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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双手往背后一负,神情至为狂妄骄慢地冷然仁立。
柳含烟未想到蓝九卿此时此地不见好就收,忍耐不住,忘却大局,预料事情必会闹翻,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方自甫松的一瞩心又暗暗不由大为焦急起来,脑中闪电一忖:预备万不得已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先将此贼除去,虽然与大局无补,但除去一个算一个,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反正自己已获悉“冥府总舵”首一个字,稍时只擒住一人,在自己一指搜魂神功之力下,不悉他将全部招出。
思忖至此,不由将一双星目向屋中望去,以备对方羞恼成怒之下,猝使其阴谋伎俩。
屋中太师椅人皮垫儿上的瘦高黑衣蒙面人,显似未料眼下这年轻后生竟会如此大胆,身入此地犹敢骄狂如此,出言不敬,好像被气得呆住了一般,犹目静坐,不言不动。
空气顿时陷人一片死寂。
阴风惨惨,绿光惨淡,尸臭阵阵,磷火飞舞,气氛阴森可怖得令人窒息。
双方一场流血搏斗一触即发。
谁也无法预料这片刻沉寂之后,接着来临的是什么?
但是看来凶多吉少,战云较多。
蓦地——
“嘿!嘿!……”
屋中太师椅人皮垫儿上,瘦高黑衣蒙面人双目凶光一闪,突然扬起一阵声若鬼哭狼嚎,刺耳难听已极的磔磔怪笑。
笑声显然也已暗暗渗入真力,震得破屋簌簌作响,绿光一阵闪烁,阴风急旋,磷火狂舞,四壁残肢断腿微微摆动,地上一盆鲜血微起荡漾,二人胸中血气也自微生翻腾,但小路两旁招魂幡后,荒坟乱冢中的数十个黑衣蒙面人却是一个个恍若未闻地,木然伫立如前。
这声声震长空的磔磔怪笑不知是何含意,却甚为明显地向二人示威。
蓝九卿艺出一代魔头六神通门下,岂将这雕虫小技放在眼内?柳含烟功力绝世,高出蓝九卿多多,就更不必说了。
二人暗自一声不屑冷笑,只略一运功,胸中便自平灵如恒,面挂晒然微笑,负手仁立。
屋中瘦高黑衣面人一面发笑,却是一面目射凶光地冷眼偷窥二人,他是越笑越暗自心惊,最后他简直惊骇得不可言状。
因为他在笑声中已是暗中渗入一咱诡异歹毒的功力,而这种功力,自他使用以来,就从未有人抵过盏茶功夫的,姓蓝的后生艺出六神通门下,夷然不惧犹有可说,怎地这藉藉无名的 墨衣秀士申正义,也能神色自若地恍若长闻?这确实是他一时难 以了解的一件奇事。
他笑至半途,倏然住口,双目中凶光一闪,一声冷哼:“二位 朋友好俊的功力,再请接住这个!”
坐势不动,双足微挑,脚下分踏着的两颗死像狰狞的头颅便已应势飞起,说来奇怪,这两颗头颅飞去之后,并不马上射出,各在屋内成圆弧形犹自盘旋起来,由徐而起,由慢而快,渐至电旋。
二人目视斯状,对屋中瘦高黑衣人的一身奇诡功力,也颇感心惊,虽然各人自己不敢怠慢地凝聚功力,但表面上却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晒然神色,根本就似对眼前这桩事视若未睛地依然面带不屑地冷然伫立。
这情形看在黑衣蒙面人眼内,不由更为气恼,暗骂一 声:小鬼找死!_目中凶光一闪,倏地一声冷哼,正在屋内飞快盘旋的两颗头颅,突然旋势一顿,然后夹带两股强劲绝伦的刺骨阴风,一上一下,闪电般向柳含烟袭到,带起一丝尖锐异啸,声势甚为惊人。
柳含烟晒然一笑,容得两颗头颅飞近五尺,儒袖微举,方要以师门神功还以颜色。
蓝九卿已自突然一声冰冷轻笑,右掌倏探,向着飞势强疾的两颗头颅微微一招,然后右掌跟着探出,半空中划一圆弧,向着屋内一引一拍。
“关主功力惊人,在下兄弟叹为观止,无奈此物在下兄弟无福消受,就此奉还,雕虫小技,尚请关主不吝指正!”
一说话之间,奇事顿生,两颗原来疾势若电,向柳含烟疾射而至,发肤犹存的狰狞头颅,似遇无形强大吸力似的,突然向左侧倾斜,紧接着一个盘旋,忽的一声,夹带异啸劲风倏地向屋内折射而回,声势较来势更疾强地向太师椅人皮垫儿上的黑衣蒙面人射去。
屋中黑衣蒙面人在两颗头颅被招斜飞之际,已是神情一震地倏然站起,及见两颗头颅来势比自己追出去势还疾地夹带阴风异啸向自己电射而回,心中更是惊骇欲绝,慌忙之中,两只袍抽猛挥,卷起一片刺骨寒冷,狂涛也似地强劲阴风径向疾飞而来的两颗头颅袭去。
“叭”“叭”两声异响过处,两颗头颅业已吃强劲寒风震得骨碎片片,激射飞扬。
“笃”“笃”“笃”一阵骤雨般连响,数百碎骨齐齐射入四周硬粉壁中。
黑衣蒙面人惊魂甫定,暗吁一口气,目射凶光一扫蓝九卿,修地暴起一阵森冷磔磔怪笑。
两人以为对方必已羞恼成怒,即将再施煞手,如今已知对方功力不过尔尔,但也深知地幽帮阴狠伎俩层出不穷,什么手段都使得出,而且是诡异毒辣,防不胜防,遂自也不敢松懈地各自暗将一身功力叫足,只要发觉有一丝异状,便猝然发难,先诛此人。
因为柳含烟尚存着最后一丝希望,不到这最后一丝希望幻灭,他是绝不会先行出手的。
哪知出人意料地,屋中黑衣蒙面人笑声一落,便自状颇欢愉地说道:“好!好!蓝朋友果然功力惊世,技比天人,判公神目不差,本帮从此又多一俊彦,冥后座下又添一员良将,得材若此,天下武林何愁不唾手可得?”
话声至此一顿,森冷目光一注蓝九卿,又道:“蓝朋友神功盖世,本关主自叹不如,二关一试,就此免过,至于这位申朋友……”
双目凶光一闪,冷冷一注柳含烟,嘿嘿一笑,颇为轻视地又道:“看在判公及蓝朋友份上,姑且亦免去一试!”
这家伙实在枉为地幽帮招魂二关关主,有眼无珠得紧,将大将当做了廖化,将廖化当做了大将。将那功力低于柳含烟数筹的蓝九卿当做了绝世高人,相反地却将身负旷世武学,功力强过蓝九卿数筹的柳含烟当做了低能庸才。
这真是阴阳差错,强弱颠倒到了极点。
其实,这也难怪他有此天大的错误,因为有三个先决条件使得他毫不犹豫,懵懂得可以地认为蓝九卿功力高过柳含烟多多。
第一,蓝九卿艺出一代魔头六神通门下,有此名师,自然出此高徒,而柳含烟却是师门藉藉无名,本身又是无名。
第二,蓝九卿曾以一种不知名的至高内家功力渗入话声中,不但将小路两边,招魂幡后,乱坟荒冢中木然伫立,用以震慑来人的数十个帮内徒众,震得身形摇摇欲坠,就是功力高过众人多多,身为一关之主的他自己也是感到痛苦难当,而柳含烟却未能如此。
第三,蓝九卿片刻之前曾以一手绝技维护柳含烟的安全,足见柳含烟不如蓝九卿,反要蓝九卿顾己之馀,还要顾到同伴。
综此三个条件使他直认这六神通门下青衫郎君蓝狂涛,功力高过这籍著无名墨衣秀士申正义多多无疑。
但是他却不知柳含烟也是师出名门,而且较蓝九卿师门更为响亮,他更不知道柳含烟何以不得万不得已,绝不出手。
他如果知道这两点,怕不早就吓得全身瘫痪,动弹不得,魂飞魄散,命去半条!
不但是他,就是整个地幽帮甚至整个天下武林,如果知道柳含烟是师出何人,势必为之震动不可!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柳含烟为人忠厚,秉性谦冲,不是万不得已,绝不轻露锋芒,如今更不例外。
他心知对方已是阴差阳错地发生极大错,一面暗自好笑,一面传话蓝九卿见好便收,不要再行挑起纠纷,多方忍耐,对此事更不可再加说明。
连蓝九卿在内,均未想到事情在万分危险,千钧一发之际,会突然有此变化,一怔之后,方要开口再次讥讽对方有眼无珠,耳边已传来柳含烟话声;本来以蓝九卿骄狂自大的秉性来说,对于这种错误,他应该是志得意满,求之不得的,但是如今他隐藏在心底的企图,使得他不得不说明柳含烟功力高过自己,刻下柳含烟又已传话,要他不要将此事说明,纵是他心中万般不愿,但是他却又不能将胸中企图暴露出来,他本来就是个城府甚深,工于心计颇为聪明之人,脑中闪电般略一忖思,便自另有所得,方自故示遵命地微一颔首,柳含烟又是一个眼色递过。
蓝九卿会意之下,跨前一步,向着黑衣蒙面人微一拱手:“雕虫小技,有渎关主神目,多蒙关主宽怀不罪,反予成全,大恩不言谢,在下若能侥幸蒙恩准入帮效力,自当谒尽绵薄,以报关主今夕成全之德!”
柳含烟也自故作窘迫地拱手谢过。
黑衣蒙面人大刺刺地受了柳含烟一礼,转向蓝九卿嘿嘿怪笑说道:“好说,好说,本帮冥后求才若渴,蓝朋友又是身怀这等绝世身手,蒙恩准入帮自是理所当然,本关主这点心意实在不足挂齿,蓝朋友入帮以后,必获冥后重用,届时当望对在下多多提拔是幸!”
柳含烟听得恶心,双眉微微一蹙。蓝大卿暗生轻飘之感,微微一笑连称不敢。
黑衣蒙面人目光森冷一注蓝九卿,又道:“依帮规规定,凡属顺利通过者,不得多与久留,在下不敢有违.蓝朋友且请稍候,容在下通知三关前来接引,日后再见,你我再行把臂!”
话中已将“本关主”改称“在下”,且神态之间客气已极,就好像蓝九卿已任地幽帮某种要职一般,看得柳含烟卑视恶心已极。
黑衣蒙面人话声一落,未见作势,便已如鬼魅般飘出屋外,探手入怀,摸出一物,向空际一抛。一道耀眼紫色光华,应手冲天飞起,升至半空突然爆为一蓬四射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