微微一笑道:“施主不必客套,家师生平最为好客,施主再言去,即是栖霞无诚意啦。”
此言一出,辩才犀利如柳含烟者,一时竟无法接口。
幻慧据嘴一笑,转身人庵而去。
幻慧一走,静心庵前仅剩柳含烟与王寒梅。
二人默然对立,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流水潺潺,松涛阵阵。半晌,柳含烟鼓足勇气,轻咳一声,嗫嚅地道:“在下实在不应冒昧登山,盂浪之处,尚请姑娘海涵!”
王寒梅听了,暗咒一声,真是书呆子,木头心窍,谁要听你这些话?于是樱口一绽,轻声答道:“少侠说哪里话来,家师姐性情怪癖,失礼之处亦请少侠海涵。”
“姑娘怎好如此说,此事实乃在下不是……”
话匣一打开,渐渐已不似先前那么拘谨。
渐渐的山生而熟,由疏而密……
王寒梅一声娇笑,道:“谈了半天,小妹倒忘记请教柳见此来的目的啦?可否说出给小妹听听。”
柳含烟闻言剑眉微蹙,喟然一叹,接着便把自己获得玄玄真经以至贸然登上栖霞的因果、经过,大概的说了一遍。
王寒梅经此一说,方始大悟,为什么柳含烟一听自己半年未下栖霞,即要满怀歉意离去,沉吟半晌,方道:“此事小妹亦甚觉离奇,武林中除小妹以凤为号外,其余尚有两位,飞天彩凤仲孙姐姐的令尊仲孙玉老人家乃家师方外至交,小妹对仲孙姐姐亦知之甚详,盗经的断不是她,另一位天涯一凤,小妹则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未敢妄下断语……”
声至此微顿,沉吟片刻,喜道:“柳兄不必担心,我那仲孙师伯是位胸罗万有之士,江湖中任何风吹草动,一草一木他老人家都了如指掌,待会小妹请准家师,陪柳兄跑一趟华山不就行了嘛!”
柳含烟大为感激,忙道:“在下与姑娘初次相逢,怎好?——”
王寒梅莲足一跺,娇嗔地道:“你这人是怎么啦?什么姑娘在下的,干吗要那么客气文绉绉的……”
柳含烟何等聪敏,闻言微愕顿悟,一面暗责自己该死,一面陪笑道:“该打!该打!我的意思是说,华山离此路远,万水千山怎敢劳动梅妹芳驾。”
王寒梅被他一声梅妹叫得心中一甜,粉脸一红,娇声轻道:“只要你愿意,我就是跑断两条腿也……”
“也”字一出,下面的话再也难以出口,羞得螓首低垂,耳根红透。
柳含烟闻言大震,星目圆瞪,凝注姑娘娇靥,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合适。
片刻,心中一动,问道:“梅妹,令师姐入庵这么久,怎地未见出来,莫非令师——”
此言一出,王寒梅亦顿感诧异,抬起螓首,忙道:“柳兄万勿误会,老人家断不会如此,我们不要在此久候下去,请随小妹入庵如何?”
柳含烟略一沉思,随即微一颔首。
柳含烟随着王寒梅身后走进庵门,但觉庵内空荡荡的,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那花草树影外看不到一个人影,只听到两人轻微的步履声外,听不到一丝声音。两人举目四望,顿感百思莫解。
满怀疑念,互望一眼后,王寒梅带着柳含烟急步向云房走去。
云房位于庵内左侧两间净房之后,平日一静神尼在内清修,清馨木鱼为伴,房门均是紧闭,今日却是异于常态,房门大开。
二人心头掠过一丝不样预兆,加紧脚步奔向云房。
王寒梅更是心急如焚,距房门不到二丈便已玉肩微晃,人已扑进房门。
柳含烟更如影随形,紧跟在后面。
甫抵房门,微一迟缓,却步仁立。
蓦闻房内王寒梅一声悲呼,紧接着“砰”地一声似有重物坠地。
柳含烟心头一惊,不再顾虑,白影一闪,抢进房内。
一进房内,眼前一幅悲惨情景,看得柳含烟悲愤填膺目毗俱裂。
云床上端坐一静神尼,床前跪着适才进庵的幻慧,师徒相对依然,但却死去多时。
二人胸前均有一碗大血洞直透背心,鲜血已微凝,颜色微暗,其状至惨,一静神尼面上微带惊骇神色,眼口半张,似欲呼叫。
幻慧则是将首触地,似在叩头行礼时遭到暗算。二人尸身却是端坐,均如生前,不倒不仆。
幻慧尸身左近,躺着花容失色、昏厥在地的王寒梅。
柳含烟不忍再看,不暇思虑先救人要紧,正待举步上前救治王寒梅。
蓦闻房顶一丝极轻微异声传人耳中。
顾不得再救王寒梅,剑眉一挑,白影晃处,飞身扑向屋顶。
举目一望,一条人影在庵外古松间一闪即没。
柳含烟此时心中已是怒令智昏,冷笑一声,身形疾如闪电追去。
追进松林,林间空荡,松涛依旧,哪有半丝人影。
略一寻思心头狂震,忙又折身扑口。
返至云房,一幅景象又将柳含烟震惊得呆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就在柳含烟飞身追敌的刹那间,一静神尼与幻慧两具尸体,连同昏倒在地的云裳紫凤王寒梅,俱已不翼而飞。
柳含烟片刻之间身受两次戏弄,心中已是怒极,使面白里透青,神色怕人。
目睹此情此景,心知来人武功极高,亦绝不止一人,追之无用。
心中歉疚似海,举目四望,绝望中希冀看出端倪。
看了半响未能找出丝毫蛛丝马迹。
正感束手无策,蓦忆王寒梅曾对自己说过,华山赛华佗仲孙玉胸罗万有,对江湖一草一木莫不了如指掌,不由暗忖:既是如此,自己何不跑趟华山,说不定能问出点线索也未可知。
忖思至此,又复忆及王寒梅欲陪自己往华山之语,如今佳人已随沙陀利,芳踪既缈,自己形单影只,倍觉伤感。
顿感遇合如梦,好事成空,安排不公,造物弄人,仰首长空,无语还问苍天!
神情落寞,神色黯然,星目中泪光闪闪,带着满腔愤怒,飘然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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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华山神医
华山,在陕西华阴县南,亦曰太华山,世以为五岳中之西岳, 山之中峰曰莲花峰,东峰曰仙人掌,南峰曰落原治,世称华岳三峰,又有云台、公主、毛女诸峰,环拱中峰,即杜甫诗所谓:“诸峰罗列似儿孙”也。
柳含烟由栖霞下山后,跨豫境,经许昌,绕过嵩山,沿熊耳穿峰山出函谷关中。
一路晓行夜宿,探幽揽胜,不觉心中郁结稍解,心胸亦渐趋开朗。万外情愁虽仍不时索绕于怀,但已不似初下栖霞时那等神情落寞,神色黯淡。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柳含烟又岂能免俗。
这一日,出得渲关,华山已遥遥在望。柳含烟更不怠慢,轻啸一声,避开官道,疾如脱湾之矢向华山奔去。甫抵山脚,顿感彷徨。
入目华山峻峰插天,主峰有三,群冈诸峦环抱四周,山色青葱挺秀,山势奇险,石险壁危矗立如削。
山径境蜒,周围数百里,那赛华佗仲孙玉究竟隐居何峰,自己一点也不知。
高人隐士居处必幽且秘,华山周围不下百里,山峰不下十余,倘若单凭寻找,岂不如大海捞针?何日方能寻到仲孙玉隐居处?华山之下数十里内渺无人烟,何处得以问讯?至此顿感踌躇难前,彷徨无策。不由仰望眼前嵯峨高山,剑眉深蹙连连搓手,正感束手无策间——
蓦闻一阵箫声随风飘来。箫声圆柔祥和,入耳令人百虑尽尽消,脑中一片空白。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