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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麟道:“这话很对,桓兄请挑选吧?”
桓宇一急之下,倒有了主意,朗声道:“兄弟建议两位暂时休息,略进饮食,咱们可趁休息之时,议妥动手时的次序,这正是一举两得之法。”
方麟心感桓宇阻他自刎之恩,当即欣然同意,萨哥仰天瞧瞧天色,道:“咱们从早上到现在,目下已是晌午时分,休息一会也好,再说这数百武林同道们想必也站得累了。”
场中群豪都松弛下来,纷纷议论,这时突然出现了数十名壮汉,有的提着竹箩,放满了碗筷,有的提着酒坛,有的提着巨大食盒,装满了大饼馒头和卤牛肉等食用之物,他们胸口都佩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北京镇威缥局等字样。
这镇威镖局的东主谭化,乃是北方镖行最有名的人物,领袖同行,无人不知,由他预备食用之物最是适当,因此没有人感到奇怪。
酒香四溢,群豪放量饮酒食肉,一面谈论适才战况,场面热闹异常。
萨哥带来的六名随从携有食盒,他约了植方二人一同进食,并且商谈动手之法,桓方二人也不推辞,三人便在台下席地而坐,一边饮食,一边商议。
木台正面的座位上,另有专人准备酒食,较为精细丰盛些,并且还有素菜素点。
武当派的掌门白藤真人虽是眼见柏秋阵亡,仍然不动声色的进食,但并步虚可就没有这等修养和胸襟,不但吃不下东西还不住的遥望萨哥王子,眼中射出怒恨的光芒。
娄坚只是受伤,没有性命之忧,所以南岳野樵潭空谷自觉比白藤真人幸运得多,他们谈论了一阵,大宗上人向谭化道:“谭施主供应全场饮食,此举实是高明不过,无怪能够领袖同道,人人敬仰。”
谭化连忙道:“大师过奖啦,晚辈岂敢当得……”笑容甚是勉强,心中大为奇怪。
过了一阵,谭化压低了声音道:“晚辈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今日供应饮食之事。”
王位掌门人彼此交换眼色,露出微微吃惊之容,大宗上人缓缓道:“谭施主请说。”
谭化道:“晚辈只吩咐局中准备此座之久的饮食,但现下却大出晚辈意料之外,所以极感奇怪,刚才晚辈已查问过,据报是敞局负责钱财目的刘直光昆交派的。”
谭空谷道:“这位刘兄是谭兄的什么人?”
谭化道:“是乡亲,相随晚辈多年,为人甚是精细小心.通达事理。”
这答话听起来便使人觉得没有担心的道理了,但这些老江湖们自然不会如此轻忽,都凝神等地解释。
谭化沉吟一下,又道:“刘兄向来不管外面之事,尤其是素性小心谨慎,决不会自作主张,以致使敝局有招摇实惠之嫌,所以晚辈大感不解,但又无法回去问他。”
三位掌门人听到此处,便都暗暗运功查察进食后有何反应,陡然间,都觉出有异,齐齐变色,白藤真人道:“两位也发觉啦!”这药物性子甚缓,大约在一个时辰之后才发作。”
大宗上人道:“配药之人极是精明,老销一时实在想不出什么人有此等手段?”
谭空谷应道:“天下间只有一人,那便是一贴先生韩济世!”
谭化听出端倪,面色大变,热汗沿着面颊滚滚流下,须知别人都没有搜查体内情况的功力,只有这三位掌门人才办得到。
大宗上人道:“善哉,善哉,韩一贴兄文武全才,热心济世,医道之精,冠绝天下,数十年以前,便深得我们几个人的敬仰,两位想必不会忘了;目时之事?”
白藤真人道:“往事如烟似梦,但却长留心中,岂能忘记!”
谭空谷道:“不错兄弟仍然记得咱们六个人,有时还加上南桓、北方两位,印证武功,其时年少气盛,各不相让,每当不可开交之时,多半总是韩济世兄出面调停,大家看他的面子上,无有不从的,可见得咱们都对他甚是敬佩!”
他提及的六人,便是当今五派掌门和叶重山等六个,昔年时时为了争论武功而动手,事隔数十年,这些都是身份尊崇的人物。
谭空谷略为停顿一下,又遭:“兄弟并非认定是他所为,但除了他之外,天下间谁有这种手段?”
大宗上人道:“这话说得不错,韩兄外号一贴先生,任何重证一贴即愈,使人难以置信,天下间恐怕只有他一个配制得出这等药物。
白藤真人轻叹一声,道;“韩兄多年来隐居在大名府,竺公锡也是知道的。”
那两位掌门人微微变色,都不言语,须知有些猜测之言,以他们的身份可不能随便说出。
谭化突然说道:“晚辈有个主意只不知该不该做?”
大宗上人道:“谭施主说出来听听!”
谭化道:“晚辈想设法把桓、方二位找一个过来,瞧瞧他们是不是也觉得有异?”
白藤真人道:“此计甚佳,两位意下如何?”
谭空谷缓缓道:“不错,此计大是可行,但其中另有困难。”
大宗上人道:“谭兄是怕他们功力虽强,却没有这等内视的经验,或者查不出来。”
他们都是一派掌门,身份不同,所以说话十分小心,不敢说方植二人功力不足,只能说他们经验不够。
白藤真人沉吟道:“这真是一大困难,咱们只见过方少侠出手,桓少侠不知如何……”
谭化急得满头大汗,旁的人都不知他们说些什么,原来谭化身份不同,所以陪了三位掌门在另一处进食,与并步虚等火隔开。
大宗上人想目上瞥,道:“谭施主不必着急,老袖信得过你。”谭化顿时松了一口气,只听者和尚又道:“烦你去把桓少快清到这来。”
谭化赶快奔到那边,桓宇正好干了一杯,谭化晓得大凡药总是在酒中弄手脚,亲眼见他干了一杯,便放心上前,拱手说声打扰,然后向桓字道:“桓兄可否惜一步说几句话。”
桓字起来随他走开一边,道:“谭老师有何见教?”
谭化道:“那边三位掌门前辈想睛一晤桓兄。”
桓宇讶然遭:“什么事?”但随即改口道:“在下自当遵命前往拜见。”
他们走到三位掌门人座中,旁的人但感到十分奇怪,所以许多目光都集中在这数人身上。
桓宇首先向最近的大宗上人躬身施礼,道:“晚辈桓宇参见大师。”
大宗上人起身扶住他,道:“少施主多礼啦!”他双手分别抓住双脱,暗暗发出内力,一只手用的阳刚之力,另一只手却是阴柔力适。
桓宇但感一边身子重如山岳,一边身子轻飘好象要随风而逝,胸口一阵窒息之感,极是厉害,不似是开玩笑,简直要取他性命一般。
他心大惊想道:“难道这少林高僧竟用手段暗助方群,先取我性命或是使我重伤?”
这刻已经没有余地考虑对方弄死自己之后,在天下群豪面前怎生交代得过去,只知若不速速运功抵抗,便难活命。
大宗上人心头一震,但觉右手阳刚之力宛如泥牛入海,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左手阴柔之力却遭遇到强韧的抗力抵住。
老和尚慈眉微耸,把内力增强两成,已是用上全身真力。
桓宇面色微变,不但感到无法支持,马上就要死去一般,而且这等一硬一软的压力使人万分难受,他心跳加速,面色变得通红。
大宗上人撤去其力,微笑道:“老纳尝闻逆运真力有意想不到之奥妙,如今方始亲自体验,十分佩服。”
桓宇端一口气,但感双腿发软,便仍然硬挺着不露形色,道:“大师过奖了!”心想你这么一试,我已耗去不少真力,比战一场还亏得多,不知他是什么存心?
他迈步走到白藤真人的面前,躬身施利,不禁又暗暗吃一惊,原来这位老道起身握住他双腕。
桓宇不敢怠慢,快速运功准备,心想他们此举显然已有恶意,只不知何故跟自己过不去!
白藤真人微笑道:“大宗道兄难得出口赞誉任何人,少侠得他推许,实在不是容易之事呢!”
说话之时,双掌传出两股热力,透入桓字体内,桓守本已运功防御,可是这两股热流却立即与他的其力融合浑化,霎时间已透入丹田之内。
桓宇一面赶快收摄心神,调运真气穿行全身经脉,一面却禁不住十分惊讶地想道:“这就奇了,白藤老仙长以本身真元暗暗助我恢复,这是什么道理?”
正在讶想之时,谭空谷起身伸手拍拍他的后背,道:“世兄仪容出来,武功过人,令尊翁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他连拍几下,手掌落下之时,表面上没有什么不同但其实力却已侵入各大要穴。
桓宇感到全身经脉通畅,十分舒适,晓得谭空谷是以衡山派秘传的震脉通经手法助他复原,有了白藤真人之助,本来已经够快的恢复的了,目下加上谭空谷以深厚无比的功力,为他震穴通经,顿时功力增长,不只是恢复而已。
之后,桓手遵命坐下,大宗上人轻劝道:“少施主即速施展内视查经之法,把结果告诉我们。”
这等查经究穴内视之法,名家派都会得,端视每个本身功力深浅分出高下,这三大门派的掌门人,既是试出桓宇内功别有独到之处,心中都大为宽慰,连忙着他运起内视之法,查看体内有没有中毒的现象。
桓宇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许多文章曲折,但却已明白大宗上人试探自己功力造诣的缘故,当即凝神运功调气,瞑目内视。
这数人之中要以谭化最是紧张惶恐,他想到万一自己嫖局的刘宜光被竺公锡收眼,故此遵命作此安排,这一来外间还以为是自己已投降在竺公锡门下,才会向武林同道下毒。这个冤屈当真是倾西江之水也洗不清,他越想越相,遍身汗水冒涌,四肢冰冷。
过了片刻,桓宇睁开双眼,缓缓道:“晚辈速嘱内视全身经脉内脏,似乎没有异状。”
谭化双手紧紧的互握着,闻言象崩溃了一般松开,长叹一声,道:“晚辈有口难言,目下只好在诸位前辈眼前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