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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壮汉扯一扯他的衣袖,道:“等我来说……”他接着向那丑陋大汉伍放道:“朋友明知此地乃是龙虎山庄,并且指名要见螃大爷,不知可是以前旧识,特来寻他?”
伍放冷冷道:“那有这许多废话!”
那壮汉道:“如果朋友不说清楚一点,却教我等怎生入内通报?”
伍放凶睛一突,正要发横,车厢内突然有人掀帘出来,却是那名佩刀的红衣丑婢。她哼了一声,道:“你们入内告诉司徒峰,可说是二十年前滇北玉龙山见过一面的故人来访……”
那两名壮汉齐齐哦了一声,转限向车厢中望去,但车帘深垂,目光无法望透。
人家既然说出是二十年前滇北玉龙山见过的故人,来历已明,他们自应入内通报。但这两名壮汉却不移步,互相对望一眼,左边的壮汉突然大声道:“请姑娘转问贵上是否二十年来一直居住在滇北玉龙山上?”
那红衣丑婢眉头一皱,道:“你们当真不识进退,我家主人岂是随便就与低贱之人答话的?”
两名壮汉不禁怔一下,继而涌起怒容。右边的壮汉冷笑道:“姑娘也不打听打听,龙虎山庄之中的人,踏入江湖上,那一个不是受尽武林同道敬仰尊祟?假如你们存心来此惹事生非,我等两人虽然算不了什么人物,但也不容你等猖狂撒野……”
红衣丑婢在鼻孔中哼了一声,道:“就烦伍爷略施手段,教这两个无知之辈吃点苦头!”
伍放长笑数声,长鞭一挥,鞭梢宛如灵蛇掣动,直向那两名壮汉卷去。
两壮汉齐齐高声大喝,倏地分开,身法相当迅快。鞭梢电掣般卷到右边那人,这壮汉急急举掌劈击。那知掌力未到,鞭梢已绍回去,疾扫左边之人。左边的壮汉身形微侧,使出擒拿手法疾然抓去。
微听“啪”的一声,这名壮汉右小臂上衣袖已裂,皮肤上,现出一道红印,原来已被鞭梢抽了一下,却没曾拿住。
丑陋大汉伍放狂笑声中,二度挥鞭进击那两名壮汉。谁知这一回那两人都不燥急轻进地出手擒拿他的长鞭,仅仅拳打掌劈。震开鞭势。
因此伍放一连挥击了四五鞭,却徒劳无功。
那红衣丑婢移步走到车厢旁边,仁立一下,似是凝神倾听车厢中人的吩咐,接着便步回原位,道:“伍爷,你的鞭法对付不了龙虎山庄的秘传武功,何不弃鞭用掌?”
伍放大声道:“你说得有理……”倏地丢掉长鞭,一跃下地,运向左边的壮汉扑去。
那青衫少年桓宇勒马站在马车之后,不言不动,不知底细者,定然以为他是保护马车之人。
伍放这一弃鞭用掌。形势顿变,只见他以一敌二。绰有余裕,双掌之上发出凌厉啸风之声,攻势绵绵不绝,把那两名壮汉迫得团团直转。
七八招过去,伍放大喝一声,其中一名壮汉应声跌开四五尺远的地上,剩下一名壮汉仍然奋勇抵拒。这名壮汉出手招数不但精奇奥妙,而且显出一派磊落风度,一望而知他学的乃是名门正派的功夫。
但双方功力悬殊,不到三招,伍放晃身抢入,健臂疾伸,五指已扣住那壮汉脉门。
战事立时结束,伍放狂笑一声。道:“凭你们手底这两下于,就敢拦阻伍爷,当真太不自量力……”
忽然一道人影从树影中纵出,落在伍放前面,此人落地现身,却是个身穿杏色长衫,五官端正,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这人落地之后面上微含怒意,但仍然不出恶声、抱拳道:“尊驾何故与敝庄晚辈动手?”
伍放两眼一瞪,厉声道,“他们不识进退自取其辱,你如果是懂事的,即速入内去把司徒峰叫出来!”
那中年人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如常,缓缓道:“尊驾要见敝庄峰大爷,请先释手,区区还有话说!”
伍放健腕一抖一推,那名壮汉不由自主跌开数尺以外。伍故道:“跟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递速把司徒峰叫出来……”
那中年人缓缓道:“区区荆修善,目前掌管龙虎山庄,是以尊驾如若要在敝庄寻人,此刻算是找对人啦!”
伍放哦了一声。道:“你既是姓荆,这样说来,必是这龙虎山庄龙魄荆浩后人了?”
荆修善领首道,“尊驾说得不错……”这时,已有一名壮汉挣起身,向他说出伍放之名,以及他们自称二十年前滇北玉龙山故人来访的话。
荆修善看这阵仗。对方既是自称故人,但无疑是对头仇敌寻上门来。当下神情转冷,道:“请伍兄转贵上,就说是来得不巧,螃大爷目前不在庄中。同时不妨转告一声,那就是二十年以来,江湖上已无人再驾临敝庄过访峰大爷……”
伍放疑惑地皱一皱眉头,道:“他当真不在庄中?”
荆修善面色一沉,肃然道:“敝庄峰大爷侠名震动天下、武林中有谁不知,他若在庄中,决不至于不敢见客!”
伍放哦一声,道:“这也是道理……”正要转身,那红衣丑婢已举步走过来,道:“敝上说荆爷话中似乎隐含别情,只不知司徒峰不在庄中,是否暂时外出?抑是出外已达二十年之久?”
荆修善道:“烦姑娘上覆贵上,敝庄峰大爷离庄至今已达二十年,目前下落无法奉告!”
红衣丑婢转身走到车厢旁边,聆取训示。马车后面的桓宇按缰挺坐,面上全无一丝表情。
荆修善不禁打量他几限,接着向伍放道:“敢问伍兄,那一位骑士高姓大名?”
伍放道:“他性桓名宇……”下的话还未说完,那红衣丑婢业已回转来,大声道:“荆爷小心,婢子奉命领教贵庄秘传武功……”
她话声一落,檄一举步,已欺到荆修善面前。
荆修善微一怔神,脚下横移两尺,正要开口。那红衣丑婢已出手发招,只见她掌势快如闪电,一出手就接续连攻了四五掌之多。
她掌势轻迅诡异,与那伍放的沉雄威猛相比迥异其趣。
荆修善又闪开数步,突然劈出一掌,掌力起处,发出呼啸之声,可见得他内力之深厚,远非适才两名壮汉可比。
红衣丑婢似乎也知道对方不是易与之辈,丝毫不敢张狂骄慢,急急出手封拆。
两人一下子就迅急搏斗起来,各出奇招,忽攻忽守。这红衣丑姆的手法诡异绝伦,完全是暗劫份袭的偏锋路数。荆修善则长衫飘飘,一派潇洒儒雅气象,不论是身法或招数,其中虽有威猛及轻灵两种不同路数,但都是光明坦荡。
马车后面的桓宇忽然跃下马背,移步走到马车旁边,不看场中激斗,却凝目住视着车帘。看他的神情举动,大有伸手掀帘瞧看车厢内之人的意思。
那道车帘这的甚是严密,他只恍惚见到厢内似乎有个白色人影,其余如面貌等都看不清楚,甚至辨认不出是男是女。
他凝目看了一阵,车厢内毫无动静。
伍放忽地回首瞧见,厉声道:“桓字,你想干什么?”
桓宇举手挥一挥青衫,徐步走开,竞不置答。
这时,荆修善与那红衣丑婢已激斗了二十余招。那红衣丑婢年纪虽轻,但举手投足之间,功力异常深厚,同时怪招层出不穷,荆修善直到此时,仍然占不到丝毫上风。
旁边的两名壮汉似是想不到单是这个婢女就这等厉害,面上不禁流露出骇然之色。
他们又激斗了十多招,园林内出现三人,一个是身躯伟岸的紫面大汉,另外两个均是五官端正的十八九岁少年。
他们骇然停步看了一会,便冲过来。那两名壮汉立即把事情始末告诉他们,那两个少年都流露出忿怒之色,但紫面大汉却沉凝深思。
荆修善突然变化招数,左掌右掌连发数招。他的掌势轻迅灵翔,拳招则威猛如虎,顿时把红衣丑婢迫退数步。他朗声道:“姑娘一身武功令人佩服,但如若缠战不休,别怪荆某手下无情……”
红衣丑婢冷笑道:“你有什么本事,尽管施为,难道我还伯你不成?”
荆修善喝一声“好”字,猛吸一口真气,身形似是微微涨大,神态威猛。
红衣丑婢毫无惧色,冷声喝道:“这就对了,你想不施展龙魂虎魄这两种秘传武功,就打发我们出庄,焉有这等容易……”
两人正要再度交手,忽听那一边喝声迭起,不禁一齐转限望去,恰好见到那两个少年齐齐出手向桓宇攻去。
那两名少年身手不俗,招数进退之间,显出威猛灵劲两大特点。
身着青衫的桓宇此刻一味后退,绕着马车打转,除了脚法奇抉以外,可看不出真正武功的深浅。
一旁的丑陋大汉伍放见那桓宇被两名少年追逐不休的情景,心中不禁泛起同仇敌忾以及技痒难忍的情绪,突然大喝一声,大踏步冲上去,恰好放过桓宇及另个少年,却拦截住另一名年纪较长的少年,“呼”地一拳劈去。
他的拳力沉雄劲厉,不比等闲,那少年右手使一招“勾蜂引蝶”,掌势罩住这股拳力,向横侧勾开,右手捏拳,寻隙攻敌。
那知他这一记勾消手法竞不曾完全奏效,被伍放铁拳加劲一冲,登时倒退了四五步之多。
伍放仰天长笑一声,道:“龙虎山庄在武林中的地位尊如泰山北斗,那知庄中尽是盗名欺世之辈……”
那少年面色一变,尽是愤激之情,厉喝一声,奋身猛扑,只见拳打掌劈,手法精奥,招招不离对方身上大穴。
伍放也用迅快手法拆卸,待得那少年一口气攻了七八招之后,知他锋锐之气已失,立时运功反击。
这两人拳风掌力只激得四下砂石溅飞,草木侣伏。伍放功力深厚劲厉,这一出手反击,顿时把那少年迫得连连倒迟。转瞬之间,桓宇又奔回来,衔尾追赶的那个少年一看伍放占尽上风,神色一变,舍下桓宇,掉头向伍放扑去。
桓宇面上神色毫无变化,似是这些场面变化一点也引不起他心中波澜。
伍放此时拳打掌劈,威风凛凛地对付两名少年,仍然占了上风。旁边的那个紫面大汉流露出焦急的神情