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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蓝九卿一惊收手的刹那间,柳含烟也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震惊醒。
自然,不要说他已蒙上双目,就是未蒙上双目,他此时也是一无所见。
他已觉出马车已停,惊异之余,方自一声:“蓝兄,什么事!”
蓝九卿惊魂甫定,方要答话。巫大刚突然探首入内,压低嗓门喝道:“禁声!”
两人一怔,心知外面已遇到了事故。
果然,就在两人甫一怔神之际。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已自遥遥传人耳中。
蹄声越来越近,瞬间已从车前掠过远去。
渐渐地蹄声越来越远,须臾间又自耳际消失。
两人虽然间坐车内,目不能视物,但由锐敏听觉判断,马匹必在数十匹以上,适才是由此车百丈以外驰过。
虽然如此,两人却俱是一样地茫然不知,这数十匹健马上坐的是些何许人,由何处来,到何处去,此时置身处是什么地方。
可是,车外的巫大刚与那名神情冷漠怪异的车把式,却是将这数十匹马上的人物,瞧得一清二楚。
数十匹高头健马上,端坐着数十个武林人物。
这数十个武林人物行行色色,僧、道、儒一应俱全。奔驰的方向,直指北邱。
这些人物无异的,一个个均是武林中顶尖儿高手,这点,由他们飞驰中的马上身形、姿态,可以一目了然。这些人到北邙去作什么?巫大刚尽管惊诧欲绝,心神暗震.但此刻重务在身,他却不能舍此取彼地追上看个究竟。
可是他知道冥府总舵地位隐秘,绝维为外人知道,而且无疑是龙潭虎穴,这些人纵是有为而来,已绝难越雷池一步。
马已远走,蹄声已渺,车内柳含烟、蓝九卿二人倏觉车身一动,马车又复向前驰进。
柳含烟疑窦顿生,他暗忖:大道驰马本是常有之事,可是似这般数十匹马儿,扬蹄疾驰之事倒是稀有,而且很不寻常。
几次张口欲问,却又几次将话吞回,终于他强捺心中疑问,敛神静气地再度闭目养神,而至浑浑睡去。
他作梦也不会料到这数十匹马儿上,正是由少林掌门慧觉大师为首,前往北邙赴宴的各门派群豪。
蓝九卿虽然也是与柳含烟一样心生疑窦,但这份疑窦旋即又为另一件大事冲散。
柳含烟酣睡未醒,高生无忧。
蓝九卿百念电转,思忖大事。
就在这不算长的一段路途中,柳含烟已是数度频临死亡边缘而不自知。
马车,仍然在颠簸摇荡的疾驰中。
这辆马车走的是一条坎坷不平,甚为荒芜的小道。
小道两旁,俱是些古木、野草。
古木,有的枝叶茂盛,有的却是枯朽光秃。
野草生长奇盛,长有人高。
这辆马车驰骋在这夹道中。除了蹄声得得。车声辘辘外;再远一点,便是一无所闻,一无所见。
平坦的大道,却蜿蜿地卧在这条小路的百丈以外,也正是适才数十匹健马驰经之路。
这辆马车舍彼走此,显然是别有用心,具有深意。
果其不然,须臾之后,这条坎坷不平的小路渐渐地高了上去。
而那条较为平坦的大路,无形之中也就渐渐地低了下去,而且是婉蜒地向着马车左面远方弯去,方向渐渐地偏西了。
而这条小路却是仍然笔直地指向北邙。
翻过一个不算太大的山头,奇事发生了。
原先赶在马车前面的数十匹马儿,此时却已远远地被抛向后方,若是打横里去量距离,两条路之间相隔着约有半里之遥。
白影西斜,烟霭已升。
落日余晖中,马车转过一处山坳,前面百丈处,突然现出一片密林。
在这夕阳残照血红的余晖里,在这地处荒凉,四无人烟的山中,这片密林确实令人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马车奔驰极速,转瞬间,密林已在眼前。
突然一个尖锐哨声,由密林中传出。
巫大刚,车把式神情齐感一震,马车驰出五六丈后缓缓停下。
紧接着,一个黑衣蒙面人自密林中闪电扑出,飘然落在马车前六丈处,手执一块黑色物件向着马车上的巫大刚微微一晃。
巫大刚对来人虽然微生诧异,但人目此物却是甚为震慑地身形一颤,倏地拔起,往来人面前一落,神情甚为恭谨地躬身为礼。
来人一语不发,探怀取出一张白纸、交与巫大刚手中,身形一间又扑回密林。
巫大刚接过白纸一看,身形突起一阵颤抖,倏地转身目光惊骇地向车篷里望了一眼,略一迟疑,将白纸扯得粉碎,旋即飞回车上,示意车把式继续赶路。
可是,这一停再行的速度,却远较先前一路行来迅快得多。
这一连串的事故,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虽然车内柳含烟、蓝九卿二人先前已同时为这声突如其来的哨声分自酣睡、沉思中惊醒,但略一定神之间,马车又奔驰如前,以为是地幽帮又在互通讯息,不值一笑,也未在意,仍然默默静坐,一任马车将二人载往冥府总舵。
就在这辆马车方渺之际,先前那个黑衣蒙面人又自密林中扑出,鬼脸般落在小路中央,望着马车驰去方向,阴森森地一笑,自言自语地狞声说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冲进来,此去冥府,就是你小子绝佳埋骨之地,北邙又添一名冤鬼!”
说完,状似甚为得意地,又是一阵磔磔狞笑。
笑至半途,倏然住口,心中猛震,心胆俱裂地失声喝道:“什么人?”
蓦地一个冰冷,但极为清脆的声音说道:“什么人?穆良,你不会转过身来看看?”
原来他适才笑至半途,猛觉颈后一凉,脖上已如同上了一道铁箍般被一双手紧紧抓住,口虽能言,但四肢却酸麻得不能动弹。
冰冷清脆话声人耳,猛地想起一人,一时吓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强忍痛楚,颤声说道:“属下该死,该死,不知是公主大驾来此,饶……"“住口!”一声冷冰冰轻喝过后,冰冷话声又起:“既知是我,那就好办,穆良,你入帮甚久,当应深知我的性情,我来问你,你适才口中的那个小子是谁?说!”
穆良心中一凛,寒意已自心底升起,方待开口,猛又忆起一事,心中又是一懔,倏又将已到唇边的话儿吞回腹中,急忙改口颤声说道:“公主请息怒,属下适才是因想起昔日一名仇人,故而……”
“哼!”一声冷哼,身后那人显然已具薄怒,冰冷地又说:“穆良,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以为我杀不得你,还不快从实说来!”
话声一落,穆良倏觉脖子上那双手掌猛地一紧,痛得脑欲进裂,浑身酸麻更甚,并且隐有窒息之感,忍不住忙不迭地哀求说道:“启禀公主,不是属下不肯实说,实在是二位灯使有谕令在先,命属下不得对任何人透露此事,尤其是对公主,所以属……”
“住口!什么事这么怕我知道?”冰冷话声又遭:“穆良你可是认为崔陵、端木良二人杀得你,我就杀不得你?告诉你,今日你如不从实招出,我要将你押返总舵与崔陵、端木良三人一齐按帮规议处,穆良,帮规如何,你已亲眼见过,用不着我再行补述吧?”
穆良人耳此言,想起帮众身受严厉,残酷帮规的那种惨绝人寰的景象,倏地打了一个寒栗,脑中略一思忖,心一横,颤声说道:“公主请息怒,属下实说就是,不过属下实说之后万祈公主饶过属下一死,二灯使处也……”
话未说完,身后那人已自轻“哦”一声,冷笑说道:“你这是跟我讨价还价啦!”
一顿,又道:“好吧!姑且允你所请就是!”
穆良心中微宽,但却仍是声音微带颤抖地道:“多谢公主不杀之恩!”
“少哆嗦!还不与我快说!”
“是,是!属下这就说,这就说!”穆良心中一紧,忙不迭地颤声又道:“事情是这样的,半月以前,判公偶经临潼城外,无意间遇到两个姿资、功力均佳的年轻后生,主三中一个是六神通门下“什么?”身后那人显似对“六神通”三字甚为震慑,穆良已从紧扣在他脖子上的那双手掌上,明显地感觉出,身后那人身形陡地一震。身后那人刹那间又恢复冰冷平挣的语气:“那六神通门下可是名唤风流郎君蓝九卿?”
“不!”穆良颤声又道:“那六神通门下名唤青衫郎君蓝狂涛“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自称黑衣秀士申正义!”
“嗯!”身后那微吁一口气,冷然又道:“说下去!”
“属下遵命!”穆良答应一声又道:“判公爱才心切,未及查明二人底细,坚邀二人人帮,并约二人,由一关开始应试,至本帮招魂二关之际,二位灯使恰好奉命前往查关,发觉那自称黑衣秀士申正义的年轻后生竟是乔装化名而来……”
“乔装化名?什么人如此大胆?”冰冷话声诧声说道:“二位灯使可知来人是谁?”
“知道!那年轻后生虽然乔装得天衣无缝,但却难以瞒过崔使者的一双法眼!”穆良微微一顿,略一犹豫,无力地又道:“那自称黑衣秀士的年轻后生,赫然竟是本帮强仇柳含……”
“什么?”身后那人抓住穆良后颈上的一双手掌,陡起一阵颤抖,失声娇呼,那双手掌,无形中也倏地一紧。
“说!快说下去!”话声惊骇急促,已失冰冷语气。
穆良痛得头上大汗珠直流,龇牙咧嘴地颤声说道:“是!是!属下遵命!”强忍锥心刺骨的万般痛楚说道:“按二位使者原意,本来想在二关将柳含烟擒下,无奈总舵巡察巫大刚奉判公之命前往带人,加以判公随后亲临,崔灯使不敢说出心中所想,亦不敢抗命,只得任巫大刚将人带往总舵,二位灯使却已兼程赶回总舵,预布……”
“慢着!”冰冷语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